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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催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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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之反手把手机扣在了床上。
许映不知道乌云之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还颇为紧张地看了乌云之一眼,生怕乌云之一个没忍住金钱的诱惑,就动摇了。
当鸭子虽然赚钱,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他眉目里含着毫不掩饰的担忧,乌云之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心中一阵无语。
要不是为了许映,他也不至于背着这个离谱的人设,过了两年。
思及此,乌云之伸出手,指尖捏住许映左脸颊的软肉,像是报复般,用力捏了捏。
“啊.......疼.......”
许映被乌云之捏的直喊疼,但他不敢反抗乌云之,只能就这样眼泪汪汪地看着乌云之,面上带着些许委屈:
“我是认真的。”
他认认真真地劝:“当鸭子真的很伤身体的。”
乌云之没有说话,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用力地蹂\\躏许映的脸。
不得不说许映的脸触感还挺好的,肉肉的,软软的,捏起来有点解压。
许映发情期结束以后,乌云之就开始想着还债的事情了。
按照剧本人设,他父亲已经死了,留下的巨额赌债,他是必须要还的。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家里的小破房被一户人家买走了,乌云之倒也拿了一笔钱,先应急。
其实那小破房产也没卖什么好价钱,乌云之拿了钱之后,先租了一处出租屋。
许映自然是跟着他的。
他像是个牛皮糖一样,乌云之走到哪里,许映就跟到哪里,乌云之签租房合同的时候,许映还趴在他右手边,眼巴巴地看着他。
见此,乌云之故意道:“只租了一室一厅。”
他说:“没你睡觉的地方。”
“那我睡沙发,打地铺。”许映说:
“许家我已经回不去了.........你不能丢下我。”
“你三岁小孩吗?”
乌云之说。
但话虽如此,乌云之到底还是没有丢下许映。
两人很快就搬进了出租屋里。
这处出租屋是新租的,乌云之的债主们暂时还不知道乌云之躲到了这个地方,所以乌云之暂时也清净了几天。
在这几天里,他还购置了墨水屏、笔记本电脑和键盘,准备写小说用。
他还没有代表作,想要成为编剧,还得重走老路,需要先写出一点成果来才行。
许映不知道乌云之想要做什么,看乌云之买了电脑,还有些疑惑:
“你买电脑做什么?”
他问:“打游戏?”
“赚钱。”乌云之打开电脑,将键盘插上,头也不回:
“不然饿死。”
“网上赚钱?”许映登时紧张起来:
“你不会是想赌博吧?”
“?”乌云之说:“我看上去像是会违法犯罪的人?”
许映犹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乌云之:“........”
他指尖蠢蠢欲动,又想狠狠捏许映的脸了。
“你别管。”乌云之最后只说:
“反正是赚钱。”
他还没打算告诉许映自己想干什么,毕竟写小说这件事落到许映眼底,算得上是天方夜谭——
谁让他拿的是只有高中毕业文凭的辍学剧本呢。
乌云之写小说的时候很投入,选好题材,划好大纲人设以后,他就开始动笔了。
他写东西的时候,许映从来不敢打扰他,有时候乌云之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通宵写文,有时候又会半夜出来找东西吃,昼夜颠倒。
乌云之写小说的道路并不是很顺利,光在选网站签约上面,就花了不少功夫。
许映后来知道了乌云之在干什么,还安慰他,让他不要心急,总会有人要他的稿子的。
乌云之没说话,叼着烟看着电脑屏幕,白雾朦胧,模糊了他的不明的神情,看不透此刻的他在想些什么。
许映没等到乌云之的回答,不便打扰他,只好先出去给他做饭。
他还在读大学,但是课业少,所以经常出去接家教兼职,来赚钱养乌云之。
生活好似又恢复了正轨一般,他工作养家,下班下课后就回家做饭,而乌云之则整日宅家里,吃他的用他的。
但许映并不觉得这样的生活不好,相反,他还很乐意养乌云之——
只要乌云之不去做鸭子或者傍富婆,他可以努力赚钱养乌云之一辈子。
可能是最近生活太过于顺遂,许映下班的时候,还破天荒地多买了一点肉,打算回去做给乌云之吃。
但他没想到,当他回到两人的出租屋的时候,就发现出租屋的门被人暴力打开了,客厅内凌乱一片,好似被人洗劫过一般,所有的东西全都移位了,地面上全是碎瓷片,还沾着血。
许映被面前的场景吓了一大跳。
他甚至来不及把食材都放到厨房,直接冲进门,赫然发现乌云之房间的门口正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彪形大汉,而乌云之则靠在门边,捂着被折断的右手,额头上流着血,脚边还是碎成好几片的啤酒瓶子。
“乌云之——”
在看到受伤的乌云之的那一刻,许映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暂停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甚至顾不上自己的安危,直接冲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乌云之:
“你怎么样?!他们是谁?!”
