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定量还是定性》幻兮泉

16、带来第一次的喜悦

　　早上，朦胧的睡梦中，艾瑾觉得自己的手背湿湿的，睁眼一看，眼前的情景吓了的他脸都白了。
　　艾瑾颤抖的喊：“凡凡！凡凡！醒醒！醒醒！”
　　伊羽凡发出一声呓语，半睡半醒的问：“小瑾哥哥，怎么了？”
　　艾瑾手忙脚乱拿面纸擦拭伊羽凡鼻子流下的血，“吓死我了！别睡了，先坐起来，将双手举起来，这样血就不会流那么多了。我去喊医生，你的鼻子怎么流了这么多的血啊！”
　　“不用了，小瑾哥哥。这也不是第一次。我都习惯了。我去卫生间洗一下就好了。每天早上都是这样的！”伊羽凡当然没有说自己最近一顿时间流的血更多了，因为这样只会让艾瑾更担心而已。
　　“那——你坐那儿吧！我端点水过来吧！”艾瑾快步走向卫生间。
　　“好可惜喔！整个床单都弄脏了！”伊羽凡看着柠檬黄色的床单上血迹斑斑叹息的说。
　　“床单是小事！你啊，非得哪天把我给吓死，才甘心！这么多血！”艾瑾心疼，怪不得那张小脸从来都没有血色，每天流这么多，唉！
　　伊羽凡吐吐舌头说：“呵呵，我忘记了！应该提前告诉你一声！”
　　以前，在医院的时候，艾瑾在的时候，伊羽凡感觉鼻子快流血了，就会借故支开艾瑾，而现在呢，不好隐瞒了。本来昨天晚上打算告诉艾瑾的，可后来又忘记了。便有今天早上的惊魂一幕了！
　　头发上都沾了很多血呢！
　　“要不我帮你洗个头吧！那血粘糊糊的，还带着腥味！”
　　“嗯！小瑾哥哥真好！”
　　艾瑾觉得自己真的快变成老妈子了，怎么净做些这种事，还做得得心应手。

　　上午，伊羽凡还要注射一些药物，做一些物理疗法！
　　在这期间，艾瑾开车四处溜达了一圈，然后直奔市区的购物中心。
　　艾瑾现在的心境很难用语言来描述，早晨伊羽凡流血的那一幕给艾瑾印象太深刻了。那样的一个人总是若无其事满不在乎的说出一些话，让人捉摸不定他的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
　　那么满不在乎说出自己从小到大一个人住在医院，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玩，一个人弹琴，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
　　大概除了医院，就只有来过那个别墅，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去过，一个正常人所有的乐趣都被剥夺了。
　　没有穿过病号服以外的衣服，没有早安吻，没有晚安吻，没有父母的关爱，没有亲情。
　　艾瑾来到购物中心，看到什么都想买给伊羽凡。
　　想到自己以前投稿赚取的稿费存在卡里几乎都没有用过，这个时候正好是它派上用处的时候了。

　　当艾瑾开车回来时，刚进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飞奔而来。
　　“小瑾哥哥，你出去干嘛了啊？我等了你好久！”
　　“嗯，出去逛了一下，顺便买了点东西给你！”
　　“真的？！”伊羽凡喜行于色，雀跃不已。
　　“嗯，快过来看看吧！我买了一些我非常喜欢的衣服，吃的，还有一些画框！”
　　“小瑾哥哥，你对我真的是太好了！我太开心了。衣服过会再看，有些什么吃的啊！我从小到大，除了营养餐和水果外，其他东西的东西医生都不让我吃，现在不在医院，终于可以大快朵颐了！”
　　“喏！这个是我最喜欢吃的一种芝士蛋糕！上面一层蓝莓酱，下面是一层黑巧克力，在下面的蛋糕里面还有一层水果，吃起来滑而不腻，尝一尝，看看喜不喜欢？”艾瑾将包装盒打开，露出一个诱人的泛着紫色的光泽的蛋糕！
　　伊羽凡接过艾瑾递给自己的叉子，嘻嘻一笑，“小瑾哥哥喜欢的，我肯定也喜欢！嗯，真的很好吃！小瑾哥哥，我们一起吃吧！这么大一块，我吃不完！”
　　“你先吃吧！我把这些画框先拿到楼上去！”
　　“咦，买画框干什么啊？”
　　“我们昨天晚上看的几幅画，你不是觉得很漂亮，放在画册里太可惜了，那就用画框裱起来。”
　　伊羽凡心里很甜，不知是蛋糕太甜，甜到了心里，还是艾瑾体贴入微的关心和宠爱让自己心生甜蜜。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流逝，伊羽凡一边沉溺在艾瑾无微不至的关怀之中，一边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生命快要到尽头了。
　　习惯了艾瑾亲吻自己脸颊——早安吻、晚安吻带来的脸红心跳；习惯了晚上在艾瑾怀里安然入睡；习惯了早上起来艾瑾帮自己清洗血迹；习惯了艾瑾陪自己弹钢琴；习惯了艾瑾经常带给自己“第一次”的惊喜；习惯了偷偷地翻艾瑾的随笔录，故意说出一些插科打诨的话；习惯了耍一些小脾气，逼着艾瑾向自己投降。
　　伊羽凡有点怨恨命运，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如果自己没有病，小瑾哥哥会不会接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