4、哥谭（2） ...
-
小王依靠自己的夜视能力和敏捷迅猛的身形，穿梭在人来人往的夜市，如入无人之境，飞快的完成了杰森交给自己的委托，拿到自踏上地球起的第一笔劳务费。
名为杰森的人类虽然是个话痨，还有和邻居奶奶一样莫名其妙喜欢以‘纠错’名义更改小王公司招牌的大病，但他是个不错的人类，不仅给了小王约定好的$10作为报酬，还请小王吃了一顿价值$17.6没打折的加料脏热狗薯条可乐套餐。
更重要的是，在把小王送回家以后，他还给了小王一个‘清理涂鸦’的长期委托。
小王抱着妈妈的衣服，躺在软和舒适符合人体工程学，但不怎么符合虎体工程学，有点压尾巴的单人床上，深情注视面前的0/5任务追踪列表。
内心感慨万千，啊，他真是一个好人类。
“泰戈，睡不着的话，就来练口语吧”系统骤然出声，让小王美好的心情烟消云散。
纵然小王是一只懂事又乖巧的哺乳类动物幼崽，但长年放养，没有经过系统性社会化教育的她，也有着一些小毛病，比如不爱学习。
小王迅速翻身，尾巴在身后仿佛汽车雨刷器一般一甩一甩的来回摆动。
那是她无声的抵抗和拒绝。
“我刚刚又找到了一个语音包”系统推荐道：“源自大嘤帝国女王，端庄优雅，尽显贵族气质，低调有内涵的奢华。正宗老伦敦味英式英语，助你走上人生巅峰”
小王闭上眼，圆弧形顶端又带尖尖的耳朵向后折下，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不要装死，地球的科技不像以前人手一个机械语音翻译器，可以让我代替你发声。在这里，你一定要学会自己和顾客沟通”系统晓之以理：“你想想今天晚上和顾客对话的时候，我都给你翻译出来了，让你照着再重新读一遍你都读不对。不愿意学习，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流畅的和客户交流？连话都说不清楚，客户怎么会对你产生信任，怎么会愿意交给你大单子呢？”
“明天再说，明天再说”对此，小王的态度是能拖一天是一天。
清晨，小王照例在七点半被系统叫醒，拿着自己的洗漱用品出门。
水管不像电线一样好接，所以小王的窝棚是没有通水的，她的生活用水来源是门外草坪上连着橡皮管子的水龙头。
邻居奶奶也起的很早，小王出门接水刷牙洗脸时，她已经拿着一本书坐在门廊处的躺椅上了。
见到小王，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小王也向她点点头，算是回应。
在系统的监督下，小王按照系统教的标准的刷牙姿势，刷足了三分钟的牙，又用公司统一分发的抗菌去污能力极强的速干毛巾搓了一遍脸，这才结束了清晨的洗漱工作。
不过她并没有回屋，而是走到了距离自己窝棚不远处，撑着遮阳伞的桌椅旁。
磨砂玻璃质地的桌面上，放着一杯牛奶和一个白瓷餐盘，餐盘中是两片烤吐司、一坨芝士、一个煎鸡蛋和三条培根。
从三天前小王送了一群砸破邻居奶奶窗门的少年犯去劳改之后，邻居奶奶就开始给她准备早餐了。
只是今天尤为不同，桌面上除了早餐，还有一张纸条和几张纸币。
“纸条上面写了什么？”迄今为止半文盲小王也就勉强认识银河共和国的通用文字，行走宇宙全靠系统的翻译器，在地球当然也不例外。
“这是一张清单”系统扫描了一遍纸条上的文字，然后依照语言库一一搜索出相应的物品：“记录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嗯，我知道了”小王快速的消灭了早餐，拿着桌上的抹布把餐盘和杯子洗了，放进桌脚边的竹篮中，一手提着竹篮一手拿着清单，走到距离邻居奶奶十步远的地方。
“感谢您提供的早餐，非常美味”小王拧着眉头，十分艰难的依照系统给出的语音翻译与邻居奶奶交流：“请问，您把这张纸条放在桌上，是有工作要委托我吗？”
“是的”邻居奶奶点头，她长的并不慈祥，面相很凶，脸上还有几道利器留下的伤疤，但这并不妨碍她本质上是一个温和友善的好人：“我行动不方便，希望你可以帮我跑一趟，采购清单上面列出的物品，剩下的钱就是你的跑腿费”
“这些物品很常见，在两条街外的便利店就能够买到”
“好的，感谢您的信任，我会在今天中午之前，把您需要物品送达”小王把篮子放在台阶边，看了一眼系统添加进任务备忘的新委托，向邻居奶奶鞠了一个躬表示感谢，然后赶紧跑了。
没什么办法，因为她的智商不足以让她在短时间内学会地球人类的语言，导致她在与地球人类交流时，会感到一定的紧张和无措。
拿着洗漱用品回了房间，小王与系统就今天接到的两个任务委托，计划了一番行程。
上午去便利店为邻居奶奶采购生活用品，顺便买一些清洁剂和清洁用具，下午去做清洁涂鸦的任务委托，至于晚上的行程安排则要视情况而定，如果没有接到新委托的话，不出意外应该是去今天打折的人气速食店附近，一边觅食一边分发店铺小广告。
上午很快过去，小王给邻居奶奶把采购的物品搬到她家的门廊处。
