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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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到处哈欠连天，东倒西歪的站着，等着周一升旗仪式。
莫久心不在焉的踢着草皮里铺着的黑色橡胶颗粒，一个人来了就往后一步，慢慢往后挪。
站位没有规定的，他想早点去食堂吃饭。
自从被宗郁琛盯着吃了那桶泡面，莫久想晚上不吃饭就会想起来那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不敢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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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
莫久愣了愣，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下意识转头。
“学长，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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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宗谨玉认识？”任梵耸耸莫久，八卦的目光追随着离开的人影。
“不算认识。”莫久摇摇头，有点想不通，上一次见面都是月初的事情了。
“不认识邀请你一起吃早饭？”
任梵故意排到后面，还想和莫久聊什么，就听见他后面的男生面无表情的清了清嗓子——
“咳！”
刻意的非常明显，后者目光不善的在两人间来回打量。
“……”
莫久第一次觉得一米八的男生在一米九面前也能那么娇小。
他面无表情的偏开视线不听任梵花言巧语的哄男人，甚至后悔不该排在这么后面。
“好啦，你别说了～”任梵不理会后面一脸暴躁的男朋友，又八卦的转回来和莫久窃窃私语。
“他们这个姓氏好像都很聪明的样子。”任梵感慨的不行，说到一个人仿佛能把他近代史都扒出来，“你晓得那个宗谨玉，初中跳级上来的，我初中读了四年，高中痛定思痛努力读书才有这个成绩，如果没有出台不能跳级的政策，据说他高中还想连跳。”
莫久有点兴趣了，问道：“他和宗郁琛有关系吗？”
任梵古怪的停顿了两秒，怪异的问道：“这很重要吗？”
“应该有吧，毕竟这个姓氏不常见。”任梵嘟囔道：“宗郁琛最近住寝室很频繁啊……”
他眼里又闪烁着莫久熟悉的八卦的亮光，他贼兮兮的说：“你们俩不会……”
莫久问心无愧的摇头，说：“啥事也没有。”
“好吧。”任梵遗憾的叹了口气，啧啧称奇道：“我和他一个寝室的时候，其实不一定每个星期都能见到他的。”
莫久还想说，任梵拐了个弯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上，兴致勃勃的说：“我和你说，宗谨玉还是学生会主席。”
莫久憋住了脱口而出的话，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他很厉害！他的组织能力，社交能力还有共情能力，又温柔又谦逊，简单来说就是个人能力非常强！”
任梵似乎对他赞不绝口，“长的也好看，特别优秀的孩子，但凡我晚两年出生……”
“咳！”
身后男生咳的惊天地泣鬼神，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故意的。
“我就随便说说啦～”任梵哄好对象，兴致依旧不减，“他们高一甚至初三的小屁孩，都还惦记着他，非要从老校区跑到咱们新校区来找他。”
任梵背着他对象，和莫久掰指头数着，“他会弹钢琴，会唱歌，性格特别好，据说文科次次年级第一，也不知道你们文综怎么算的，反正据说他文综次次260+。”
莫久想到自己两百出头的可怜分数，低着头不想说话。
麻木的想，果然还是喜欢理科生，没有竞争，心里也舒坦。
“所以，”莫久一言难尽，终于还是没有领悟到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任梵任重道远的拍了拍他肩膀，意味深长道：“别那么抗拒，做朋友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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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学生会太忙，实在抽不出时间感谢上次麻烦你的事情，抱歉。”宗谨玉声音很温柔，他笑着说：“学长，你都不记得我了吗？”
他帮莫久端下碗，小馄饨冒着热气，上面没有一根葱花。
莫久摇头，心不在焉的搅了搅，说：“记得。”
“我也没帮助到你什么。”莫久实事求是的说，有些为难，“不用感谢我。”
“不会啊。”宗谨玉依旧温和的望着他，不好意思的笑，带着少年的青涩道：“其实就是想和学长吃个饭。”
莫久指尖一僵，淡淡笑了笑，没说话。
宗谨玉也不尴尬，看着他紧张倒是没有那么直白了。
“国庆准备去哪玩？”他贴心的递给莫久一张干净的纸巾，眼中含着期待。
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态度而冷淡下来，只是眼睛温柔的注视他，等着他接话。
莫久接过纸道谢，却攥在手心里没用，他想了想，没什么好隐瞒的，“去S国。”
宗谨玉明显感兴趣，眼睛亮了不少，好奇地问道：“为什么呢？”
莫久顺着他话说：“我发小在那边，我爸妈想聚一聚。”
宗谨玉微微倾身，语气莫名有点开心又有点遗憾，“你们一起长大的吗？”
莫久发觉他语气不对，但没多想，“不算。”
