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太宰、中也十五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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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和中也在一辆装甲车前停下了脚步。
车辆经由改装，稳定性能大大提升，改装将车辆外壳以及脆弱的玻璃换成了防弹装置，看上去甚至能抵抗得住两架加特林机关枪的持续扫射，不过在中也的暴力战斗过程中车门已经有些变形。
“是那群家伙的指挥车。”太宰拉开车门，金属刮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不论是驾驶室还是后厢都空无一人，应该就是刚才被他们解决掉的一批人，太宰翻身跃上正驾驶位，嘟嘟囔囔随手翻了翻内置暗格，“真的是认真的吗？还是太有自信了，一个留守的人都没有。”
“喂喂，绷带混蛋，你在干什么？”中也看着太宰忙上忙下像是在找东西，好心开口询问，“要帮忙吗？”
太宰头也不回的无视了中也。
“喂——你——”
“找到了。”太宰直起身来，掏出了一张白纸，拿着从暗格里翻出来的水性笔，垫着有些变形的车门开始在上面涂写。
“你是在记录什么吗？”中也有些疑惑。
“是在制造证据。”太宰书写的速度非常快。中也上前两步刚想看看他到底在写什么，太宰已经先他一步将纸张折了折，又攥到手里揉乱。
中也有些恼火，看着太宰。
“不出意外的话——”太宰从高高的装甲车上跳下来，踩到碎石的身形稍微稳了稳才站住，“很快就能知道结果了。”
“——哈？开什么玩笑，调查的第一步还没有开始。”中也有些惊讶。
“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了，只会用暴力的小矮子。”太宰并不打算解释。
“闭嘴！杀了你啊——”中也周身的地面下陷了些许。】
“乱步，有发现什么吗？”福泽谕吉的双手拢在羽织宽袖中，用一如既往严肃的表情看着靠着自己蹲坐在地上的江户川乱步，常年修习剑道所有的凌厉的气势往往能将附近的猫科动物全部吓走，而江户川乱步依然是慵懒随意地伸了个懒腰，倒像是有点不情不愿的睁开宛若深碧翡翠的双眼，挥了挥手。
“社长——如果说出来的话就没有意思了啊——”
“这样啊。”福泽谕吉了然，严肃的点点头。
【太宰和中也在破坏掉装甲车——由于中也的怒火——之后，躲避着摇摇欲坠的悬梁和燃着的火苗走进别墅。
房间内为了装饰而架立的实木圆柱已经被炸得四分五裂，中也风风火火的在前面走着，太宰在后面晃晃悠悠，甚至假以好闲的俯身拾起了两三根大小适中的柱子碎片，看着有一块不太符合总体审美的木片，太宰还顺手把它拗了下来，没有一丝愧疚和心疼，十分干脆利落。】
“这的确……像是太宰先生会干出来的事情呢……”中岛敦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影像中的太宰心情很好甚至还在解决了那一块别扭的木片以后，哼着歌跟上了中原中也。
“哈？！这家伙！怎么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随便拆别人的家！”国木田独步手中的钢笔不堪重负，已经出现了别扭的曲折。
【“唔……好冷……通风情况变好了但是变成之前三倍冷了……想在风吹不到的土里像蝉的幼虫一样度过余生……”
房子的二楼，准干部的兰堂正在发着抖。
屋子里变得荒凉了。由于爆炸的原因墙壁材料被剥落，灯也从天花板上掉了下来摔碎了。架子上的小东西无一例外的都掉在了地板上，蓝色的碟子啊、青苔色的书、橙色的画什么的在地板上绘出一副彩色画作，最后再加了点敌人的尸体作为地板上的装饰，红色的血液呈现出了整体的统一感，简直就是一副前卫的艺术作品。
“真是灾难啊，兰堂。给你这个，添加在暖炉里的木材。”
“唔……真是帮了大忙了太宰，这个房子里能有个暖炉真的是太好了……要是没暖炉的话我要为了取暖麻利地直接跳进火里去了……”
全身裹在毛毯里的兰堂将太宰递给他的木材丢进了暖炉里，暖炉里的火像是焚烧炉一般轰隆地熊熊燃烧起来。
“喂绷带混蛋，刚才的木材是从哪里拿来的？”
“这个房子的柱子。”太宰不在乎地说道。】
“居然就直接把人家的柱子让他焚烧了？！”
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进入到兰堂所在的内室时，众人看到了这个原本应是华美瑰丽的西洋式别墅究竟被爆炸毁成了什么境界。在离开影像中人物一定范围的部分实体可以被触碰到，站立许久的几位女性侦探社事务员找了几本垫起来的、算是干净的书籍坐了上去——哦，非事务员的男性谷崎润一郎是被其妹谷崎直美拉过去的。
