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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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好不容易逃出来，暂时也没有回去的打算。
他给李茵发了条短信，说他先去外面转转。
李茵没有回他，莫久没在意，转身向楼下走去。
刚转过扶梯就碰上了昨天的服务生。
莫久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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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医生。”
老医生“唉”了声，回过头，扶了扶眼镜：“怎么了？”
他打量着眼前的少年，有点眼熟，但是他没想起来，只当是昨天找他看了病的。
“我想问您一些事。”
莫久眼眸微垂，暗示道：“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刘医生费劲的想了想，又不动声色打量一番眼前少年的眉眼，可惜依旧没想起什么，他谨慎的点头，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您请进。”
莫久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坐着的刘医生，思索片刻，斟酌道：“您昨晚，应该接诊了一个过敏的人吧。”
他定睛一看，眼前男孩的眉眼似乎隐隐约约对上了记忆力的轮廓。
刘医生眼神放空一瞬，电光火石间，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他真的没认出来，昨晚没仔细看是一回事，闭着眼睛昏迷的人和清醒的有差距也是一回事，他根本没认出来这个人是昨晚的那个男孩子！
他很快面色如常道：“……啊，我昨天接诊了很多人，不太记得了。”
居然真的找到自己了！
他一边暗暗心惊，一边感受所剩不多的道德谴责，掂量着自己到底能说什么。
莫久敏锐的捕捉到他的不自在，抿了抿唇，强笑着说：“没关系，我也不问您什么。”
他沉默两秒，蓦地问：“他有说什么都不能说吗？”
莫久这句话问的刁钻，刘医生一时摸不清这两人之间到底什么关系，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于是下意识诧异开口道：“你知道……？”
他一看莫久脸上骤然变差的神色，立刻明白自己露馅了，心一梗。
他懊恼的拍了拍光秃的脑门，“唉”了声，徒劳补救道：“你看我这说的是什么……呵呵，我也不太记得了……”
莫久若有所思，他低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推给刘医生。
刘医生：……
刘医生尴尬的笑了笑，把支票推回去，说：“不不不，这不合规矩的……”
莫久倔强道：“他也不合规矩。”
老医生还是摇头，碎碎念道：“这不是钱的问题啊……”
莫久若有所思，平静道：“他给的比我多。”
老医生脸色一僵，尴尬的咳了几声，朝着他笑了笑没说话。
莫久不是个强硬的性子，看医生这样，他不好意思在说什么了，心里有些泄气。
他定定望向医生，又低下头绞手指，眼眶有些红。
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勇气瞬间分崩离析，强撑的平静和游刃有余终于破碎，波澜不惊地表面慢慢裂开了缝隙。
他小声央求道：“您知道的，求您告诉我吧。”
他不想示弱的，示弱可能真的没有一丁点机会。
可眼前的这个医生并不像油盐不进的模样，没有伪善的笑呵呵的说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没有完全拒绝他。
莫久微微抬眸，眼底湿漉漉的，望着医生，无助又脆弱。
老医生心里的道德尺疯狂摇晃，一面是职业素养，一面是势力压迫。
他看着面前和自己孙子差不多大的男孩子，红着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还自以为很有气势，和昨天那个冷淡又强势的少年比起来，让人感觉格外可怜，忍不住揪心般心疼。
老医生在屋里转了好几圈，叹了好几口气，终于站定了。
“孩子，你知道我干这一行，家里还有好几个孩子……”
莫久倔强的望着他，“他说了什么都不能说吗？”
“唉。”老医生感觉自己为数不多的头发都要掉光了，愁眉苦脸的摇摇头，又点点头。
“但是我不能说啊……他说你问我我才能告诉你，我老糊涂，说错话我一家老小都要赔上啊。”
刘医生明白虽然雇主说了能说，但是这个“能说”里面的含金量可太大了，谁知道有没有不能说的。
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最后破罐子破摔似的坐下来。
“算了，你问吧。”
刘医生告诫道：“太深入的我回答不了你。”
莫久心头浮上愧疚，他明白他的苦衷，感激道：“谢谢您。”
他眼睛微亮，小心的问道：“您知道……他叫什么吗？”
“不知道。”老医生一听就摇头，很认真的说：“这是客人的隐私，我们不会过问姓名的。”
莫久有些失落，想了想，问：“……那他长什么样？这您应该看到了。”
刘医生这才品出一丝迟来的不对劲，暗自心惊，男孩昨天一晚上都没醒。
他甚至没有拨报警，船舱上配备了警方的势力，如果报警，甚至能惊动大少爷，这件事不可能私了。
刘医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难道两个人认识？
他不像很多受害者那样惊恐，也没有像医务处申请其他药物，看上去没有特别的心理问题，虽然他不是心理医生，但是就交流上来说，并没有问题。
而且昨天那个少年的态度看起来，并不是要强迫他，而且确实没有强迫他……
