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Turn 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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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目の豪华room——
“丸藤亮和艾德·菲尼克斯。”三泽看着电视上的宣传最新职业联赛选手讯息。
“在比之前就决出胜负了。”万丈目不在意地说，“连十代都赢不了的职业选手，没可能赢过他的。”
“是啊。”翔的语气轻松。
十代眉头紧锁，“但是，那时候……那家伙用的是从废弃卡盒中临时组成的卡组。”
“大哥也这么觉得吧！”
“……嗯，当然了！”
“那个，”被明日香拉来一起看电视的鸠弱弱地开口，“还是不要太小瞧艾德吧——虽然亮前辈很强没有错。”
“是啊，那个时候艾德·菲尼克斯说过，”三泽抱胸沉吟，“要和在西泽一战中披露自己一直温存的真正的卡组。”
“艾德·菲尼克斯真正的卡组……小鸠学姐，你知道是什么吗？”
十代回头看着沙发上的她。
“对哦，说起来，你和他认识呢。”也坐在沙发上的明日香也看向身边的鸠。
“咳咳！明天看直播不就知道了。”担心多说什么而涉及剧透的鸠从沙发上起身，“也不晚了，我和明日香就先回去了！”
“啊，那我也一起。”十代跟上她。
“小鸠学姐觉得明天谁会赢？”
到达宿舍只有很短的路，十代双手抱着后脑勺，认真问她。
鸠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情绪，“……不知道呢。这两个人都很强哇。”
“哎呀，学姐都这么说……你有和艾德他决斗过吗？”
鸠完全没有以大欺小的自知之明，开心道：“当然。每次都是我赢！厉害吧？我每次都把他打的不要不要的！”
“哦哦！学姐真厉害！”十代像是抛开顾虑一般地笑起来，“那亮一定会赢的！”
*
夜深人静，鸠正躺在上铺床上想着之前的事情。她瞥了眼对面早已入睡的明日香，月光浅浅勾勒出少女姣好的面容，熟睡的脸像是美好的天使。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鸠其实挺喜欢明日香的。明明是被许多人捧着的校花，却完全没什么架子。以前看动画时，她对明日香并没有什么想法，还因为后来对十代说的话和那一巴掌而印象很一般。
她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吧？
鸠小声地叹口气，自己就继续当块背景板好了，不说错话应该不会被【自主规则】当成是剧透而惩罚吧。至于生命安全什么的，尽量保持低调一点不去引人注目，应该也不会再发生了。
但是有些事情明明只要努力一下是可以阻止的不是吗？付诸于行动往往只需要一念之间和一点动机。她往枕头下摸出手机。
【睡了吗？】
鸠试探地给艾德发去邮件，盯着天花板放空十来分钟，依然没有得到回复。
可能因为明天有比赛，艾德早就睡了吧。她不太甘心地抠着手机按键，决定再发封邮件。
【算了，管你睡没睡。反正我是睡不着，你明天就要和丸藤亮进行职业联盟比赛了吧。】
鸠斟酌着要怎么输入接下来的话，她慢慢打着字，她想说输赢对职业选手来说的确会很重要，就是可不可以温柔些，像一个前辈那样好好调整引导他的心态呢？总之嘴下留情……好歹她一直觉得艾德是个温柔的人。
很快额头便冒出了冷汗。她紧紧闭着眼，浑身止不住地震颤。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吵醒明日香。
——还是不行。
我真是笨蛋。鸠绝望地想，甚至是有些无能狂怒起来。她很害怕，这些年来一直都很害怕。当她走在路上，穿梭在拥挤的人群之中，看着仿真影象的怪兽总是不由自主发呆时。
我到底……是以何种方式存在的呢？其实都只是梦吧？那可以醒来了吗？