“房屋破损成这个样子……”春野绮罗子有些忧心的扶了扶眼镜，捞起在脚边趴着的三花猫放在腿上，手法娴熟的给猫顺毛，“不重建是没办法的了吧。”
“好可惜啊——”谷崎直美惋惜的看着一边破碎的珐琅花瓶和残败的鲜花。
【在乱糟糟的客厅里，太宰和中也见到了兰堂。
兰堂是黑手党里比较老的成员了。从先代的时候就开始服从组织，而取得准干部的地位是在森成为首领之后。在先代首领的时候硬要说的话是受到不公待遇的一方，因此周围的人也被看作是森派，也就是说比起先代来说更加服从现在的体制。
“兰堂被袭击的理由我大概已经想到了。”太宰将掉在地板上的书适当地朝暖炉里边丢边说道。“是‘谣言的扩散’。如果说森派的兰堂因爆炸而死的话，人们就会更加强烈地感受到是‘先代的愤怒’吧。实际上，在来这里之前调查了下『GSS』的指挥车，找到了为了伪装成黑色爆炸的操作说明。”
中原中也看了一眼太宰。
原来是这个吗？
“黑色爆炸，说的是……？”兰堂发着抖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具体的要之后再调查，不过似乎是以钠灯为光源，利用了药品产生的焰色反应能制作出接近黑色的火焰。”太宰盯着找到的纸说道，“嘛不管怎样都是个粗糙的伪装作战，因为最终结果没能成功解决掉兰堂，伪装作战部队还反被杀害了。”
“也就是说是这样吧？”中也将重心放在右脚上，手叉着腰说，“『GSS』的人为了让黑手党发生内乱而冒充了『荒霸吐』，然而袭击这位先生的计划失败了，是吧。”
“是这样。”
“那这一系列时间的幕后黑手就是『GSS』的首领？”
“我认为这个可能性很高。”
“唔好冷……『GSS』的现总帅是一个冷静又透彻的异能者…而且传言他和北美的秘密机关『组合』的关系密切……可以说如果要讨伐他们的话不能不做相当的准备…太宰先生，暖炉的燃料麻烦再来点…”
“好的给。”太宰一边把看起来价格很高的画递给他边说道，“没有必要讨伐他们，因为我们的目的是告诉大家关于先代复活的谣言的真相。这么说来兰堂，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唔，请问吧，我无法反抗持有银之讬宣的人的指示……就算不是这样，森殿下也是将我提升到高位的恩人……”
“那就好。那么，兰堂，你能将关于你在擂钵街目击到的『荒霸吐』的事情详细地告诉我吗？现在和犯人相关的情报只有那个了。”
“啊…那个…我记得很清楚。”
兰堂低头将下巴也埋进了毛毯里，然后轻声地说道：“怎么可能忘记。”
“兰堂？”
太宰看向了兰堂。
兰堂的手正在发抖。
太宰立马就明白了——这个发抖并不是因为寒冷。】
“他在恐惧。”港口黑手党的黑色恶犬——芥川龙之介，作为一个常年双手沾染鲜血的武斗派成员，很容易就明白了他这种表现源于何物。
对强者的恐惧，对绝对的力量的恐惧。
就宛如当人类直面浩瀚宇宙时，那种自觉渺小而又无力的恐惧。
仅仅是回想便有如此的反应，那所造成的伤害不仅是□□，更是精神上不可逾越的魔障。
【“我…活了下来。但是周围的部下全部都…燃成灰了…被那个黑色火焰…太宰先生，你的作战是正确的，不去讨伐犯人，而是只揭发他们的阴谋就停止…就那么做吧，就应该这么做。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那个东西真的是神，因为就算全部人类统一战线，战胜它的可能性也完全为零…”
兰堂冷色调的瞳孔里，清楚地闪烁着恐怖。
太宰从没见过兰堂这么害怕的神色。兰堂的——哪怕是在躺满百人尸体的抗争的道路上也不会动一根眉毛的这么能干的人的恐惧的样子，谁都没有看到过。
“详细地说说吧，兰堂。”太宰隐隐约约地笑了，“变得有趣了。”】
森鸥外饶有兴致地看着兰堂，如太宰治一样，他也没遇见到过这个忧郁而优雅的男人会露出如此惧怕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江户川乱步睁开眼扫视了一眼影像，又了然地眯起眼靠着福泽谕吉。
接下来的一段影像，没有确切的主角，没有清晰的背景，只有兰堂的声音在不断叙述着，断断续续间闪过一些破碎的画面。如同兰堂的那段记忆，模糊而又清晰，不愿再次回忆的胆战心惊，因而那些记忆的碎片也是他最恐惧的事物。
【——那是在擂钵街几乎是中心地带的地方发生的事情。
我们黑手党正与《羊》的武装少年们战斗着，那天先动手的是我们黑手党，但是要说起因的话是因为两天前《羊》将黑手党成员乘坐的客机弄坠毁了，而他将客机坠毁是因为上周我们袭击了《羊》的武器库，而这个原因是因为上个月《羊》……嘛就这样，到底是哪边先开始作恶的可以说谁都不记得了。和□□电影不同，在我们的世界里几乎不存在着明确的善恶因果，我觉得事到如今也是不用说了。
