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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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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样。”
我把情况大概说明了一下,然后看着景政——他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我知道了。”
景政从思绪中脱离出来,轻轻的点了点头。
在和我对视的时候,他甚至还露出了一个笑——
“和那些空置的房子有关吧?父亲不允许我进入的地方……原来那时候怎么找都找不到父亲和小奈,是在那里吗?”
“……嗯。”
我勉强的挤出一个气音。
并没有特殊的表现,和想象的画面有不小的出入。
是早有预感?还是……
阻止了自己的发散的思绪,我垂下头。
不论是面对着谁都可以保持冷静,唯独对源景政不行。
不管是作为源景政还是作为哥哥,我觉得他的性格就是天克我,不管我做什么他都能测算到我都想法,而且还能让我感觉到愧疚——但是他确实是全心全意的为我好的。
这一点不需要任何人说,光是十年来相伴的岁月就可以说明。
……所以我不想对待景政,以“魔术师”的姿态。
他一定是可以信任的人。
大约是看出我的难堪,景政很快的转开了话题——“所以说,在‘圣杯战争’结束前,织田先生一直……”
把“信长先生”换成了“织田先生”吗……
大约是Avenger只告诉了他自己叫做信长吧,立刻改变称呼真是太景政了。
……信长也真是的,直接把真名透露了出去,这下想掩藏都不行了。
不过他就是这样的吧,“第六天魔王”应该就是这样骄傲又自信的人,隐匿真名实在是太不英雄了。
我点点头,“Avenger和我们住在一起。”
景政皱了一下眉头,手指敲了敲桌面——那是他在思考的时候无意识的动作。
半晌后他开口道:“客房只有一间,但是从来没人住过……打扫可能需要时间。”
servant按道理来说是可以灵体化的——刚被召唤出来的从者为实体,master通过魔术回路的连接与servant确定关系后,就可以自由的改变servant的状态。
除了召唤出来的时候为实体以外,信长没有一点符合以上。
灵体化并不需要睡眠,但是实体化需要——不光如此,饮食也是必要的——servant在实体化下具有一切的生理机能。
大部分的屋子都被用来建造魔术工房,事实上我们所居住的地方很小,唯有的一间客房也被折腾成了杂物间、而且相当逼仄。
如果想要整理到“可以给客人居住”的程度、
‘……一时半会肯定做不到的。’
“也没必要那么麻烦——”
我本想说让他打个地铺,这时话题的中心人物不满的嚷嚷开了——他不知为何出现在我们面前,手里还拿了不知道是什么的绿油油一片:
“哎哎哎,也问问本人嘛!作为servant的我肯定要和有奈住在同一间啊!”
景政的面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猜到他想要说什么,我急忙插话,“不、如果是因为安全问题的话没关系……这里很安全的。”
我把没说完的说完,“avenger你就在这里打个地铺好了、作必要的休息……你不会打呼噜吧?”
“当然不会了!还有啊有奈,我过来其实是想问、这个叶子要怎么择?”
没错,在我和景政谈话的时候,这家伙被赶去了厨房准备午餐的食材,景政曰为:“借住于此必要的付出”。而这位也许根本没摸过小白菜的大名也神奇的同意了这一要求。
正好对话也差不多结束了,我站起来走到他旁边看了看。
我看清楚了那一片绿油油其实是齐刷刷的芹菜叶子。
“……我是说,你知道芹菜食用的是根部吗……”
信长啊了一声,果然是不知道吧这家伙……
什么都不知道还能兴致勃勃的答应,真够厉害的啊。
——因为兄妹都能在家的日子仔细算来也只有春夏冬三个假期,于是我和景政约好了每人轮流负责早、中、晚饭。
早上是景政,那中午就是我了。
总而言之就是……
“那么就让Avenger在堂屋打地铺吧——我去做饭了,哥哥。”
我钻进厨房里。
没等景政的回答,我想这样确实是很不对的,就这样武断的做了决定,但是我知道如果我将这种想法告诉景政,他一定会像以前那样拍拍我的头说:“没关系的有奈,不要多想啊。”
——我会更内疚的。
信长也跟着我进了厨房,我一眼就扫见几个马铃薯上下浸泡在水里,以及旁边砧板上被切成小块的番茄。
‘刀工倒是不错。’
没有多言,我开始着手准备今日的午饭。
今天做的是烩饭和汤,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拿手菜品。
*
吃完饭后我去洗了个澡——毕竟赶了一夜的路又折腾了一早上,现在也总算是放松了一下。
碗筷当然也是交给信长了,他在看了景政早上的操作以后信心满满的答应了。
热水哗啦啦的浇在身上,任凭思绪飘远。
saber、
lancer、
archer、
caster、
assassin、
rider、
berserker、
avenger。
八骑吗……不,应该是七骑吧。
我不由自主的想,Avenger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并不是我多疑,只是、
对普通人源有奈来说,可以相信的有很多人,但是对魔术师源有奈来说,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冲完澡,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后,我把早上穿的短袄拿回房间。
如我所料想的,信长在房间里等我,他靠在墙边,依旧是一副日常的打扮,虚虚的闭着眼。
……大约是累了吧。
并没有过多在意他的存在,我把短袄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一把家里的钥匙,还有被折叠起来的宣传单。
宣传单是矢田丽给我的,她是和我关系还不错的同学,学校话剧社的编剧。
额……貌似是昨天她硬塞给我的……冬假回归后的话剧社新作预告?
