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旅途》金鱼158

12、夜不归宿的第一次（下）

　　哈利给海莲娜买衣服的起因，确实有部分如他说。只是更多的，是哈利走出了摩金夫人长袍店后遇见了两个与众不同的女生。
　　一位女生有一头黑色的短发，身着英国庄园风的黑色长裙，看起来优雅又华贵。哈利却是在想，如果海莲娜穿这身衣服的话，会比她好看很多。
　　一位女生有着和他们截然不同东方面孔。她和海莲娜同样黑发黑瞳，却有着与众不同的温文尔雅。她穿着哈利从来没见过的中式连衣裙（其实就是日常风的旗袍啦），明明从来没有见过她，她却给哈利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她身上，哈利有种海莲娜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他只知道，他鬼使神差地又回到摩金夫人长袍店，又订了两件衣服。
　　他敢打赌，海莲娜穿上这两身衣服，一定会比他们还要美丽。
　　至于胖夫人看到哈利半夜带着一个赫奇帕奇的女生回格兰芬多休息室之后怎么和别的画像八卦的，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现在的哈利，只是红着脸坐在自己的床边背对着海莲娜，顺便帮她监视罗恩以免他突然醒来。
　　而事实上，海莲娜也很惊讶。
　　一开始哈利给她看的那些衣服，都是正常的常服。虽然这些衣服有的过于粉嫩蕾丝边什么的看得海莲娜眼抽抽，但是总的来说没什么大问题。至于尺寸，她和哈利其实身材差不多，甚至因为骨架还要更瘦小一些。可能是孤儿院伙食不够好的原因，她的第二性特征到现在都没怎么发育，大姨妈也迟迟不光顾。
　　说真的，要不是她还有第一性特征，而且知道9到14岁来初潮都是正常年龄的话，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个男的了。
　　但这两条裙子不同。
　　两条裙子，一条是纯正的老英国人的庄园小姐风，一条却是海莲娜最熟悉不过的中国旗袍。而且这条旗袍上锈的都是暗纹，一看就价值不菲。
　　海莲娜看到这两条裙子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哈利怎么会给她买裙子，而且还有旗袍。第二反应就是……哈利父母是开银行的？这么有钱？
　　“哈利！”海莲娜想到这儿，突然眼神一凛，一脸严肃地质问他，“这些衣服，你到底花了多少钱？”尤其是这两条裙子！
　　“嗯？”哈利听到海莲娜叫他，刚想转头又害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头埋得更低了，“大概……10金加隆吧。那两条裙子，一条2加隆。”
　　很好，一年四季的衣服加起来只有10加隆，裙子就一条2加隆。哈利，你真的是有够败家。
　　海莲娜想起自己的二手长袍加帽子才不到1加隆，这一条裙子就要2加隆，海莲娜就觉得手痒痒。
　　个败家子！好想揍他一顿！海莲娜觉得自己的手更痒了。
　　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海莲娜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先试试裙子再说。
　　出于某种心理，她先试的是旗袍。这是一件水蓝色的旗袍，上面绣着银白色的暗纹，暗纹里是兰花。海莲娜前世的时候因为肥胖，从来没有穿过旗袍。毕竟旗袍这种东西，非常考验身体曲线。
　　万幸，虽然这具身体现在还是个没怎么发育的平板，但是比较瘦，穿上旗袍不会勒得慌。海莲娜有些欢喜，她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穿旗袍，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哈利，好看吗？”海莲娜身体向前倾，拍了拍哈利的肩膀。
　　哈利回过头来，看到的是和平常不一样的海莲娜。她离他很近，黑色的长发有些微卷融入夜色，又像点点星河。海莲娜黑色的眼珠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略有些束身的水蓝色旗袍穿在她身上勾勒出尚未发育的女孩子的身材，但哈利就是感觉到了不一样的美丽。
