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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相见倒计时 ...


  •   在研究所和蒲辛楠艰苦磨合的一周后,徐于和用一次次实践证明了自己和他不对付,但起码忘我的工作可以抹去很多其他不需要的想法——比如伤感于前段感情。

      可是真正健康的生活从不是用工作去逃避的,朋友史律涯就在得知分手后不断地发出聚餐邀约。

      “你老是这样,也不是回事儿啊。”看着徐于和无精打采的样子,史律涯自然而然地直言劝诫道,说罢拎着篓子就去拿串串。

      他俩这段友情起自中学,除了徐于和不怎么和史律涯提那位前任,倒也称得上无话不说。史律涯这人颇带一番侠气,不会去计较这一阵子徐于和回复消息的冷淡,起码把这位祖宗约出来吃饭了,也算是很大成功了。

      作为alpha的史律涯各方面条件都十分优秀,中学性别分化结果出来后,与徐于和之间继续保持的ao友情也是不时受到他人的非议,个别舆论尤其是针对徐于和这个omega。

      但徐于和从来不是一个愿挨的主,几次澄清无果后,堵住几个为首的长舌同学,就是一顿言语输出。

      当时正值全校升旗仪式时,其他班级几乎走空。可巧徐于和又在一个拐角听到了那三位造谣者肆无忌惮的恶意揣测,直接伸手扯住两人领口,轮流问候了一番他们的脑子。

      徐于和看上去不是那种健壮暴戾的长相,但力道却一点不小,加之那几个alpha也没完全分化,被扯住领子的两人根本动弹不得,可能反差下的气势更为震撼,余下一人也没有上前,呆滞地愣在原地听完了徐于和的唇枪舌战。

      随后碰上了教导主任悠哉哉从厕所里甩手走出,这位临近中年的beta,还在担忧着头上仅存不多的头发,拐角出门就听到一番不带脏字的疯狂辱骂,气势过强让他甚至自我怀疑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定睛一看后才发现被骂的不是自己。

      一看肇事者就更为震惊,按经验来说分化后校园管教的对象多为刺头alpha,omega则比较温和懂事,不会惹是生非,谁能想到这位领奖台上白衣翩翩的优秀omega学生,此时正无比凶狠地拎着alpha骂。

      得益于徐于和只有两只手,剩下那人看到徐于和这种姿态,本就无心恋战,只求逃跑,看到教导主任从拐角后冒出头后,更是冷汗直出,大气不敢喘。

      本来看到ao对立的局面,从往常的经验来看训斥谁已经定论了,但像这样omega拎着alpha单方面骂的局面还是从未见过。教导主任张嘴后又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等教导主任理好思绪后,徐于和基本也就骂的差不多了,掉头就走时才注意到身旁等候已久的教导主任,两人一时竟相视无言。

      如果说就教导主任选择进一步了解缘由而不是草率判决的话,虽然徐于和一些骂词颇为大胆直接,也只算得上是小范围内精彩的吵架斗嘴,毕竟旁人无从得知里面的细节,不值得引起全校轰动。

      但最后教导主任选择以各打五十大板收尾这场冲突,让这四人国旗下都做检讨。徐于和自然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

      于是在检讨里洋洋洒洒再现了骂人的经过,把说过的话又在全校面前讲一遍,结尾还有模有样地来了一句,“本人对以上这些当初说过的话深感抱歉,一定痛定思痛,好好改过,绝不再犯。”然后潇洒离去。

      听得闹事三人脸都绿了,但只能任由台上的徐于和做“深刻思想检讨”,接受着其他同学瞟来的眼光与窃窃私语。教导主任更是当众垮脸,随后全程一言不发地怒瞪徐于和。

      经此一事,徐于和一战成名,这种性格搭配上清冷素净的外表,可谓是极致反差,也因此在表白墙上受到了狂热的追捧,号称行走的abo收割机。

      等史律涯拿完串串,回桌准备开烫时,先前点的一扎酒却只剩下空瓶,而肇事人徐于和此时已经喝的有点多,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支头,瞪大了眼睛咬定自己是无辜的,晃着脑袋说,“酒先动手的”。

      可毕竟见面的人不是其他,是史律涯。史律涯这个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老油条早就料定这酒在这场会面里必不可少,但又担心好友总是借酒消愁,特地点了一扎度数不算高的酒对付徐于和。

      所以这里喝多的意思倒不是说酒精上头,喝醉了,只是现在的徐于和单纯非常撑。
      “嚯,可以的啊。这扎我俩分分喝指定行,你一人这么快猛干,要是醉了可别赖我啊” 史律涯摸着空酒瓶嚷着。

