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钗黛—解红楼金书》舟遥轻飏

132、神雕真相

　　【配制绝情丹的药方原是他祖传秘诀，然而诸般珍奇药材急切难得，而且调制一批丹药，须连经春露秋霜，三年之后方得成功。】

　　冷香丸就是用春露秋霜调制而成：

　　【并用同年雨水节令的雨、白露节令的露、霜降节令的霜、小雪节令的雪各十二钱加蜂蜜、白糖等调和，制作成龙眼大丸药】

　　绝情丹的配制方法显然借鉴了《红楼梦》里薛宝钗的冷香丸。

　　以绝情对无情，薛宝钗就是“纵是无情也动人”，主打一个无情。

　　另外从情花毒发作情况，也知道杨过是被心通术控制才亲小龙女，如果是因为他真的对小龙女动了情欲之念，而忍不住当众亲小龙女，那么情花毒一定会发作。

　　裘千尺用情花毒要挟杨过娶公孙绿萼，情花毒是不是一定致人死命？其实不一定，裘千尺为威胁杨过，很可能有夸大其词。杨过当时被她要挟，只是因为他那时还不了解情花毒的特性。

　　按照后来裘千尺和天竺僧的说法，中了情花毒只要不动情，就没会没事。

　　自己亲闺女公孙绿萼中了情花毒，裘千尺才说了实话：

　　【裘千尺道：“不怕，不怕。咱们还有半枚绝情丹未用，幸好没给那无情无义的杨过小贼糟蹋了。你服了这半枚丹药，花毒虽不能除净，只要你乖乖的陪着妈妈，对任何臭男子都不理睬，甚至想也不去想他们，那便决计无碍。杨过此人冷血无情，让他死了，理也别理。”】

　　裘千尺威胁杨过的时候，也没说只吃半颗绝情丹，十八日后就会必死，只说了否则……否则，所以杨过不服解药，后果不见得就一定会死。

　　【“他身上的情花之毒，本来是三十六日之后发作，现下服了半枚丹药，毒势聚在一处，发作反而快了一倍。十八日后再服半枚，立时解毒，否则……否则……嘿嘿！”说到此处，挥手命各人快去。】

　　天竺僧也说，中了情花毒吃绝情丹也不见得能完全清除毒性，最好的办法是自己不动情。所以公孙止吃了绝情丹后，在绝情谷清心寡欲了十几年。

　　【我瞧居士情根深种，与那毒物牵缠纠结，极难解脱，纵使得了绝情谷的半枚丹药，也未必便能清除。但若居士挥慧剑，斩情丝，这毒不药自解。我们上绝情谷去，不过是各尽本力，十之八九，却须居士自为。”】

　　杨过刚进绝情谷的时候，公孙绿萼告诉他绝情毒发作，也没说会死，只是说不能动相思之念，否则苦痛难当。

　　【女郎道：“身上若给情花小刺刺痛了，十二个时辰之内不能动相思之念，否则苦楚难当。”】

　　【那女郎道：“爹爹说道：情花的刺上有毒。大凡一人动了情欲之念，不但血行加速，且血中生出一些不知什么的物事来。情花刺上之毒平时于人无害，但一遇上血中这些物事，立时使人痛不可当。”】

　　所以绝情丹应该是辅助让人不动情的药物，只要不动情，就不会苦痛，所以叫绝情丹。

　　后来杨过和小龙女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杨过拆看王重阳和林朝英的通信，通过寒玉床和小龙女师父与欧阳锋的纠葛，想起了用逆行经脉的方法解毒和疗伤，他才会大喊“你有救了，我有救了。”，说明他当时已经想到了逆行经脉可以解情花毒。

