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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少时之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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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这下柸城还真热闹啊。”
秦景行和昭怜兰今早在老头儿的几番嘱咐叮咛后才出了落云谷,这也算是他们入谷之后的第一次远行了。
在谷口时,老头儿唠唠叨叨的说了很多很多,他自己可能也没发现很多话昨晚已经说过几次了。
可那几番絮叨中却未提黄金半分,而是让他们怎样小心谨慎的在这如今的江湖上行走。
现在这两师兄妹途经这下邳城,便打算在此城过夜。
“下邳是这如今的楚王都,理当如此。”秦景行看着眼前的酒楼。
“师兄,我们的盘缠不多,你可别想去喝酒”昭怜兰一把拉着秦景行就往前走。
“师妹,师妹,酒不喝可饭总还是要吃的吧。”秦景行连忙解释着。
昭怜兰匆忙的脚步停了下来:“那我们只吃饭,不可以喝酒。”
“行行行,听师妹的。”
“这还差不多。走,我们去那。”
昭怜兰将手指向远处,秦景行顺着方向看去,他目光的尽头是一家摆在外面的摊子,傍边的木板上写着:孟氏羹汤。
“啥?师妹,那可是羹汤啊,我们这可赶了一天的路了,就算不吃些大鱼大肉,但总要吃点能饱肚子的吧。”秦景行连忙说道。
“也对,那我们再找找看。”昭怜兰继续向前走去。
这两师兄妹便继续在这下邳城中寻找着。
“师兄,快来,这家饭店可以。”昭怜兰向着身后不远处的秦景行喊道。
“唉,终于可以吃口饭了。”秦景行向着昭怜兰走去。
这两师兄妹坐下后,昭怜兰点了几个小菜。
“小二,再来壶…茶。”秦景行发现正盯着自己的师妹,他连忙改口。
“客官,可这桌上不是有茶吗?”小二疑惑问道。
“那个…来壶冷的,我这人不喜热茶,多谢了。”秦景行尴尬着解释。
“好嘞,您二位稍等。”小二说完便离去。
饭菜都上齐后,秦景行刚拿起筷子,饭店门口就闯进一堆的官兵,来势汹汹。
“看到一个受伤的男人没?”领头的官兵问道。
“受伤的男人?官爷,小人不曾见到过。”掌柜回道。
“那只能打扰贵店了。”一个身穿朱红衣服的女人慢悠悠的从门外进来,她的目光将室内扫了个遍。
“这…这位姑娘是?”掌柜刚要问这领头的官兵。
“搜!”朱衣女子说完,那领头的官兵都不敢再去回话便带着人去搜查。
店内还在吃饭的人连忙放下了碗筷,离开时还被门口的官兵询问了遍。
“呦,这饭菜可还合你二人的味口?”
朱衣女人走向秦景行和昭怜兰的桌旁坐了下来。
其实刚刚昭怜兰也拉着秦景行的手臂叫他离开的,那秦景行可才端上婉,挨饿了许久的他不管怎样都要先吃上一碗。
“这位姑娘,我们在这吃饭应该没犯什么事吧。”秦景行看着身旁的女人边说边不忘夹菜。
“师…”昭怜兰刚想拦着秦景行。
“公子,你误会人家啦,你看呀,这有菜无酒怎么行呢?”妩媚的声音从朱衣女人口中传出,并招手示意身后的掌柜。
掌柜步伐矫健,从那酒库中取出一坛上好的酒放到了他们桌上。
朱衣女人带着笑意拿过桌上的茶杯,将倒好的酒递向眼前的男子。
女人倒酒时,那鲜红的指甲微乎其微的触碰了下杯中的酒水,但这小小的动作却被秦景行尽收眼底。
“多谢姑娘,可在下酒量甚差,一喝便醉。”秦景行接过女人递过来的酒,将它放到了桌上。
女人听到后,站起身来缓缓的走向秦景行背后:“醉了好呀,醉了才更能体会那鱼水之欢呀,是吗?公子。”
朱衣女人边说边将那手轻轻靠在秦景行的脖子上,血色般的指甲触碰着秦景行颈脖的肌肤。
“师兄!小心!”
