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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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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书房内，安妮娅打着哈欠跪坐在地上，百般聊赖的揪弄膝下厚实的地毯。
“为什么这么做。”磁性的嗓音自她头顶传来。
身着西装的俊美男人坐在书桌前，手拿羽毛笔在羊皮卷上书写着什么，他头发银白，深邃眼眸透出几分成熟韵味，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胸前佩戴着一枚荆棘状的宝石徽章，怎么看都是一名平易近人的长辈。
可这些只是表象。
塞维戈，曾是圣殿最强战力之一，几十年前来到哈泽莱斯，继承祖辈爵位，成为当地最有权势的贵爵。
他接手城中事务的这些年，再没像以前发生频繁的恶性事件，他实力强劲，手段雷霆，上至权贵，下至平民，都对他又敬又怕。
安妮娅两兄妹勉强算是在他的羽翼庇佑下长大。
她这些年经常惹是生非，可他大多不予理会，鲜少有被他提回来教训的时候。
尽管如此，安妮娅对他没有半分畏惧，反问道：“叔叔问哪件事？”
“你都做了什么。”俊美男人头也不抬，用平淡至极的口吻问道。
“唔，杀了妮可管家，绑了教会的人，毁坏了圣物。”
安妮娅掰着手指头给他细数，她越说越开心，最后弯起眼睛说：“哦，对，还用你给我的魔法卷轴放大了今天的爆炸的威力，那东西挺好玩的，谢谢叔叔。”
她一早知道今天的转正考核会有场爆炸，特意掐准时间用卷轴对梅纳森和艾丽卡两人定向放大了爆炸冲击，效果意外的不错。
那魔法卷轴是塞维戈送她的小礼物。
知道她喜欢捣鼓稀奇古怪的魔法物品，塞维戈特意寻了这种辅助性的魔法卷轴，本意是放大延长魔法物品的使用效果，好让她玩的尽兴，没想到安妮娅会另辟蹊径，拿来做这种攻击手段。
“原因。”
安妮娅垂头轻笑：“我和哥哥是恶魔之子呀，闲着无聊做出这些事您应该不意外吧。”
听到这句话，塞维戈终于抬眼，他看着面前这个满脸坦荡，且对自己犯下的错误不以为然的小姑娘，她精致明媚的脸庞明明像极了她母亲，表现出的性格却天差地别。
他顿了顿，说：“你们不是，不用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不是的话，您为什么任由妮可管家为我们做驱魔仪式呢？”安妮娅疑惑不解的质问他。
塞维戈想到妮可，眸色一沉，没有辩驳。
安妮娅从他表情中看出他不知情，委屈道：“叔叔一点都不关心我们呢，我们当初可是差点死了呢。”
事情就算瞒的再严实，想知道的人也能知道，那些始终不知道的人，大概率是忽视惯了。
“抱歉。”
安妮娅苦恼的问：“如果还是有人想让我和哥哥死呢？”
塞维戈沉默，“这里没有人能够危及到你们的生命，好了，下一个问题，为什么针对那两个孩子。”
说到这个，安妮娅咬紧唇瓣，既生气又委屈的说：“梅纳森移情别恋，竟然当着我的面和那个女孩眉来眼去，我想教训他们一下，不可以吗。”
这个原因，塞维戈想到她占有欲极强，完全不允许伴侣的视线落到别处的偏激父亲，他身体靠向椅背，轻悠悠道：“那也不用下死手。”
“他们死了吗？”
“没有。”
“哦。”安妮娅知道他俩没那么容易死，本意就是给他们一个教训，也不会觉得失望。
