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旅途》金鱼158

17、理想人

　　“塞德里克，你真的太好了！”在自己做报废了许多次，终于做出可以吃的成品时，海莲娜情不自禁地夸奖塞德里克。
　　又温柔又会做饭，还有耐心又勤奋，塞德里克真是完美的人！
　　虽然海莲娜知道没有人是完美的，但是还是会不住地想。
　　“我真的有那么好吗？”塞德里克吃着海莲娜唯一地成功品，有些好笑道。
　　一顿饭就可以拐走，海莲娜真是天真可爱。这是塞德里克的想法。
　　“当然！”海莲娜毫不犹豫地夸夸，“赛德你心肠又好，又待人温柔有耐心，学习成绩也好还很勤奋，当然是最好的啦！”
　　“是吗？”塞德里克笑了笑。算是接受了她的夸奖，“海莲娜，那你觉得，我可以成为级长吗？”
　　海莲娜抬头看着塞德里克，一脸懵逼。
　　我们……不是在聊吃的，顺便我夸夸你吗？怎么就变成升迁问题了？
　　这么说来……海莲娜已经不止一次看见杜鲁门级长追着塞德里克邀请他做级长了。好像虽然级长是院长和校长一起敲定，但是也会遵从本人的意愿。
　　而塞德里克，就是属于院长和校长都很看好他，但是他本人不愿意的那种。
　　“当然可以啦！”海莲娜觉得杜鲁门级长一定会感谢她的，“塞德里克你那么优秀，当然可以当级长了。或者说，级长非你莫属啦。”
　　“优秀吗……”塞德里克好像并不是很认同这个说法，“海莲娜，你真的认为我很优秀吗？”
　　“我是迪戈里家唯一的儿子，我的父母都以我为荣，但我却进入了人们眼中毫无特长的赫奇帕奇。”塞德里克逐渐捏紧了双手，“我很努力，我比任何人都要努力。但我还是没有其他人优秀。”
　　“拉文克劳的学子在成绩上都很优秀，如今的级长更是全O生；格兰芬多的韦斯莱一家人人都是级长，铂西更是全O生，就连看起来不务正业的双子也从来没有挂科过，更不用说他们在发明创造上的天赋。
　　“斯莱特林虽然名声并不好，但是那里也是人才济济，他们已经连续拿了7年的学院杯，如今才入学的诺特和马尔福也在不同科目上展现了惊人的天赋。
　　“而我，只有我，什么都没有。看起来我很优秀，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其实没有天赋。正是因为没有天赋，所以我比他们更加努力，只有这样才能稍微赶上他们一些。
　　“海莲娜，这样的我，也算得上优秀吗？”
　　海莲娜楞楞地看着塞德里克，他的眉头紧皱着，自责和痛苦爬满英俊的脸庞，握住勺子的手也握得紧紧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安的气息。
　　“赛德，你为什么想要变得优秀呢？”海莲娜这么问。
　　“为什么？”这次换赛德愣住了，“因为……”
　　“因为我是迪戈里家的儿子，因为我要变得优秀才行……”赛德越说眉头皱的越紧。
　　“那，什么又是优秀呢？”海莲娜看着赛德棕色的眼睛，“在我眼里，赛德成绩优异、待人温和友善、生活上自律，是赫奇帕奇的光荣，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这样，还不够吗？”
　　“不，不够。”赛德摇摇头，他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只是内心渴望着、呐喊着，说着还不够。
　　他应该做到更多，应该更优秀才对。
　　“可是赛德，”海莲娜问他，“到底怎样的人，才能称得上优秀呢？”
　　“你又是为了什么，想要变得优秀呢？”
　　“为了父母？为了学院？为了朋友？还是……只是单纯自己想要。”
　　“柏拉图曾经提出过一种理想人，他将其称之为‘共相’，也就是人人都想要成为的、理想中的完美人。”
　　“可是世界上没有人能画出完美的圆，自然也没有人能成为理想人。”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完美人，而当人意识到自己的不完美时，噩梦便开始了。
　　有的人自暴自弃，将所有责任推给社会；有的人自惨形愧，陷入自卑自责的深渊；还有的人，他们化为逐日的夸父，勇敢地死在了追逐的路上。
　　“所以赛德，你是为什么想要变得优秀呢？如果只是想符合他人期望，那只要知道人们的喜好，再给予小恩小惠即可；如果是想要报答父母，那么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了；如果是为了自己……那你就需要知道，你到底是为什么、想要成为怎样的人，并知晓为此要付出的代价。”
　　若是为了他人，只需要把面具戴在脸上就可以了。若是为了自己，那就要把自己的心甚至是灵魂变得高洁。
　　“我得再好好想想。”赛德揉了揉眉间，海莲娜的一番话可谓是给了他不小的冲击。
　　他是迪戈里家引以为傲的儿子，是父亲振兴家族荣光的期望，是赫奇帕奇的荣光，是被看好的下一任级长。他被人们环绕着，赞美着走上了这条路。
　　他内心的愿望是什么样的？他也不知道，或许曾经是有的，只是被覆盖住了。到了最后，除了变得优秀，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好像，理所应当就该优秀，好像生来如此。
　　“至于你没有天赋？赛德，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赫奇帕奇呀，勤奋就是我们的天赋。”海莲娜调皮地眨了眨眼。