唔好冷…不好意思可以用瓦砾挡一挡那边的缝隙里吹进来的风吗？对就是那里，谢谢了。
然后，那时我们正好在前往抗争的途中。突然我们全员就被黑色的暴风吹飞了。
……
至少，不能说是这个世界了。黑色的火焰，沸腾的大地，房子转瞬就被溶解，空气被燃尽，电线杆子在倒下前已经成了灰。
再多加形容的话——那就是地狱。像是在画卷里出现过得，几百多年前的画家凭想象画出来的，地狱底层的风景一样。
在那个地狱的中心，它在那里。
在爆炸的中心——不是先代，是与先代一丁点儿也不像的身影，它甚至不是一个人类。
是兽。
黑色的兽。
用四只脚行走的兽，皮毛是火焰，粗壮的尾巴也是火焰。一对瞳孔也仿佛像是从炼狱中喷射而出的火焰。
……
地上的所有东西都因高热而摇晃着，是连天空的颜色都无法看清的程度，更不用说风景什么的也如同泼上水的水彩画一般。这个世界所有的东西都仿佛变成了亡灵一样。但是意外地我还记得，横滨的海，只有远远地眺望着的那片海，不管哪里都仿佛是不会变的灰色的钢的表面一般风平浪静。
只留下了海面，将其他的所有东西都消灭了的那只兽看向了这边。
我感受到了仿佛内脏里流入了融化了的铅一般的触感。
在下个瞬间，令人不敢相信的事情发生了。
我的异能——亚空间领域出现了裂缝。
……
它跨过了物理的法则。
那么这只兽，是神还是恶魔。
……
我感觉在我失去意识前，我听到了野兽的咆哮。
果然是不带任何感情和意志的声音。
我对其感到恐惧。
那并不是想让你感受到恐惧的声音，没有威吓也没有胁迫，只是在那里这么吼出来了的声音。我立马就理解了，它只是这么存在了，引起了这么大程度的破坏而已。
比任何的斗争都恐怖。
……
洪水没有杀意，火山没有杀意，台风、雷击、海啸也没有杀意，但是能在一瞬间杀死许多人。那只兽也是这样的东西。在这个国家，将那样的存在称之为“神”，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叫法吗？
——兰堂的话在这里断了。】
不、不是野兽的咆哮。
野兽为了生存，为了目的而咆哮，不论再如何凶狠那都是一个生物的声音。
更像是魔鬼的嘶吼，快要撕裂的声带发出嘲哳的声音，像是老旧的没有上好发条的机器，铁锈与滑丝摩擦间发出刺耳的声音，可以冲破一切的阻碍直直冲向大脑，就连太阳穴都隐隐传来刺痛。
影像中的‘兽’睁着祂带着血色的双瞳，平平淡淡看着被祂灼烧的土地，痛苦号叫的人类，不，甚至来不及发出哀号就已经被几近扭曲空间的高温汽化，天空，大地，是黑色火焰笼罩下的炼狱。
远处在莹白的月光覆拢下的海面格外平静。
『兰堂手记』
■■■■年■■月
记特战力总局 作战部特种作战群情报员 ■■■■■■
晴天黎明前新月
“虽然长着少年的样子，但据是蕴藏着可以毁灭这个世界的力量的厄运之炎。
这是危险的任务，也许不能活着回去。”
“明天，在敌营。
为了搭档，无论怎样的地狱，我都愿意去。
只要天上有神，心中有羁绊，伸出手的地方就有未来。”
已经泛黄的纸页上，这个温柔而有些忧郁的男人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
也有被某些液体浸湿的痕迹。
【太宰和中也都没有立马开口。
“不好意思…你们想要证明先代的复活不是因为『荒霸吐』的力量，而是由敌人的异能者伪装而来的吧。但是，如果将刚才的这番话报告给首领的话…倒不如说首领应该会认为『荒霸吐』这个神的存在更带有现实感了吧…你们的调查可能要化为乌有了。”
“不，真是颇有意思的一番话。”太宰笑着说道，“全靠刚才一番话我已经全都明白了。”
中也看向了太宰说道：“你说什么？”
太宰像戏剧里一样半转过身，轻轻的一笑。
“所以说，手法和真犯人我都已经知道了，事件解决了。”】
“什……什么！”中岛敦目瞪口呆的看着嘴角带着自信的笑容的太宰治。
解决了？怎，怎么可能！
于是他转头向江户川乱步求证。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一眼就看出来啦——所以说太宰没有乱步大人厉害嘛，居然到了现在才知道犯人是谁。”
中岛敦转了回来。
果然。
【太宰和中也离开了兰堂的住所。
“喂喂，自杀混蛋，你说你找到了犯人和手法？怎么可能啊！”中也双手插在兜里，提脚踢起一块石子飞向太宰，太宰晃晃悠悠踩着石质围栏一蹦一跳的走着，轻轻向前一跃，石子擦着黑色大衣的长带破空而过。
“这么简单的东西都看不出来，还想要我给你讲解——还用这种态度——”太宰晃了晃微微稳住身体，挑衅着中也。
“你——”
“低等的暴力生物——”
“去死啊啊！！”中也双腿发力跃起，直向太宰腹部踢去。
太宰侧身避过，擦身略过中也，稳稳站在了他刚才站着的位置，中也在石质围栏上站定，居高临下看着太宰。
“小矮子，打一架吗？”】
