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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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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你在想什么？”在开往霍格沃茨的小船上，艾丝特如是问里德尔。
里德尔低垂着睫毛，凝望着黑湖的水面，眼眸深黑，目光沉沉：“我在想，等下船要是翻了，我可能会掉下去。”
艾丝特微微一笑：“不用担心，要是你掉下去了，我就在船檐上刻个记号。等上岸了，再按照那个记号去捞你。”
听到英国1938版的“刻舟求剑”发言，里德尔额角青筋乱跳。
和里德尔坐在一起的诺特淡淡看了一眼对面的艾丝特，还有和艾丝特坐在一起的阿布拉克萨斯，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这两个是家里要求他去交好的。
诺特深吸一口气，淡淡道：“里德尔的意思是，你们两个可以停下斗殴，否则船翻了我们都要出事。”
艾丝特：“反正我会游泳，关我屁事。”
诺特：……
诺特算是明白里德尔的心情了。此时此刻，他竟然和他看不起的这个麻瓜孤儿院来的里德尔同病相怜。
他甚至后悔起了为什么要跟着阿布拉克萨斯上艾丝特的船。
放他下船！
诺特面目狰狞
发现艾丝特的屑言屑语不仅仅是针对他一个人，里德尔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欣慰于接下来会有更多人与他分担来自艾丝特的屑，还是惆怅于他不是艾丝特的唯一。
——等等。
里德尔一个激灵，内心五味杂陈。
他竟然已经狗化到了这般地步了吗？里德尔啊里德尔，你怎会堕落至此！
里德尔痛心疾首地劝导自己。
就在十分钟前，艾丝特和里德尔在排队等着上船。忽然，人群中钻出一个光头——啊不是，是发胶蛋壳金光头，走向艾丝特。
系统窝在艾丝特怀里，小声提醒她：“是拽哥的祖父，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跟在他身边满脸嫌弃的那个黑发蓝眼小男孩是诺特家的，应该是原著西奥多·诺特祖父辈的亲戚。”
阿布拉克萨斯走到艾丝特面前，对她伸出手：“你好，我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他是奥兰多·诺特。你应该是艾丝特·邓布利多吧？”
他浅色的眼睛倨傲地瞥了眼艾丝特身旁的里德尔。
里德尔感觉有被冒犯到，眼神阴恻恻地看着阿布拉克萨斯，然后转头看向艾丝特。
艾丝特蜻蜓点水一样地和阿布拉克萨斯握了握手：“不，我不姓邓布利多，我姓伊维尔，艾丝特·伊维尔。”
听到她的回应，阿布拉克萨斯的脸色有点奇妙。
魔法界已经传遍了，霍格沃茨最负盛名的教授，也是魔法界最强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从麻瓜孤儿院接回来一个和他有着相同发色眸色的女孩，而这个女孩和当年霍格沃茨的“艾丝特·伊维尔”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大家都以为艾丝特是邓布利多和“艾丝特·伊维尔”的女儿。所以在开学前，阿布拉克萨斯的父亲也是对他耳提面命，要他和艾丝特交好，哪怕艾丝特极有可能分进格兰芬多。
没想到艾丝特竟然还没改姓邓布利多，难道邓布利多还没有承认他的女儿？
阿布拉克萨斯陷入了沉思。
也许他该和父亲通个信，再询问一下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艾丝特。