      徐于和还想说点什么反驳,可立马就打了一个酒嗝,身体一颤时感觉液体在胃里晃荡,不禁后悔喝酒前总应该吃点什么垫肚子的,这样实在怪难受的,原本想吹嘘自己酒量的大话也就随着酒嗝消散了。

      史律涯也没多说败坏兴致,一股脑就将一盘串串下入锅中,滚烫的锅底激发出食材所有的香气,加之史律涯选桌又在店中央,串串可望而不可即的香气便从四面八方的桌子上传来钻进徐酒鬼的鼻腔。

      倒也不是徐于和小气成性,只是看着史律涯依旧大口撸串,而自己又馋又难受,酒精麻痹理性后的徐于和多少就有点不爽了。

      这人怎么吃那么快那么多呢,顺手捞起串串,放入嘴巴,大白菜,毛肚,撒尿牛肉丸……就都进他肚子里了。

      蟹柳,笋尖,掌中宝……徐于和实在受不了了,眯着眼睛,熟悉徐于和的人都知道此时他陷入了思考,只不过不同于在研究所里实验室的眯眼思考学术难题,徐于和正盘算着怎么做才能让史律涯缓着点吃,随口就嘀咕出来了“怎么办呢“。

      谁知道这一句却真让史律涯停下了,桌上两人各怀鬼胎,眼中却都顿时来了光。

      虽然史律涯恋爱经验堪忧,本身难以提出什么优秀有益的建设性意见,可是徐于和都问了,也算是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思考。幸好胖子不仅是可以自身养成的,打肿脸也是可以的,就颇有一副教主模样,托下巴憋了半天,最终说,“天下的alpha千千万,老子高兴天天换。”

      徐于和不慌不忙捞起了翻腾着的若干掌中宝,同时不忘微微点头,对这句废话不置可否,这种微妙的态度反而更刺激起史律涯继续说教。

      “所以夜店特别适合现在的你,咱就是说开开眼,天涯何处无芳草。”
      黄喉有点老了,徐于和便全捞给了自己,一边不忘假装点点头,给足史律涯继续说下去的动力。

      餐馆的另一桌上,双方也正如火如荼地吃着串串。

      “其实这行也没啥其他好注意的。要我说你就是对自己要求太高,干啥都得出类拔萃。哦对,就是店里一定要带好抑制器,这是底线。话说你也真行啊,还自己亲身观察,我听人说数据都是可以编的,行不行?”桌上年轻的黑衣男子坏笑着发问。

      赵汀行垂眸一笑,也没正面驳斥这种玩弄研究的离谱言论,只是耸肩摇头。

      “啊,那你就当是为事业献身了,反正对客人连基本的期待都不要有。那就祝你潜伏顺利,学业丰收!来,走一个。”

      一饮而尽后,赵汀行还是向黑衣男询问了不少问题,终于在一问一答的若干来回结束后,对这个行业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与揣测,本子上的行草汪洋恣意,心中有把握后,这才松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就浅浅上扬。

      “所以呢,后天到底去不去alligator?”看着独自翻滚的红油锅底与洗劫一空的篓子,史律涯到没多想,还是正式邀请道。

      “有……。”徐于和刚想反问这事有必要吗,但看到好友正式的模样,以及极力掩盖的关心,说了一个字后还是把这个问句自己吞下了。
      沉默了那么一瞬,随即也没再多抗拒这种曾经不会踏足的场所,最终只是挑眉道,“有笑的好看的就去。”也算是圆上了之前的话。
      史律涯先是一愣,并不理解为什么要加上这个没由头的条件,但见劝说的势头大好,也就连忙笑答,“那是当然”。然后像生怕徐于和反悔似的,掏出手机熟练地预约起来。

      从白皙手腕上褪去的卡地亚蓝气球腕表,被装入收纳柜内嵌的摇表器里。赵汀行拨通了一串电话号码,温声告知了对方近期不用上门。

      解开领口扣子,内里是紧实有度的肌肉,赵汀行虽忙于学业,但也从不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那类人。在家里的熏陶下,平时有空就跑健身房,身材称得上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全身倒像是大理石雕塑,极具线条与力量之美。

      踏入涅色的釉面瓷砖,任由水滴浸湿自己的头发,热气逐渐将玻璃门镀上一层水汽。

      黑衣男交付的身份牌,以及若干代填文件静静地躺在桌上。而在这一旁是这几天陆续到达的耀眼服饰。赵汀行看着这些物品,还是戴上眼镜,把晚饭时的笔记又翻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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