“打，打一架？”
是谁给太宰治的勇气？？
“太宰先生和中也先生好默契啊。”
二人在空中交换位置，稳稳停在了对方先前站立的地方上。而他们也只仅仅认识了两天而已。
“这是‘双黑’与生俱来的默契。”森鸥外勾起一侧唇角，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这就是——‘钻石’。
就算没有经历过打磨，却有着相同的本质。
‘新双黑’的二人对视了一眼。
下一刻又同时错开了视线。
【中也和太宰的拳头发生激烈的碰撞。
“快告诉我犯人！”
“不要！”
不等回答说完，中也已经快速接近太宰，踢出一脚强烈的下方攻击。
太宰踢了下地面向上回避，在空中旋转，借着下落的势头将手握的武器向下打去。
是与成年男性的身长差不多的黑色金棒，中也举起双手将其挡下。太宰在落地的一瞬间进入了僵直，中也将重视速度的快拳像雨一样挥下。
“其实你根本就不知道吧！”
“不，我知道了的哦。和不知道哪里的小学生可不同。”
面对连续挥下的拳头雨，太宰只能防御。他向后退去，被逼到了战场的角落。
“喂喂喂，只是防御的话可以不能赢得战斗的胜利的啊！”】
并没有出现意料之中的影像。
而是纯白的背景，黑色的细线网格，加粗的字迹，以及二人的声音和打斗时嘈杂的声音。
“不是吧……”太宰先生真的去和中也先生打架了？
中岛敦忧心的听着，似乎还落了下风啊。
不对，肯定是落下风的啊。
【最后中也选择了大招的上踢，是个纵向旋转，将对手踢向空中的强力大招。
但是在大招发出来前几帧的空隙，太宰并没有错过。
“可惜。”
太宰快速地按下按键，他所操作的角色全身缠绕着斗气发着光，高高举起的金棒延伸出了破坏性的光线，打到了中也的角色身上。
“呐啊…！等…！”
中也的喊声被激烈的电子音盖过了，挥下的金棒并没有停下，画面中描绘出了无数的闪光。攻击、攻击、攻击、攻击，如暴风一般的攻击一直没有停止，中也只能呆呆地看着画面，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没过多久中也的角色就倒在了地上，太宰的角色的头顶上闪烁着“胜利”两字。】
影像逐渐显现出来，众人略有凌乱的看着经典的格斗游戏界面。
“……”
“……”
“……”
“混蛋啊啊啊！作弊的家伙！”中原中也暴怒，踹了一脚并不能被触碰到的游戏机。
【“好了结束。知道自己的程度了吧？”
“可恶！再来一次！”
两人现在正在繁华街的电子游戏厅。
吵闹的电子音，客人们的喧哗，在这环境中两人正面对着游戏机器，进行着格斗游戏的电子对战。
“再来一次也行，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的，即使这样你的手指也属于比较灵活的呢。”太宰一边甩动着手说道，“那么……就按照之前所约定的哦，‘输了的人要像小狗一样顺从地完成对方的一个命令’，要让你做些什么呢？”
“可恶……本来还很有自信的……！”
……
“那就够了。那么我们就比胜负看看谁能先声讨犯人吧。如果你赢了的话我可以把刚刚的赌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如果我赢了的话，你一生都要当我的狗。”
“哼，你以为提出这么刻薄的条件我就会怕了吗？”中也抬眼很凶地盯着太宰，“肤浅又故弄玄虚的混蛋，很好，我接受这个比赛了。你说我做事不圆滑也没周密性？我怎么可能让你这样的家伙看到我的真本事。”
“不错哦少年，作为接受挑战的说辞真是不错啊，表扬你一下，哟—西哟西哟西哟西。”
“别摸我头！”
中也一脚踢开了耍人一般的想要把手放在他头上的太宰。】
“原来，这个赌约是这么来的啊。”森鸥外了然摸了摸下颔有些凌乱的胡茬。
“妾身记得，当初中也和太宰还为了这件事吵了一架哦？”尾崎红叶捂着嘴笑了起来。
中原中也用帽子盖住了脸。
【这期间中也的手也一直保持着插在皮衣口袋里的状态。
“话说回来，”看到中也的一踢，太宰突然说道，“从没见过你用拳头战斗呢，无论是和广津的时候，还是和GSS的时候，你在攻击的时候只用踢技和对方过招，拳头一直收在上衣里。是有什么理由吗？比如说担心指甲断裂？”
“才不是，怎么去战斗是我的自由吧。”
“哈，原来如此，是有目的性地不去用手啊。”太宰浮上了一抹仿佛什么都知道的笑，“总觉得中也内心有矛盾…不如说是有分裂呢。本来，双方同为异能者的战斗中会发生什么根本无法知道，如同在中也君和广津的战斗中你的异能性质比较有利一样，不知道在哪里或许会有可以称得上是你的天敌的异能，然后这一点在你实际接受到异能攻击前是无从得知的，所以在这个业界，在碰到战斗时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已经是常识了，当然，拥有异能无效化的我是一个例外…战斗的时候你在考虑些什么？为什么要特地逼迫自己呢？”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中也转过脸。