“我没事。”乌云之神情沉沉:
“他们是债主专门找来催债的。”
“可我不是前天才还了一万吗?!”
许映都快急哭了:
“不是说好再给我们一点时间么?!”
看着许映眼珠里亮晶晶的眼泪,乌云之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些想笑。
他想用指尖去擦干净,但右手确实又疼的厉害,半晌只能放弃这个动作,低声道:
“......不止一个债主。”
他说:“我爸他欠了很多人的钱。”
“那现在该怎么——”
“乌云之!”
许映话还没说完,门口又忽然传来了一声粗哑的喊声。
来人瘦的像猴,眼底冒着金光,但身后却沾着几个彪形大汉,手里都握着棒子,有一个人手里甚至拿着砍刀,刀锋泛着冷光,看上去十分森寒。
乌云之见此反射性地将许映护在身后,随即上前几步,和那瘦猴对峙。
“说好今天换钱,你不仅不还,还把我的兄弟们打成这样?!”
瘦猴显然不是个善茬,看着乌云之,又看了一眼许映,随即咧嘴道:
“怎么,就你这样的穷光蛋都还有omega喜欢,看来你这张脸,确实很受欢迎啊。”
言罢,那瘦猴忽然上前几步,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掏出了一把匕首,那匕首从乌云之的太阳穴往下,轻轻滑动:
“既然你还不起钱,不如我废了你这张脸,怎么样?”
虽然是说要废了他的脸,但那匕首分明最后是抵在了脖子上,乌云之不敢动,沉默着,直到那瘦猴耐心尽失,一把抓住乌云之的手,按到了客厅的桌面上。
乌云之刚刚以一打十,右手本来就受伤了,这下被毫不留情地按在桌上,神经处登时爆发出刺骨的疼痛,连带着额头也淌下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把舌头都咬破了,才忍着没有叫出声:
“...........”
“看来你很硬气啊。”瘦猴眼底意味不明,不知是赞赏还是嘲讽:“比你爸有种。”
“不如你求一求我,让我现在砍了你这双手,我们之间的利息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瘦猴脸上的笑容有些恶劣,甚至带着嘲弄。
乌云之当然不会相信自己少了一双手就能少了债务的利息,那瘦猴不过就是想吓一吓他,来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罢了。
所以他忍着疼,没有吭声,坚决不肯露怯。
那瘦猴见乌云之没有说话,脸上甚至平静的过分,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小丑般的狼狈和嘲弄,顿时有些绷不住。
他抓着乌云之的手,用力按着,直到乌云之终于忍不住,痛呼出声,脸上才露出满足的神情:
“你该不会是以为我真的不敢砍你的手吧?”
“你爸欠了我那么多钱,被我砍了两只手,受不了自杀了,留下你这个倒霉蛋.........”
