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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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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鹤不太喜欢做饭,主要是厨艺不好。不管是她跟着老师走南闯北那些年,还是后来自己一个人游历山川异域,都没把她的厨艺练出来,顶多就是个能入口的水平。
她记着塔子阿姨说的哪家饭店好吃,哪家店的点心卖的最好。第二天她接着在附近溜达熟悉环境,顺便去店里光顾尝下哪些吃的更合她胃口。
乡下的人大多热情,还没有被夹杂着混凝土的钢筋铁骨压抑的只剩冷漠。有些年纪大的阿姨看见了千鹤会主动向她打招呼,问她是不是新来的人家。
她礼貌地回答,自己就是那栋常年空置的大宅的主人。大家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对于空置的宅屋的各种猜测立马烟消云散。
从七辻屋买了馒头出来,千鹤停在便利店门外的冰柜前挑选雪糕。初夏的时节还不算太热,冰柜散发出的冷气让她打了个哆嗦。
忽略面露垂涎盯着冰柜的绿头河童,千鹤目不斜视拿了十几根绿豆沙冰棍,结了账走出来时千鹤听到站在冰柜前的河童在嘟嘟囔囔,“为什么要买冰棍啊,巧克力雪糕才最好吃。”
剩余的零钱好像刚好够买一个巧克力雪糕。
千鹤复又拿了巧克力雪糕去结账,在河童羡慕的眼神下,当着他的面,就站在冰柜前,慢慢吃完了整个雪糕。期间时不时露出享受到美味的满足表情。
河童:我酸了,我真的很酸。
将雪糕棍扔进垃圾桶后,千鹤感叹道:“巧克力雪糕真好吃呀。”然后施施然提着自己买的冰棍回家了。
河童望着千鹤远去的背影,跺脚大骂,“好讨厌的人类啊!”
将买来的馒头和冰棍给塔子阿姨分了一些,塔子阿姨高兴收下,说她晚上会炸天妇罗,到时候让夏目给她送去一些。
真好,今天的晚饭又解决了。
放学后夏目回来的晚了些,他今天去帮某个小妖怪找它不小心掉落的东西,从天狗桥那边绕回来就耽误了时间。他看到桥底下有个河童在抓鱼,以为它是正常捕食就没多管。
回家后被塔子阿姨先投喂了只炸虾,又被她派遣去隔壁送天妇罗。
隔壁的宅子夏目还没有进去过,似乎是知道有人要来,大门并没有关上,敞开了一个可过的间隙。
“千鹤小姐,我是夏目,我进来了哦。”夏目朝门里喊了一声,得到千鹤的回应后才走进去。
大门到正屋的距离间有个小庭院,除了杂草之后光秃秃的一片,夏目想,以后千鹤小姐肯定会在这里种上花。
从前面的庭院可以直接去后院,正屋右侧还有条走廊也可以从那里去后院,等到再热一点的时节,坐在走廊下乘凉也不错。
这座具有年代感的大宅里面的布置十分现代化,夏目进屋后就被一个正在工作的扫地机器人撞了脚。
客厅很宽敞,正中间是超大尺寸的电视,正放着讲述人与自然的纪录片。宽大的沙发看上去极为柔软,是淡绿的颜色。千鹤穿着绿色的宽松休闲服,陷坐在其中一副慵懒的模样就是极好的证明。
如果不是她那头黑发显眼,一眼看过去,只能看得到一团绿。
“麻烦你了,夏目。东西放在桌子上就好啦,要吃冰棍吗?冰箱里面自己拿哦。”
千鹤随意和夏目挥挥手,她的这副做派跟在藤原家做客时完全不一样,对比起来过于的随性和懒散了。
夏目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就算是在关系较好的朋友面前,他也从未像千鹤这样随意过。
“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塔子阿姨和滋叔叔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夏目按照一贯的作风说道。
“哦,好的。”千鹤也不在意,她并未觉得自己的态度有失礼的地方,和不同的人她有不同的相处方式。在自己家里,又是面对夏目这样的年轻人,她自然会随性一些。
“之前我有给塔子阿姨拿了几根,你回去吃也行。还有七辻屋的馒头,猫咪老师应该会喜欢的。”
夏目道了声谢,他走出去时回头看了一眼,千鹤正伸长了手去够桌子上的天妇罗,竟是懒得连沙发不愿下。
夏目不忍笑出声,随即捂住了嘴,露出一双笑得弯起的眼眸。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担心惊醒里面的人一样,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第二天去上学时,夏目发现千鹤家的门前被扔了几条死鱼死虾。他莫名联想到了昨天下午在天狗桥那里辛苦捕鱼的河童。
千鹤小姐是被妖怪盯上了吗?夏目默默将死鱼死虾都处理掉,打算放学回来后问下猫咪老师。
没什么事做理所当然睡到日上三竿的千鹤没有发现她已经被嫉妒的河童恶作剧了。
放学后夏目回来跟猫咪老师说了这件事,猫咪老师眼中精光乍现,“喵喵!我怎么没想到,我也要去弄几条死鱼扔到她门口报我的夺酒之仇。”
“猫咪老师,你不是挺喜欢千鹤小姐的吗?”
“夏目你这个笨蛋,你哪里看出来我喜欢她了。”
“那天你明明很享受千鹤小姐给你挠痒痒。”
猫咪老师嘴硬道:“那是两码事。她的手的确让我觉得舒服,但并不妨碍我讨厌她喝了我的酒!那家伙就是个两面派的人!”