　　因为《神雕侠侣》开始的时候，杨过中了冰魄银针的毒，欧阳锋就教了他怎么逆行经脉解毒。当时欧阳锋就告诉过他，我不怕毒，毒才怕我。

　　【只听欧阳锋微弱的声音道：“好孩子，我不怕毒，毒才怕我。你自己小心，我定来接你。】

　　作为西毒欧阳峰的义子，又得到了《五毒秘笈》，杨过能怕毒？那你就太天真了。

　　当他刚中了情花毒时，小龙女和他都以为他得不到解药会必死时，裘千尺用解药要挟杨过，让他娶公孙绿萼，小龙女的反应是甜甜一笑，以心通术控制杨过，拉着杨过快乐的去为她而死。

　　【杨过伸手搂住小龙女的腰，朗声道：“她若不能归我，我若不能归她，咱俩宁可一齐死了。”

　　小龙女甜甜一笑，道：“正是！”她与杨过心意相通，二人爱到情浓之处，死生大事却也看得淡了。】

　　这个时候，小龙女情花毒已解，杨过中毒，以为没解药必死，小龙女半字没劝杨过，为了保命娶公孙绿萼的话。

　　可是后来再回绝情谷，这时候小龙女毒入肺腑没救了，杨过中了情花毒，其实他已知道解法，小龙女却开始劝杨过娶公孙绿萼了。

　　而且她表现的对程英、陆无双都很大度，杨过当她面叫陆无双媳妇儿，她也不以为意，要知道她可是一直盼望杨过叫她媳妇儿的。

　　【小龙女呜咽道：“那公孙姑娘……我瞧她人很好啊，你便听了我的话罢。”

　　绿萼心中大震，知道小龙女在劝杨过娶了自己，以便求药活命。】

　　她为什么前后表现如此矛盾？因为其他人不知道，杨过和小龙女都知道，杨过死不了，小龙女也知道自己死了，杨过不会死，她最明白杨过想做的是郭家的女婿，所以离间杨过和郭家关系，早从古墓起，就是她的第一心愿，如果干不死杨过，那么也让杨过永远别想娶郭芙，成郭家女婿。

　　所以在知道自己必死，她没想到其他办法时，甚至不惜劝杨过娶公孙绿萼。

　　小龙女和杨过答应裘千尺要用郭靖黄蓉的头换解药后，出了绝情谷，但是杨过很快后悔了，他其实从内心并不真的想杀郭靖。

　　到了襄阳，当他要杀郭靖时，想起的是【少年时郭靖的种种爱护之情，猛地里涌上心来：桃花岛上他如何亲切相待、如何千里迢迢的送自己赴终南山学艺、如何要将独生女儿许配于己，不由得心想：“郭伯伯一生正直，光明磊落，实是个忠厚长者，以他为人，实不能害我父亲。】

　　杨过想起两件事他十分感激在意的，一个就是千里送他到终南山学艺，另一件就是郭靖要将郭芙许配给他。

　　这就是他对郭靖许亲的态度，他非常感恩，对比裘千尺要许配公孙绿萼给他，这态度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杨过不想刺杀郭靖，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郭靖把郭芙许配给他，小龙女又怎会不清楚呢？所以当杨过心生后悔，不想杀郭靖黄蓉时，小龙女马上使出浑身解数来诱导杨过，去杀了郭靖黄蓉。

　　【“咱们如这般厮守一十八日，只怕已快活得要死了，别再去杀什么郭靖、黄蓉啦。与其奔波劳碌，厮杀拚命，咱们还是安安静静、快快活活的过十八天的好。”

　　小龙女微笑道：“你说怎么，便怎么好。以前我老是要你听话，从今儿起，我只听你的话。”她一向神色冷然，如今心胸中充满爱念，眉梢眼角以至身体四肢，无不温柔婉娈，只觉得全心全意的听杨过话，那才是最快活不过之事。

　　杨过怔怔的望着她，缓缓的道：“你眼中为什么有泪水？”小龙女拿着他的手，将脸颊贴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擦，柔声道：“我……我不知道。”过了片刻，道：“定是我太喜欢你了。”

　　杨过道：“我知道你在为一件事难过。”