那为什么要下药？
刘医生百思不得其解，慎重的选择了一个妥帖的问法：“你昨天没有看见吗？”
“没有。”莫久摇摇头，说：“我有一点意识，但是看不见他。”
刘医生五味杂陈，一时间感觉大脑都混乱了，那到底是什么关系？
职业素养很快让他停止分析这些东西，他深吸一口气，重新严肃认真道：“我不能很确定的像你描述，昨天晚上我也看的不清楚。”
莫久点点头，这个医生第一眼都没认出他，只能说明刻意是忽视，以此避免惹火烧身。
刘医生心里反复给自己洗脑，昨天那个人说了可以说，那他说了应该没问题。他有职业素养，但是他也不能违背自己的道德，他就说点能说的……
刘医生皱眉思索，支吾半天，只说出了第一印象：“很高。”
莫久诧异，心里划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就像所有变态漫画里画的，猥琐的罪犯就应该又矮又胖又油腻，他下意识不愿意这么想，可是听到他这么说，又觉得不可思议。
莫久迟疑道：“比我高？”
他一米七六的升高，在男生里不算高。
刘医生为难道：“……起码高一个头。”
他不太想打击青春期男孩的自尊心，但是这是事实。
莫久沉默，昨天埋在他下面，他真看不出来有多高……
想到这，他忽然想起来昨天晚上的事情。
其实他感受并不真切，朦胧的意识里可能爽到了，但是他一清醒，回想起来只觉得像做了个梦一样。
“那……”莫久忽然有种莫名说不出的扭捏，他挠了挠头，一本正经问道：“长得好看吗？”
老医生猝不及防，不可置信道：“啊？”
这是什么问题？
不是，到底什么关系，问的是这个问题？难道不应该是眉毛什么样、眼睛什么样、鼻子嘴巴什么样，然后移交给警方，刻画人物素描吗？
老医生忽然感到沧桑，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网恋奔现？
果然是他跟不上时代了，前几年小孙子就和他这个老头子说要去网恋奔现，还给他解释一番，他们是没见过，但是不是被迫的。
莫久不知道老医生脑补了什么，就见他郑重的点头，说：“俊的嘞！”
莫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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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说不出其他的了。”刘医生很为难，想了想又说：“大少爷人很和善，您不妨找他问问？”
承包方手里肯定有全部成员的资料，只是这个“问”，可并不是是个人就能“问”到的。
莫久心里掂量着临走前刘医生特地交代给他的话。
其实不用特地打听也知道，S国境内所有游轮都是尚家名下的，尽管平时不管游轮的租借，但是只要他需要，随时就能包下来。
尚家世代从商，真正的世家大族，任谁都得喊尚谨岩一句大少爷。
这不是关键，莫家就算有钱，也只是小门小户，只在京城提的上名，可和和这些人比起来根本上不了台面，在他们面前充其量算暴发户，就算收到了邀请，也只能算是人家给的面子，并不是收到邀请就能见着人的。
更别说他，压根没有门路找到那个“大少爷”。
莫久叹了口气，犹豫的踱步。
就算找到了能怎么样呢，他忽然又想不明白自己在执拗什么，他又有点退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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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对姓林的敌意很大？”尚谨岩望了眼懒洋洋搁着下巴看监控的人，“嘁”了声，“算了，我看你对谁敌意都大。”
“谭斯林想把手伸到S国护他这个不成器的弟弟，亦总最近被他烦的不行。”他打了个哈欠，说：“你要不干脆把他弄死算了。”
宗郁琛凉凉的扫了他一眼，懒得理他的煽风点火。
林家也是门阀世家，商政两界人才辈出，历来和书香世家慕家交好，要得罪就是得罪两个家族。
宗郁琛淡淡道：“我没有接手祭灵的打算，弄死他我得不偿失。”
“那你怎么和老头子交代？你上哪给他搞个曾孙？”尚谨岩散漫的跑火车道：“祭灵单裴家一脉，要我说，早点和伊瑟灵合并了拉倒。”
“再说。”宗郁琛被他烦的不行，蹙眉冷冷望向他：“我才十七，你操什么心。”
尚谨岩没接住这句话，迷惑的问：“什么十七？”
宗郁琛面无表情的望着他：“你觉得什么十七？”
“……”
显然尚谨岩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
他不可置信的瞪着一边气定神闲的人，思索片刻，又掰了掰指头，忍不住“操”了句。
“你还没成年？”
“不对啊，你不就比我小五岁吗？”尚谨岩莫名其妙，他又掰了掰指头，终于忍无可忍又“操”了声。
他眉头皱的死紧，怀疑道：“我上次明明还记得，你就比锦玉大几岁来着……”
宗郁琛捏了捏眉心，不再理会他搁一边碎碎念。
当初认识尚谨岩，就觉得他吵的离谱。
尚谨岩兀自在一边怀疑人生，嘴里念念有词的嘀咕道：“你哪像十七？”
宗郁琛低头漫不经心地调整了下耳麦，抬眸望向屏幕。
宗郁琛深瞳微眯，忽然道：“他要找你。”
尚谨岩回过神，意外地“嗯？”了声。
他绕过横在中间的沙发，撑在宗郁琛沙发椅背后，看监控屏幕。
他玩味的勾了勾嘴角，瞬间不再纠结年龄给他的暴击，“哦”了声，戏谑道：“那怎么办？”
“你去找他。”
宗郁琛蹙眉，说：“他胆子小，你别吓他。”
“我找他？”尚谨岩一脸“你是不是在开玩笑，要本大少爷亲自去找人”的匪夷所思，“您让我找他？”
他好笑道：“我把他带哪去，你不怕我对他做什么？”
宗郁琛从桌子抽屉里摸出蓝牙耳机，“把他带过来。”
宗郁琛倏的抬头看他，蹙眉，冷淡的眸里带着强势地压迫感，凸显出眼睛的主人明显的不悦。
他起身，平视对方，把蓝牙耳机丢给他，警告道：“别站我后面。”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