塞维戈闭上眼睛靠着椅背，指节轻敲桌面，周围一阵寂静，外面是伊莱文醒来后寻找妹妹的哭闹声和仆人的劝慰声。
他起身朝外走，路过安妮娅身旁时，手掌落到她蓬软的金发上，他轻揉了两下，叹息着说：“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帮你解除婚约。”
安妮娅抿起嘴角，抗拒的说：“不要。”
她扬起脸，晶莹剔透的眸中像是燃了团火焰，眸光亮的惊人，弯起眼睛，笑的张扬肆意，说着心口不一的话，
“我喜欢梅纳森，才不要跟他退婚呢，趁他现在受伤，我找人把那个女的解决掉，之后我多去看望他，相信他很快就会把那个平民忘了，我们的感情还会像原来一样。”
她表现的天真又残忍，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听的人直皱眉头。
塞维戈深深看了她一眼，留下一句“继续反思”后，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开书房。
他所经之途跪倒一片人。
“公爵大人。”
啜泣不休的伊莱文看见塞维戈叔叔哭得越发大声，死死拉着他的衣袖要安妮娅。
“妹妹，妹妹。”
考核场地爆炸时，伊莱文被安妮娅护在身下，却还是被冲击震晕，再睁眼时，他躺在卧房里，安妮娅却不见了。
他现在很恐慌，就算身边仆从告诉他，安妮娅在和公爵大人说话也不行，伊莱文一定要亲眼看见她才行。
塞维戈淡淡扫了眼书房方向，给金发少年施了个【消音】魔法后将人带走，留下一片寂静空间让安妮娅反思。
周围静悄悄的，安妮娅垂头跪着，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对于背叛伤害她的人，退婚怎么够？当然是要慢慢折磨死他们了。
直到午夜时分，她膝间重压褪去才缓缓起身。
书房的沉重木门被人推开，一名左眼带着单片金丝眼睛的高挑女人来到安妮娅斜侧方。
她发色呈现茶绿色，穿着修身的裙装，抬手躬身作出优雅的行礼动作。
“晚上好，安妮娅小姐，我是您的新任管家，贝芙.布莱克，接下来将会由我保护照顾您和伊莱文少爷。”
“好的。”安妮娅转身径直走过她，没走两步忽然喊了声，“贝芙管家。”
“我在，您有什么吩咐。”
一刹那的功夫，原本在安妮娅身后的人闪现到她面前。
安妮娅眨了眨眼睛，眼神有些好奇。
短距离瞬移，起码是个高级魔法师，这是在故意向她展示吗？
“你见过上一任管家的下场吗？”
贝芙.布莱克微笑答道：“见过，是我将她送去的墓地。”
安妮娅扶住旁边的深色清漆的木质柜，感慨似的开口：“真善良，那你给自己准备墓地了吗？”
“没有，等我陪您走到生命尽头再准备也不迟。”贝芙扶住双腿僵麻的安妮娅，用瞬移将她带她回卧室。
有实力有眼色，安妮娅对她多了几分好感，翘着嘴角真诚祝愿道：“希望你能活到那时候。”
——
这场考核中出现意外的罪魁祸首都已经调查清楚，是一名考核者心存嫉恨，故意干扰另一名考核者造成的事故，主要受害者都是些贵族，经过强制手段的安抚和圣职人员的救治后均没有大碍。
事故次要责任人安妮娅没有被公布出来，却收到禁足的命令。
她安分待了几天，早饭翻阅报纸时，在仆从那里得知自己未婚夫梅纳森仍在昏迷中的消息，当即表示要出门看望他。
新上任的管家贝芙.布莱克阻在门前，噙着和公爵如出一辙的笑容，温声道：“安妮娅小姐，塞维戈大人让您闭门思过，禁令还未解除，您不能出门。”
“那他什么时候来解除禁令。”
“塞维戈大人事务繁忙，估计要过段时间。”
安妮娅面上划过一丝苦恼，不过很快散开，蛮横的说：“不让我出去，别人进来总行了吧，贝芙管家可以帮我把梅纳森带过来吗？我好多天没看见他了。”