对于他的这些心思，艾丝特懒得去理会，抓住里德尔的手，带着他上船：“走了，里德尔，轮到我们了。”
趁着这个机会，阿布拉克萨斯带着诺特上了艾丝特的船：“我们可以和你们一起吗？船是四人座。”
艾丝特点了头。
于是这艘小船拥挤地挤进了三个在同龄人中过于长手长脚的小男孩，以及一个矮子。
艾丝特表示很淦。
在船上，阿布拉克萨斯一直在试图与艾丝特尬聊。
“今天天气真好，不是吗？”
艾丝特抬头看看黑魆魆看不出个屁来的夜空：“未知全貌不予评价。”
阿布拉克萨斯：“你有什么爱好吗？”
艾丝特：“吃饭睡觉打里德e……打豆豆。”
阿布拉克萨斯：这天还怎么聊啊？
豆豆本豆里德尔：……勿cue。
小船稍微有点颠簸，船头的灯晃了一下，反射在阿布拉克萨斯的金光蛋壳头上，晃了艾丝特一眼。
“你的头发好亮啊。”艾丝特情不自禁感叹。
阿布拉克萨斯内心一振，总算有话题给他聊了！
“你的头发也很好看。”他微微一笑，瞬间白孔雀开屏。
于是里德尔和诺特一起瞪着死鱼眼，看这两个人开始就美发经验滔滔不绝地聊起天来，仿佛下一秒就能义结金兰结拜为姐妹。
直到艾丝特试图上手摸摸阿布拉克萨斯的金光蛋壳头、而小船又颠簸了一下、以至于她一个手抖拔下两根。
艾丝特：……
阿布拉克萨斯：……
阿布拉克萨斯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那是什么？”
艾丝特不动声色地把手上那两根的金发丢到水里：“啊？什么？”
阿布拉克萨斯眯起眼睛：“你拔了我的杰西卡和安妮。”
艾丝特吐槽他：“你还给自己的头发起名字？”
阿布拉克萨斯珍重地抚摸着自己金光闪闪的秀发：“我的每根头发都是有灵魂的，都是独一无二的。”他反应过来自己被艾丝特转移了话题，立刻回过头来和她算账，“不对——你竟然拔了我的头发？”他提高了音量。
艾丝特摊开手：“啊？什么？谁拔你头发了？证据呢？你怎么证明我拔你头发了？我不信，除非你让我再拔一次。”
年少轻狂不知人间险恶的阿布拉克萨斯抓起艾丝特的手，按在他的发梢上：“刚才就是这样，嘶——”
艾丝特甩手就想丢，阿布拉克萨斯手疾眼快地抓住。她躲闪，他追击。她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就是在这“斗殴”的过程中，里德尔和诺特惨遭迫害。
艾丝特没打算逗他太久。当两根金光闪闪的头发躺在她手心里时，阿布拉克萨斯心里升起了一阵诡异的自豪感。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他并没能够从艾丝特那里获得什么，反而又丧失了他的安吉丽娜和茱蒂丝。
阿布拉克萨斯：……
还是草率了，草。
13.
分院仪式上，邓布利多坐在教师席上，对艾丝特微笑并wink了一下，艾丝特回以大大的笑容。
看见这一幕，阿布拉克萨斯若有所思。至少，就目前来看，邓布利多应该挺喜欢他的“女儿”的。
阿布拉克萨斯坚定了要和艾丝特当好朋友的决心。
里德尔被分进了斯莱特林，阿布拉克萨斯毫不意外地进了斯莱特林，而诺特竟然被分进了拉文克劳。
诺特松了一口气。
现在他有理由违背家里指示，少去哄马尔福家的傻儿子了。反正他在拉文克劳，地主家的傻儿子关他屁事。
轮到艾丝特了。
艾丝特坐上小凳子，戴上分院帽。
分院帽哼哼了两声：“我以前好像见过你。”
艾丝特心神一动：“你是指我妈妈？”
分院帽哼哼唧唧，犹豫了一下：“你妈妈吗？我还以为就是你呢，你们太像了……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得到分院帽透露出信息，艾丝特的思路开始疯狂运转起来。
“让我看看应该把你分进哪里才好……有野心，求知若渴，正义勇敢，拉文克劳吗？不，我想也许你应该去格兰芬多。”
艾丝特：您瞧瞧我哪里和正义勇敢这四个字沾得上边了？“勇”吗？