　　小龙女抬起头来，突然泪如泉涌，扑在他怀里，抽抽噎噎的哭道：“过儿，你……你……咱们只有十八天，那怎么够啊？”

　　杨过轻轻拍着她肩膀，轻轻的道：“是啊，我也说不够。”

　　小龙女道：“我要你永远这么待我，要一百年，千年，万年……”

　　杨过捧起她脸来，在她樱红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毅然道：“好，说什么也得去杀了郭靖、黄蓉。”舌尖上尝着她泪水的咸味，胸中情意激动，全身直欲爆裂一般。】

　　小龙女的看淡生死呢？同死之乐呢？在离间杨过和郭家关系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在让杨过死，和离间杨过和郭家关系之间，小龙女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她是想让杨过死，但是杨过必须为她而死，必须不能为了郭芙而死。杨过在生死和杀死郭靖黄蓉之间，如果选了宁愿死也不杀郭靖黄蓉，这个她万万不能允许。

　　小龙女以上的操作，可以明白看出她怎样把退为进演绎的炉火纯青。

　　先是表现的全心全意听杨过的话，感动杨过，然后泪眼发动心通术，诱使杨过吻她。杨过浑身如爆裂，显然不是正常反应，这时如果他真的动了情欲，一定会情花毒发作，但是他没有，说明只是被心通术驱使。

　　他俩这些话，是在一棵大槐树下说的。

　　【杨过携着小龙女之手，走到一株大槐树之下】

　　槐树为木鬼，小龙女可以说一直带着鬼像。

　　此时杨过受小龙女蛊惑，就要勾结蒙古人，去刺杀郭靖，如果此事一成，襄阳城成千上万百姓就会因此丧命，杨过将背负无数冤魂孽债，所以是鬼气最重之时。

　　固然此时杨过中小龙女这个情花毒最深，但是他自身的心魔才是主因，正如天竺僧所说，情花毒十之八九，却需杨过自为。要想解毒，需要他自己挥慧剑，斩情丝。

　　到了襄阳，郭靖拉杨过同塌而眠，这是最好的机会，小龙女临走时，想和杨过对视，所谓【关念无限】，就是使用心通术坚定他的决心，杨过故意将头转开。

　　【席散时已是初更，郭靖命女儿陪小龙女入内安寝，自己拉杨过同榻而眠。小龙女入内时向杨过望了一眼，神色之间，深情款款，关念无限，似嘱他务须小心。杨过只怕露出心事，将头转过，竟是不敢与她正面互视。】

　　结果杨过临动手前，想起郭靖对自己的好，始终犹犹豫豫，这一晚他始终在郭伯伯的好和小龙女之间极限拉扯，最终导致刺杀失败。

　　【一想起小龙女，精神又为之一振，伸手抚摸怀内匕首，刀锋贴肉，都熨得热了。】

　　然后杨过起床后，和郭靖去巡城，郭靖遇险差点跌落城墙时，杨过救了郭靖。

　　发生了这件事后，小龙女疑心更生，对杨过已经开始不满了，当晚穿着郭芙的衣服来试探杨过，并催促他加紧杀人。

　　小龙女一生白衣，来襄阳穿的也是白衣，此处的淡绿色衫子显然是郭芙当初在大胜关穿的那件，因为前晚郭靖命郭芙陪小龙女安寝，所以小龙女穿了郭芙的衣服。

　　金庸从不写换衣服之类的细节，此处安排定有深意。

　　【杨过转过头来，只见一个少女穿著淡绿衫子，从庙里快步而出】

　　杨过【心中杂念丛生，忽听得门上剥啄一声，一个女子声音在门外说道：“没睡么？”

　　正是小龙女的声音。杨过大喜，一跃而起，打开了房门，见小龙女穿著淡绿色衫子，俏生生的站在门外。】

　　然后小龙女开始催促杨过杀人：

　　【小龙女望了望天上半边月亮，道：“你非亲手杀他不可么？时日无多了呢。”杨过忙在她耳边低声道：“此间耳目众多，别提此事。”