“那么我换个问题吧。为什么你要找那个强大的荒神『荒霸吐』？”
“…那是因为…”
中也像是要说些什么，开了口却僵住了。】
“不用手，算是一种对力量的……限制吗？束缚？”国木田独步在纸上记下了‘手套’‘隔离’的字样。
“算是吧。”中原中也摊开手，黑色的皮质手套包裹住修长的指节，腕口处向内收束，发动异能形成的淡淡的红光笼罩着手套，“有手套作为异能的直接承受载体，再传导通过手套控制物体重力，如果将人体作为异能直接产生源，触碰式的异能力异能效用会随着距离增加不断减弱，而被触碰的物体也会在一定程度上与异能力者产生连接，弥补了距离的缺陷。如果只是单纯的战斗，相比较于人体手掌有较多的骨节神经会冲散力道，直接用腿来攻击强度保持会更好。”
“明白了。”国木田独步严肃的点头示意，将笔记本翻到了一页写有‘培养太宰的方法’的字样，并在后面追加记录了：
惩戒方法：腿部击打。
嗯。
很好。
【“嗯？怎么了中也君？”
中也快速地背向太宰低下头，竖起了皮衣的领子藏起了脸。
“不许叫我的名字！”中也用悄悄话的音量小声说道，“不要和我说话！在那些家伙离开之前给我安静的盯着画面！”
“那些家伙？”
太宰转了一圈视线然后看向了店的入口方向。
那里有三个年轻人，像是在找着什么似的东张西望巡视着周围。
是和太宰和中也同样年纪的两位少年和一位少女，在繁华街上随处可见、没有明显特征的装扮的三人组。但是三个人都在右手腕上绑着蓝色的细带子。
“那个蓝色的带子……我记得的确是『羊』的成员带在身上的记号。”太宰看向了三人组，又看向背过身去的中也，“被他们碰上的话会有什么麻烦的事情吗？”
“这时候和伙伴碰上怎么可能会是好事，你好好观察一下吧！”
“啊啊……原来如此。”
[明白了，那就这样子吧。]
[收服狗狗的第二步计划]
太宰暂且用大拇指抵着下巴思考了一下，不过多久就露出了淡淡的笑，然后喊了出来。
“喂——中也！赶紧地去工作了哦——！那是首领的命令吧——？”】
“咳……的确是太宰君会做出来的事情呢。”森鸥外露出了老奸巨猾高深莫测的笑容，满意的点点头。
挑拨离间。
将由绝对力量为连接构建起来的食草系群居动物的脆弱的信任从外壳一点点拨开腐蚀掉，到最后只剩下一个暴露在空气中血淋淋的、名为‘依仗’的核心，由点及面溃败整个组织。
这就是名为人心的人类劣根性。
“第二步——那第一步？”
“就是他在离开港口黑手党大楼的时候，对警卫说的那句话了吧。”
「“放心——大叔，中也现在是为港口黑手党做事的。”」
流言的传播往往是无径而迅速的。
或者说，本来也没有铸造多高的信任。
【“你……！”
中也小声地骂着，与此同时，三人组对中也的名字做出了反应，然后脸上放出了光辉。
“中也！哈，终于找到你了！找你好久了！”
三人组挥着手这么叫道，而中也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做出了一副冷静的没事脸，转向了三人的方向。
“啊是你们，没事吧？真是太好了。”
中也用大人一样的语气说道。脸上没有一丝丝感情的波动，像石头一样。
“你在这种地方悠哉些什么呢中也！”三人组的中间的银发少年尖着嗓子说道，“你知道的吧，晶和省吾他们被黑手党抓住了！”
“别担心。”中也不带感情地说道，“这件事情现在正在处理中，被抓住的八个人会无伤回去的。”
“处理中……哪儿是在处理中？组织内部也有传言了！说中也屈服于黑手党，像跑腿用的狗一样让你分担工作，你以为我来来回回为了粉碎谣言做了多少苦——嘛这些就不说了。快点打进黑手党的监禁基地，给他们点惨痛的教训吧！和以往一样！”
太宰用似乎是很开心的眼神沉默着看着『羊』他们的对话。
[像以前一样。]
[身为组织的首领却像狗一样被随意驱使——果然他是个傻子吧。]】
中也听着太宰治嘲讽的内心活动，却没有办法去反驳。
“他们，太过分了吧，什么叫像以前一样？”与谢野晶子还拎着治疗中岛敦时用的大砍刀没有放下，“就应该被打残了让我来治疗一下啊。”
“那也……太可怕了吧……”中岛敦的声音细若蚊吟。
“罪不至死……”谷崎润一郎被谷崎直美搂着脖子面如菜色。
“你们，有在说什么吗？”与谢野晶子弯起好看的双眸，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微笑，摩挲着砍刀刀柄的动作温柔的像是在对待自己的恋人，甚至连声音都放轻些许无比的甜美。
“绝对没有！”声线奇迹般的完美重合在了一起。
【“在这之前，你们调查的关于『荒霸吐』的传言，有什么追加情报吗？”
