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羽令之真爱测试》藐姑射

24、第24章 你干嘛去了

　　莫问到小雪说的山洞及其四周找了一圈，连老妖非鱼的半个影子也没有看到。因为一夜未归，他因为担心沐颜，所以打算先回去看一眼沐颜之后再回来找老妖。
　　莫问轻轻回到小屋，透过红布帘子，依稀可见沐颜熟睡的身影。
　　见沐颜还未起床，莫问出门，寻找食物。他在屋外生火，拿一条鱼在火上烤着。不一会儿，烤鱼散发出浓烈的香味，把沐颜熏醒了。
　　沐颜出现在莫问面前，她揉着惺忪的眼睛问莫问：“莫问哥，回来了？药呢？拿到了吗？”
　　现在，她对药的渴望超过了一切。
　　莫问因为没拿到药，低着头抱歉地说：“沐颜，对不起。我没找到高人，所以没拿到药！”
　　沐颜很失落，沮丧地问：“没拿到药怎么去了一天一夜这么长时间，你干嘛去了？”
　　在沐颜的心中，她早就认定只要莫问出马就一定能拿到药，但现在他竟然说没拿到药。这无疑令她难以接受，而且还去了一天一夜，这一天一夜里，她独自等待，备受煎熬，而莫问没拿到药则让她更加气愤和失落。
　　莫问吞吞吐吐地说：“我……我迷路了……不，我在高人的住处等了一夜，他一直没有回来……”
　　因为心存愧疚，莫问不敢直视沐颜。
　　沐颜看到莫问神情有异，更加确定莫问在撒谎，她生气地说：“莫问哥，你撒谎，你根本没去找药！你骗我，你再也不是以前的莫问哥了，你现在就是一个骗子！”
　　欺骗是一种罪过，会腐蚀相互间的信任。莫问的欺骗行为，在沐颜看来是不可饶恕的。
　　莫问辩解道：“我没有撒谎，沐颜，你相信我，我真的是因为寻找高人才迷路的……后来，我找到了高人的山洞，却一直没有等到他……”
　　辩解，是因为无奈。有时候，无力的辩解更会加速失望。
　　沐颜不听，生气地说：“你走吧，我再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不想见你。”
　　沐颜真的生气了，因为容颜，她也更加自卑和自闭，莫问没拿到药，于她而言算是一种抛弃。她对抛弃行为异常憎恶，被抛弃了她也要抛弃。
　　看着沐颜气愤又难过，失望失落的表情，莫问知道辩解也没有任何意义了。要让沐颜开心快乐起来，再没有比拿到药更好的办法了。于是莫问默默起身，把烤鱼递给沐颜，说：“那先吃点东西吧，我再去为你找药，我继续去他家等他，不见到他我就不回来。沐颜，你等着我，我一定拿到药。”
　　说完，莫问转身离开。
　　看着莫问离去，沐颜心中五味杂陈，百感交集。因为她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莫问是否能拿到药？莫问又会经历什么？她的容颜是否会恢复如初？
　　沐颜难过，莫问也很难过，他为沐颜已经失去一只眼珠了，沐颜的痛苦他能感同身受，他的痛苦沐颜却没有察觉。虽然共处一室，他用草叶简单编织了一顶帽子戴在头上掩盖他失去眼珠的眼眶，沐颜在意的是自己的容颜，并没有真正关心他的遭遇，这是他最痛苦的事。
　　老妖非鱼终于出现了！
　　莫问在老妖山洞前面的草坪上发现了非鱼。
　　他躺在树藤上，不停摇晃着，双眼紧闭，嘴里哼着小曲，尽情享受着暖暖的阳光。
　　莫问见到老妖后，欣喜地上前为老妖垂肩按摩。当他捏到老妖的大腿时，老妖一阵酸痒，立马睁眼训斥：“往哪捏呢？咦，怎么是你，你又来干嘛？”
　　见老妖醒来，莫问连忙停止手上的动作，低声讨好着说：“高人，你醒了？上次你给的药简直是仙丹妙药，我的未婚妻沐颜现在好了大半了，药不能停，求高人老神仙再赐我仙药。”
　　莫问极进讨好之能事。
　　老妖来了脾气，不高兴地说：“你不是不相信我吗？怎么还来？你个傻帽，她不信我，你也不信我。连眼睛都给了，还不相信，还要救治，你真是傻帽！你们人类最大的毛病就是缺少信任，还未婚妻呢，更何况我这个‘其心必异’的湖妖呢？你们根本没有相信过我，是吧？”
　　非鱼对莫问质疑之事耿耿于怀，咬牙切齿地责备着。同时对自己观察到的人性进行了一番慷慨陈词，仿佛如此这般痛斥便可以抵消自己的残忍一样，仿佛痛斥人类的行为可以减轻自己孤独的疼痛一般。
　　这番陈词头头是道，让莫问无可辩驳。有求于人，他也不能不会不该辩驳，于是只得更加谦卑地解释道：“我们现在信了，她信了，我也信了！真的，高人，你真是高人，你的药就是灵丹妙药，这世间已没有神医的药比你的更灵验了。”
　　近乎阿谀奉承的解释让莫问有一点点恶心，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为了讨好某人而如此卑躬屈膝，发表违心之论。不过这在非鱼看来可能还不够有诚意，老妖非鱼气仍未消，赌气着说：“信了？你们人类就这样反复无常吗？一会儿坚决不信，一会儿又那么容易相信吗？这就是人类吗？有求于人什么都好说，不有求于人恨不能把他打倒？”
　　“这是一个过程！”莫问极力说服非鱼，“必经的，世间的信任都要有一个磨合与适应的过程，这种信任一旦建立，就不会再反复了。真的，我们对你的信任就是这样的，请别怀疑，我们以后都会无条件相信你的。”
　　“是吗？”非鱼似有所悟，“像我们之间，还是你和沐颜之间？”
　　“我们已经完全信任你了。”莫问嘴都说破，老妖非鱼还是滴水不进，真让人头，不过既然有求于他，还得好好跟他说，“你应该能感受到了吧？我们是有诚意的，你想要我拿什么交换，这次我一定不会迟疑和犹豫，第一时间配合你！”
　　“我感受不到诚意！”莫问费劲口舌说了一大堆，没想到非鱼仍然冥顽不灵，不知是赌气，还是在戏弄莫问，“就算感受得到，你们相信我了，可现在相信了也没用，我现在没药。还配合我，说得真好听！”
　　听到没药，莫问心中一怔。这不符合他对妖人的设想，在他看来，妖人法术高超，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怎么会没有药，怎么会不能一下子制造出药呢？肯定还在赌气，莫问想着，极力讨好道：“你是神人、高人，你有那么非凡的法力，配药对你而言根本不费吹灰之力。求求你了，老神仙，再给我配点药吧！”
　　老妖转过脸去，说道：“别烦我，没药就没药，我还要睡觉呢！”
　　莫问再次恳求道：“老神仙，求求你了，再给我配点药吧，只要你给药，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啊呀，”老妖厌烦地说道，“你烦不烦？说没药就没药，你逼我也没办法。到点了，我该睡觉去了。别烦我。”说完，老妖“噌”地一声，飞上山崖。
　　莫问看着面前高高的山崖，朝上面喊叫着：“老神仙……高人……求你给药……你要睡到什么时候……怎样才给药呀……”莫问叫着，声音回荡在山间，但上面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莫问望崖兴叹，思索着对策。
　　这一次，他已无路可退。
　　对于药，他势在必得。
　　沐颜对他已缺乏信任，他不能再次拿不到药令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