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rry,but I am still lovinig you》卡安茵奈

2、CH2

　　出轨的火车终于回到正常的铁轨中。生活一如往，因为时间填平了一切，如海水覆盖了地球的所有凹陷处。
　　两年了。就这样过了两年。蜜柑几乎在每天的晚饭后偷溜到她这个来，讲述她当天遇到过的有趣事。时雨静静地听着。羡慕、嫉妒。她只是个听者。整件事的旁观者。
　　特注意枣的身体。
　　“似乎没有什么不妥。派尔索那也没让他出任务了，还有哦，”她开心地笑道，“枣对我的态度转好了很多呢。”
　　一副恋爱中的女生模样，甜蜜，有点腼腆。
　　“枣对我的态度转好了很多。”不知道因此开心还是伤心好。因为“她”就代表了她。嫉妒“她”就是嫉妒自己。这一刻，她有种哭的冲动。“她”夺走属于她的幸福。
　　镜子。“她”只是镜子里的她。同一个，不同的命运，不同的生活环境，不同的思想……
　　什么时候，连思想都不同了？在替身出现的那天？也许，是这样了。“她”无忧无虑，大家都宠溺她。她，愁眉不展，每天一个人行走着，没人问津。很多人甚至不知道有她这个人。或许知道，但是没记住她。
　　在非常寂寞的时候，她还是去看他们一眼。偷看。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为期待而延续，为失望而忍耐。
　　“小萤呢？”她的挚友，现在又是如何呢？很久没听到“笨蛋”这个称呼，很久没受到笨蛋枪的轰打。现在有点点怀念了。
　　“和流架一起了。流架还真有点可怜呢，每天都被虐待……”
　　没有继续听她的喋喋不休。流架和小萤在一起了。衷心的祝福。毕竟流架终于放下了她。豁然了。想来他俩还真的很相配，希望流架没有被笨蛋枪打成白痴。有些好笑。
　　突地，胸口一阵闷燥，血液似全部涌上来。从口中吐出，并咳嗽着。
　　“时雨，你怎么了？”蜜柑焦急问。
　　“咳、咳、没、没什么……咳……”她边拿纸巾抹去嘴边的鲜血边安慰她说。“昨天被人暗算了。我会处理好的了，你先走吧。”
　　“但是……”
　　“行啦，你走啦。他们……还等着你吧？”
　　“那……你休息好咯。”
　　“好的。”
　　临走出门，她还是不放心。“真的没事？”
　　“没事。”
　　真的没事。只是，发现爱丽丝的属性竟然跟枣的一样。用多了，就会损害体内的器官。心脏、气管、肺、胃……
　　无效化，也是爱丽丝呀。
　　不过，也无所谓了。甚至要舍弃自己。只要是应该要守护的东西，她都会去守护。大家开心就好了。其它的一切，对她，已没有实在的意义。
　　冷眼看着那些死于自己爱丽丝下的敌人，情绪也没有很大的波动。很冷静地对待，不再是两年前的她，杀了人，心里很慌。
　　随着任务次数的增多，她需要戴的抑制器也不断增多。手上、耳朵上、脖子上，全是银闪闪的昂贵金属。敌人一看见她，便会全身战栗。“堕落天使”是她的别称。敌人绝不会知道，这种爱丽丝竟然是没用的爱丽丝。无效化。只能保护自己。但这只是表面。绝大部分事物，表面是光滑的，实际上……是粗糙的。
　　骗人的伎俩。
　　突然觉得有点累，很困。从抽屉里取出一包药，倒出1颗绿色的胶囊。凝视她片刻，和着水，吞了下去。
　　一颗小小的胶囊，把它吃了，真可以控制病情吗？颗粒在体内逐渐被分解，像细胞一样分布在身体内的每个地方。
　　会有奇迹吗？20%的几率吧。相信奇迹吗？那她就要先问：会有奇迹吗？
　　出了车祸的人竟只受了小伤，从高层跳下去的人没有死，得了血癌的人能战胜病魔。
　　这就是奇迹。出乎意料之外的。
　　可是，她的生命中，也会有奇迹吗？
　　未知数。需要她去把这个方程解出来。数学学得不好，得了呗，这个方程的答案等到她生命终结的那天就知道了。或者说，现在就让神野老师来算？“你是不是活腻了？”——他一定会这样说。
　　真无聊！居然想上神野的课。青蛙男！比枣还要闷！
　　枣……哪天身体舒服点再去看看他好了……