“他初中就出国了。”莫久疑问的抬眸，“你不吃吗？”
宗谨玉嘴角笑容一顿，听出他言下之意。
低声笑了笑，没有在意，低头安静的吃着自己的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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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宗谨玉吃完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明眸微闪，有些失落的问：“以后还能一起吃早饭吗？”
莫久笑了笑，模拟两可的说：“如果有时间的话。”
“对了，”他语气难得缓和下来，有点纠结的问：“你和宗郁琛是亲戚吗？”
“…………”
莫久下意识感觉气氛不对。
宗谨玉面色怪异，他眉眼冷了一瞬，又被很好的掩饰下去。
他歪头，面色无异，像是单纯的好奇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这个姓氏不常见……”莫久斟酌的开口，完全忽略了对方眼中的异色。
“不。”宗谨玉笑得有点假，就像一副美好的画面撕开了一丝裂缝，他温柔又冷漠的说：“我不认识他。”
莫久微微松了口气，“好吧。”
宗谨玉似乎对此不愿多谈，他生硬的转移话题，似乎努力维系着脸上的温和。
“学长，你什么时候会去琴房？”
莫久听他问这个，摇摇头说：“一般是下午，不确定时间。”
他什么时候练，还得归咎于网课监督的老师。
两人走回学校的时候聊了会专业上的话题，莫久态度终于微微软化下来。
不得不说，宗谨玉真的很会说话。
快要分别之际，宗谨玉忽然拦下他，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像是不解，又像是难过——
他轻声问道：“你真的，一点也不记得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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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谨玉的话像是被风吹散开，消失在记忆力。
莫久茫然的回想，却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想不起来。
他们认识？
不可能认识，莫久笃定的摇头，如果见过他，他不会没有印象。
他和宗郁琛有种莫名的相似感，虽然气质完全不同，不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相似之处，但是长的……不知道哪里有点像。
他一眼能记住宗郁琛，如果先一步认识宗谨玉，他不会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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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很快把上午的事情抛到脑后。
收拾着国庆带回家的行李箱，从行李箱里摸出来一个盒子。
莫久愣了愣，忽然想起来这是那天回家拿的玉。
那几天邪乎得很，他心神不宁，回家取的。
取来了又放着一直忘了戴。
莫久犹豫了几秒，把小盒子塞到枕头底下，继续收拾衣服，找着带回家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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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郁琛不出意外又回寝室了。
莫久洗完澡，小口喝着冷的酸奶，不经意的从宗郁琛面前路过。
宗郁琛：？
莫久：他应该能明白吧？
宗郁琛：。
显然不能。
不仅不能，宗郁琛有意无意盯着他粉嫩嫩的唇瓣，喉结微微滚动，眸色越来越暗。
莫久慢悠悠晃到床上，给妈妈发消息。
发完消息，见对面的人低头摆弄手机，没有注意他，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一个精致的盒子。
打开，里面躺着一块雕琢精致的血玉。
绝佳的材质，圆润平滑的弧度雕刻镂空，并不是中空的，里面据说似乎还有一块羊脂玉雕刻的小羊，不过说实话莫久一直没看出来。
这块玉是他十岁生日那年一个哥哥送的，莫久记忆模糊，好像已经没有来往了。
莫久摸了摸玉，光滑的质感似乎还有温度，他其实不爱戴首饰，但是最近这些事也太邪门了，他还是回去拿了这块玉。
他高一戴过一段时间，因为太好看了。
就是洗澡总是弄湿黑色的细绳，让他很不舒服，老是摘下来又不好，他就藏好了没再戴了。
莫久慢吞吞整理好绳子，余光里对面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看了过来，他愣了愣，和后者对上了视线。
宗郁琛目光没有偏移，似乎没有其他念头，只是轻轻落在他脖颈上。
“很好看。”
莫久受宠若惊，没想到能从他嘴里听到夸赞。
眼睛睁大微微发亮，开心的说：“真哒？”
莫久一激动，嘴差点跟不上脑子，顿时有点羞赧。
他摸了摸脸，然后把玉塞进衣服里，不好意思的说：“别人送的生日礼物。”
宗郁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道：“很喜欢？”
莫久揣摩不出宗郁琛的意思，他下意识应道：“喜欢。”
宗郁琛矜持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于是两人的话题就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