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 Ephemeral Blaze》听雨风来

53、第七章

　　“是现在的……过去的……以及将来的第六天魔王。”
　　“……我怎么会允许别人成为我的master？”
　　——。
　　“乖孩子。”

　　我吐出一口血，失去了意识。

　　*

　　/interlude

　　【交给我吧。】
　　【交给我……你的身体。】
　　【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的一切。】

　　‘真聒噪。’
　　avenger忍住在给自己来一刀的想法，这显然是徒劳，如果能有用的话，他甚至愿意把这把刀捅到自己的脑子里在脑子里狠狠的搅一搅。
　　但是这东西显然不能被伤害到，于是他做的一切举动也都只是在伤害自己。

　　【杀了她、杀了她——】
　　【‘源’的后人、胆大包天的恶人——】
　　【让她成为点燃世界的开始、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杀了她。】

　　‘为什么？’

　　【她应该死去，死在这里，死在你的刀下。】
　　【杀了她。】

　　‘我做不到。’
　　avenger拿起宗三左文字。鲜血从交握的地方淌下来，顺着弯曲的纹路流动。

　　他想，我无比清醒。
　　‘我不会杀她。’

　　avenger没有再回应脑海里的那个声音。他将目光投向眼前的女人，细细的闪烁着的钻石镶嵌在她的长剑上，魔力疯涨，她要使用宝具。

　　“rider。”
　　他握了握左手，好像想要抓住点什么东西，但是最终失败的松开。

　　女英灵皱一皱眉，她看得见自己身上的鲜血淋漓，也注意到自己的敌人或许伤的比自己更重，但是他还是没有打算使用宝具。
　　仅仅是用一把称不上太刀的武器就想要接下自己的宝具——rider想，真是不自量力。

　　“无聊的游戏到此为止。”
　　她说，“迎接你的死期。”

　　*

　　朝仓利见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的小腿和手都被打穿，这使得她不能够行走，只能艰难地依靠手肘匍匐。那一张和姐姐相似的面庞上写满了无助和悲伤，但是又有着超乎常人的坚定——

　　‘果然，性格一点都不像姐姐。’
　　他想到自己血脉相连的孪生姐姐因为那个男人的离开而无助的哭泣，彻夜没有熄灭的灯火，还有对着那个孩子、信誓旦旦相信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的时候的愚蠢和天真。

　　明明小时候不是这样，作为长姐的她总是很温柔稳重，会为他拭去脸上的灰尘和泥土，然后笑着拍拍他的头。
　　但是这一切从遇见源有照开始就变了，她开始爱哭，原来的姐姐消失了。

　　“利见……他会回来的，对不对？”
　　“他其实很喜欢我。对不对？”
　　“……他会娶我的。”

　　他只能烦躁的走来走去，把自己本来就卷曲的头发抓的打结。
　　“……他根本不爱你！”
　　你只是他的情人、在他眼里你只是一个不重要的人啊！

　　但是不论他怎么说，姐姐都不相信，而是睁着她那一双总是在流泪的、美丽却红肿的眼睛，朝窗外的方向盼望着那道身影。
　　“……等他回来。”姐姐总这么说，“他一定会娶我。”

　　——。

　　“利见，我怀了他的孩子。”
　　抚摸着肚子，姐姐欣喜地说，“我要把这个孩子生下了，这是他爱我的证据。”

　　“别开玩笑了……你、你们难道没有——”

　　女人了然的笑，“……你不要怪我，我真的太想要一个孩子了。”
　　她说，“我没吃药。他知道这个孩子一定会娶我的，对不对？”

　　——。

　　“……他会娶我的。”
　　“……他会娶我的。”
　　“……他会娶我的。”

　　——。

　　源有照当然会娶她，因为那是一个正直的魔术师、除了那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比如有很多的情人、比如对情感的淡漠——但是如果朝仓有奈怀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会娶她的。
　　尽管他不想留有子嗣，也抗拒建立家庭、但是为了他的孩子，他会去做。

　　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朝仓有奈才会设法怀上他的孩子、但是她不在意那个孩子，她只是想嫁给源有照。
　　她只是想嫁给这个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她爱这个男人超过她的生命。

　　——。

　　但是她没有等到那个男人回来，她就已经死在了产房里。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母子平安了，正在高高兴兴的围着那个襁褓里的女婴看、只有朝仓利见待在产房里看着他的姐姐、赋予这个孩子一切生命一切意义的母亲。
　　可她却突然血崩而死。

　　“……利见。”她最后一刻还在哭泣，“你不要怪他……也不要怪这个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

　　“……把这个孩子带给他，他需要一个孩子——”
　　那或许是她突然激发出来的一点母爱和柔情，对这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女孩、曾经在自己的子宫乖顺的呆了二百八十天整的胚胎的一点动摇。

　　她满怀着爱孕育了这个孩子，可是这样的爱还是不足够盖过她对源有照的爱。明明已经没有力气，她却还是死死地抓着自己唯一的弟弟的手为这个孩子计划未来。

　　“是个女孩吗？叫她葵怎么样？……和他姓，就叫这个名字……”

　　——每一条未来里都有源有照。

　　——。

　　‘他需要一个孩子。’
　　真可笑，朝仓利见不为所动的看着狼狈的源有奈。就是那个孩子。

　　‘这是我们的孩子。’
　　‘你不要怪他……也不要怪这个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

　　所以朝仓有奈仅仅是源有奈的母亲，仅此而已。
　　——因此而已。

　　——。

　　“把这个孩子送给源有照吧。”
　　他从产房里走出来，冷漠的说，“名字叫做有奈，这就是姐姐的遗嘱。”

　　源有奈，而不是源葵。

　　他违背了姐姐的最后的嘱托，因为他要让那个男人永远永远、无时无刻的想起朝仓有奈。
　　让他每次叫自己的女儿的名字的时候，都要想起那个叫做‘有奈’的女人。
　　让他背负起这个女人的生命。
　　让他背负起作为丈夫的责任。

　　——无论何时，何地。

　　姐姐。
　　朝仓利见想，你真傻。

　　“就这样吧。”
　　他还是开了口，“源有奈不能死。”

　　“你要保护她吗？”
　　北堂院冷冷的笑起来，“现在的我们可不是同盟。”

　　“你为什么要杀了她？”

　　“那是我们的约定。”
　　北堂院说，“失败的一方一定要死去。”

　　朝仓利见垂下眼。
　　“是吗？”

　　流动的刻印变成血的红色，一瞬间风好像静止。
　　紧接而来的是刀刃的相碰，assassin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到北堂院的身后，匕首贴着她的脖子，留下鲜红的血痕。

　　“她不会死。”
　　男人像在强调，又似乎是喃喃自语。

　　“现在、抉择吧。”
　　他说，“北堂院玲华，停止你的行动。或者死。”

　　/interlude out

　　*

　　我似乎在做梦。
　　我看见了哥哥。

　　疼痛全部消失了。

　　——。
　　——。
　　——。

　　我撕开冰棍的包装，小口小口的舔着。
　　冰冰的凉凉的，还有点粘舌头，不断冒出了白气。

　　夏天的夜晚总是这样美好，除了叽叽喳喳聒噪不停的虫叫。

　　“葵，你在干什么？”
　　一个男人坐在我的身旁。

　　‘葵是谁？’
　　我眨了眨眼睛，迟钝的思考起来。

　　【葵是你。】
　　【你就是葵。】
　　有个声音在我的脑海里说，于是我就这样相信了它。

　　“我在休息。”
　　我听见自己说，“怎么啦？”

　　“没事……”
　　那个人笑了一下，慢慢的低下头。

　　他说，“我有话想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