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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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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lude
“玲华,你在看什么?”
少女停下脚步,注意到自己的同学正在沉默的扶着窗子,眺望那一处遥远的深渊。
“……”
对方愣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摇摇头。
“没什么。”她说,“这就是阿尔比昂吗?”
少女有点奇怪的看着自己的这名同学——和自己同一个时间来到时钟塔就读,来自远东的普通人、少言寡语甚至的冷僻的天才。
“是啊。怎么了?”她有点疑惑的说,“这就是灵墓阿尔比昂啊。”
“……是吗。”
玲华的眼睫颤了颤,然后慢慢放下了自己搭在窗子上的手,然后转过身来把手插到了衣服口袋里。
“没事了,走吧。”
她说。
——。
那是她与阿尔比昂的初遇。
“玲华。你要转科?这很难的——你知道吧?”
助教审视着眼前这个女孩、说是女孩似乎不那么恰当,她穿着简单的洗的发白褪色的棉布裙子,还有似乎不是十分合脚的黑色皮靴,干枯的长发披散下来,盖住她瘦削的脸颊和锐利的眼睛。
——出生不好、甚至能称得上是贫民。
尽管有优异的成绩又能代表什么呢?时钟塔从来都不缺少天才。连那些被看不起的、工业革命以后才兴起的魔术家族都富得流油、这个来自远东且身无分文的女孩,在时钟塔里可谓是举步维艰。
助教的眼睛里带上一点怜爱。他拉开抽屉,拿出一张表格,又递上一只吸墨式的钢笔。
眼前的女孩微微动了一下,她抬起眼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换上感激的神色。然后虔诚的、像是在抚摸什么珍宝一样拿起了那支笔,小心翼翼的拔开了笔帽,在表格上写下了自己详细信息。
‘从天体科转系到考古科。’
‘申请人,玲华。’
——。
这就是改变她人生最重要的一步。再接着,就是参加圣杯战争。
‘圣杯蕴含的巨大魔力,与另外一个世界相通。’
她写下这些笔记,又反复的去看。
‘——圣杯蕴含的巨大魔力,与另外一个世界相通。’
——。
“老师。”
那个女孩怯生生的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吗?’
她愣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是没有姓氏的,因为住在群山的北边的堂屋里、那么——
“叫我北堂院吧。”
她说。
——。
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只要将小圣杯融入圣杯,将魔力补足、就能够打开里世界的大门。
她想,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自尽吧。”她说,“rider。”
——作为圣杯的肥料吧。
这一场圣杯战争,早就已经失去意义了。
/interlude out
*
“和圣杯融为一体——那……”
我抑制不住自己有点激动的情绪,剧烈的咳嗽起来,avenger的手动了动,露出犹豫的表情,最终还是没有触碰我。
我擦掉因为剧烈的反应而流出的生理性泪水,却因为波动的情绪而难免带上了哭腔。
“哥哥他……还好吗?”
“我不知道。”
avenger说,“圣杯有着自己的意识,而且已经完成了降灵,如果要强行——”
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接着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有奈、你在里面吗?我有话要说——”
*
/interlude
在被rider贯穿时,北堂院是错愕的。
她诧异的去看自己的手背,三道花纹都已经褪去,只剩下淡淡的淤青痕迹、令咒已经生效了。
然而——
北堂院动了动,嘴里吐出血沫。
“rider……?”
女性英灵回答她,“是。”
“……哈。”
北堂院低低的笑了起来,血腥的气味充斥在口腔里。
“是你吗?真是不服从管教。”
“毕竟你这样对待‘她’。”
rider说着,让自己的剑捅的更深一点。她不避开黑泥,她不惧怕黑泥。她不会被黑泥污染,因为她是没有弱点的王者。
“真是让人气恼呢。”
——。
——。
“……原来如此。”
北堂院感受到自己变得微弱的心跳。
‘——独独漏算了这件事啊。’
她倒了下去。
/interlude out
*
avenger起身打开门,芭米亚冲了进来,一脸焦急。
“……有奈!”她跪在我身边,“你还好吧?”
结合avenger的叙述,我知道她被assassin打昏在地,也才苏醒不久。
我嗯了一声,“……什么事?”