十年前不仅没有改变艾德的命运，连自己也差点搭了进去。狼狈至极，只好像逃亡一样地跑到这座岛上。
实在是微不足道。
所谓的规则。又是什么地方触犯了？斋王那天不是说了给艾德占卜的是正位的【战车】吗？那艾德会赢下这场决斗，她这个知情人士在边缘提一下也不奇怪啊。
这时候，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我刚回到家。】
是艾德的回复邮件。
【好晚！大天才，职业选手这么忙？】
对方像是在等她，她的邮件才发过去还不到两分钟，就有新的邮件跳了出来。
【不……有些私人事情。】
哦，这是又cosplay去了。鸠也不揭穿他，她还在思索回复什么，艾德的下一条就发来了。
【是的。你要来吗？有个家属席空着。我明天可以找人来接你。你和丸藤亮关系很好？】
【叫人家前辈啦你这个一年级生……】
刚输入没几个字，对方又轻飘飘地发来新的邮件。
【你来不来都无所谓。无论怎么样我都会赢他，这就是命运。】
命运确实是这么安排没错……！这让鸠更加焦躁了，她还在这里冥思苦想要怎么委婉提醒他，本人却风轻云淡提醒她别想着改变一样。感到血气不断上涌，她一时忘记还睡着的明日香，啪嗒啪嗒愤怒敲字。
【不！来！我要和小十代一起在大教室里看现场直播！西泽前辈很强的！电子龙太帅了！！我的偶像之一！！！】
*
在送鸠回岛上的那天路上，艾德提起：“美寿知给你占卜的命运是什么？”
“我是逆位【死神】啦。”鸠想着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说不定艾德可能早就问过斋王了。
“听上去好不详的样子，”她背书一样地无感情棒读，“小美说，意思就是可能指我对任何死亡的形式极端恐惧。一点儿小改变都可能被误以为是□□的死亡，会尽所有可能去抵抗它，因为我不想死——然后什么来着……”
艾德的眉心皱成一团，像是在喃喃自语：“怎么回事，难道你也因为那张卡被牵连到了吗。”
鸠打开手机，往收件箱下翻找到了那条邮件照本宣科念道：“这份恐惧会让你沉溺于旧习，带来单调、重复的生活，用这种生活来掩饰你想到即将面临改变时所产生的绝望。
你在抗拒改变，倾听有可能只为防止那些无可避免的事发生。不愿往未来前进，不仅无法成长，更会阻滞新生活的开展。大概就是这样——”
艾德沉默下来。
“是因为我吗？”
“诶？”
“就是那时候……你说的话，”他调换了一下语气，“我一直记得很清楚。”
空气仿佛随之凝固了。
艾德终于显露出一丝不安。
“你说，如果没有遇到我就好了。”
*
雨下个不停。
“我不该存在的。”站在树下的女孩眼神空洞。
“你怎么在淋雨，快打伞！”艾德连忙将伞下的位置让一些给她。
她却毫无反应。
一种无从得知的心慌冲上艾德的心头。他觉得此刻的小鸠，就像是幽灵一样，虚无缥缈又支离破碎。她的身影看上去很单薄，明明眼睛流露着悲伤，神情却十分冷淡。
“不行……好难，要怎么样才能……”女孩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然后，她缓慢地摇着头。雨水将她的脸冲刷得湿漉漉地。他觉得她好像在哭，又没有哭。艾德感到惊慌，这场雨好像会把她带去遥不可及的地方。
爸爸已经离开了，他不想小鸠也离开。
小鸠是他最好的朋友了。他喜欢小鸠，他们总是不断交换着细小的秘密，喜欢的季节、食物、颜色、卡片、怪兽……他有时候觉得小鸠很成熟，小鸠也说过自己不是真的小孩子这样的秘密。艾德一点也不怀疑，还很羡慕，想着自己也要快点长大变成像她这样的人。
现在的小鸠好陌生。
艾德的肩膀微微抖动着，发出了一丝呜咽声。
女孩终于有了反应，带着胆怯地和男孩对视着，接着她有些痛苦地轻轻开口，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对不起。我……如果我没有遇到你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Turn 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