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令之真爱测试》藐姑射

37、第37章 爱嫁不嫁

　　微风轻轻拂过，一片一片的树叶慢慢悠悠地从树上飘落下来。非鱼蹲在一棵树下，倒腾着什么。
　　沐颜随意在山林中走着，希望自己能有好运气，她默默祈祷，希望能够遇到老妖非鱼。
　　远远地，沐颜看到一个晃动着的身影，仔细一看，果然是老妖非鱼。
　　见沐颜又回来了，老妖非鱼抬了抬头，撇了一眼，说：“烦死了！你又来干嘛？”
　　“我要莫问哥看见光明。”沐颜疲惫而坚定地说，“我求求你了，帮帮他，治治他他吧！”
　　“治他可以啊！”老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着沐颜说，“你来做我的压寨夫人，我就治他。你看，这小脸，水灵灵的，这身材……”老妖啧啧称叹，不由得慢慢站起来，走近沐颜，厚颜无耻地在沐颜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沐颜跳开，说道：“啊，怎么这样？那个……别的条件行不行？你知道的，我们都是深爱对方的。”
　　“切，什么爱不爱？欺负我不懂爱？”听到沐颜拒绝，老妖非鱼气愤不已，“爱嫁不嫁！随你，又不是我逼迫你非要嫁给我，这是我唯一的条件，治不治他又不是我的事，哼！”
　　老妖说完，转身又要走了。
　　沐颜突然喊住他，问道：“你真的能治好他吗？”
　　“你真的能治好他吗？”老妖一听到沐颜怀疑他的能力，立马就来气了，“真的能治好他吗？这是什么狗屁问题？你们怎么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质疑我，不相信我就不要求我啊，好像是我非要治疗你们一样。你们真是不可救药，不可理喻，我懒得理你们，跟你们人类打交道，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听到老妖义愤填膺的话语，沐颜不再犹豫，坚决地说：“可以，我嫁，我嫁还不成吗？”
　　老妖回过头来哈哈大笑，笑声响彻山林，老妖得意而挑衅地问：“真的吗？这是真的吗？你不爱你的莫问哥了吗？啊？”
　　“爱，”沐颜淡淡地说，“爱他，所以见不得他吃苦受累；爱他，所以无法忍受他看不见光明和美丽世界；爱他，就更要给他幸福快乐。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啊？”沐颜说着说着，不由得泪流满面。
　　“哈哈……”老妖非鱼高兴地回答，“成交，结婚那天就把他治好！”
　　沐颜还是有些犹豫，过了一会儿她对老妖说：“我可以嫁给你，但你给我点时间，我找个地方把莫问安顿好就来嫁你。”
　　“好。”老妖说，“随你！你们都一个模样，明明放不下，明明不可能在一起了，还要虚情假意一番。做人，真累，真他妈累。”
　　这回，沐颜没有理会老妖非鱼，默默转身离开。
　　就在非鱼和沐颜达成交易的时候，化作飞鸟的赤羽偷偷出现在一棵大树上，耳闻目睹了他俩交谈的整个过程，赤羽感受到了沐颜和莫问之间的真挚情感，也感受到了非鱼的无耻无赖。这让她难受，也难过。之前，非鱼口口声声说忘不了她赤羽，现在又觊觎沐颜的美色，她真的很气愤，巴不得一巴掌拍死非鱼。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动手的冲动，她不知道非鱼和沐颜到底会有怎样的结局，他们会有怎样的故事，她需要继续观察。
　　沐颜在山林里乱逛，她四处张望，似在寻找什么。
　　小雪在松树下捡拾松子。沐颜直接走到小雪身旁，开门见山地问：“你喜欢莫问吗？”
　　“喜欢啊，怎么了？”小雪说道，饶有兴致地看着沐颜，那眼神似乎充满了挑衅。
　　沐颜避开小雪，神情冷淡地说：“我也喜欢，不过，如果我同意你和他在一起，让你嫁给他，照顾他，你愿意吗？”
　　“愿意啊！”小雪不假思索地回答。
　　听到这两个字，沐颜胸口似乎被揪了一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小雪接着说：“即便他眼瞎、腿瘸，我也愿意。我会给他洗澡、洗脚，会给他按摩，会给他唱歌跳舞，会给他打鱼。我要让他开心、高兴，让他做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而且，我是妖女，由我来照顾他，来爱他，比你更合适。”
　　沐颜痴痴地看着小雪，言不由衷地说：“好，这我就放心了。你比我会照顾他，看来我没有选错人，那就让你嫁给他吧！我祝你们幸福，白头到老。”
　　“好啊，”小雪得到沐颜的祝福，心情非常好，“我会好好照顾莫问哥，你放心。”
　　沐颜看着小雪兴高采烈的样子，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有你照顾莫问哥，我放心。”
　　小雪听完，提着小篮子，唱着歌，高高兴兴地跑远了。
　　沐颜看着小雪远去的背影，瞬间泪流满面，哭肿了眼睛。
　　沐颜魂不守舍地回到小屋，莫问还在屋里。
　　沐颜直接问莫问：“莫问哥，我今天遇见小雪了，你觉得她这个人怎么样？”
　　“你问这个干嘛呢？”莫问慢慢靠近沐颜，“她人挺好的，很热情，活泼开朗。”
