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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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了熊熊燃烧的业火。
我闻到空气中烧灼的气味，夹杂着恶臭的血腥。
我看见插满城邦的木瓜花纹，看见君臣的兵荒马乱。
——。
“……等火灭了……再来。”
——。
“应该下一场雨的。”
我看见白刃倒映出的面庞，红色的暗河掩盖住他的神色。
我看不见黑色的瞳孔，看不见有弧度的唇角。
我看见血色的世界。
——。
“是现在的……过去的……以及将来的第六天魔王。”
——。
“乖孩子。”
我看见笑着的脸红的信幸。
我看见无边的夏月。
我看不见他黑色眼睛里的漩涡。
我看见爸爸走入黑暗。
我看不见真正的‘我’。
‘我是谁？’
——。
“葵。”
——。
“源有奈。”
——
“master。”
——我突然惊醒。
“master。”
他的手搭在我的耳垂上，上面有暗红色的沉骸。
穿着素白色的和服，黑发披散下来，与某一个身影重合、无悲无喜的注视着我。
是avenger。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伸手扇了他一巴掌。男人没有动摇，脸上慢慢浮现出红色的痕迹。
强忍住涌上喉咙的血腥气味，我说，“滚。”
*
/interlude
他见过这样的大火。
【为什么不用宝具？】
【只要用了那个……rider必死无疑。】
【……为什么？】
‘使出了宝具的话，我就不再是我了吧。’
avenger抹掉嘴角的鲜血，心想。‘这就是你的计划吗？’
【……宝具？】
那个声音又笑起来。
【难道你认为只要不发动宝具就没关系了吗？】
【所谓的圣杯。】
【所谓的‘万能的许愿机’。】
【……什么都能做到。】
‘交给我吧。’
‘我会把所有人都杀尽……就从那女孩开始吧。’
‘不行。’
‘不行。’
‘不行。’
avenger痛苦的呼吸着。
【交给我吧。】
【交给我吧。】
【交给我吧。】
‘不行。’
‘不行。’
‘不行。’
【交给我吧。】
【交给我吧。】
【交给我吧。】
【……】
【……】
【……】
——、
——。
‘交给我吧。’
‘……你这懦夫。’
——。
——。
*
他做了个梦。
“葵，你在干什么？”
——葵是谁？
拥有着和源有奈一样面孔的少女，连歪头和摸手指甲的小癖好都一模一样、眯起眼睛的时候会是狡黠的笑。
在这样美丽的夏月，认真的注视着他。
“我在休息。”
她说，“怎么啦？”
——连答非所问的习惯也是。
【她是葵。】
【葵。】
【葵。】
【葵。】
——。
他突然忘记了一些东西。
“没事……”
像是不受控制的，他低下头不去看少女的面庞，独自一人感受着稳定的心跳和隐秘的欢喜、那种感觉无比真实，却又离自己如此遥远，好像被双极膜隔开，中间相隔了几亿光年的共振。
那不是他。
那不是他。
【你是信幸，这就是你。】
【你是信幸，这就是你。】
【你是信幸，这就是你。】
——。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我有话想对你说。”
“信幸哥……想和我说什么？”
“可以呀。”
“……怎么不说话了，信幸哥，你没事吧？”
“才没有呢。”
“现在、我们开始交往啦。”
——。
——。
等等。
“明天见。”
她松开两人相握的手，失去了那样的温度的手有点不适应的蜷缩了一下，指尖划过他的手掌，却像是小刀放在手腕上一样的刺痛。
“葵——”
——那是她的名字、吗？
不对。
不对。
不对。
“怎么了？”
她奇怪的回头看，来自门内的光并不自然，在她脸上打下阴阳的分割，他看见她皮肤上细小的绒毛、她是真的。
“你不会走的对吧？”
【——你会留在这吧？】
【——不要走……和我一起留下来。】
“……我去哪啊。”
她无奈地看了自己一眼，“你怎么了？”
【留下来吗？留下来了——】
【啊、太好了——】
——不行、不行。
——你不能留下来、你一定要离开。
你一定要离开——
你一定要离开——
“源有奈。”
他的声音有点微微的颤抖，“你快走。”
“——快走啊！”
你一定要离开——
不必在意我。
你一定要离开、你一定要离开——
离开这个由‘黑圣杯’所构筑的幻境的人生——
如果我被留下。
即使我被留下。
——。
“信幸哥~把我拉好了哦，千万不要弄丢我呀。”
——。
“信幸哥今晚来我家吧。”
——。
“……能认识信幸哥我很高兴。”
——。
“喜欢……信幸哥。”
那样温软的躯体。
那不是你、那不是你、那不是你。
即使我被留下。
即使我被留下。
你一定要离开、你一定要离开——
——。
——。
“信幸哥？信幸哥？”
他听见少女叫他的名字、他的名字。
他叫什么名字？信幸吗？
“……怎么了？”
“……马上我们就要交往整整一年咯。”
她眼睫弯弯，一点没扎好的发丝滑下来。“纪念日那天信幸哥打算怎么过呀？”
他伸出手去帮她整理好碎发，少女的头发很硬，但是出乎意料的梳的很整齐，用皮筋绑在脑后。他很高，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她头顶的发旋。
“……去岐阜怎么样？”
什么东西从他的脑海里略过、但他没有抓住。
“嗯……？好啊，那么就说定咯——”
——。
——。
“——葵。”
“什么？”
他感受着这个单词的发音。
【葵。】
‘aoi。’
他咬破自己的嘴唇，把自己的血渡给她。
“……aoi。”
“……嗯？”
少女并没有发现那样甘甜的血腥气味，仍然无知的抬起眼去看自己。
你一定要离开、你一定要离开——
“master。”
他轻轻地说，“arina。”
/interlude out
*
avenger跪坐在我旁边，一动不动。
“我说让你滚。”
我冷冷的重复了一遍，“滚。”
男人执着的不动弹，张了张口，说：
“……有奈。”
我把喉咙里的血咽回去，意识到自己是在和自己生气、毫无用处。于是我慢慢的躺了回去，扭过头不去看他。
“……我死了吗？”
我问他。
“没有。”
他说，“小圣杯救了你。”
小圣杯。
这样生疏的称呼、生硬的口吻。
“……哥哥呢？”
“我不知道。”
avenger平静的看着我，超乎一切的平静。简直不像是他。
接着。
我听见他说——
“北堂院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