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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生日宴(一) ...

  •   木荀懒得和他掰扯下去,从椅子上起身:“如果你是找不到了换不了给我在这里七扯八扯的话,也没必要,丢了就丢了,我做一回亏本买卖就是。”

      他将视线落在齐知节那双没有添戴任何饰品的手上。

      眼里闪过一丝黯然,不过也只有一瞬,随即朝着会议室的门前去了。

      “你要和那匹斑马去哪?”齐知节出声的同时也从椅子上起来了。

      木荀的手停留在门把上:“齐知节,麻烦你摆正你的位置,你只是我众多前男友里的一个,所以,少管我的事。”

      “摆正了,你最难缠的前男友。”

      “……”木荀有时候真的挺想把齐知节的嘴巴缝起来的。

      他推开了会议室有些沉的门,陆之洲迎上来拽住他:“你总算是开完了,我包了语和房的晚餐,那厨子锅都热好几回了……”

      会议室里的齐知节眼里冒火,好像要吃人一般黑着张脸。

      那是他第一次见着这匹斑马。

      他没想到,还能见着第二次。

      而且,就是在第二天。

      陆之洲拉着木荀去了一家古玩店。

      木荀并不知道陆之洲带他来的就是寻木屋。

      只是一进门的时候,一股淡淡的玉檀木香味便涌进了他的鼻息之间,叫他觉得仿佛又回到当年齐知节在漫河的那个古院子。

      也是这样一股淡淡的玉檀香味,如果是四月期间,院子外的槐树花开,槐花香与玉檀香融合,更是好闻。

      店里是全木制打造,地上贴的是实心玉檀木,墙上和橱柜都是名贵的红木或是乌金木,橱柜的做工精致,雕刻的图腾花案栩栩如生,上头摆着的玩意也各个不俗。

      “这店还挺有品味的。”

      “是吧,我可是特意打听过了,说是全付东最好的古玩店了。”陆之洲背着手,看着橱柜上的玉石瓷器。

      他是全然对这些不感兴趣的,不过他知道木荀喜欢,便想着投其所好。

      “想要什么随便买,小爷我买账。”

      “怎么,你哥又给你卡了你没地方花?”木荀看着玻璃窗里的一款刻章,雕花颇有古韵,倒是能入手给木良栖玩玩。

      “我从俱乐部拿了笔奖金……”

      男人没说完,从阁楼上走下来一个穿着古朴的年轻男子,应该是店员:“二位想要赏些什么?可以都看看。”

      “这枚刻章可以拿出来给我看看么?”

      “可以的。”男子戴着白手套取出了柜台里的刻章,“这是仿古物,庭和大师雕的,仿的是浙南王墓出土的红玉刻章,用的料子也是我们老板淘了好久淘来的,先生好眼光。”

      “春生,下雨了,天台上晒得那几块料子收了么?”彼时,从门外传来一道男声。

      木荀下意识的回眸看过去。

      只见身着一身浅色纯棉马褂的男人抖着湿伞,雨似乎下的很大,男人的裤脚都有些被淋湿。

      “已经收了,刚才江老来看过白玉扳指了,说是他可以再修修看,让您一个月后再去拿。”春生回着。

      他转过身来的时候,那双桃花眼恰好便撞上了木荀。

      是齐知节。

      在这里能看到对方,二人都是意外的。

      也是开心的,当然,只有齐知节是。

      “阿荀,你怎么来了。”

      木荀瞪大了眼,这才抬头看了眼前台的牌匾——寻木屋。

      靠。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一旁的陆之洲手肘抵在前台的红木桌上,看了颜齐知节,又转眸看向木荀:“你们认识?”