“啊？啊……”银发少年像是有点犹豫的样子和伙伴们面面相觑，“关于这个，如你拜托给我们的一样，大家去调查了谣言的数量和出处，果然还是在这两周左右之内比较多。黑色的火焰啊看到了黑手党的首领老头什么的谣言，在这两周内爆发似地增加了，在这之前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谣言流通着……”
突然太宰插了嘴：“那么能够确认到有受害的最早的谣言是什么时候？”
全员看向了太宰。
“喂…中也？这家伙谁啊？希望加入组织的人吗？”
“嘛…就是那样…”中也瞪了眼太宰后又将视线移回了『羊』身上，“不好意思，回答一下这家伙的问题吧。”
……
“呐中也，这家伙真的是『羊』的新人吗？就算是你，凭自己的独断专行就让新人加入也是不行的哦。的确你是最强的，对组织贡献是最多的，但是明面上姑且也只是‘评议会’的十三个人中的一个人，对你强权横暴的批判从很久以前就…”
“我知道的。”中也低声打断了对方的话。
“这样啊？…嘛算了，实际上大家都依赖着你的力量，这也是事实。”银发少年一副习惯了的样子不客气地锤了下中也的肩膀，“快点回来建立夺回计划吧，晶他们是在河对岸工厂通路被抓的，其实那个时候我也在那里，躲了起来总算是躲过去了…”
“等下！你们去了河对岸？”中也尖锐地问道，“你们又去偷酒了？现在正值斗争激烈的时候！那里也是离黑手党很近的……你们这不就是在跟敌人说快来诱拐我吗？！”
“别这么大声吼嘛。”少年皱了皱眉，“我们又不是去杀人的，好好地守着防卫主义的法则的。这也不正是个好机会嘛？『羊』是实行独一无二的反击主义的，要是对我们动手的话会百倍奉还——是这样吧？”
“啊…但是——”
“中也不是也一直在说的吗？‘拥有与他人不同的手牌的人就应担起相应的责任’。担起你的异能手牌的责任吧，中也！”银发少年搂着中也的肩走了出去，“那么我们走吧！”
突然响起了拍手的声音。
“有趣。”是太宰，他笑着缓慢地拍着手，“实在是很有趣啊你们，那么战斗狂的中也君简直就像被狼盯上的羊一样。看来站在组织的顶点好像比想象中的要辛苦得多了呢。之后去给森揉揉肩吧。”
[太悲哀了啊，发发善心好了。]
“自杀混蛋，你……”
“『羊』的诸位，把中也君带走是不行的哦，他现在正在工作中，这是港口黑手党的命令。”】
中原中也脸色很不好。
太宰治，如果说作为一个‘操心师’而言，没有几个人可以比过他。
也许从他微笑着说出第一句话开始，一切可能发生的、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都会在不知不觉中顺着他的意愿进行下去。正所谓——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最复杂的是人心，最难以操纵的也是人心，即便是这样，通过言语，通过细微的动作表情，分析出一个人在想什么对于太宰治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太复杂了，忙于掩饰和假装，而一切在他眼里就像是一张白纸明明白白放在那里等待书写，但是翻开白纸的过程却繁琐让人厌倦。所以只有真正直白而不善于藏匿自己的人才能真正吸引太宰治的注意。
织田作之助是。
中原中也是。
思想都太过于，或者说对于太宰治来说过于单纯。
所以他才能毫无顾忌的在酒吧里畅聊，毫无顾忌的展现孩子心性吵架，不用担心他们是否想从他这里挖掘到什么有价值的关于他的信息。
不用警惕，不用伪装。
【“哈？”银发少年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太宰，“之前那个谣言？所以说，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中也屈服于黑手党这种事情怎么可…”
他说着看向了中也，却像是从他沉重的表情中悟出了些什么，“……真的假的？”他呢喃道，放开了搂着中也的手，似是无法相信一样向后退了一步。
“中也，是开玩笑的吧？还是说是作战？让黑手党产生疏忽然后从内部开始破坏什么的……”
“不，是真的。”中也摇了摇头，用生硬的声音说道，“黑手党的首领是认真的，想要骗过再背叛他们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何况还有监视的人。”
“监视？”
中也的视线示意了下太宰的方向。
经过数秒，理解了事态的『羊』的人们不经意后退了几步。
“这个小鬼是…！？”
『羊』的三人不禁与他相隔了几步距离，就算他们和黑手党成员们有过几次的冲突，直接见到首领的直属部下也是第一次。
“就是这么回事，以后还多多关照了。”】
太宰治在笑着，但是从他微微弯起的双眸中看不出一丝笑意。