艾丝特回绝了：“不，我想去拉文克劳。”毕竟她在游戏里就是选的拉文克劳。
分院帽“啧”了一声：“我觉得还是格兰芬多适合一点。”
艾丝特：啧。
艾丝特拿出一枚一英镑的硬币，诚恳道：“这样吧，我们丢硬币来决定好了。数字还是花纹那面？我选花纹。”
分院帽同意了：“那我选数字。”
众目睽睽之下，艾丝特大拇指一弹硬币，手疾眼快地把在空中旋转的硬币拍在自己手背上，缓缓拿开手，露出手心下的硬币。
——是头像那面。
分院帽：？？？
艾丝特笑得嚣张又猖狂：“一英镑硬币上只有头像和花纹，没有数字那面哈哈哈哈哈哈。”
分院帽：！！！
小同志，不讲武德，来骗，来偷袭，他这个几百岁的老同志。这好吗？这不好。
打算给艾丝特一点教训的分院帽当即大喊：“格兰芬多！”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人间险恶。
分院帽语重心长：“我劝你这位小同志耗子尾汁，不要再耍这样的小聪明。”
艾丝特撇撇嘴，下了台。坐进格兰芬多长桌里，她转头瞅了教师席一眼。
邓布利多正对她温柔地笑着，小海豹一样鼓着掌。
艾丝特决定原谅分院帽。
台下，里德尔象征性地鼓了鼓掌，就看见阿布拉克萨斯投来令人恼火的目光，半是嘲讽半是倨傲，还夹着点怜悯。
“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学生向来关系不好，这是传统。”阿布拉克萨斯语带遗憾，瞥了眼走下台的艾丝特。
里德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艾丝特的一头红发扎进那群格兰芬多里简直毫无违和感，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如鱼得水了。
她笑得阳光明媚，和周围的小朋友亲切友好地交谈，那是里德尔印象中不曾有的。
对着他时，她只会狗里狗气屑言屑语。
里德尔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攥紧了衣摆，面色却不显，对阿布拉克萨斯回以淡淡的讥讽：“所以呢？关你什么事？”
——太好了。
里德尔在心里无声地呐喊。
有了格兰芬多的小伙伴，那个屑人一定会被感化到远离斯莱特林的对吧对吧？
他不受压迫的自由时光终于要到来了吗？
里德尔已经盘算起接下来几年要怎么强大自己远走高飞了。
小伏：我要悄悄地强大，然后惊艳所有人。
14.
开学第一天的课是邓布利多的变形课。
早早来到教室的里德尔心情并不美妙。
在斯莱特林才混了一个晚上，他就已经发现了，像他这种从麻瓜世界来的小巫师在斯莱特林那群纯血里，是个异类。
出于某种试图通过里德尔来勾搭艾丝特的心理，阿布拉克萨斯给里德尔科普了一下巫师的纯混血观念。
“你至少是个混血。”大少爷浅色的眼睛瞥他一眼，语气暗含天然的傲慢和讥讽，夹杂着一丝怜悯，“分院帽不会把泥巴种分进斯莱特林，但混血在这里也足够糟糕了。”
如果要说里德尔心里地讨厌指数排行榜，阿布拉克萨斯已经远超孤儿院的一众小屁孩，直逼艾丝特，进入榜三。
顺便一提，第三名是邓布利多。
里德尔虚假地对阿布拉克萨斯笑笑，感谢了他大发慈悲的科普。
其实他想说，秃头白孔雀算什么东西，艾丝特屑归屑，实力是毋庸置疑的，而秃头白孔雀只是依靠他的出身。
知道自己在斯莱特林不受欢迎后，里德尔也没花费力气在寝室里交朋友，来到教室也是一个人坐着一张双人座椅。
在艾丝特三年斯巴达式训狗之下，里德尔已经成功被同化出了弱肉强食的思维。
里德尔：只要我够强，身边就会有足够的附庸者。弱者不配我去装模作样讨好，就是这样。