      齐知节方才面上还带着笑意,直到发现木荀边上还跟着那天会议室外的那匹斑马,唇角瞬间朝下走去:“认识,并且很熟。”

      木荀皱着眉,没好气的转回了脑袋:“戏很多的前男友。”

      这么一说靠在台前的陆之洲就来了劲儿,停起了脊背,那双睫毛很长的圆眼略带挑衅的扫视写男人:“前男友不应该就要像死了一样再也别出现的么。”

      手里还拿着刻章的春生只觉如今这气氛他不适合再待下去,吃老板的瓜容易吃出事情来:“这么一说我好像忘了收天台晒着的木耳,我去看看……”

      齐知节倒也不恼方才陆之洲那明显挖苦自己的话,气定神闲的走过去:“我命硬没办法。”他走到柜台里侧,指了指方才被春生重新放进了玻璃柜里的红玉刻章,“这个么?”

      木荀并不说话,冷着眼。

      倒是陆之洲闻声抬了抬眸:“包起来吧,还有这个…那个……”他把刚才木荀多看了几眼的玩意都指了指。

      “你买这么多干什么?”木荀轻蹙着眉。

      “送你呗,放心,这整个屋子我都买得起。”陆之洲决然没有炫耀的意思,他只是单纯想说明这些不多的意思。

      这倒是惹得齐知节勾着唇冷哼了一声,男人笑的不屑,从鼻息之间透出的轻蔑。

      陆之洲原本就觉得和这个穿的古板老土的男人磁场不合,现在听他这样一哼,更冒火:“怎么?这么想转让了是嘛?”

      “不是,是难得听到好笑的笑话了。”齐知节瞥了他一眼,停留的时长或许都不满两秒,一种连多看他一眼都不乐意的样子。

      “我可没开玩笑,我陆之洲想要什么得不到。”男人倒是直直看向了他,舌头顶着脸颊肉。

      火药味十足。

      “太巧了,我想要什么,也一定就要得到。”齐知节丝毫不落下风的对上男人的眼神,随即又将目光闪向木荀。

      配合他说的话,意味明确。

      木荀懒得听两个小学鸡斗法,明明两个人加起来都快六十岁了:“没什么想要的,走了。”

      他说着便往大门走去,陆之洲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头,期间不忘转眸得意洋洋的看着齐知节。

      齐知节冷着脸,咬紧了后槽牙。

      之后的几天里,木荀白天忙着古玩街的项目,晚上忙着和陆之洲这群家伙喝酒。

      只是,他还是显得有些不开心。

      陆之洲能感受出来。

      在包厢里拉着陈肆不停的问起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是发生了什么才叫木荀成日里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这……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猜和那个齐…老……齐知节有关。”齐知节这名字真的好烫嘴。

      他每次都想叫成齐老狗。

      “我听说他是木头的前男友。”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猜应该是这样,他们俩别别扭扭的,说不上来,反正你还是多注意些吧。”陈肆一直都知道陆之洲对木荀的心思,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也有一直帮他留意着木荀的动向。

      “切,好马不吃回头草,看着年纪又大,就算长的帅但在木头那儿不也没新鲜感了么。”男人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那天木荀对齐知节的态度还历历在目,导致他压根没把那个老男人当成过对手。

      陈肆抿唇,耸了耸肩:“也许吧,过两天可就是木荀生日了,你准备好礼物没?”

      “我早就备好了。”

      的确,还有不到两天就是木荀的生日了。

      每次他生日,木良栖都会大操大办,恨不得让全城的人都跑来给他庆生。

      木荀对生日倒是没多大的感觉,毕竟在回木家之前他压根没过过几次生日。

      不过,他的庆生宴也从来不是单纯的庆生宴,更像是一场累人的商业社交活动。

      所有人脸上堆积着的笑脸也从来不是为了给他庆生,而是为了木家少爷。

      亦或者,是为了和木家的合作。

      为了钱。

      所以他并不期待过生日,反而觉得累人的很。

      譬如现在,木宅的地下停车场和宅子外的那大片空地都停满了昂贵的名车,全城近乎一半的权贵都应邀而来。

      木荀穿着贵气的定制西装,站在会客厅外迎客收礼。

      其实众人都知道木家的小少爷脾气很差,见着人都是用鼻孔看人的,所以,他对众人彬彬有礼的时候,他们还不习惯起来。

      陈肆也难得穿上正装看着站在场外被迫营业的木荀,笑的很缺德。

      木荀撇嘴,要不是拍给木良栖丢脸,他才懒得像个吉祥物似的待在这:“笑什么,礼呢?”

