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云流海》降夜魔

16、第十六章

　　凌晨子时的时候萧嘉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的府内，没有理会管家和佣人们的簇拥和包围，他直接往周蕴的房间走去，可已经是子时的时间却还看到周蕴房间的灯还亮着，这可不像周蕴平时的行事风格，平时他定在子时前入寝。

　　萧嘉赟打开了门却惊讶发现萧嘉腾和周蕴坐在桌边在闲聊，为什么这么晚了萧嘉腾会来这里？萧嘉赟很是不明白，莫非还是因为方旻又出了什么事要来求自己？

　　“我本来是来找你想请教你一些问题不过我发现你不在，刚准备走的时候却被周蕴叫住了，他说你很有可能今晚会回来，所以就在这里坐了一会。”

　　“你每天都很晚睡觉么？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每天都睡不了三个时辰。”

　　“师傅，你不也一样么，一天到晚都很忙的样子，忙的都没时间睡觉。”周蕴站起身乐呵呵地说。

　　听了周蕴刚才所说的话后，萧嘉赟拿起桌上的书本追着周蕴狠狠抽打了几下他的屁股，之后发现手上的这本书破败不堪根本经不起揍人，看了看封面上的已经褪色的字和破旧的纸张，他默默读出几个字：“《滴天髓》？”

　　萧嘉腾闭眼点了点头：“这个是方旻昨天给我的，我根本看不懂，所以想来问问你。”

　　“其实我也不懂？”他翻了几页书看了看，“这是一本命理书，实际上我也并不是很了解，不过现在我没时间了，你先让我睡一觉明天我在告诉你。”

　　“你今天忙什么去了，那么赶，你好像很累的样子。”萧嘉腾连忙问。

　　“我去找郭葺咨询他解救冰凌王的方法，当然解药是拿到了，不过是百多年前遗留下来的含菁草药丸，估计你们也没听说过，但是师傅说此种法术尚未有办法可解，只能用这一百多年前遗留下来的药物去解，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被任何人知道，我明天下午就去给王后过目解药，等事情办妥我再研究这本书。”

　　说完周蕴猛烈点头表示知晓，他怕自己的动作不诚恳或者不够强烈而遭到师傅的质疑。

　　“没问题，那我先告辞了，你早点休息，因为时候不早了。”萧嘉腾起身跨步准备离开。

　　“你等我消息吧，等我事情办妥我就给你研究下这本书。”

　　萧嘉腾很快离开萧嘉赟的府邸，因为他发现对方最近业务繁忙加上王后又在焦虑等待实在不是一件好差事，所以自己该撤就撤，至于萧嘉赟是否会给自己一些答案也就随他去了。

　　第二天上午巳时末，萧嘉腾便驾马从王宫内进入驶向镇守塔见方旻，这几天他们两个人便走的很近，一方面萧嘉腾是认为一旦朝中有重大事件就很有可能指派自己去异地担重任，他并不担心自己被指派去异地，他在意的是一旦要是被公派出去就很难在和方旻一起叙旧了，或许又要面对下一个四年，也许还不止。

　　镇守塔门口的侍卫看一看到又是九乾将军到来，便主动开了门把他请上去，萧嘉腾缓缓走上楼梯来到那个看起来陈旧的书屋门口，居然发现方旻已经把桌椅和茶几都搬了进去，方旻似乎已经听到了门口有声音就抬头看了看亲切地说：“进来吧。”

　　“下朝了吗？你今天脸色看上去不好啊，昨天睡太晚了吗？”方旻给他沏好了茶放在另一边。

　　“昨天萧嘉赟回来了，我本想去问他关于那本命理书的看法，”萧嘉腾进了书房把门给关上了，因为萧嘉赟吩咐过他这件事不能让别的人知道，他坐下后用大手握着那只小小的茶杯，“不过昨天他去找郭葺寻求拯救冰凌王修融卓的方法没时间和我探讨那本书，但师傅告诉他此种法术尚未有方法可解，便又给了他一百多年前先人留下的药丸准备给冰凌王服用，但是冰凌王毕竟的王后的胞弟，所以萧嘉赟想得到王后的同意才行。”

　　“一百多年前的药丸？你觉得还能吃吗？嘉腾？”方旻长大了嘴巴表示疑惑不解。

　　“萧嘉赟说那个药丸是一种叫含菁草的植物做的，大概很珍贵吧，不过我听都没听说过。”

　　萧嘉腾说到含菁草这三个字的时候顿时气氛静谧了下来，方旻霎时像失了魂一样呆呆看着茶几面不再说话，此事他脸部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发愣看着桌子。