少女的恶劣心思显露无疑，周围的仆从们压低头颅，生怕惹了她的不快，只有贝芙维持温和的笑意，毫不犹豫拒绝她的要求，用严厉的言语纠正她错误扭曲的想法。
“不可以这么做，梅纳森少爷身体未愈，她是您的未婚夫，您不能用对玩物和摆件的态度对待他，应当给予他尊重。”
贝芙牢记公爵的吩咐，对面前年幼无知的美貌少女循循善诱道：“或许您可以先送他去礼物，表达您的关心和重视，等到禁令结束后再去看望他。”
安妮娅歪头想了一阵，纤长浓密的睫毛掩住她的神色，周围人不由放缓呼吸，以免打扰她的思绪。
只有一旁的伊莱文看着她傻笑。
“好吧。”安妮娅应下，注意力回到这位热心正直的管家身上，“送礼物的事麻烦您了。”
就在贝芙以为她听进去话的时候，正打算露出欣慰的微笑，没想到金发少女话锋一转，笑吟吟的说：“那就把导致事故发生的另一个考核者带来吧，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今天要见到他。”
她的语气依旧无理骄纵，没有半点听劝悔改的样子，还像是要把火气洒在另一名考核者身上。
贝芙静默几瞬，望着面前一傻一坏的双胞胎，越发觉得上任管家死不足惜，她躬身行礼，“好的。”
话音落下，她的身影消失在安妮娅面前。
她消失后不久，安妮娅轻声呼唤贝芙的名字。
这几天，不管安妮娅在庄园的哪个角落呼唤贝芙的名字，她总能在第一时间出现。
如今她没有出现，安妮娅立马驱散仆从，回到房间换上方便行动的衣物。
仆从们守在她卧房外，互相交换几个眼神，低着头沉默不语，对即将发生的事情视而不见。
安妮娅从房间内隐秘的暗道中离开前往后院通向外界的出口。
与她同胞的傻子蹲在她之前出现的灌木丛前，看见她后笑吟吟的跑上来，像是讨主人欢心的狗一般围着她打转。
“回去，不许跟着我。”安妮娅钻过灌木丛，看见身后跟来的小尾巴，板着脸不耐的训斥道。
艰难钻过半个身子，头发间插着树叶的伊莱文一边蠕动着后退，一边看着妹妹越来越远，最后忍不住露出失落的表情。
从赫尔斯区逃离后，安妮娅上了一辆路过的马车，马夫频繁抽动鞭子，驱赶马车快速前往目的地。
贝芙带着精心挑选的礼物来到梅纳森家中，见到尚处于昏迷状态的梅纳森，言语怜惜一番后，又在原来的基础上给他加了道沉睡魔法。
她在心里默念，抱歉，为了安妮娅小姐和你的安全，你还是继续睡着吧。
安妮娅从黑岩石筑成的破落街道下车，头也不回扔给车夫两枚金币，从街头裁缝铺买了伪装的物品，随即进入旁边的巷道。
巷道里很安静，两侧墙壁布满青苔，脚下踩着的砖石潮湿黏腻，短短一截路却留有许多汇入口，时不时走出几个装扮严实的行人。
安妮娅没来过这里，晃着慢慢悠悠的步伐找到末端的隐秘入口。
她穿透空气墙，来到一处人声鼎沸地下场所，声浪好似要将顶部掀翻。
“两万三金币，这瓶圣水将属于B19的客人。”
这里是一处地下拍卖场，经常会流通一些稀奇古怪的魔法物品，每月随机开放一次，时间地点都通过报纸传递。
安妮娅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后，时不时会来见识一下魔法圈过瘾解乏。
不过今天她再来这里可不止是来看看的，而是为了一件重要的东西。
看门的老头叼着烟斗躺在靠椅上，掀起皱巴巴的眼皮瞥了眼带着帽兜的安妮娅，“进去需要缴纳一千金币的预存金。”
魔法物品不便宜，地下拍卖行有权选择客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安妮娅掏出亮闪闪的金卡，足以证明她的地位，接着被年轻俊秀的侍者带进包厢。