　　蜜柑边沉思着边漫步在北森林中。
　　时雨的付出，只为枣他们的幸福。她自己又得到什么呢？默默地在背后做事来守护着大家。没有朋友的世界，很黑暗，也很寂寞。一个哭，一个笑，一个说。
　　没人与她分享，她也没法与人分享。任何的情感。
　　她活得很辛苦。杀戮。
　　善良的人会因为杀人而感到万分恐惧。这两年来又塑造一个怎样的她呢？
　　作为镜子里的她，一个虚幻世界的她，因为偶然的机会而来到了现实世界。每天都那么快乐。同伴老师的爱护，让她每时每刻都绽放笑脸，享受人生的美好。
　　因为时雨，她才有机会在这里与大家嬉戏。为时雨而生存。即使她的爱恋之心在一开始的时候被抽走，但时间可以改变一切，爱恋的芽根在心中萌发。重新开始。
　　很充实。真的。
　　她活够了吗？她是否应该把原来属于时雨的东西归还给她呢？比起她自己，时雨更需要被爱。时雨的眼神不再是纯真的，没杂质的。而是如锐利的刀尖。往深处看，还会发现那隐匿的悲哀与苍凉。
　　自私。她很自私。即使时雨很痛苦，但身处幸福的她不想终结这一切。脑海里突然闪过时雨咳嗽的情景。果然……她还是不忍心呀。
　　“蜜柑。”熟悉的呼叫声。萤。
　　“小萤！”泪如泉涌，飞扑向萤，在她怀中号啕大哭。
　　“哭什么，笨蛋。”萤轻拍她的脊背。“弄脏了我的衣服要赔我哦。”
　　“小萤，”她哽咽着，“我、我不想跟小萤分开……”
　　萤微蹙眉，“说什么呀？笨蛋，谁要跟你分开了？”
　　一直瞒着他们，要跟他们说明一切了吗？许多谜一般的事物，一旦被揭开真相，便是截然不同的。
　　结局会不同。
　　结局算什么？如果仅仅是为了结局，那么她可以从来到这个世界就直接走回镜子里。
　　过程。她活得很好。体内到处是快乐因子，覆盖过仇恨、嫉妒、不安、恐惧……
　　感谢时雨给予她生存下去的种子，享受了季节的轮回、食物、繁花似锦、各种气息以及味道、与人的感情、温柔、笑容……
　　这就是生。如蜂蜜般的滋味。

　　今晚的她，又是伤痕累累的，步履蹒跚地回来。满身是血。心脏至下、手臂和小腿都受了伤。痛？不痛？像是麻痹了。因为她的心更痛——
　　枣和“她”在KISS。
　　接吻。只不过是两个人口里唾液的交换，把对方的唾液与自己的融合而已。怪恶心的。有什么好期盼呢？可是、可是这是两人关系关系的体现。
　　关系很好。他们吻得很投入。不像4年前圣诞节的那一浅吻。
　　不开心吗？枣喜欢她呀。一直渴望的，不是这个吗？那心里为什么不舒服？甚至有点憎恨“她”。“她”得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她”配吗？一个幻象。
　　好象内心所有痛苦的念头都具体显现一般，那些在皮肤上如此真切的灼疼感，使她不得不紧皱着眉，咬着下唇，手指甲插进了树皮里。
　　她们对他有着几乎一样的感觉，却一个只在灼热的暖度中戛然而止，一个可以迎接他带来的更多的光，跟他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去。
　　只要……枣幸福就可以了。
　　没有怨言。
　　不能有怨言。轻轻挪动脚步，血管里的血液以排山倒海之势涌上喉咙、口中。腥腥的，恶心死了！好晕。朦胧中，似乎有人在叫她：“时雨？！”
　　不是“蜜柑”……

　　无垠的草地上，她，萤、枣和流架在奔跑着，将风甩在身后本向前方。充满着笑声。无忧无虑。
　　跑累了，大家躺在草地上看天。天很低，触手可摸。阳光化作呼吸，转瞬间轻轻拂过。享受大自然的洗礼，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当她醒过来时，发现他们不见了。慌忙起来，寻找3人的踪影。风吹过，她转身望过去，他们已经走了很远、很远……
　　“不要抛下我呀！”她歇斯底里地喊道，并拔腿追上去。
　　他们没有等她。因为那边还有个蜜柑。一个笑声琅琅的蜜柑。忽地，一缕烟雾笼罩了整片草地。模糊了他们的去处、身影。她定在那里，很彷徨、无助。为什么？为什么要扔下她？为什么他们选择了“她”？她才是真正的蜜柑呀！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不要……”剔透的泪水滴在草上，嫩绿的草瞬时变成枯黄。雨点从天而降。哪些是泪？哪些是雨？混合在一起，真的很难分辨。因为它们是那么的相似。
　　“不要离开我，枣、小萤、流架……不要……”