　　萧嘉腾朝他眼前挥了挥手说道：“你怎么了？方旻？你怎么突然拳头握得这么紧。”

　　方旻记得很清楚，小时候他在郭葺修行地呆着的时候，曾经偷听到郭葺一个人在屋子里自言自语说过这个叫含菁草的药可以治多重疑难杂症，只是后来他被郭葺送到了镇守塔里去学习就再也没有机会接触含菁草了。

　　他幻想过好几次如果把这个东西偷来是不是可以把萧彩璇的哮喘治好，这样她就可以再也不用忍受痛苦，再也不用忍受病痛的折磨，每次看到她发病无法呼吸的样子自己都束手无策，萧彩璇每痛苦的呼吸一次，这种感觉就像在刀尖上走路一样。

　　“萧嘉赟什么时候去？”方旻缓了缓神故作镇定，因为不能让萧嘉腾揣测出他接下来的想法。

　　“他说下午，但是什么时辰我不晓得。”塞了一块糕饼放在嘴里嚼了几下，萧嘉腾搞不懂为何方旻在意萧嘉赟什么时候去见王后。

　　“你别这么疑惑地看着我，你看萧嘉赟最近业务众多这么多天应该也没好好休息，我只是关心你堂哥一下。”方旻露出一个灿烂的小脸给他，因为他知道萧嘉腾吃这一套。

　　方旻内心的想法则是定要在吃完午饭之后把萧嘉腾支开，然后自己偷偷潜逃出去，到达萧嘉赟住处到达王宫的必经之路去拦截他，让他把含菁草留给萧彩璇服用，如果萧嘉赟带着人一起去王宫就想办法把他们支开，如果他一个人去见王后那就再好不过。

　　现在自己必须要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件事先不能让萧嘉腾知道。

　　“多谢你关心他我看现在时间也不早，要不我再给你去买好吃，你今天想吃什么？”萧嘉腾站起身准备出门去选择午餐要用的食物。

　　“那就给我买份干炒牛河，你买两份不要买别的配菜。”

　　“你今天很奇特，之前你至少要两三个菜，今天就一个炒河粉就够了吗？你不会是想为我的钱包节省吧？”方旻站起来微微推搡着萧嘉腾的后背，方旻内心在计算时间略显得有点心急，但是他又不能推的太明显，不然萧嘉腾定会产生疑虑。

　　“当然没有，只是今天突然想吃这个，”方旻走到萧嘉腾的正面，脸上摆出一个恳求的表情：“行不行，稍微放点辣。”

　　“好的没问题。”

　　事情和预料的一样，萧嘉腾果然点头表示同意，方旻坐在窗前看着他出了门上了马匹才安心，接下来他则要细心策划一下一会说话的内容，尽量让萧嘉赟把药给留下来。

　　很快萧嘉腾就把他想要的干炒牛河带回了塔内，他叫了两份，两人一人一份。

　　待萧嘉腾回来之后方旻迅速地解决掉了干炒牛河就，接着表面装腔作势配合他的聊天内容，内心却忐忑不安，一会该见到萧嘉赟后自己陈述什么样的话术好呢？方旻心里没底。因为萧嘉赟可不像萧嘉腾这么好对付好打发，如果萧嘉赟不肯的话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萧嘉腾？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一连串的疑问堵得方旻内心发慌，可是他十分觊觎萧嘉赟手里的那颗药丸，突然他给自己下了决心，就是拼也要拼一次，为了萧彩璇的往后的生活必须为她争取，什么冰凌国什么修融卓都跟自己没屁点关系，管他是死是活都没萧彩璇来得重要。

　　或者说，反正他认为自己也是罪臣之子，这辈子确定是要被宫天之王秦涌像个傀儡一样“关”在塔内关到死为止的，自己家族内部的力量几乎已经全部被罢黜，毫无势力可言，自己的父亲方子秋估计这辈子就要老死在牢房里了。

　　只要自己活着一天就是变相为秦涌服务，利用自己天生的念力去稳固法阵群而已，最后得力的都是都是王室，方旻紧紧攥紧了拳头压制着满腔的怒意心中默默念想着。

　　“方旻，时候不早咯，我准备走了。”

　　“啊，你要走了吗？那我送你下去吧。”方旻回过神来。

　　“感觉你今天有心事的样子，你下午好好休息吧。”

　　“你想多了，没什么事，来，我送你。”

　　这次他亲自送萧嘉腾下楼是想借此缓解下心情，让自己的心舒爽一些，顺便跑到楼下去吹吹风吸口气。

　　在送走了萧嘉腾以后他慢慢上楼坐下，他静静坐在屋内做短暂的放松，因为面对萧嘉赟这个超强实力派术士一会可不能让他最自己动真格的，得尽量说服他把含菁草留下。

　　.