　　小龙女痴痴的望着他，说道：“等到月亮圆了，那便是十八日之期的尽头。”

　　杨过矍然而惊，屈指一算，与裘千尺别来已有九日，若不在一二日内杀了郭靖夫妇，毒发之前便不能赶回绝情谷了。】

　　杨过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整夜没睡，和小龙女相依相偎到天亮。

　　要知道之前小龙女与杨过久别重逢，同室而眠，杨过倒头就睡，小龙女在他身边哭的泪湿了他肩头，他都没醒。

　　洞房花烛，杨过也是一直催促她睡觉。

　　后来小龙女快死了，去跳崖自杀，在一起的杨过，睡着了都没发觉。

　　看过这些，你就知道那晚他抱着穿郭芙衣服的小龙女，一夜不睡，天亮了仍不愿分开有多离谱了。

　　【二人相倚相偎，满心愉乐的直坐到天明。

　　眼见朝暾东升，二人仍不愿分开。】

　　这期间还发生了偷听郭芙和大小武说话的一幕，杨过全程细心聆听，并且先后两次要求小龙女代入郭芙，考虑郭芙到底喜欢谁。

　　这一夜显然杨过没有通过小龙女的考核，小龙女的不满在积累，快到一个临界点了。

　　接着到了白天，出了大小武到蒙古军营刺杀忽必烈被抓的事情，郭靖和杨过一起去营救大小武。

　　杨过屡次想加害郭靖，郭靖反舍命相救，杨过被郭靖的侠义感动，最后豁出性命救了郭靖。

　　这时候小龙女已经明白了，杨过不可能杀郭靖，反而与郭家的关系越来越紧密。

　　小龙女能容忍吗？她绝对不允许。

　　所以她开始亲自下场离间，一定要让杨过和郭家结仇，所以她将计划全盘托出，主动告诉黄蓉杨过勾结蒙古人，想刺杀郭靖的事情，当然这个过程她会戴上不谙世事面具。

　　其实如果不看旁白，她的行为就是背叛。她如果尊重杨过，看到杨过放弃复仇，最起码应该尊重杨过的意见，和郭靖黄蓉商量为杨过求解药的事情，而不是把杨过勾结蒙古人，刺杀仇人的事情私自说出来。

　　除非她是傻子才会不懂得这件事的严重性，一个勾结敌方的奸细战时刺杀主帅，被发现了会是什么下场，如果不是因为黄蓉郭靖深明大义，很可能因为这事就与杨过反目成仇。

　　小龙女做这事的时候，可谓步步为营，先是当着黄蓉的面故露破绽，引起黄蓉怀疑：

　　【杨过道：“郭伯伯……”小龙女向他横了一眼，目光中大有责备之意。杨过知她怪自己不顾性命相救郭靖，登时住口不言。】

　　【小龙女自来不会作伪，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淡淡的道：“我只护着过儿一人，旁人死活可不和我相干。”】

　　【黄蓉更感奇怪，不便多说什么】

　　【黄蓉带她到自己卧室，掩上了门，说道：“龙姑娘，你想杀我夫妇，是不是？”】

　　小龙女的姿态，已经把杨过要杀你们夫妻写在了脸上。在成功引起黄蓉怀疑后，她既而装作天真无措的样子，把事情全部告诉黄蓉。

　　先说自己不会想杀郭靖黄蓉，三言两语把自己摘出来，话里话外都是杨过主使，与她无关。

　　【小龙女虽生性真纯，却绝非傻子，她立意要杀郭靖夫妇以救杨过性命，黄蓉若用言语盘套，她焉能吐露实情，但黄蓉摸准了她性格，竟尔单刀直入的问了出来。

　　小龙女一怔，支支吾吾的道：小龙女一怔，支支吾吾的道：“我……我……你们待我这样好，我干么……干么要杀你们。”