艾丝特和她的三个室友小伙伴已经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地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献殷勤的格兰芬多男孩。凭借着讨人喜欢的软妹猫猫外貌，艾丝特一个晚上就和同级的格兰芬多同学们混熟了。
虽然她很屑，但只要她愿意，恶魔都会喜欢她。
里德尔看见已经被众星捧月的艾丝特，撇撇嘴，自顾自低下头预习变形课的内容。
刚看了两行字，他忽然感受到一阵恶寒，凉意从脊背上一蹿而过。
一抬头，艾丝特正对他笑，笑得阳光明媚甜美可人阴险毒辣。
里德尔：我一见这小苟日的就知道准没好事。
“里德尔，你一个人吗？我和你一起坐呀~”
艾丝特的温声细语落在他耳朵里则是恶魔低语。
里德尔磨了磨牙，刚想拒绝，艾丝特新交的朋友兼室友丽贝卡·罗兰揪揪她的衣摆，在她身后小声说：“艾丝特，他是个斯莱特林。”
关你屁事。
里德尔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冷漠地想。
但这正是他想要的。希望艾丝特能够重视她的格兰芬多朋友们的建议，远离他这个斯莱特林。
艾丝特摸摸丽贝卡金色的头发：“丽贝卡，你去和伊芙她们坐一起吧，我们的人数是单数，刚好多出一个来，我可以和里德尔一起，他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朋友。”
开口是“不想让朋友们分开只能委屈自己分离出去”，闭口是“里德尔是我的好朋友”，一碗水端得死死的，既顾及了两方，还顺便断了里德尔拒绝的退路。
——连上课都不愿意和我坐在一起吗？还是不是好朋友？啊？
要是拒绝，一定会被艾丝特道德绑架。
里德尔再次恨恨地磨了磨牙，露出滴水不漏的笑：“你愿意和我一起真是太好了，艾丝特。”
有着美貌加成，哪怕是对斯莱特林有偏见的格兰芬多小姑娘们也忍不住在他的微笑攻势下红了脸。
艾丝特对他的识时务表示很满意，坐到他身边，像撸狗一样摸摸他的头发。
里德尔发现她真的很喜欢摸别人头，手法老道且熟练，像是练过。
撸狗手法的练习对象系统猫猫：勿cue。
上课了，邓布利多进来了。修长的手指在黑板上写下条条知识点，用温柔低沉的声音地解释变形咒的概念。
艾丝特在脑内频道和系统疯狂鸡叫：“啊啊啊啊啊啊啊他的腰好细救命为什么要在巫师袍上系腰带？他勾引我！”
系统身在艾丝特寝室，开了共享视角偷窥邓布利多盛世美颜，谨慎地回答她：“亲亲对不起呢，这边电子数据对于人类的审美不是很清楚呢。”
艾丝特瞬间再起不能，没好气地“啧”一声。
解释完要点，邓布利多开始了霍格沃茨变形课传统艺能：把火柴变成针的课堂实践。
里德尔低下头，蜻蜓点水地扫一眼艾丝特，发现她正一脸空白。
正在脑内频道把系统怼成一块小饼干的艾丝特：你瞅啥？
他撇撇嘴，记下了邓布利多讲的要点，将火柴变成了针的形状，但材质还没有改变。
里德尔正暗暗窃喜于自己的天赋，就听见耳边传来艾丝特讨人厌的声音：“教授，我完成了。”
转头一看，艾丝特正端坐着，桌面上躺着一枚货真价实的针。
邓布利多走过来，修长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蓝眼睛中流露出慈爱：“做的很好，伊维尔小姐，你能把它变回火柴吗？”
在课堂上，公正的邓布利多教授对待自家小孩一视同仁，称呼她为“某某小姐”，就和称呼其他学生一样。
艾丝特点点头，把针变回了火柴。
“很好，伊维尔小姐，格兰芬多加5分。”
里德尔深吸一口气，努力了半天，总算让火柴又泛出了一点银色的光泽。
艾丝特的声音幽幽传来，就在他的耳边：“里德尔，要我帮你吗？”
里德尔：！！！
被她冷不丁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差点跳起来，转头就看见艾丝特幸灾乐祸的脸。
这个屑！
里德尔咬着牙，不吭声，继续死用劲。
见他开始钻牛角尖，艾丝特笑笑，伸过手，握住他的手腕，带着他感受魔力的流动：“这样。”