身材婀娜，风情万种的主拍人收到消息，眼里绽放出热切的笑意。
“下件拍卖物是塞维戈少年时期的一本手稿，上面有些他对魔法的感悟和看法，起拍价1金，每次加价不低于100金。”
会场中的散客听到拍卖物一片哗然，上层包厢中原先不打算出手的几个人坐直了身体，对身旁的侍者作出拿下的指令。
塞维戈年少成名，实力强横，曾是光明神殿定的主教预备役，他的学习手稿不可能不让众人眼热。
现场气氛吵得火热，足以见得魔法界强者的吸引力。
手稿第一轮抬价就来到一万金，安妮娅听着手稿引得一群陌生人抢的面红耳赤，拍卖价不断攀升，忍不住感慨。
好值钱啊。
这东西安妮娅要多少有多少，偏偏她没有魔法天赋，那些手稿在她这里如同废纸一样。
“二十万金，还有更高的吗？”主拍人激动的面红耳赤。
这个价格让诸多散客望尘莫及，最后只剩与安妮娅同层的几个包厢竞价。
“一张少年时期的手稿，最多高级魔法师的感悟，市面上又不是没有，二十万金未免太贵了些。”有人嘀咕说。
旁边的人反驳说：“这可是塞维戈，几个人高级魔法师能到大魔导士的，他的手稿肯定不一般。”
这份手稿最后被安妮娅旁边的包厢以二十四万金的价格拿下。
拍卖会的工作人员把成交金交到安妮娅手里，“我们抽5％，余下二十二万八千金，麻烦您清点一下。”
“嗯。”安妮娅随口应下，将金卡塞进兜里，等着下一件拍卖物的露面。
这一次的拍卖物是一个被黑布蒙着的四方物品，主拍人走到旁边，提起黑布的一角，面朝客人们介绍道：
“大家都知道，我们生活的世界不止有人，还存在着精灵、矮人、巨龙、亡灵等物种。
我们中有人见过，有人没见过，但不妨碍我们从前辈的口述中知道精灵是自然元素的宠儿，矮人的天赋是探索和铸造，巨龙喜好收集财物，亡灵总游荡的无人之所，它们神秘，它们未知。
而今天在这里，我会同大家一起揭开它们其中一种生物的神秘面纱。”
众人屏息。
美艳主拍人在万众瞩目下揭开黑布，里面是黑铁筑成的笼子，她纤细白皙的手指略微移动，黑铁向下收拢，变成交错的铁杆。
里面被关着的生物映入众人眼帘。
它身量很小，穿着不合身的宽大衣物，裸露出来的皮肤粗糙带伤，背对着众人瑟瑟发抖。
眼前狼狈的矮人让众人有些失望，挺直的背部立马佝偻回去。
“幼年矮人，具备探索和铸造天赋，起拍价5万金，每轮加价不少于100金，开始加价。”
与此同时，主拍人从铁杆缝隙里丢给矮人一套工具，矮人颤颤巍巍的捡起来，坐在那里叮叮当当的敲击起来。
不一会，主拍人将东西拿出来，一只小巧的匕首雏形展示在众人面前。
“这些只是最普通的材料，若是给带有魔法属性材料训练，假以时日，它或许能够制出可用的魔法物品。”
这话刺激性极强，当下有人加价。
“五万五千金。”
真会铸造？安妮娅望了眼下面的矮人，忽然起了兴趣，招手让侍者加价。
年轻帅气的侍者站在她身前，举着显眼的加价牌。
“六万金。”
“六万一百金。”
“七万金。”
……
侍者在安妮娅的授意下，直接一万一万的往上加。
安妮娅这种不把钱当钱的做派，直接吓退了不少猎奇的人，加上这是幼年矮人，铸造天赋上限存疑，它的价格最后只停在十三万金，被她成功拍下。
角落，竞拍失败的散客望着台上被搬下去的矮人，止不住的喃喃道：“它太可怜了。”
下一秒，她面前出现一个弹窗。
【未知地图碎片】x1
当前主线任务【命运的指引】关键线索已出现，请宿主及时获取。
“今天最后的拍卖物，一份未知的地图碎片，起拍价1000金，每次加价不少于100金。”主拍人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回到台上。