　　“不要离开我，枣、小萤、流架……不要……”
　　枣注视着蜜柑手颤抖着为昏迷的时雨拭去她脸上的泪和冷汗。默不作声。病房里一片静默。静得令人心虚。
　　为什么水珠认识那个佐藤时雨？那个女生似乎认识他们。“不要离开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自己又为什么会有点在意她呢？
　　因为萤今天对他说了蜜柑有点奇怪，所以他才找她出来问问她。想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但她哭了。令人怜惜的泪。他不舍地吻了她。她很热情地回应了他。总觉得她在掩饰着什么。对于佐藤时雨，她又一副欠她的惭愧模样。究竟她……在隐瞒着什么真相呢？
　　对不起，时雨。蜜柑愧疚地凝看时雨的泪脸。不是她自私的话，时雨就不用受这样的苦。她应该看到“那个”场景了。时雨一定是很伤心的了。心力交瘁而晕阙……
　　沉思片刻，她做出了决定。
　　不后悔。绝不。
　　“枣，帮我照顾一她。”说着，她就冲了出去。留下一时反应不过来的枣。

　　“小萤，原点是什么？”
　　“你没听课吗？”
　　“我听不懂啦。”
　　“笨蛋，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听不懂。”
　　“说啦说啦。”
　　“画一条数轴，在上面任取一点作为原点，也就是0。为正负的分界点。”
　　0，分界点。一切的事情都是从0开始，可以往正方向行走，也可以反方向行走。到最后，是会继续行走下去，还是回到原点呢？
　　一切都不可以重新来过。一切都按时间的流逝而不断行走着。若要回到原点，就等于以前所行走的一切轨迹都被抹掉。
　　位移不等于路程。所走的路可能是很长，但是，位移可能为0。它有可能往回走呀。路程就不可以了。
　　原点是个什么概念？不就是一个点吗？一个0。但是，所有的一切不是被定死为某一个概念。所以，事物……会有回到原点的可能。然后继续走着……
　　“发生的这一切……会回到原点吗？”蜜柑仰看无际的夜空想。
　　闭上双眼，既然做出了这个选择，就要行动。不后悔……真的……不会后悔了……

　　“枣、枣……”昏迷不醒的时雨不断地叫着枣的名字。
　　枣走到床边，刚想着要为她抹泪，手却停在半空。是否应该这样做呢？这个女人有什么值得他为她抹泪呢？不认识她。这只是第二次见到她而已。
　　“前几个月……转来的。”他记得她说过这样的话，但是那天后到今天为止，都未曾见过她了。她去了哪里呢？不经意瞥到她戴着的抑制器。很多。难道说她一直出任务去了？那他又怎么逃过了派尔索那的魔掌呢？还是说，她为他做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原因又是什么呢？他和她只是陌生人。非亲非故……
　　时雨缓缓地苏醒过来了。见到枣就站在床边，被吓了一跳。“NA……NATSU……呃……日向君。”脑筋有点打转了。
　　“你醒了。好点没有。”他问的很冷淡。没有丝毫关系的语气。
　　“还、还好。”她别过头去。
　　室内陷入沉默。良久，她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没什么。不小心看到了而已。打扰了。”她轻声答道。
　　他没答腔，静静地看着她。
　　“蜜柑呢？”
　　“出去了。”
　　“喔。”那他怎会跟着来了呢？？“她”是怎么想的了？
　　“你认识水珠？”
　　她浑身一颤。多怀念的两个字。“水珠”。当年，她又是多么的讨厌这个称呼呀！好半天，她才应他：“见过几次。”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水珠是她？”
　　“……”白痴。
　　“你认识我？”
　　“你很出名。”
　　“不是这个认识。你刚才在说梦话。”
　　“……”
　　“有什么要发表一下吗？”
　　“……”她依然选择了沉默。她要说些什么？怎么跟他解释？如实告诉他？不可以的。还是算了。“我要走了。”她掀开被子就下床了。
　　他没有拦她，说：“你的伤还没好。刚刚取出了几颗子弹。”
　　“没什么。习惯了。”她幽幽道。
　　习惯了。她一直受着这些折磨吗？“你的爱丽丝的属性也是那种吧。”
　　“是又怎样。”
　　“没什么。每个人的生命都有一定的价值。”
　　她顿了顿，价值？什么价值？她生存只是为了守护着大家。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
　　“我先走了。”枣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刚好就抓住了伤口。“痛……”她皱着眉。
　　他连忙放开手。“抱歉。水珠说你暂时不可以离开。”
　　他很听她的话。这……也是他的温柔之处吧。枣没有变。
　　不可以就这样放她走。还有很多疑问需要她来解答。还有那个水珠。