　　“你好好呆在家，我出门了。”萧嘉赟一手握着装有好含菁草的木盒，另一只手则搭在胸口，因为他把郭葺给他的书信放在了此处。

　　“师傅你不多带几个人去嘛？万一碰到不法之徒怎么办，或者你可以带上我，没准还可以替你排忧解难。”周蕴这次真的是亲切地说道。

　　“一边呆着去吧，我出去后你别给我惹事就好，我一会就回来。”萧嘉赟的神情有点扫兴，周蕴看出他有心事，所以就没再追问。

　　说罢驾马出府，一路向这通往王宫的路走去，最近真的是心事颇多，还不知道王后知道了“锁魂术”目前没有方法可解回事什么心情，还要告诉王后让她的胞弟服用几百年前的药物来救命时会不会把自己痛批一顿。

　　今天萧嘉赟的心情比较复杂和紧张的，直到下午未时末，他还独自一人走到晃荡在树林里，因为他内心有所抗拒所以故意绕道走，到郊区的一坐小山上绕一圈再向王宫前行。

　　没走多时他已经看到前方的人影在等待着他，没错，方旻就站在前方拦住他的去路，其实萧嘉赟并没有感到惊讶，他十分清楚方旻察言观色的能力和机敏性，或许已经被方旻知道了什么秘密。

　　“方旻，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萧嘉赟下了马把马的栓在了一侧树干上后走到方旻跟前面对着问，“你跟了我很久了吧？我出门就感觉到有人在跟着我。”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是否可以把含菁草留给彩璇，你可以拿替代品给冰凌王服用，不要让王后知道就行。”

　　方旻的语气中带着谦虚和内敛，因为他的确是想祈求萧嘉赟把来含菁草留下，这样就有很大希望改善萧彩璇的哮喘以及她身体因为先天不足而容易生病的体质。

　　“方旻，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含菁草的功效的？就连师傅都从来没和我说过，你是通过什么手段知道其药效的？”

　　萧嘉赟突然在方旻面前展现出了一种蔑视与不可理喻的目光，仿佛是在嘲笑他有其父必有其子，尽成天想着做一些不可告人的事，只是他和萧嘉腾长的很像，笑起来则更像，这种蔑视的感觉有点令他恐慌，一是怕萧嘉赟不肯最后不欢而散，而是怕萧嘉赟要是把这件事告诉萧嘉腾，萧嘉腾也对自己摆出这副表情的话，那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我小时候，有次看到郭葺酒喝多了自己坐在屋里胡言乱语，但我并非是爱偷听别人讲话的人，的确是我无意中听到，只是我没向任何人提起，所以我希望......”方旻闭上了眼握紧了拳头，勉强睁开自己的最继续说，“彩璇不是你同宗的胞妹么，你为什么就不能帮她。”

　　“够了，方旻，我真搞不懂萧嘉腾为什么会告诉你我拿回含菁草的事，这件事原本也只有萧嘉腾和周蕴知道而已，他既然选择告诉你说明他内心是十分信任你，认为你不会出乱子。可你有没有想过修融卓是谁？他一旦出了事的话整个冰凌的王室都会陷入内乱。”

　　“可那也是冰凌国的事，和宫天无关，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希望彩璇的身体能好起来？”

　　“你真的是不可理喻，我真的不懂他到底看上你什么？”萧嘉赟无奈地把手指放在自己鼻梁处，就像是一般人无奈时思考问题的动作，他对方旻的回答已经失望透顶，他很快放下手指睁开眼认真地说，“我希望你看清两国之间的立场，看清楚修融卓的身份看清楚修乐王后和冰凌之间的关系，以及目前各国之间的复杂关系，包括你自己的位置和处境。”

　　“萧嘉赟，事到如今我任然想为彩璇争取一把，这样吧，我用我自己的方式与你明当明来争夺，如果我通过武力制服你的话你就要把药丸给我，并且为了你自己的处境和地位给于王后仿制品，”方旻身边瞬间燃起白光，手中已经拿起皓月流光刀摆出出招的姿势，“你放心，我要是拿走药丸我不会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至于修融卓会怎么样，就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