来了。
终于等来了想要的东西，安妮娅起身来到包厢的栏杆旁，眯眼望着主拍人手中托盘上，不规则的皮质地图。
在安妮娅的预知梦中，这份地图碎片由她高价拍得却中途被抢，最后四处辗转落到艾丽卡手中。
而艾丽卡凑齐完整地图后，实力提升了一大截。
安妮娅倒要看看，这一次自己的东西还会不会流落到艾丽卡手中。
一边的贝芙管家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奥利罗回到庄园，却发现安妮娅不见了，而仆人们还在用谎言包庇她的去向。
贝芙有些生气，茶色头发像是通电一般悬浮在头上，随手捏碎大理石餐桌的一角。
庄园的出入口都被自己下了禁制，小主人还是能够溜出去，可见自己对这里了解的不够透彻，这对一个自诩尽责的管家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她闭眼平缓了许久，再睁眼时头发恢复柔顺，温柔的对被自己抓来的黑发少年说：“抱歉，小主人贪玩溜出去了，最近城里不安全，我得出去找她，你能在这等我们回来吗？”
奥利罗垂眼，贝芙只当他同意。
下一秒，贝芙消失在众人眼前，她来到安妮娅的房间，废了番功夫才找出几条暗道，里面留有安妮娅不同程度的气息。
显然是她走前想到这一步，故意在每条暗道里都做了些干扰，还放了不同程度的线索，隐喻她的去向。
出去还知道留信，有点乖巧但不多。
贝芙微笑，一句“小混蛋”差点脱口而出。
奥利罗站在视野开阔的窗口向外望，明媚的阳光给修剪整齐的花园镀上柔光，晶莹的晨露在微风吹拂下滚落，折射出七彩的虹桥。
不远处，一名金发少年趴在一簇茂盛的灌木丛前的草坪上，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那个位置。
奥利罗目光顿住，他穿着教会学校分发的亚麻色套装，棕色的皮靴卡在膝下位置，本是一套极为普通的装扮，在他身上呈现出精英贵族的气质，他灰眸似雾一般化开，声音清冷磁性，侧头问身旁擦玻璃的女仆，“那是谁？”
女仆脸颊微红，视线黏在他脸上，“他是安妮娅小姐的同胞哥哥，伊莱文少爷。”
黑发灰眸的少年若有所思的点头，“我可以去跟他聊一会吗？”
“可以，不过他不爱跟陌生人交流。”女仆结结巴巴的跟他解释。
奥利罗道了句谢谢，走向趴在草坪上的伊莱文。
“你在做什么？”
伊莱文听到陌生的声音，整个人像受惊的兔子，猛的撑起来又僵硬倒下，他躺在草坪上，圆溜的绿眸害怕的望着蹲在自己身前的男性。
奥利罗伸手把他拉坐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粘着的草叶，又问了遍刚才的问题。
伊莱文感受到暖洋洋的善意，又觉得他有些眼熟，一时间忘记了防备和害怕，摊开手给对方看自己手心的蚂蚁，“它迷路了，我在送它回家，你要一起吗？”
奥利罗轻而易举的帮他在旁边的灌木丛中找到蚂蚁队列。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伊莱文伸长脖子探看着，却没有要挪动位置的打算，只是把蚂蚁交给奥利罗，拜托他送蚂蚁回家。
“你来吧。”
伊莱文摇头，“不行呢，我要这等安妮娅，万一她找不到家呢。”
奥利罗放下蚂蚁，拨开眼前的灌木丛，面前出现仅一人通过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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