被艾丝特猝不及防地握上了手腕，里德尔下意识就想撒手躲开，然后就感受到手腕上的力度在不动声色地越来越紧。
里德尔：放弃挣扎.jpg。
在艾丝特的带领下，他成为了这个班里第二个将火柴变成针的人，并成功获得“斯莱特林加两分”。
里德尔刚刚感受到成功的喜悦与欣慰，下一秒，艾丝特就将手上的火柴变形成了一朵康乃馨递给邓布利多：“送给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温柔似水的蓝眼睛注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他接过康乃馨：“谢谢你的花，伊维尔小姐。”
系统咂咂嘴：“不是吧姐妹，在课堂公然撩自己教授你很强啊。”
不同于系统的无语，艾丝特冷静得有点残酷：“不，我在让伏地魔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
系统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它期期艾艾地问艾丝特：“你会觉得自己残忍吗？”
艾丝特看一眼旁边的里德尔。他才刚刚因为成功将火柴变成针而喜悦，由衷的笑意还没从眼底浮现出来，就消散得一干二净。
她笑笑，毫不在意道：“这有什么，接下来这样的日子他还得忍受好几年呢。你心疼啦？想想詹姆、莉莉、塞德里克、小天狼星、邓布利多、卢平、唐克斯、弗雷德，想想他们，还心疼吗？”
系统一噎，甩甩尾巴，打了个喷嚏，坚定回复：“请加大力度。”
15.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月，在每一节课上，艾丝特都以让人毫无反抗的力度的碾压了里德尔。每当他小有成就时，艾丝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猛的举手，将远超完美的成绩展现出来。
就像在魔法史课上，她抢答了教授所有问题；在魔咒课上，教授还没讲解完，她就根据课本施展悬浮咒一次成功（悬浮膨胀咒满级卡的艾丝特：哎嘿~）；在魔药课上，她是第一个完成熬药任务的，做出来的试剂让斯拉格霍恩教授赞叹不已。
里德尔确实有天赋，斯莱特林的后裔远远甩了同龄人一大截。关于他有多出众这一点，里德尔自己也心知肚明。
他和艾丝特之间隔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天堑。
到底怎么样才能超过艾丝特呢？
这成为了里德尔这一个月以来的心结。
在里德尔一个人走在图书馆的书架间时，他听见了两个斯莱特林同级生的谈话。
“里德尔真的很厉害，他是斯莱特林一年级的第一。”
“但不是全年级的第一，格兰芬多那个伊维尔太厉害了。”
两人的对话在里德尔径直走上前时戛然而止，他们对里德尔干巴巴地笑：“上午好。”
里德尔假装没听见他们的对话，得体地对他们微笑点头示意：“上午好。”
然后与他们擦肩而过。
在背对着那两个斯莱特林的地方，里德尔脸上原先得体的微笑瞬间消散，眼底是化不开的阴郁。
又是……艾丝特。
为什么总是她？为什么在他的路上，她总是挡在那里？
总有一天，他要亲手把她除去。
可是凭他现在的实力，他根本没资格让这个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里德尔看着书架上对一年级而言过于超纲的书，深吸了一口气。
他一定要胜过艾丝特。
这个念头层层叠叠地压在他的头上，让他仿佛沉入了深海之下，被暗流涌动的浪潮挤压，极近窒息。
猝不及防的，一簇鲜艳明亮的红色跃入他的视野。
是艾丝特。
她从书架的另一边绕了过来。
——来不及躲了。
里德尔迟钝地想到。
他下意识收敛了阴鸷的表情，对艾丝特微笑：“早上好，艾丝特。”