少女目光游移了一下,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深吸了一口气后说:
“……圣杯、是不是确实是坏了?”
*
/interlude
rider收了剑,缓缓的转身面对着那个提着火刀的sarvent。
“……你就是avenger?”
她歪了歪头,“那么,请你杀了我吧。说实在的,我对战斗其实没什么兴趣,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还是喜欢看书。”
/interlude out
*
“……嗳?”
我惊讶地看着芭米亚。她脸上还有在地板上压出来的红痕,头发黏在上面,就像还没清醒过来,但是此刻她的表情格外的认真。
“……其实。”
她说,“我……总之……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
芭米亚郑重的看着我。
“除掉圣杯、也是我的任务之一。”
“我带着阿特拉斯的预言而来,不论使用什么样的手段都要阻止里世界被打开……这是我此行最后一个目的、也是我借住在这里的原因。”
她低下头不再看我,“……所以,之前我并没有告知你们这一切。”
“里世界不会被打开的。”
avenger从门外走进来,顺手关上了门,接话道,“圣杯已经坏了、你……master你还记得那个黑泥吗?”
“……是那个东西?”
我想起那些黑色流体,“……很奇怪,它们有很多恶意……却没有杀死我。”
“仅限于你。”avenger说,“那东西杀了assassin,也差一点毁了rider和北堂院。”
——。
——?
“……”
‘为什么’被我吞下去,我默默地注视着avenger,等待他继续的话。
“那就是北堂院获得的能力,因为海量的魔力而现界,来自被污染的圣杯的黑泥。”
avenger说,“此世全部之恶。”
——。
——此世全部之恶?
“对。”
avenger咧起嘴笑了一下,似乎有些苦涩。
“我为什么知道?因为‘他’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
——?
“被污染的圣杯会召唤出不被认可的英灵和反英雄,‘他’就是其中之一。”
男人说,“当然……那也是我。”
“那、”
我问,“‘他’呢?”
“被我压制了。”avenger说,“已经和圣杯融为一体。”
‘和圣杯融为一体。’
这个叙述让我不喜爱、因为他刚刚也这样说作为小圣杯的景政、景政和‘他’待在一起怎么办?会不会出事?
我还是无法接受景政已经不在我身边、景政不是个普通人的事实——我一直不愿意去面对,大概也是大脑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吧。
但是、
但是——
景政怎么会是小圣杯呢?景政怎么会不在我身边呢?
我本以为是北堂院做了手脚,伤害了无辜。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一切都能得到解答。
我突然很想流泪,刚刚被强行压制住的泪现在好像将要溃堤的洪水,不顾一切的从我的眼窝里流出来,但是我不能流泪、我不能流泪。
“我要去救哥哥。”
坚定地、带着哭腔,我这样说。
“等等——等等、你们在说什么啊——?”
完全不明白我们在说什么的芭米亚挠了挠头,“……你们要去找被污染的圣杯吗?那个……此世全部之恶?能带上我吗?”
我掀起被子打算站起来穿衣服,但是只做了一半动作就被avenger按住了,他的力道很轻,但是声音又很不容置疑。
“……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吧,朝仓先生说,圣杯的降灵大约在今天的午夜时分才会开启,现在还早。”
‘朝仓先生?’
我顿了一下,他也来了?
但是不容我多想,我只好坐下来把头转向芭米亚,avenger松开了放在我肩头上的手。
我看着芭米亚。
“……你?”
或许是我的神色过于犹豫,芭米亚急忙摆了摆手。
“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是带着阿特拉斯的预言来的吗……那么阻止这一切也是我的任务——”
avenger皱了皱眉。
“我知道了……但是,请务必当心。”
接着他看向了我,接起我上一刻的疑惑。
“……朝仓先生想见你。”
我无意识的抓了抓被角,用袖子擦了下眼睛里没有掉下来的泪水。
“……啊、让他进来吧。”
芭米亚站起来,似乎是很勉强的样子对我笑了一下。
“那、我先回去了。”
——。
我注视着她开门又关上门,身影消失在我的视野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担心的感觉。
是错觉吗?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