      “你和我还要收什么礼啊?”陈肆虽说是这样说的,手倒是很实诚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首饰盒子。

      是国际某知名奢饰品牌。

      “这可是全球限量款,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的。”

      木荀还挺喜欢这个牌子的,来了兴趣,接过了盒子,打开一看。

      是一副纯银的耳钉。

      ……

      “陈先生,您难道这么久都没注意过我没有耳洞这件事嘛。”他收到过挺多鸡肋礼物的,这么熟的人送这么精致的鸡肋礼物倒还是第一次。

      他还真没注意到,吃惊的歪脑袋看着木荀的耳朵,还真没有。

      好在陆之洲就在他身后,属于是救他于水火中原了。

      “木头,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陆之洲也难得穿上了西装三件套,男人长的高,身材比例也不错,穿着西装很是显贵气。

      陆之洲总是这样叫他,起因似乎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木荀还很是拘束木讷,呆的像根木头。

      他的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手提袋,很是神秘的递给了木荀。

      木荀接过后,从里头拿出来了一个用玻璃罩着的手办。

      手办人物手里拿着一把长剑腰间配着酒葫芦,眉眼轮廓与木荀如出一辙。

      “这是?”

      “我去年不是赢了比赛么?官方允许捏一个我想捏的人做成冠军人物,现在已经在内测了,我是按着你捏的,名字就叫木头。”

      木荀细细看着眼前这个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小人,虽不清楚他是什么材质做成的,但不得不说,做的精细,眼睛刻的传神,身上飘逸的白衣也很有仙气。

      “不喜欢么?”陆之洲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怎么会,比你边上这个送我耳钉的用心多了。”

      陈肆原本还以为陆之洲是来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没成想,是来给自己雪上加霜的:“疏漏…我的问题,明天我就把地窖里你一直想要的那瓶长相思给你赔罪。”

      “当真?”

      “当然。”陈肆咬唇,心在滴血。

      木荀勾唇,将手里的“木头”重新放进了玻璃罩里。

      迎宾环节总算是结束,众人都进了会客厅开始举着就被觥筹交错。

      而彼时的齐知节,刚从飞机上下来。

      他知道今天是木荀的生日,特地回了一趟万宝楼。

      万宝楼开在岚京,岚京离付东有一万两千四百八十点一公里,坐飞机也需要两个小时。

      原本是来得及的,没成想因为大雾飞机延误了,以至于他现在还再机场。

      他手里提着锦盒,在机场随便搭了一辆出租车便直奔木宅。

      好在木宅是在郊区,离机场不算太远。

      他风尘仆仆的赶到时,木宅门前已经停满了车,人们都已经进了会场。

      木宅的安保却拦住他:“先生,没有邀请函是不能进去的。”

      “我忘了带来,不是没有。”好吧,他就是没有。

      木荀哪里会给他呢。

      “您可以回去取了再来。”

      齐知节抿唇,微微锁起眉头,往前塌了一步,即刻被好几个安保挡住了去路:“先生,您不能进去。”

      无奈,他只好作罢,故作放弃的转身离开了。

      但他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走了,他在木宅外绕了一圈。

      宅子太大,今天场内人又特别多,所以很多安保都去了会场里,场外除了前后门有安保,其余地方是没有留人特意看守的。

      天色渐晚,夜色笼罩在木宅的上空。

      齐知节站在一堵围栏前,没有一丝犹豫,抓着墙沿,长腿一蹬,翻上去了。

      他立在墙头并不赶多停留便一鼓作气的跳了下去。

      围墙修葺的并不矮,他跳下去的时候没控制好着力点,落地的时候扭到了脚腕,膝盖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铁丝划破了一道口子。

      他略显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急忙确保锦盒里的东西没事。

      他想,别说是别人了,就连是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有朝一日齐知节会干出翻墙这样的事。

      会场里穿着光鲜亮丽的人们拿着高脚杯相互奉承着。

      木荀也拿着高脚杯同旁人寒暄。

      禁闭着的大门在这一刻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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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生日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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