瘦猴故意顿了顿,欣赏了一番乌云之满是冷汗的脸颊,凑过去,带着笑轻声道:“你也逃不掉的。”
言罢,瘦猴又瞬间收了脸上的冷笑,让身后的手下按住乌云之,随即拿起了他们递过来的寒刀,对着乌云之的手腕,用力砍了下去。
“不要——”
一旁的许映见此,瞳孔微震。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生生挣脱开了两名大汉的挣脱,直接冲到那瘦猴面前,一把将那瘦猴推开。
那瘦猴防备不及,被许映推出几米之外,手中的刀也随着他的狼狈倒地,摔在了地上。
“你!”
那瘦猴摔得尾椎骨都快裂了,疼的面目狰狞,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冲着许映的肚子踢了一脚:
“臭婊\\子!”
许映被踢得猝不及防,捂着肚子发出一声闷哼。
那瘦猴踢完许映还嫌不够,提刀打算把乌云之的另一手也砍了,但那许映却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角,慌乱道:
“别砍他的手,别砍他的手。”
许映腹中绞痛无比,眼前痛的发黑,但是还是死死地抓住瘦猴的衣角,
“我有钱,我替他还,我替他还。”
言罢,他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和银行卡,哆哆嗦嗦地摆在了瘦猴的面前:
“里面全是我的工资,还有我的奖学金,一共,一共四万五千八百五十二。”
这些钱本来是打算替乌云之还下一阶段的债的,但现在那些债主提前找上门来了,许映便不得不提前把钱拿出:
“都给你,都给你。”
“哈。”看着跪在他身下抓着他衣领的许映,瘦猴蹲下身,用匕首抬起许映的下巴,饶有兴趣:
“你知道他欠了我多少钱吗?”
许映脸上全是冰凉的眼泪,痛的艰难地喘息,缓缓摇头。
“一百万。”瘦猴说:“加上利息,一共一百二十万。”
“我会帮他还。”许映也被这个数字吓的直哆嗦,不断吞着口水:
“我会,会帮他还的。”
“行。”瘦猴似乎是觉得逗许映很好玩,好像是心情不错,所以竟然也没有为难他,站起身,拿起地上的卡和钱,就想离开。
许映身体还在发颤,整个人都有些混乱。
他本以为好歹躲过了一劫,但没想到,那瘦猴却并不打算放过他们。
“下周,我还会来。”
那瘦猴冲着许映吹了个口哨,笑的很淫邪:
“小美人,下周,我要看到一百二十万的全款。”
他说:“如果你凑不齐那么多钱,那就用你自己,来替你的男朋友还债吧。”
言罢,他也不管许映的脸色有多难看,转身离去了。
他一走,许映马上爬到乌云之的身边,去看乌云之此刻究竟如何了。
“........没事。”乌云之头上挨了一玻璃瓶,有点失血过多,显然也有些狼狈,但还是伸出手,艰难地摸了摸许映的头发:
“你原本可以不用管我的。”
他低声说:“.......等下次债主登门的时候,你就出去躲一躲,我会想办法的。”
许映有点想哭,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而且越是现在这个时候,他就越不能离开乌云之。
他不会丢下他一个人的。
许映擦干净眼泪,扶受伤比他更重的乌云之回了房间,给乌云之的伤口消毒之后才退了出去。
客厅里一片狼藉,许映一边忍着眼眶里的眼泪,一边清扫完地上的碎瓷片和垃圾,装好,丢到楼下的垃圾桶。
但不知道是为什么,刚才被那瘦猴踢了一脚之后,他的肚子从刚才开始,就好像有点痛。
许映不得不捂着肚子,走到了离垃圾桶最近的椅子上。
本以为是胃疼,休息一会儿便好了,但没想到那胃疼有些愈演愈烈,许映痛的弯下腰,不知为何,似乎还能感觉到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身下流出。
........这是怎么回事?
许映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剧痛便如同钢刀一般切断了神经,许映疼的耳边嗡嗡直响,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陡然失去了意识,在周围人的惊叫声中,倒在长椅上,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