出乎他的意料，艾丝特忽然出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了他的两边脸颊，虎口刚好卡住他的下巴：“笑得太丑了，里德尔。”
她很平淡地评论。
这句平淡的评价如一粒火星掉入干草堆，迅速点燃了他的情绪。他积压许久的怨念、愤怒、不甘与嫉妒，在这一刻忽然爆发出来，如熊熊烈火在他心中燃烧起来，所到之处一片焦土。
看见了他即将爆发的情绪，艾丝特笑笑，轻而易举地从他怀里抽出两本书，扫了眼封面，挑了挑眉：“这两本书不适合你，以你现在的水平还暂时看不懂。”
“你凭什么——”里德尔压低着嗓音，从喉咙底下压抑地发出怒吼，“你这个——怪物，离我远一点。”
对于他的爆发，艾丝特毫不意外。
要是一直忍下去，那才叫难搞。现在的伏地魔到底年纪还小，在她持续的打压下当然克制不了。而正这是她一直以来刻意引导出的结果。
现在他对她的愤恨已经超过了对她的畏惧，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于对自己翻身无望的不甘。
艾丝特叹一口气，原本掐着他脸的手戳戳他的脸：“需要我的帮助吗？里德尔，就像那节变形课上一样。”
她澄澈明朗的蓝眼睛直直地望进他的眼底。
里德尔犹豫了一下，咬牙道：“不需要。”
他转身想走，就被艾丝特握着手腕拉回来，一股巨力把他甩到书架上。背上的疼痛让他忍不住狰狞了表情，那一刻，里德尔又回想起了当年被艾丝特怪力所支配的恐惧。
“不需要也得要，里德尔，你太弱了，哪怕比其他人要更有天赋，但还远远不够。”艾丝特的手越过他的肩膀，撑在书架上，形成壁咚之势，“你不是想杀了我吗？行啊，我等着。可凭你的实力，你是想靠熬死我，等我寿终正寝吗？嗯？”
她轻飘飘的话语落在里德尔耳朵里，却如同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闷头砸他一脸。
“所以由我来教你怎么变强，如何？”
她眯弯着那双猫眼，言笑晏晏，说着让他强大后来杀她的话，好像他想杀的是别人一样。
里德尔咽了口唾沫，沉声问她：“为什么？”
艾丝特绕绕自己弯曲的发梢，毫不在意道：“因为无聊啊，如果要留一个给自己逗趣的人，为什么不能是你呢？至少你长得好看。”
那一刻，里德尔忽然感到一阵震耳欲聋的耳鸣声，盖过了耳边的一切声音，直到他的心跳声大到盖过了耳鸣声。
他说不清这是种什么感受。
被她封印进瓶子里的魔鬼被丢到几千英里的海底后，又重新被捞了上来，回到人间。但无论是封印还是解放，于她而言都不过是随手一为罢了，她只图有趣。
“你明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一直都知道，但你还是……”他的眼神空白了一瞬，“你真是个怪物。”
艾丝特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把你的书放回去，我们不需要那个。”她带着里德尔借了几本书，“跟我走吧小可怜，好好学着点。”
里德尔任劳任怨地给她捧着书，跟在她身后，像个小弟一样，跟着她走出图书馆。
“艾丝特？”脑内频道里，系统迟疑地问她，“这是你想要的吗？万一他真的……”
艾丝特几近冷酷地回答：“不，不可能有那一天，在绝对的实力之下，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她转头看一眼越发狗化的里德尔，轻松地笑笑：“光是让他超越我，就足够费劲心血了，哪还有多余力气搞世界大战？他以为他是什么奥地利落榜美术生吗？”
系统看着在艾丝特魔鬼训练下乖顺且一声不吭的里德尔，咂咂嘴：“啊那确实确实确实。”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