接着，回到自己的窝棚，把灰色的斗篷换成了之前在船只拆卸厂时穿的耐脏易清洗的橙黑色工作服斗篷外套。这原本是一件短斗篷，但因为小王的个头从177公分缩水到了90公分不到，现在穿这件短斗篷就跟套了一件长袍似得。
换好了工作服的小王在系统的要求下，在家里睡到下午两点，这才左手提桶右手长杆伸缩拖把的出门，跑去上午踩好点的几面涂鸦墙边进行清理工作。
结果刚走了没多远，小王就发现了一面崭新的布满了荧光绿色问号的涂鸦墙。
本着反正是计件，刷哪面墙不是刷的想法，小王放下水桶拖把，站到问号涂鸦墙前，让BD-X拍了一张‘清理前’的合照照片，就戴上手套开始清理墙壁。
清理到一半，墙角忽然蹦出了几个系同款荧光绿问号领带的西装男。
一个状似领头的，穿着黑底绿色问号西装外套，身材高瘦的竹竿男走上前，对着小王就是一顿言语输出，语速之快，初学口语的小王愣是一个词没有听懂。
于此同时，系统不知道为什么也忽然罢工，怎么都不肯给小王翻译他们话里的内容，只是给了小王一段超~~~级~~~长的语音，让小王复述出来，与他们交涉。
小王眉头紧锁，绷紧了身子，连说带比划，期间还又重听了两三遍，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磕磕绊绊的把这一段语音完整说出。
但效果并不理想。
竹竿男又说了几句话，然后大声的笑了出来，小王依然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但是她看懂了他的表情，他在嘲笑她。
而竹竿男身后的那几个问号领带西装男也没有闲着，各个掏出了武器作势要动手。
小王没有把他们当一回事，手握拖把顶端，把拖把横向抡了一圈，凭借着天生巨力，闲庭信步气都不带喘的，就把他们都放倒了。
甚至还能同时和系统聊天：“所以你们刚刚究竟说了什么呀？”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这才语重心长的说道：“他们说脏话，你不要学”
接着，系统又把搜索到的信息共享给了小王：“看打扮，他们应该是谜语人的手下”
“谜语人？”小王把伸缩杆向后一捅，放倒了那个领头的西装男：“谁呀？”
“哥谭的超级反派之一，疯狂的痴迷于解谜游戏”系统顿了顿，概括了一下特征：“明明说的是地球人类语言，但只有很少一部分精通猜谜的地球人类能听懂他在说什么”
“哦~”小王恍然大悟：“不说人话，对吧？”
“倒也大差不差”系统继续道：“他们是谜语人的手下，在帮谜语人布置新的解谜游戏，其中一道谜题，就在这面被你刷了一半的涂鸦墙上。他们恼羞成怒，对你破口大骂，大概就是这样”
“哦”小王点点头，接着问出了一个关键性问题：“这面墙是他们的吗？”
“不是”系统迅速回答：“我查询过了，这面墙是哥谭的公共设施，如果是个人的财产，我怎么会让你去刷呢？”
“所以这件事情是这样的：他们在公家的墙上乱涂乱画，被我清理了一部分，还要恼羞成怒跳出来骂我，甚至想动手？”小王再次确认：“是这样的没错吧？”
“是的”系统不放过任何一个告诫小王的机会：“这种把颓废当优雅，不务正业，自命不凡，成日里游手好闲乱涂乱画，还嘴臭的成年人，是最垃圾的成年人，你千万不能跟他们学”
“哦”小王低头检查拖把伸缩杆的受损情况，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那下回再看见就不要跟他们交涉了，说英语比直接打倒他们累多了”
就在小王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刚买的伸缩拖把上时，倒在地上的竹竿问号男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枪，对准了小王的脑袋。
七步之内，枪又准又快？
确实。
但，也不一定。
至少对种族不明的外星哺乳类幼崽小王来说，完全不是这样。
就在枪响的瞬间，小王随手一甩，用原力把子弹弹到了墙上，接着身形一闪，出现在竹竿男的面前，用拖把柄对他进行了一番惨无人道的殴打。
不仅如此，在打完竹竿男后，小王又拿着被敲断了的半截伸缩杆，走向躺在地上装死的其余西装男，直接用暴力征用了他们的劳力，强迫他们帮自己把剩下的四面半涂鸦墙都给刷了。
“原来压榨劳工是这种感觉……”小王坐在地上，一边嗦其中一个西装男买来的可乐，一边大口的往嘴里塞加料加芝士的豪华海陆双拼披萨，内心感慨万千。
“我忽然觉得……”
“不，你不觉得”目标是让宿主健康成长，成为一位正直善良遵纪守法爱岗敬业用劳动创造财富的朴实劳动人民的系统，赶紧制止了小王的危险想法，痛心疾首的说道：“你怎么能为了这一点点的糖衣炮弹，就背叛了自己的阶级呢？泰戈你是一名光荣的劳动者，你要坚定自己的信仰！”
思及‘学好三年，学坏三天’这句谚语，系统追悔莫及，恨不得把带坏了宿主的谜语人团伙拖出去枪毙两百遍。
作者有话说第4章 哥谭（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