“在这场赌博里炫酷帽子君完全没有任何胜算嘛。”江户川乱步的注意力并不在影像中的几人身上，而是兴致勃勃地看着旁边一个打格斗游戏的少年，手舞足蹈地给根本看不见他的少年指挥，“哎呀哎呀，靠近靠近，啊，你要输了，大招不是这个时候放的哦？”
“赌博？”中原中也转头看着半躬身撑着游戏台面的侦探，而黑发侦探依然微笑着眯着双眼，将锐利如刃的目光柔化在弯弯的眉眼中，看着游戏少年面前大大的‘GAME OVER’字样。
“谁让你不听乱步大人的指挥——果然输了啊——”
“乱步。”福泽谕吉出声提醒着江户川乱步注意被晾在一边的中原中也。
江户川乱步摊开手，目光若有若无瞟过森鸥外，耐住性子解释：“是哦，赌博。是在赌帽子君会不会加入黑手党的赌博，不过在善于勘破别人心思的太宰来说这就是预言喽。”
中原中也不可抑制地想到了太宰治轻佻的样子，手上还拷着地牢的铁手铐，笑眯眯的样子让人从直觉感知到他一定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来打个赌吧。”」
【“喂……喂中也！干吗呆呆的站着啊！监视的是这家伙、港口黑手党首领的部下吧？赶快给他来几招抓为人质去做交换……不，干脆直接杀了他…”
“哎哟好可怕。”太宰举起了双手犯起了蠢，“呀真是服了，四对一的话真是没有胜算，我什么都会做的就留下我的命吧，就这样吧，我会拜托森先生让他解放人质的。”
“……什么？”
忽视疑惑的视线，太宰从怀里拿出了电话，按下了号码贴近了耳朵。
“啊，是森先生吗？身体如何？因为操劳导致胃上开了的那个洞如何了？啊这样啊，感觉更大了？”太宰看上去很开心似的打着电话，“你拜托我的事很顺利哦，马上就能解决。关于这件事我有件事想拜托你——『羊』的人质，能解放他们吗？嗯，是的，现在马上，不伤一丝一毫……没关系，这算是森先生教导的实践哦…嗯，那就这样。”】
“没想到鸥外殿下和太宰君居然会有这样的对话呢。”尾崎红叶神情略有些古怪地听着那些堪称‘亲切’的问候，虽然这种语言听上去像是在挑衅一样。
“其实并不是的。”影像中并没有传出自己的声音，森鸥外苦笑着回想通话的内容。
【真正的通话是这样的：
“啊，是森先生吗？”
“太宰君，有什么事情吗？”
“身体如何？”
“……很不错？”
“因为操劳导致胃上开了的那个洞如何了？”
“什……？”
“啊这样啊，感觉更大了？”
“这是什么想要给我表达的暗号吗，太宰君？还是恶毒的诅咒？”
“你拜托我的事很顺利哦，马上就能解决。”
“那么现在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吗？”
“关于这件事我有件事想拜托你——『羊』的人质，能解放他们吗？”
“所有人吗？”
“嗯，是的，现在马上，不伤一丝一毫。”
“可是有什么理由呢？”
“没关系，这算是森先生教导的实践哦。”
“……有在听我说话吗太宰君？”
“嗯，那就这样。”
“太宰君？”
“嘟——嘟——嘟”
森很头疼地挂了电话，双手交迭撑着下颔，显然是在思考的状态，身边的爱丽丝也安静了许多。
随后森呼叫来了手下：“去吧那些孩子们都放了。”
“Boss？”手下略有迟疑。
森只是微笑着。
“港口黑手党可不是一个只会暴力的组织。”】
关于某些炸警察局一炸一个准的黑手党说的话。
不过似乎，至少在外表上，港口黑手党是一家通过合法渠道注册的公司。
【太宰按下了通话键，收起了电话。“这样人质应该是被解放了。”
短暂时间内『羊』的人们只迷惑地互相看着对方。
“喂喂，这样的小鬼也有解放人质的权限吗？从刚才的电话看起来比首领还高一等的样子——”
银发少年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不过没过多久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后惊到了，“喔——是真的！电子邮件上说全员都无事回来了！”
“你…在企图些什么？”
“友情的证明。”太宰露出了一副谜一样的笑容，“那么走吧，去结束这个工作。”
“工作？哈哈，中也才不会去做黑手党的工作哦，因为你们已经没有人质了！”银发少年鄙视地笑了，“走吧中也，大家都等着你呢！”
银发少年抓起了中也的手腕，但是中也并没有动作。】
“如果带着顾虑和威胁帽子君不一定会跟着太宰走哦。”江户川乱步为已经听不懂对话的中岛敦解释道，“伙伴被放了出来，这样子看他和太宰就是平等的合作关系了，不用担心是不是受制于或者是被利用，这样子太宰展现了足够的诚意，也加深了怀疑的种子。”
“为什么？”中岛敦眨了眨眼。
江户川乱步看了一眼中原中也，语气轻快：“在这样平等的地位上，如果帽子君执意追查这件事，‘被威胁去工作’这一说法就不攻自破了，太宰也是在看帽子君最后的选择，顺带好心地帮忙把另一种选择的后路断掉了。”
“好心？”中岛敦抽抽嘴角。
“人虎，你是在质疑太宰先生？”芥川眼神冷冷扫了一眼。
中岛敦：……