　　獾院的勤奋、诚实和忠贞不畏艰辛在外人看来并不算什么特点，不如说看上去像是人人“理所应当”的。但正是这样的理所应当，确实许多人都没有的美德。也因此，獾院在四个学院里看起来是最没有特点的。
　　但事实上，凭借自己的勤奋和不畏艰辛变得优秀，这难道不是应该值得称赞的吗？什么时候，这样的品质，会是“不够优秀”和“平庸”的标签呢？
　　“更何况……赛德，这本身就是一个，哪怕努力也可能没有结果的世界。”海莲娜顿了顿说道，“你努力了，你因此变得优秀，这也是你独一无二的天赋。”
　　海莲娜前世的爷爷奶奶是农民，父母是工人，她是小镇错题集。三代人的努力，她才能勉强在一个四线小城市混口饭吃。但即便是这样，她在“太子”们的眼里也不过是“下巴里人”，是不配被分配到物资的人，是连窝窝头都不配的人。
　　他们曾经被誉为国家的希望，被称为八九点钟的太阳，可是到了海莲娜生活的时候，他们被戏称为小镇做题家。
　　这种事实，让海莲娜麻木，绝望。她曾因此自暴自弃，因此随波逐流，因此金钱至上。在她的母亲因为她是错题集而抓狂时，曾用刀片妄图结束自己的生命。贫穷使人失去希望，努力也无用的无望感使人放弃。
　　赛德对海莲娜来说，就像光一样。他的存在告诉海莲娜，这世上真的可以存在理想人，真的存在努力就可以有收获。他是这个荒谬世界里，唯一的希望。
　　这是属于塞德里克的，独一无二的天赋。
　　“所以塞德里克，是谁说你没有天赋的？那个只会说规则规则毫无情商的铂西？那个眼高于顶的拉文克劳女级长？还是那群只知道嘲讽别人的斯莱特林？”海莲娜一副大姐头的做派，“和我说！我让双子去给他们来一个恶作剧大礼包！”
　　海莲娜：开玩笑，双子现在可是我的小弟！
　　双子：啊对对对，啊对对对。（面对海莲娜提供的一堆稀奇古怪的点子和魔药配方）
　　“噗，”塞德里克笑出了声，这个小獾獾是个什么呀，比斯莱特林还不讲理的恶霸吗？
　　那架势，完全就是“谁欺负了你，我就把他/她打一顿，让她/他落下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众所周知，被格兰芬多的双子盯上了，可是比被皮皮鬼盯上了还恐怖。至少，邓布利多校长还能管管皮皮鬼，而双子的调皮捣蛋能力有时候邓布利多校长也招架不住。
　　“不，没什么，是我庸人自扰了。”塞德里克突然想通了。
　　他还不知道何为优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变得优秀，这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寻找。
　　但至少，他在海莲娜的眼里，在杜鲁门的眼里，是优秀的。
　　至于天赋，正如海莲娜所说，赫奇帕奇的天赋不就是勤奋吗？
　　他在图书馆经常见到铂西，也经常见到那个斯莱特林的西奥多·诺特，至于拉文克劳的女级长基本都是图书馆里泡着的，大家都是努力之人，凭什么要用一句有天赋就抹杀掉他们的努力，给自己找借口呢？
　　他一直很努力，一直朝着成为优秀的、足以让他父母骄傲的方向前进着。他学会待人温和，学会拥有人们口中的美德。他从来都没有停下过变得更优秀的脚步。
　　所以，这个级长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呢？一切不过是他的努力换来的，这是荣誉，也是责任。而他之前，不过是在害怕自己不够负担这个责任罢了。
　　就像现在，这个在他面前欢笑、会学会开导他的小獾獾，不也正是因为自己认为“乐于助人是自己应该拥有的美德”所换来的吗？
　　“谢谢你，海莲娜。”塞德里克伸手摸了摸海莲娜的头，海莲娜虽然来到霍格沃兹长了一点身高，但在塞德里克面前还是矮了两个头。“不过，或许你可以叫我赛德？”
　　“可、可以吗？”海莲娜有些害羞。
　　其实海莲娜前世也是个能够一边看片一边吃饭，甚至能够自己画涩涩的成年人……只是塞德里克的魅力实在是太大啦！
　　和还是小孩子的哈利罗恩不一样，塞德里克比海莲娜他们大三岁，而不知道是不是欧洲人普遍早熟的缘故，这个时候的塞德里克就已经开始长开了。
　　他脸型开始有了棱角，身材也开始往瘦高但是有肌肉的方向发展了，之前海莲娜在二楼厕所遇到桃金娘的时候，据桃金娘所说她还看到塞德里克有腹肌……咳咳，闭脑闭脑。
　　而一个又优秀又体贴又帅气的小哥哥在自己面前摸自己头，海莲娜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摸头杀。
　　至少，她一直到回到宿舍，都还是晕乎乎地，艾丽莎都吓了一跳，因为她一直一脸奇怪的笑容，而且嘴角快咧上天了……
　　对此，海莲娜感到……好、好丢脸啊。
　　算起来都30多岁的人了，老阿姨了，还对塞德里克害羞……她突然理解到了富婆的快乐？
　　海莲娜小被子一盖，睡觉睡觉，睡着了就不会去想了。
　　只不过海莲娜今晚的梦里，会不会梦到小时候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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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哈利生日快乐！（这章明明是赛德专场）今日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