　　沐颜心里不是滋味。她似对莫问说，又像自言自语：“小雪温柔体贴，不仅脸蛋漂亮，身材更好……而且……她还喜欢你，愿意照顾你……”
　　“什么？”莫问没听清，接着又问道，“小雪怎么了？”
　　“我说，她人不错。”沐颜重新说了一遍，“别辜负了她。”后面一句说得很轻，莫问没有听到。
　　“是不错！”莫问迟疑了一下，感觉哪里不对，“好端端的，你说这个干嘛？”
　　“噢，没什么！”沐颜回过神来，对莫问说，“明天我想请她吃顿饭，一来感谢她前几天对你的照顾，二来老妖治你的眼睛说不定还要她帮忙。你看可以吗？”
　　“可以啊，我听你的。”莫问回道，“正好之前有些误会，大家坐在一起说开了就好。我就是腿没好，要不然我就可以去插鱼了。”
　　沐颜连忙把莫问扶坐好，说：“不用，不用。我去就好了，你好好休息会儿吧。”
　　沐颜说完，便从窝棚走了出去。为了招待好小雪，她要去采集野菜和抓鱼。
　　得到了沐颜的答复后，非鱼想的更多的还是赤羽。此时，非鱼站在高高的山岗上，用莫问的眼珠，打量着对面的风景，也在盼望着可以见上赤羽一面。
　　赤羽没有现身，他什么也看不到。
　　高高的山岗只有非鱼孤孤单单的身影和漫山遍野飞舞的花絮和花香，天地间一片难得的安静祥和。
　　微风轻轻吹过山岗，树叶婆娑摇动。
　　白云悠悠流淌着，漫无边际地随意悠游。
　　小鸟啾啾鸣叫着，飞向辽远天空。
　　非鱼望着远方，这个世界在他眼中，从未如此清晰，他也从未看得这么远，这么清。
　　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好。
　　非鱼感叹道，要是赤羽就在身边，那该多好！
　　他此刻很想念和赤羽一起的日子。
　　他不知道的是，赤羽此刻正躲在一棵树上，悄悄打量着非鱼。
　　她也想到了过去，他们一起的自由自在的岁月。
　　但她此时不能原谅非鱼对沐颜的所作所为。就算再怎么想念，她也不愿意现在和他相见。
　　第二天下午，小雪如约而至。
　　沐颜尽了最大努力为小雪和莫问准备了一顿丰盛的野餐：野菜汤，凉拌树叶，烤鱼，野果。沐颜用巴掌大的树叶做碗，为小雪和莫问盛好菜肴。小雪、沐颜和莫问三人席地而坐，准备吃饭，却相顾无言。
　　这是沐颜和莫问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吃得最丰盛的宴席，也是最热闹的宴席。
　　三人相互客气，一个为一个加菜，说着有些尴尬的话语，吃得很慢很慢。
　　每个人似乎都有很多话要说，每个人似乎又开不了口。
　　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三人终于吃完饭了。
　　放下碗筷，沐颜很贤惠地开始收拾。小雪站起来，想帮沐颜收拾餐桌。
　　沐颜不让小雪帮忙，她把小雪扶坐在凳子上，说：“这点小事，我一个人做就可以了。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就陪莫问哥聊聊天吧。”
　　“那好吧，”沐颜放下碗筷，转过身问，“莫问哥，你怎么样了？腿好点了吗？”
　　沐颜收拾着，听到小雪如此温柔，心里很不是滋味。
　　莫问微微一笑，礼貌性地说：“挺好的，不疼了，只是有点不方便。”
　　“我来看看。”小雪说着，俯下身来，拉起莫问的裤脚。当她看到莫问的腿时，对莫问说：“腿不方便？要多做运动，来，我来帮你！”说着，就帮莫问做伸展运动，一屈一伸。
　　莫问连说“不用”，但小雪可不管莫问怎么想。倒是沐颜，见到小雪如此热情，心里难受得紧。她实在接受不了小雪如此温柔地对待她的莫问哥，沐颜急忙冲进来轻轻推开小雪，说：“我来吧！怎么说你也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做这些呢。你还是坐着喝杯水吧！”
　　小雪见沐颜如此，依然不放弃对莫问的好。她站起来，走到莫问身后，说：“那……莫问哥，我帮你按摩吧！”说着，就动手帮莫问按摩。沐颜见了，又来阻止小雪，说：“别，别，这可不是待客之道，还是让我来吧。”又把小雪推到凳子上。
　　“你俩干嘛呢，”莫问说，“怎么这么别扭？”
　　沐颜也察觉到自己确实有些反常了，便欲借故离开。她对莫问说：“莫问哥，现在天色尚早，我出去一会儿。今天还好小雪来了，有她在我就放心了，你们聊聊天吧。”
　　“现在什么时候了？”莫问问，“你还要去哪里？”
　　沐颜看看外面的天色，晚霞已经爬山西山，染红了一片山色。沐颜说：“还早，离天黑还有尚有一段距离。我去砍些竹子做竹筏，等你好了，我们就可以乘竹筏回去成婚，可以去看阿爸阿妈了！”
　　“好！”莫问说，“那你小心点，早去早回。”沐颜看着莫问的眼睛，她咬紧了嘴唇，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待她平复好自己的心绪，抹去眼泪。她清清嘶哑的喉咙，对小雪说道：“小雪，我知道你最细心了，我走之后就麻烦你帮我照顾莫问哥了。他经受了那么多苦难，现在就要得到幸福，就要看见光明了，我希望你帮我照顾好他，别出什么乱子。”
　　小雪点头：“沐颜姐，你放心好了。我会像你一样照顾他的，你不用担心。”
　　沐颜点点头，神情恍惚地说：“那就好，那就好……”一边重复着，一边走了出去。
　　“小心！”莫问在屋内喊道。
　　小雪看着莫问，偷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