【“……喂？”
“不好意思，你们自己去吧。”中也摇了摇头。
“哈？…不是，说什么呢你？”
“我要去抓住犯人。”中也的表情很僵硬。
“不是…所以说，那是因为被黑手党威胁了才去做的不是吗？”少年露出了一个仿佛是被贴在脸上的笑容，“现在应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吧。是复仇啊，让那些诱拐了晶他们的家伙尝尝反击，这是『羊』的做法啊，不是吗？”
“啊……反击吗，的确啊。”
“诱拐的实行犯已经知道了，是个叫‘黑蜥蜴’的武斗派组织。虽然是个强敌，但是只要有你在就不是什么事了，快来吧。”
银发少年抓住中也的肩要拉他，但是中也一动不动，一丁点都没动。
“喂，中也，你够了啊。”
“『荒霸吐』最优先。”中也像是忘了变换表情的方法一样一直保持着坚定的表情说道，“我和这家伙打了谁先找到犯人的赌注，我不能输。”
“赌注是个什么东西啊！”银发少年喊了出来，“你到底是怎么了啊？大家都在等着你将敌人打飞啊！『羊』能在这条街上拥有自己的领地，还有反击主义——都是多亏了‘多管闲事的人可不会白白让他们好看’的评价啊！你现在因为自己的事情就要将这些给…！”
“不要这么说啊，『羊』的各位。”太宰从一旁插了嘴，“中也要如何去使用自己的异能他自己能决定，他找到了比保护你们还要更重要的事情，应该祝福他啊。”
『羊』的人们不可思议地看着中也。】
“他们有什么资格露出这样的表情啊。”
直白点来说，就像是小孩子的所有物被大人突然夺走的那样的表情，不可置信中有所预料，完全没有交付信任，而是把中原中也当成了一个打手靠山。
那时的中原中也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被糟糕的吸血蜱虫包围着，却因为不可推卸的责任和良知心甘情愿庇佑着他们不因狂风暴雨而死去。
【“喂，中也……你是认真的吗？要是没有你的能力的话，『羊』的反击主义可就无法成立了啊。要是被轻视的话，我们的势力一周就会被击溃的，即使这样你也要……”
银发少年退后了一步。
“你…难道说那个谣言是真的吗？你背叛了『羊』……要是这次的工作成功了的话，作为奖赏就让你成为黑手党的一员的谣言……”
“和黑手党没有关系，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真的假的？你要怎么证明？”
“要证明是不可能的，你们能做到的只有去相信他。”太宰调解着，“但这也足够了吧？你们是伙伴吧。……行了走吧走吧。”
三人组领悟到即使再多要求也是徒劳，被太宰催促着不情不愿地离开了，时不时回头看向一脸僵硬的中也。
“不要忘了啊，中也。很久以前——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的、没有身份也没有亲人的你，接受了这样的你的是我们『羊』啊，不要忘了这件事。”银发少年在离开的时候对中也说道，“所以说担负起你的责任吧中也，担负起那个名为‘手牌的责任’的东西。这话不是我们说的，是你一直在说的啊。——拥有一副强力手牌的人的责任。关于这个，再一次好好的考虑一下是不是更好呢？”
中也没有做出回复。
只是沉默着目送离开的『羊』。】
用权力来制约，用无礼的道德来束缚。
“在下一定会将他们千刀万剐！”芥川龙之介深深看着影像中的几个人，好像要把他们的脸永远记住，列入最头等的猎杀名单——不，还是第二等吧，最头等是人虎的。
“不。”沉默的中原中也最终还是开了口，引得所有人侧目。
“他们没有错。”
他们也都曾向往着光明。只是没有人教授这些黑暗中的花朵伦理道德，黑暗中的花朵其实也能在光明下成长，只是他们都没有遇到这样的人。
中原中也想到了那个银色头发的少年曾在海风吹拂的港口前对他挥手，带着小小的单薄的行李，不带一丝阴翳的笑容张扬而狂傲，登上远洋的航轮。
「“后悔吗？未来之王必须要在很大的地方扎营才行啊。”
“这次才知道。死了的机器人刑警先生和暗杀王，都是意想不到的家伙。世界果然广阔，我要以研究所偷来的财宝为本钱，在伦敦一展身手！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比黑手党还大的组织的国王回来。到那时候我可以雇佣你哦，中也。”
“别在横滨死了啊，中也，再出事我就没办法回来救你了。”」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
看着稚嫩的少年少女们的背影，隔了七年的岁月。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太宰、中也十五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