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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病名为爱(三) ...


  •   他的那双桃花眼,实在是太犯规。

      木荀承认,他被蛊惑了。

      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也还是一再被蛊惑。

      “阿荀,其实…玉扳指我一直戴着,只是,那天在停车场它意外坏了,前几天才修好,它从来没有丢过,就算我丢了,它也不会丢。”齐知节仍旧贴在他身边,眼波流转,从对着他的眼到对着他的那张薄唇。

      木荀也看着他那张周正的脸,神色忍不住向下,他只穿着一件居家睡衣,不高的v领,露出他锁骨间的大片光景。

      他咽了口唾沫,只觉自己没出息。

      齐知节并不停止进击,右腿顺势张开,贴着木荀的左腿,隔着衣料,却依旧让木荀的耳根涨红。

      “阿荀,我承认我悔不当初,那你可不可以承认,我们之间,也能和我手上的玉扳指一样,修复裂痕,完好如初。”他试探性的牵住了木荀握着手机的左手,大腿外侧紧紧贴着已经无处可逃的男人。

      他太了解木荀了。

      了解他的一切,包括身体。

      木荀抓住了他那只戴着玉扳指的拇指,将温润的玉握在手掌心里。

      他眯着迷离的狐狸眼,承认自己对齐知节的动情。
      身边的男人好似不经意间向下一瞥,挑了挑眉:“这算是你给我的答案么?”

      ……

      他是喜欢齐知节。

      他承认。

      可是,他没法原谅他,或者说,没法这样不清不楚的原谅他。

      如果现在,就像齐知节所说的那样,“修复裂痕,完好如初”。

      那三年前的自己算什么。

      三年来他从不曾消解的爱与恨,又算什么。

      他又应该,怎样替三年前的木荀轻易的就原谅齐知节。

      而齐知节,只以为,他的阿荀终于没有再拒绝自己。

      “晚上去吃泰国菜怎么样,换身裤子,我们一起去。”

      “齐知节。”

      “嗯?”

      “你没有其他想和我说得么?”他还再期待。

      而齐知节也不装傻,握着他的手:“三年前的我不够坚定,所以才会把你弄丢。”

      “所以,你爱我吗?”

      “当然。”

      他回答的干脆,没有半秒的迟疑。

      可是关于三年前的种种,他从不肯细说,只是含糊其辞。

      关于当年,他要和别人结婚的事,也是只字不提。

      虽然后来,这场婚好像是没能结下去。

      可是,他应该告诉他的。

      木荀很累,身体到心理上,都累。

      累到没力气挣脱齐知节,任由他将自己抱在怀里。
      只有齐知节一人沉溺于他自认为的温存里。

      而木荀此刻的脑袋很乱,很多事情依旧想不通。

      对于齐知节,他承认他真的是爱的。

      也真的,是恨的。

      他恨他永远都是这样,一面说着爱他,一面说着倾尽所有,一面,却又不肯说一句实话。

      只把他像一个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他还想这样。

      回去的路上,天空又落下雨。

      三月份的付东,又开始阴雨绵绵。

      让他想起三年前在漫河的三月份,也是这样。

      那时候的木荀,天天翻来覆去的看铁盒子里齐知节留下的那几件信物。

      天天去齐知节的小院看芙蓉花。

      芙蓉花开了又谢,甚至连新年都已经过去了。

      齐知节还是没有来赴约。

      他想告诉他答案,却始终没有机会。

      不是没有尝试取得联系,只是那个时候,通讯设备并不像如今这么发达,他也很老土,只有齐知节的电话,打过好几次,都是无人接听。

      此后,他就不敢再打了。

      他再次见到男人,是在一个刚下了雨的寒夜里。

      齐知节身穿灰色大衣,搭着一条格子花纹的围巾立在何叔前店的门前。

      在清洁何叔及其珍爱的玛瑙手串的木荀,看到这个自己朝思夜想了整整半年的男人时,指尖不听话的颤抖,根本握不住手里的红玛瑙,将玛瑙掉在了地板上。

      刚从手工房出来的何叔听到了声响,闻声赶来,没有先和许久未见的齐知节打照面,而是蹲下身子要多心疼有多心疼的捡起地上的手串:“我的红玛瑙啊……”

      而这一刻,木荀的世界里,没有何叔的哀嚎,没有红玛瑙,什么都没有。

      只有齐知节。

      他只想扑到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告诉他,他有多想他。

      不过,他也只能这样想想,因为下一秒,他就被何叔揪着耳朵骂了。

      而齐知节,只是站在门前,静静的看着他,用那双会说话的桃花眼,毫不避讳的和他对视。

      夜里。

      何叔已经睡下。

      他瞒着何叔,甚至要瞒着在院子里睡觉的二黄。

      二黄的听力简直就是棉花掉地上它都能知道,好在是个贪睡的狗,不然高低得对着半夜出入门庭的木荀嚎几声。

      齐知节似乎知道他会来,小院依旧亮着灯。

      男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似乎等了他很久,面色有些憔悴,眼下难得泛出青圈。

      “阿荀。”见到他的那一刻,男人一改颓状的从沙发上挺起了背。

      木荀站在门前,一时间竟不敢靠近,抿着唇,微微红了眼:“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

      男人从沙发上起身,朝他走来。

      一步又一步,直到站在了他的眼前。

      他的左手拇指上赫然戴着木荀送的白玉扳指。

      白玉被养的很好,泛着一层叫人不难察觉的油脂光泽。

      所以木荀一眼就看到了。

      “是我不好,我回来晚了。”齐知节站在他跟前,语气温柔又小心。

      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木质香味融在空气里,被他吸入肺中。

      如同烟草般,让人上瘾。

      他抬眸看着齐知节。

      这个老男人瘦了好多,下巴都比从前尖了,那双桃花眼却是一如既往的勾人心魄。

      “芙蓉花谢了,你的那封信还作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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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病名为爱(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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