　　黄蓉见她脸生红晕，神情忸怩，更料得准了】

　　最后作者给了小龙女背叛杨过告密的理由了吗？没有给，作者自己都说了，小龙女既不是傻子，也根本不能吐露真相，可是黄蓉一问，她怎么就说了？

　　【小龙女给她说中，无法谎言欺骗，又道杨过已露了口风，半晌不语，叹了口气道：“我便是不懂。”】

　　刚才找借口说黄蓉单刀直入，她才扭扭捏捏，这时候泄露的原因，又甩锅给杨过露了口风，杨过是第一背锅侠。杨过露不露口风，和你自己主动告密有关系吗？

　　她不懂，就是她的万能法宝，实际上她骗人从来不眨眼。

　　【黄蓉道：“不懂什么？”

　　小龙女道：“过儿今日却又何以舍命救助郭大爷回来？他和金轮国师他们约好，要一齐下手杀死郭大爷的。”

　　黄蓉听了大惊，她虽猜到杨过心存歹念，却绝未料到他竟致与蒙古人勾结，不动声色，装作早已明白一切，道：“想是他见郭大爷对他情义深重，到得临头，不忍下手。”

　　小龙女点点头，凄然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说了。他宁可不要自己性命，也只由得他。我早知道他是世上最好的好人，甘愿自己死了，也不肯伤害仇人。”】

　　小龙女本以为她告诉黄蓉杨过勾结蒙古人刺杀郭靖的事，黄蓉一定会当即翻脸，她没想到黄蓉才是真正心肠良善之人。

　　【黄蓉于倏忽之间，脑中转了几个念头，却推详不出她这几句话是何用意，但见她神色之间甚是凄苦，顺口慰道：“过儿的杀父之仇，中间另有曲折，咱们日后慢慢跟他说明。他受伤不重，将养几日，也便好了，你不用难过。”】

　　黄蓉不仅没翻脸，还反过来安慰她，并说日后会和杨过说明白误会。

　　小龙女怎肯善罢甘休，让黄蓉和杨过解开误会，无奈又把绝情谷的事情说了出来。

　　【小龙女向她怔怔的望了一会儿，突然两串眼泪如珍珠断线般滚下来，哽咽道：“他……他只有七日之命了，还……还说什么将养几日？”】

　　【小龙女述毕原委，说道：“他尚有七日之命，便今晚杀了你夫妇，也未必能赶回绝情谷了，我更要害你夫妇作甚？我只是要救过儿，至于他父仇什么的，全不于在心上。”】

　　小龙女的目的就是离间，一再强调不是她要害你们夫妇，杨过的父仇更不放在心里，自己就是想救杨过的白莲花，想杀人报仇的都是杨过一人。

　　她把杨过的命和郭靖黄蓉的命完全对立起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实情告诉黄蓉，就是为了进一步激化矛盾，而自己纯然无辜，你们要结仇别找我。

　　她可没想到即使如此，黄蓉都没有中计，反而一心想救杨过，并且愿意用自己命，去换取杨过和小龙女可以联手护自己丈夫子女平安。

　　小龙女说爱杨过，可是她死时，一定要拉着杨过死，共享同死之乐，而蓉儿爱丈夫子女，却情愿自己死，只要他们平安。

　　【黄蓉一惊，忙问：“什么七日之命？你快说，咱们定有救他之法。”】

　　【小龙女全心全意只深爱杨过。黄蓉的心却分作了两半，一半给了丈夫，一半给了女儿，只想：“如何能教靖哥哥与芙儿平安。”

　　陡地转念：“过儿能舍身为人，我岂便不能？”转身慨然道：“龙姑娘，我有一策能救得过儿性命，你可肯依从么？”

　　小龙女大喜之下，全身发颤，道：“我……我……便是要我死……唉，死又算得什么，便是比死再难十倍……我……我都……”

