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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带你回凉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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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恃转身从第三个偷袭的士兵流箭下躲过。
南宁虽然是北疆边境的要塞,但是也不是说多难打,只是长期以来,内首城疆,外御强敌,其麾下兵将各个都能以一敌三,毫不夸张。南宁守将陆琛已经镇守南宁十余载,而陆家世代驻军北疆,陆琛也是受领其父遗志,在十余年间,未曾真正归顺大楚,只维持一个表面的和谐,同时不得不说,在这几十年间,陆家除了与大楚维持似近似远的关系,其最大的功绩是与外邦梁朝相安无事。
此时,新任楚王楚成帝也是破十几年的平衡,令李恃来瓦解边境氏族。
阿宁已经断了南宁的后援供给,以李恃的兵力,攻破南宁也是指日之事。
但是现在李恃面临的问题是,虽然之前李恃修书对路琛说如果交出符钰,可以留路琛继续相守南宁,但是现在陆琛的态度很明朗,就是李恃小子你尽管打。
说实话,李恃挺尊重陆琛的。
最近这几天,李恃只是单纯的以少部分小队去攻扰南宁侧翼。但是陆琛确实摆出了不死不休的架势。
在第三天的晚上,李恃终于还是倾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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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在行军阵列前终于看到了快马来报。
在听闻李恃倾巢破城的那一瞬间,还是皱了一下眉头。传令军唤李昌临时镇守甘凌四城,杨松随阿宁和钟期来南宁会小李将军,并随同回都城庐陵。
在城头遥望,却也看不见枭鸟阿翎的踪迹,心中仍有担忧。那日在都城庐陵殿外,阿宁侧身躲闪境王的记忆还挥之不去——
幔帷千丝万缕,宫墙密不透风。聚聚散散往而不来,纷纷渺渺恍若一瞬。
那日阿宁等在大殿之外,年幼的时候阿宁随着父亲总是来这片红墙绿瓦中。但自从李恃从火场中把自己救出来之后,就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父亲效忠一生的君王天下。
阿宁自十四岁开始,纵横北疆二十余载的安宁候府就淹没在大楚浮浮沉沉中。
顺着宫墙小路缓慢走着,但是在扶栏外遇到了当时盛名民间的姜贵妃。姜贵妃仿佛看了她一眼,在阿宁将要对上的时候,又好像没有。就像被闯进宝刹的莽撞行人带的风吹弯了焚香的一炷烟,但瞬时间烟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那一眼仿佛是个错觉。
阿宁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姜贵妃的时候,她还不是个妃子。自己也没有认识李恃。
北疆六子叛乱,加之气候变寒,许多北疆族人南迁,大楚边境骚乱频频,境王奉旨安边,北疆小国本不是大楚国土,因大楚公主弦乐与北疆首领结亲,两国永结盟好,至此北疆安定。
而如今北疆六子分割国境,境王陈兵国界,震慑屡屡挑事进犯的各个王族。
皇帝连夜召见李恃,第一次向众臣表达对于铲除边境独立城池的决心。阿宁远远看见几个言语间足以定天下乾坤的人。其中就包括权掌天下的境王。
“陛下,流民迁居,为得地方豪绅乡宦的庇佑而减少税赋,长此以往,朝廷的税收根基不稳,地方愈强,而朝廷愈弱。后果不堪设想。”中书监孙倾从来都是主张伐门第而重散臣。这些话不只是孙倾一个人的谏言。但是难的是大楚立国以来一直开源节流,为的就是征讨各族,赠收中部民间税收,而对于远边豪族和官僚一直减税放纵。所谓豪族趁机发展壮大,而中央八公纵览朝政正是世家大族发展壮大的结果。当时威帝在位之时,尚可安定四方,虽然自他起征南夷始,税赋逐渐减弱,但这担子落到此时的成帝,不得不说,稍不注意,将落得个土崩瓦解。
八公之一的太傅高冲就是坚决反对削弱士族。“当下外有北疆叛乱不定,内有流民四散,天不赐恩,寒气席卷。各地农耕尚不得治,此时削弱氏族势力,乃为不智之举啊陛下!”
“高太傅所言甚是。”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境王终于开口。“我朝仰仗氏族久矣,地方财政尽归所出之地。可正因如此,朝廷想用,推三阻四,如今削弱士族,得其所得,岂不是有利而少害?”此番话境王是对着高冲说的。
境王是成王的胞弟,自小善战,也深得先帝喜爱,只是境王平生凭喜好做事,喜怒不定,在成王还是太子的时候,曾有已经逝去的二王爷与太子有过夺嫡之争。在双方胶着整个朝堂分成两队,甚至还有有人推举境王的时候,最为关键的废太子风波之中,南夷平狄之战中得胜归来的境王,将全部功劳归功于太子。使得太子保全,在手握重兵,战功赫赫的境王的战队明朗之后,太子李成终成为如今的楚成帝。
说着境王抱拳“臣弟请命,平北疆六子之乱,同时带暗门夷一儆百,平了北疆大楚交汇之地青州弋阳、边境四城以及要塞南宁。”
大殿上再没有争执的声音。
成帝唤了一声李恃的名字,“你怎么看。”
阿宁自是不知道朝堂之上的纷争,只是静静的等待李恃从殿内出来,阿宁和李恃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但令阿宁感到意外的是,最先看到的人是境王。阿宁也不确定,境王是不是在等着自己过去。
境王是皇帝最小的胞弟,而阿宁的父亲庄远是皇帝亲封的外姓藩王,少时阿宁跟随父亲到来京中,庄远公干总是留阿宁与几个王孙贵胄混迹在一起。阿宁年少知礼,和几个皇子相处的颇好。但也仅限于年幼,庄远出事之后,阿宁就也一并割裂了过往。按道理说,境王和阿宁已经许久未见,阿宁也从昔日的乖巧幼女变成当前的凌厉军将模样。
阿宁愣了一下,还是没有动,只是跪下行了个普普通通的礼。此时李恃也从殿内出来,手里攥着些什么。阿宁新下了然,李恃终于领命攻打要塞。
阿宁起身跟着李恃,走时看了一眼境王,其实当时并没有想过,眼前这个朝堂之上大杀八方私下却安静非常的小王爷有着那么偏执的痴望。
走出殿门外的时候,李恃向阿宁晃了晃手里的行军旨意。“阿宁,我跟你说,刚刚可太凶险了,这便宜差点儿就让境王那小子给拿了”
“这也称得上是便宜啊”阿宁忍不住努了努嘴。
“那几块肥肉我可盯了可旧,如果能打下那几块城池,我肯定能守住大楚的边境,到时候我可以带你回凉州,那毕竟是你生活的地方,你不想回去看看吗”
阿宁抽出李恃手里的行军令,“你就为了带我回凉州看一眼,就去打这几个城池吗”
李恃“.......顺便封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