将千鹤在塔子阿姨和滋叔叔面前的表现和昨天他见到的样子做对比,夏目不得不承认,猫咪老师果然慧眼如炬,一眼就能看透真相。
最后一人一猫还是以散步消食的理由出门,去了天狗桥那里。
绿头河童还在那里捕鱼,它好像把鱼扔到千鹤家门口就没管了,压根儿不知道夏目早起将那些死鱼死虾都处理了。
夏目下河的动作惊动了河童,它转身就跑,都顾不得才抓上来的鱼。
“喂,你别跑,我只是有事要问你!”
河童完全是被猫咪老师吓到了,属于大妖怪的危险气息让它逃跑的腿都是打着抖的。
“别跑啊!”
“都说让你停下了!”猫咪老师一个起跃,用他沉重的体型把河童压倒在地。
“猫咪老师,你还是先起来吧。”夏目缓和了神色,对瑟瑟发抖的河童柔和说道,“我们不是来伤害你的,我只是想问下,你和千鹤小姐……就是你扔鱼虾的那户人家,有什么误会吗?”
河童“哇”地一声哭出来,“因为她太讨厌了,当着我的面吃完巧克力雪糕。诱惑得我想吃又吃不到,我就想小小的吓她一下。”
夏目:……
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理由。
经过这么一遭,河童是不会再去千鹤家门口扔东西了。不过夏目还是去买了雪糕解了河童的馋。听河童一边吃着雪糕一边讨好地说:“夏目大人你最好了!”夏目甚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旁边的猫咪老师同样捧着根雪糕在吃,夏目戚戚然摸了下自己扁下去的钱包,再这样下去,他的零花钱肯定不够用吧。
到了周日那天,千鹤如约和滋叔叔一起去附近的河边钓鱼。夏目起来时听塔子阿姨说两人凌晨三点就出了门,他露出了无法理解的表情。
“真的有必要起那么早吗?”
塔子阿姨对此习以为常,以前滋叔叔沉迷钓鱼时,凌晨两点出门都是有的。后来年纪大了些,身体吃不消才按照正常作息来的。偶尔几次塔子阿姨也不会阻止他,看他重拾爱好高兴的样子,塔子阿姨也觉得开心。
“诶,去晚了就没有好位置了。可不要小看钓鱼爱好者的热情哦。”
夏目吃完了早饭,塔子阿姨就让他把做好的便当给两人送去,“估计他们能钓一天呢。”
夏目:我果然还是无法理解。
在乡村之间流淌的河流名叫胸川,水流清澈,里面鱼虾丰富,一路上夏目看到了在许多在岸边钓鱼的人。夏季暖暖的风从河面吹过,有人戴着的遮阳的草帽随风吹落到地,打几个滚,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捡回来。
千鹤和滋叔叔走得远了些,在上游。滋叔叔以过来人的经验说,那里鱼多,肯定钓得多。
夏目来给两人送便当时,千鹤的鱼桶已经快要装满。而滋叔叔的鱼桶里面只有三条巴掌大小的小鱼。
千鹤的鱼钩下沉,她往回一收线,又是一条大草鱼。鱼鳞在阳光下闪着光,滋叔叔看得羡慕极了。
猫咪老师双眼放光,已经想象出今晚塔子阿姨会做烤鱼、鱼火锅、味增鱼片汤等等……
夏目和同学约了要去山上玩,给两人送了便当就没有多待。猫咪老师沉迷玩鱼不可自拔,留在这里就没有走。
下午三点左右,千鹤和滋叔叔满载而归,太小的都被挑出来放生,剩下的自然要拿来做全鱼宴了。
他们回去时正好和夏目遇上,他的三个同学都在。两大桶的鱼让人惊叹,被夏目介绍叫做西村和北本的男生盯着里面的鱼赞叹,“好大鱼啊,我从来没有钓到过这么大的。”
“真厉害呢。北本,哪天我们也去试试吧。”
“好啊,田沼和夏目也一起吧。”
少年人总是喜欢冒险、挑战与新奇。同时他们也有说做就做的行动力,几句话之间,就给下个周末做好了安排。
相比北本和西村,叫田沼的男孩子就要沉稳些。桶里的鱼拍打着鱼尾把水溅出来时,是他用手为两人挡了下。
大家在不同的路口分开,得了千鹤赠送的鱼,北本和西村走远了都还在挥手喊——“谢谢千鹤姐姐。”
西沼和夏目一样,叫的都是“千鹤小姐。”
那么多的鱼一下子也吃不完,塔子阿姨做了一桌子的菜也才用了三条。
“剩下的千鹤酱拿回去养上一晚,等明天可以给周围的邻居送一点。”看千鹤来了这么几天,也未曾和附近的人多来往,塔子阿姨不禁为她考虑到了这点。
塔子阿姨的好意提醒千鹤自然是应下,只不过要先留出一半给塔子阿姨才行。
一顿全鱼宴吃到尾声,客厅里电视新闻的主持人遗憾的播报声传来——
“铃木集团展出的顶级砚台被怪盗基德盗走,警察仍旧未将怪盗基德擒拿归案。”
正在给鱼肉挑刺的千鹤眉毛一挑,这位赫赫有名的怪盗怕是要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