　　是和他在对角巷遇到的那个女孩子相似，但又不一样的美。或许，这就是独属于海莲娜的美。（海莲娜：废话，她是东方面孔，我现在一张西方人的脸）
　　“好、好看。”哈利略有些结巴地回答道，脸上的红晕就没下去过。
　　“是吗？”海莲娜心想你也太够意思了哈利，滤镜得多厚啊，就我现在这没胸没臀的，应该没啥身体曲线叭。
　　海莲娜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镜子，想了想对它施展了一个自己从西比尔那里学会的咒语，“速速变大”。
　　“哈利，帮我撑着一下，我想看看。”海莲娜把镜子变到了差不多等身大小，拿给了坐在床上的哈利。
　　海莲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有点愣神。
　　海莲娜从来没有穿过旗袍， 海莲娜前世生活的时代华夏正在崇尚华服，海莲娜也很喜欢中华文明的传统文化，但自从她买过几次华服，发现自己穿着像一个肉柱子之后，她再也没有涉猎过。
　　这次能够穿上旗袍，她想的是：太好了，我终于没有那么胖了。
　　可是，没有那么胖了，就一定会好看吗？
　　镜子里的女孩确实很漂亮，她有着黑色微卷的长发，莹莹的圆眼睛镶嵌着两颗黑珍珠，充斥着西方的美。看得出来，镜子里的女孩虽然还没有长大，但以后一定是个美人坯子。
　　她穿着水蓝色的旗袍，旗袍上银白色的暗纹隐隐闪着微光，像水波流转。这个样子，拍张照发到海莲娜前世任何一个社交软件上去，都会被人称赞一句中西方结合的美丽。
　　可是，她明明以前是一个东方人，一个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华夏人。
　　多么讽刺啊，前世她因为身材无法穿上所谓“展现东方女性的美”的服饰，这世当她失去东方女性的美的时候，她却能穿上了。
　　海莲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自己像极了前世的一句谚语——孔夫子穿洋装。
　　下一句是什么来着？海莲娜有些不记得了。
　　这个世界多讨厌啊，一次次地，从各种细枝末节提醒她，她已经回不去了，她已经没有家了。
　　华夏人对于人看中的不是国籍，而是对他们文明的了解和喜爱，这点海莲娜很清楚。所以哪怕她穿着这身衣服，说着中文甚至是家乡的方言回到华夏，也不会有任何的华夏人会排斥她。他们反而会欢迎海莲娜这样的存在，因为他们会为有更多的洋人被他们的文化所折服而自豪。
　　是的，洋人。不管海莲娜如何努力，她此世也只是一个洋人罢了。华夏人对于她当然会极尽赞美之言，因为对于他们来说，海莲娜知晓华夏文化，就像遇见一只会作揖的猴子一样。
　　海莲娜做了个深呼吸，用魔杖将镜子变回原样：“咒立停。”
　　这是她从塞德里克那里学来的，至少在这个世界，她还拥有了魔法不是吗？她梦寐以求的占卜和炼金术，在这个世界通通都能实现。既然如此，还为何要做更多要求呢。
　　更何况，这镜子里的人，是多么美丽啊。这副躯壳，可是她曾经可望不可即的美丽。用她前世朋友的话来说，漂亮的人哪怕是披块抹布凑好看。
　　“海莲娜？”哈利注意到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看，“衣服不喜欢吗？”
　　海莲娜摇摇头，不像再试下一套了。
　　“哈利，”海莲娜轻声对哈利说，“我累了。”
　　“那……那我送你回休息室？”哈利看了看宿舍里的挂钟，已经是晚上接近12点。
　　“嗯……可以是可以啦，不过你找得到赫奇帕奇休息室吗？”海莲娜表示，她找不到从格兰芬多回赫奇帕奇的路啊！
　　然后海莲娜就得到了哈利否定的答案。
　　好了，宵夜变夜游，然后变成了夜不归宿。海莲娜现在只能祈祷明天自己的室友艾丽莎，可以再次赖床起晚一些，然后自己明天早早地就回休息室造成自己起得很早的假象。不然，开学第一天就夜不归宿，海莲娜可以想象自己未来的光景了。
　　别的不说，明天第一节课可是斯内普教授的，如果自己迟到了，他会把赫奇帕奇的分扣光！
　　“那我就只有占用你的床一晚啦，哈利。”海莲娜连衣服都懒得脱，直接往哈利被窝里钻。
　　“好，好的。”哈利犹豫了一下，也钻进了被窝。
　　“晚安，哈利。”
　　“晚安，海莲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