　　“小萤，流架，请跟我去医院一趟。我有件事……要跟你们说说。”
　　萤和流架面面相觑。半夜三更有什么可谈呢？

　　变质
　　困惑至极的流萤尾随着蜜柑来到了时雨的病房前。她又迟疑了。该开门吗？开了门后，一切会有回到原点的可能。
　　与大家共同度过的快乐时光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可以放下这一切，转身回到镜子里吗？
　　放弃，是件多么痛苦的事！但又是件很轻松的事。因为大家都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可以重新选择朝正方向走，还是朝反方向走。也可以把原以为会错过的人与事补上去，成为新的章节，人生的轨迹上多了一条痕迹。也许是漂亮的，也许是丑陋的。但已不再重要。因为内心感到舒服。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
　　为什么还要害怕呢？不就是把自己的想法付诸于行动之上吗？时雨为了大家的幸福都能这样牺牲自己，这次只是要自己回到原位而已呀。
　　流萤不解地看看思考中的她，又瞟了眼门牌。佐藤时雨？似乎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啊！对了！两年前曾听过有这么一个人，是干部星来着。但未见过她。蜜柑认识她吗？为什么带他们来这里呢？而蜜柑又为何一副踌躇不定的样子呢？
　　她推门而进。房里静得很可怕。伫立在窗前的枣和坐在病床上发呆的蜜柑听到门声都望向门口。
　　枣？为什么枣也到这里来了？貌似事情不简单……流萤细细地打量脸色苍白的时雨，发现她与蜜柑竟然如此相似！除了那发色和眼神！
　　小萤？流架？她叫他们来这里干什么？枣更加不解了。
　　时雨心中一惊。蜜柑想要干什么了？难道她要说出真相？她在想什么的呀？有些时候，她真的很不明白蜜柑在想什么的。明明是同一个人嘛，为什么会有着不同的想法呢？如果她说出来的话，一切都会化为乌有。以前曾付出的一切都付之一炬。
　　蜜柑眼神坚定的。缓缓走到时雨前，与她对视片刻，说：“结束了。”
　　结束了？除了时雨，大家都一头雾水的。什么结束了？
　　“蜜柑……”
　　“时雨，够了，你所做的，所有的感受，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到的。一直以来你的努力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回报。现在……”
　　她果然是想说这些！“蜜柑！”时雨喝住她。“别再说了！如果你是为了我，就请你别跟我说这些话！”
　　“但是，你……”
　　“我的事还不到你来管！”
　　蜜柑愣怔地看着满面怒容的她。这是时雨吗？那口气不佳的话真的出自她口中吗？“我的事还不到你管！”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枣他们虽然感觉到事情好象变复杂了，但是她这样对蜜柑说话，他们当然为她抱打不平了。
　　“什么时候轮到你这样对她说话！”萤阴冷冷地说。
　　时雨听了之后，冷笑道：“听到没有，蜜柑。我还没这种资格对你说话呢。”连对自己都不能这么说。
　　蜜柑摇摇头。“不是的，时……不是，蜜……”
　　“住口！”她再次打断她的话。“我受够了！算了，我们从此以后再没有任何的关系！别再来找我了！我讨厌你！”说着她就站到地面上，逐步走向门口。自痛苦的蜜柑走过，自冷眼看她的枣、流萤眼前走过。
　　是吗？因为自己不是蜜柑，才会这样被他们说吗？为什么没有丝毫的欣慰呢？很嫉妒她，很讨厌她。但是，为了大家的幸福，她不得做出这样的决定。在他们之间，没有容下她的位置。她只能在他们的身后，默默地守护。
　　也守护这份思念。永远地。
　　“真的吗？没有任何关系？”蜜柑突然轻声问道。
　　她顿了顿。“是，没有关系。”即使她是她的镜子又如何呢？她和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本来相似，却可以截然不同。
　　譬如说：I have bought the same dress that she is wearing. 与I have bought the same dress as she is wearing
　　相似吗？
　　相似。
　　意思相同吗？
　　完全不同。
　　她与她之间也如此呀。一个快乐，一个痛苦。一个得到众人的爱护，一个只得到敌人的杀戮。一个拥有喜剧生活，一个……只拥有悲剧。
　　她不再是她的替身。即使他们知道她不是她又如何呢？毕竟是蜜柑陪他们度过了两年的岁月。毕竟蜜柑还是他们所认识的蜜柑。如果她消失了，那，他们也没快乐可言了。面对一个悲观的她，他们又有什么话对她说呢？
　　别再来找她。因为她已经不需要她的怜悯。别再来找她。以为她不想再听到可以让她羡慕到想要杀了她的话。
　　够了，一切的，都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已经不需要再添加任何的防腐剂。
　　时雨说的话，真的要令所有的一切结束吗？已经……不重要了吗？她不是很想得到她所有的吗？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呢？她与她之间……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味道，变质了。就像牛奶，过期的牛奶一样。不能再喝。因为变质了，过期了。喝了的话，就会肚子疼。
　　讨厌你。
　　是因为她拥有很多。
　　讨厌你。
　　是因为她与她相似。
　　讨厌你。
　　……
　　没有……瓜葛了……无论与谁。

　　“蜜柑，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都没有。”
　　真的没有了。因为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