昭怜兰立马抽出放在一旁的剑,向那朱衣女人刺去。
此时,站在门口和柜台前的官兵随即拿出刀把桌边的他们全都围了起来。
“小妹妹,你就别掺合了。”
女人轻轻两指就接住了昭怜兰刺来的剑,然后用力一弹,那剑便落在了地上。
“把她带出去。”女人向周围的人说道,让他们将昭怜兰给带走。
“不就是喝酒吗,我喝便是。”
“师兄…”
秦景行端起桌上的酒便一饮而尽。
“哈哈哈,公子好酒量。”
“只可惜呀,本姑娘的酒不是一般人受得起的。”
女人笑着走向柜台边,然后慢悠悠的转过身来想看看那秦景行口吐鲜血的模样。
“你?呵呵,原来还有两下嘛。”女人看到秦景行的模样竟然好像没中毒般,她还是有些意外的。
“呵呵,既然在下饭也吃了,也承过姑娘的酒了,可否离去了?”
秦景行站起身来看着那朱衣女人。
“腿长在公子身上,公子想去哪便去哪。”女人笑道。
“那,告辞。”秦景行拉着昭怜兰的手臂便向门口走去。
“公子啊,你是喝过我的酒了,可这小姑娘…”
朱衣女人话音还未落下,一把短刃匕首飞速划出,向那昭怜兰的背后袭去。
秦景行一把将昭怜兰拉向自己身后时,另一手将手中的剑抬起,那剑鞘刚好抵挡住了飞来的匕首。
“那现在可以走了?”秦景行语气有些冷意,但他不想将自己展露太多,也不想惹出太大动静。
“呵呵呵,下次见面再给公子备些好酒。”
秦景行向昭怜兰示意让她先出店门,自己再跟在她的身后走了出去。
他们出了饭馆后便在街上寻找晚上住的地方,现在也快到夜禁的时候了,街上的人陆陆续续的都在收理摊位。
“师兄,刚刚那酒?”昭怜兰走在秦景行身旁。
“不碍事,和师傅平日的毒比起来差多了。”秦景行笑道。
在落云谷时,那老头儿便喜欢用一些奇奇怪怪的毒来逗秦景行,秦景行也很是愿意,毕竟待在那落云谷,除了练剑就是读书。
“师傅不就会几种毒吗?他说过那还是以前从朋友那学来的。”昭怜兰有些好奇。
“师妹,你别看老头儿就会那几门毒,可那每一门都算是,“毒中之王”!”
昭怜兰白了秦景行一眼:“什么?毒...毒中之王?师兄,你又想骗我是吧。”
“嘿嘿,也没那么厉害那啦,老头儿的毒很是混杂,相比单一的毒来说解起来就很是麻烦。”
“但你师兄天姿聪慧,人中翘楚,风度翩翩,绝世公子…”
“师兄…”昭怜兰无奈道。
“嘿嘿,然后通过他要我读的医术便很快解掉啦。”
“而刚刚那女子的毒是我以前解过的一种,我趁你拿剑刺向她时便就将杯中的毒解掉了。”秦景行一脸骄傲道。
“好吧,师兄,那我们现在去哪呢?”昭怜兰问道。
“找住的地方呗”秦景行往前走去。
“那我们找个小点的住处吧,师傅给我们的盘缠就那么点,可洛邑还那么远。”昭怜兰看着周围的繁华酒馆说着。
“那我们再往前找找。”
秦景行他们已经走到下邳城的西边街了,还往前走的话不久便要离开这城中了。
“再便宜点儿,我们可能住两日的。”
秦景行找到了在这西边街的一家旅店,现在他想通过多住几天来让店家少收他们些钱。
“客官,不行啊,我们这算是下邳城里最便宜的了,不能再少了呀。”掌柜向秦景行解释道。
“唉,那行吧,给我来…”秦景行还没说完。
“师兄!”
