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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谁是多余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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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拉拉的一大帮子人冲进来,是王瑾松他们到了。
“哟,咱瞳瞳一个人跟这儿站着干嘛呢?演□□保镖呢?”李曼一贯的调侃语气,但是,此刻我根本没听进去。
少爷发现我不说话,神经一贯敏感的他,知道出了什么事。
“瞳瞳,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是不是许诺出事儿了?我就跟他说,一个人守这么大房子不安全……”少爷是个冷静的男孩,立刻就知道我这号表情准跟许诺有关。
“他……没事,挺好,好得不能再好,滋润着呢。”我讽刺的笑笑,若无其事的说着。从兜里摸出巧克力香烟,点上,抽。
不一会儿,许诺的房门开了,他只套了条牛仔裤赤裸着上身从房间里出来。身后跟着顾小曼,我的女朋友。
大家看见两个人衣衫不整的样子,显然都看出点端倪了,一时间都不吭声了。
“这,这到底怎么了,这位小爷抽什么疯啊这是?”只有一贯粗神经的王瑾松还没反应过来。
“你闭嘴!”少爷拧了他胳膊一下,小声地呵斥他,瑾松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也不敢号一声。
组织里唯一的女性李曼把许诺拉到一边,“你说,怎么回事?”
李曼这个女人,有些□□背景,哥哥什么的,传说以前发展过帮派,本人也泼辣得很,好多女孩子都怕她。
许诺看着我,不吭声。
李曼多精的女人啊,看那顾小曼眼含桃花,遮遮掩掩的,一下子就猜个八九不离十。
“许诺,你他妈是不是跟那女人上床了?”声音登时拔高了一个音阶。
许诺依然不回答。
“不说就是是了?”
李曼踩着高跟鞋,在大厅的大理石上发出叮叮叮的声音,她走向顾小曼。
“你是不是跟许诺上床了?”
顾小曼看着许诺,许诺不看她。
少爷说,“曼姐,你还问什么,摆明了的事儿啊,不然许诺后背上,是猫爪子抓的?”
李曼扬手就给了顾小曼一个耳光。
顾小曼哭了。“你凭什么打人!”
“因为你贱。”李曼特平静的对顾小曼说,嘴角还有着微微的笑容。
我不记得这场闹剧是怎么结束的,李曼和顾小曼两个人的对骂让我心烦。许诺始终在沉默。
最后李曼扯着尖嗓子对着顾小曼盛气凌人的说,“你滚,以后敢出现在我面前,我见你一次抽你一次。”
顾小曼死死的看着许诺,许诺终于开口,道,“你走吧。”
顾小曼彻底爆发了,“许诺!”
我受不了了,掐掉手里的半截烟,“别啊,你走什么啊,多余的是我。我走。”然后大步往门口跨,临到门口,想起来什么事,转身,将手里的钥匙扔在茶几上,“许诺,还你。”
然后往外走,带门。
关门的那一刹那,我听见许诺激动的喊,“瞳瞳!”
然后瑾松终于反应过来事情大条了,“完了,这回大发了。”
少爷继续拧他:“你个傻子!闭嘴。”
“瞳瞳!”许诺追出来了。哼,他还真应了那句广告词,每个角度都闪闪闪。即使是状况最糟糕的时候,他依然出众。怪不得,玩女人跟玩麻将似的,随随便便摸八圈,想换桌就换桌。你白景瞳算什么?有什么理由跟这儿玩捉奸?我自嘲的笑笑,转身往前走。
他冲上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手劲很大,胳膊再细点,就能被他捏碎了。
“放手。”我克制不去看他。我不知道我看见他会不会回手甩他一巴掌。
“瞳瞳,我……”他依旧死死的抓着我的胳膊。
“我说,你他、妈放手!”也许我从来没对他说过这么狠的话。
他放手了,我迅速的往电梯里跑,我只怕,晚一步,眼泪就忍不住了。
“白景瞳!你他娘的就那么爱那女的么!”那疯狂的吼声让我心慌。
我坐上出租车的那一刹那,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落下来了。
司机问我去哪儿,我都忘了跟司机说什么了。
当我下车的时候,夜幕也落下来了。
我抬头看着面前的招牌,lost 遗忘。
这家夜店很有名,全市数一数二的同志吧。419的好去处。
其实我不常来的,因为那里的小老板是我的朋友,所以偶尔来玩,只是每次到这里,都想起一个人,而如今,想来这里,是为了忘记一个人。
看着Lost的牌子发呆,然后回过神来,深呼吸,我做了个最狠的决定。我微笑的迈进酒吧大门,别了,我三年的暗恋,别了,许诺。
酒保我挺熟的,以前来玩的时候大家就认识了,随便点了点儿喝的,就跟那儿傻坐着。有首歌怎么唱的来着:
想忘不能忘,才最寂寞。
店里人越来越多,舞池里开始喧闹,手机在兜里不断的响,我拿出来看,十七个未接来电,每一个都是许诺。短信爆棚:瞳瞳,接电话。
许诺许诺许诺许诺……
我将手机电池拆下来。不记得喝了多少,只是觉得,越喝越苦。记得以前有个港片里说,酒是喝不醉的,只有你想醉的时候,才会醉。以前朋友一起玩的时候,都说我的酒量特别好,怎么喝都不见失态,每次都是我微笑着打车把所有人送回家。每次都是最后送许诺,只因为我想多看他几眼。他每次喝醉,都会很乖的靠在我怀里,小孩子似的笑着,这样的感觉让我每次都很满足,即使不喜欢喝酒,却每次他们叫我的时候,都毫不犹豫的答应。
我和许诺,是三年前大学军训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他是特别招风的那种男人,为这个,军训的时候没少挨教官收拾,谁让你长得比人家教官受小姑娘待见呢。
我睡在靠窗子的床,郊区军训基地那破地方,都是废弃的营房,年久失修,窗子都关不严。有一天晚上,下大雨,半夜我醒来,半个铺都湿了。许诺就睡我临铺,隔着过道,他偷偷掀开被子招呼我过去跟他一起睡。
被子发霉,褥子里有老鼠屎,床板硌腰。
但是在他怀里那晚,是我睡得最舒服的一晚。直到现在,我依然可以感受到他胸口的温暖,还有他的呼吸声。
人啊,就是这么贱,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他,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