好像是什么历史剧,待会看看吧。
——我把它拿在手里以防忘记。
顺手将钥匙丢在床头柜上、挂好短袄。
转过身,我对闭眼假寐着的Avenger说:
“那么来商量一下吧,接下来的准备。”
他睁开了眼睛,我也很清楚,从我进门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恢复了清醒。
‘他也还保持着警惕。’
织田信长大概是提前打了腹稿,很快的回答道:
“——先说说rider?你认识rider的master吧?”
我嗯了一声。
“我并没有和rider直接对峙,但是通过北堂院所说的……大致有些了解。
“rider具有很强的对魔力,而且是一位……‘不服管教的王者’”
想到北堂院的形容,我皱了皱眉头。
Avenger点点头,“那rider的master呢?”
“她对圣杯势在必得,”我想了想这些年她对我的各种旁敲侧击,“她一定会先发制人——而且她不知道我也是master、所以前期要避免和她接触。”
北堂院和时钟塔有关系,这点我知道。
认她为老师的这些年里,她每隔几个月都会抽掉我的一管血作为学费——实际上是用在某一项“研究”上,这点我也知道。
她还有好几次隐晦的在我面前提起“根源”,大约是想引起我的好奇吧。
据北堂院描述,“根源”联通了超乎想象的力量,但是我都当做没听懂敷衍过去了,于是她后来也不再提。
并不是不渴望,只是北堂院的话还有待商榷,而且——
“根源”这个东西,实在是太虚幻了。
——远远不如北堂院和圣杯战争来的真实,我不会把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当做人生理想去追求。
也并不是每个孩子都喜欢童话故事。
……虽然比喻的略有偏颇,但就是这样。
信长思考了一下,大约是觉得我说的在理,也就同意了我的建议。
“‘不服管教的王者’吗……看来rider并不认同其master啊。”
北堂院是个为了达成目标不计损失的家伙,这点我深有体会。
“她很可能会控制住rider、对rider进行改造。现在规避是最好的选择了。
“她肯定很快就会出手,如果我master的身份被她识破,那之前做的一切铺垫都报废了。”
我可是废了很大的劲才得到北堂院的信任。
“……”
信长沉默着。
“……而且也会很危险。”
我缓了口气才把话说完。
低头看了下表,现在是两点钟。
——距离太阳落下大约还有三个小时。
突然的、
“哎,为什么不需要我来保护——”
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信长发问:
“……是因为结界吗?”
我之前好像有和他提过结界这回事。
“嗯,而且这里一般不会有人来的,北堂院的据点也在二百里开外。”
“但是这个结界已经很脆弱了——范围也是,对吧?”
他果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放缓情绪,松了松肩,顺势的答道:
“我打算重新开启它……也可以趁着天还亮着,向你介绍一下源家的魔术工房。”
不是源有照的工房,也不是源有奈的工房——我巧妙的用了“源家”这个词来表达。
天亮的时候去魔术工房,那么天黑的时候——
Avenger笑了起来,不用说的,他明白了我的意思。
夜晚才是圣杯战争真正的开始。
——首先要做的事情,是确认其余五对主从的身份。
一日目应该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厮杀”。
作为master,我也需要拿出一定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