　　黄蓉道：“好，此事只有你知我知，可千万不能泄漏，连过儿也不能说给他知道，否则便不灵了。”】

　　多么明显的对比，小龙女是每当杨过快被打死时，甜笑着看淡生死，只想同死之乐的人，此时她装什么装。

　　杨过可以因为郭靖的侠义之举感动，而放弃报仇，舍生取义，可是黄蓉为爱人舍己的行为，却丝毫感动不了小龙女，更无法令其反思自己的自私，还在惺惺作态。

　　为救杨过，她是宁可自己死的人？她是看着杨过为自己死甜笑的人。

　　当黄蓉说出用自己的首级换解药时，小龙女只会感到奇怪。因为她永远不会明白真正的爱是忘我不是索取。

　　【黄蓉道：“明日你和过儿联手保护郭大爷，待危机一过，我便将我首级给你，让过儿骑了汗血宝马，赶去换那绝情丹便是。”

　　小龙女一怔，奇道：“你说什么？”】

　　【黄蓉柔声道：“你爱过儿，胜于自己的性命，是不是？只要他平安无恙，你自己便死了也是快乐的，是不是？”

　　小龙女点头道：“是啊，你怎知道？”】

　　蓉儿聪明一世，还是被小龙女糊弄了，只道小龙女是和自己一样的想法，哪料到小龙女是死了也必须让杨过陪着死的人。要不是看了前面的情节，真的很容易被这种对话误导。

　　小龙女自己的作为自己不明白吗？，结果黄蓉这么一说，她就舔着脸认下了，还有脸说“是啊，你怎么知道。”，又开始装天真。

　　【黄蓉淡淡一笑，道：“只因我爱自己丈夫也如你这般。你没孩儿，不知做母亲的心爱子女，不逊于夫妻情义。我只求你保护我丈夫女儿平安，别的我还希罕什么？”

　　小龙女沉吟不答。】

　　蓉儿一片赤诚，她爱人就甘心为心爱之人牺牲，又怎能知道小龙女爱人，就想让爱人为自己甘心而死呢？听到黄蓉的话小龙女沉吟不语，在默默算计。

　　当黄蓉决意为救杨过，牺牲自己时，小龙女连连摇头。

　　【过儿曾数次舍命救我夫妇，难道我一次也救他不得？汗血宝马日行千里，不到三日，便能赶到绝情谷。我跟你说，那裘千丈与过儿的父亲全是我一人所伤，跟郭大爷绝无干系。】

　　【小龙女近日来一直在想如何杀了郭靖、黄蓉，好救杨过性命，但此时听黄蓉亲口说出这番话来，心中又觉万分过意不去，如何答应得下，只不住摇头，道：“那不成，那不成！”】

　　小龙女难道真的万分过意不去？她前面明明说了她只要杨过活，别人死活和她无关，而且数次催促杨过动手杀靖蓉，哪个是真的她？她为何如此反复无常？

　　因为她的最大目的是离间杨过和郭家的关系，从她的告密行为可以看出，杨过杀死靖蓉，或者靖蓉杀死杨过，她都乐见其成。

　　她只是因为黄蓉这样死了，不仅达不到离间的目的，而且会事与愿违。

　　如果说郭靖是杨过的精神父亲，黄蓉就是他的精神母亲，黄蓉一次温言谈话，杨过就能感动的大哭。

　　在杨过已经放弃报仇的情况下，试想如果他知道黄蓉为了救他，宁愿割下自己头为他换解药，那杨过此生恐怕对郭家会肝脑涂地，死心塌地了。

　　更何况如果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小龙女告密导致的话，只怕从此会与小龙女心生隔阂，与小龙女反目。

　　小龙女人算不如天算，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千算万算，却因为蓉儿的忠肝义胆，始终赤诚以对，让回旋镖扎到了小龙女自己身上。

　　所以小龙女万万不能答应黄蓉，此计不成，她必然会将自己离间的计划实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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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