刚刚秦景行来这店内询问价钱时,昭怜兰在外面正找着还有没有其他地方。
“怎么了?”秦景行连忙跑到昭怜兰身边。
昭怜兰将手指向那两屋之间的夹缝道中。
“这是?”因天色渐渐黑了的缘故,再加上是在那夹缝道里,秦景行一时也没看清。
“这是个人啊?!”秦景行靠近后立马脱口而出。
“师兄,他还在流血。”
昭怜兰指向那躺在地上的男子,男子背后中了一箭,腿上还插着把匕首插。
“我们先将他扶出去。”秦景行挽着男人的手臂。
秦景行此刻还是有一些犹豫的,毕竟他不想招惹太多事情,他也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是好是坏。
但如果不救他的话,他不被抓走也要死到这里,毕竟他一直在流血,而且腿上的匕首处泛着黑血,看似是有毒的。
不过最重要的一点,秦景行觉得眼前男子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所以他便有种直觉认为他是好人。
“师妹,你去给店家说,我们要两间房,然后让店家带你选好房了你再出来找我,我在外面等你。”
“你不去吗?”昭怜兰问道。
“我们不能暴露了,你先按我说的做。”
昭怜兰按照师兄的安排,在店内开了两间客房,然后便跑了出来。
“师妹,都安排好了?”秦景行看着出来的昭怜兰问道。
“恩,选了两间客房,挨着一起的。”昭怜兰回道。
“好,师妹,你再去掌柜那买几壶酒,买酒时让掌柜的带你亲自去选酒。”秦景行说着。
“师兄你还是要喝酒啊。”
“不对,你的意思是,要我支开掌柜?”昭怜兰笑道。
“呵呵,不错,那酒可不是喝的,所以你在选酒时最好选取黄酒。”秦景行继续解释着。
昭怜兰听完便准备去店内,可秦景行又叫住了她。
“师妹,等等,你还得把店小二支开,你就说你会买很多酒,喊小二和你们一起去取。”
昭怜兰笑着:“师兄你注意可真多。”
秦景行:“嘿嘿,你快去吧。””
经过一番计划,秦景行终于悄无声息的将这个受伤的男人扶进了房里。
昭怜兰拿着三壶黄酒也上了二楼,她刚刚走到门口时,发现门口边的阶梯沾上了一些血迹。
她连忙跑过去用身上的手帕将它擦干净,然后推开门进到房中。
“师哥那门口还有血迹呢,还好你的师妹心细,”昭怜兰得意着笑道。
“还好师妹心细。”秦景行随口道。
昭怜兰:“那是,得亏有我,不然我们就暴露了,嘿嘿。”
昭怜兰看向秦景行,发现他师兄正端详着手上的一块令牌。
“师兄,你手上是什么东西啊?”昭怜兰走到秦景行身旁。
“一个令牌,不知道是哪个势力的。”秦景行端详了很久都没看出这令牌的来历。
秦景行看不出来也很正常,毕竟他已经十多年没见过这天下了。
昭怜兰从秦景行手中拿过腰牌,看着那腰牌上刻画的字念道:“正王令?”
“估计“正王令”是这男子所处的势力吧。”秦景行说道。
“恩?这是?”
秦景行正说着男子“正王令”的时候看了躺在床上的男子一眼,无意间却看到了那划破衣布的手臂。
像是刀剑划破的衣布下,那手臂处有一月牙形状的红色印记,大概是胎记。
月牙状的印记下,一道长长的伤痕格外显眼,但那伤痕应该是很久之前留下的。
秦景行跑过去将男子手臂的衣服拉开,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些。
“这...”
秦景行两眼紧紧盯着那月牙和剑痕,往事的一幕幕回荡在他的脑海。
“景行,你别怕,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虽然纱布处还流着鲜血,但男孩依然挂着笑容看着眼前给他包扎伤口的伙伴。
“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他们想说就给他们说去。”十岁左右的景行用那小手很是生疏着处理男孩的伤口。
“哼,我就是看不下去,他们不就是比我们大几岁嘛,等我们长大了定要扬名立万,让他们好好看看。”男孩年纪虽小,却气宇轩昂。
“呵呵,好好好,到时候不仅要扬名立万,我们还要游览江楚景秀,燕北初雪。”
“对,还要游遍山河,把那些好吃的都要尝尝,嘿嘿。”
坐在床边的秦景行抚摸着男子手臂上的伤痕,口中缓缓道:“萧玉泉,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