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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心行事 ...


  •   第二天依例是要向中宫请安的,莺莺燕燕的站了一屋子,却是低眉顺目,落针可闻。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我还是轻轻叹气,如今再活泼的少女,经年之后也只剩下一身的算计了。

      “皇后娘娘,华妃娘娘还没有到。”剪秋的声音低低的响起,身旁的眉姐姐悄悄抬眼想瞧一瞧这位中宫娘娘,皇后突然发话了:“本宫是皇后她是妃子,她一定要来向本宫请安,再晚也要等下去。绘春,赐茶。”声音不甚大,眉姐姐却立时垂下眼睛。

      关于皇后,我的心情不知从何说起,我俩斗了一辈子,如今又回到原点了。

      胡思乱想间,听得江福海一句“华妃娘娘驾到”,便是人未到,那股子熟悉的香味已经飘进来了。她还是打扮的花团锦簇,华贵无比,向皇后草草行礼,口中告了一声罪便坐下了。她们二人唇枪舌剑,我们这些小兵只得乖乖跪着。

      一站起来,眉姐姐便上前开口盛赞华妃美貌,话音未落就叫华妃寻得了错处:“国色天香便是指皇后娘娘的,如今臣妾也有福气沾染了。”说着还眼含挑衅的看了皇后一眼,我只得站出来,用话圆过去便罢了。怎的忘了这一茬,应该交代眉姐姐不该太露锋芒的。

      请安结束,我知道还有戏在前面,却无端的有些烦闷,这样一步步都被我知晓了,岂不是更没意趣。

      无论如何,华妃处置了夏冬春,也算是给陵容松一口气。

      回宫的路上,我想到似乎是皇后送给华妃的奴婢福子已经死了,尸体就在御花园的水井里面,便与眉姐姐陵容商量了换条路走,不必无端的见晦气。

      回到碎玉轩,我支开了其他人,只留小允子帮我在桂花树下挖出了皇后送我的第一份大礼,也未曾知会旁人,将这麝香径直送去温太医处了。这样的事情,说出去了也是徒增烦恼,左右我已经知晓,避开便是。

      可是这头一份的恩宠,我断断不能替了眉姐姐去,还是好生当几天“抱病的莞常在”吧。

      已是月余,眉姐姐风头无两,眼看着就是这后宫中除了华妃最得宠的妃嫔了,之前眉姐姐就是在这荣宠中吃了不少暗亏,如今也是该警醒些了。如此想着,便去了眉姐姐处。

      我看着眉姐姐提起皇上便笑得羞涩,一副小女儿的做派,打心底里高兴,起码现在,眉姐姐还是真心爱重皇上,也是真心觉得喜乐。“怎的坐着还发呆了?快尝尝这个藕粉桂花糖糕,当真是爽口呢。”眉姐姐笑着打趣,我是真的开心:“姐姐宫里的藕粉桂花糖糕别处都比不上!”

      一边做女红一边闲聊,我状似不经意的提起皇上让她学习协理六宫的事情,眉姐姐和我抱怨几句管家难之类的体己话,我就顺势问道:“皇上此举意欲为何呢?就算再看重姐姐,后宫之中有资历的嫔妃比比皆是,何必要姐姐一个新人做这样的苦差事?”眉姐姐放下手中的针线,秀眉微蹙:“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想不明白了,以前只不过想着是皇上信任我,可我不过入宫月余,如此做派,怕是有人要不高兴了。”

      果然是当主母培养的大家闺秀,一点即透。

      回宫的路上,我想去御花园转转,顺便想想我该何时侍寝。傍晚的御花园透露着慵懒的气氛,我想到了小允子扎的秋千正是个好歇脚的地儿,便抬步走去。

      可是那里已是有人了,哪怕隔着距离,我也一眼认出了那是允礼,堂堂王爷,竟像个孩童一样耍起秋千来了。思绪倒是百转千回,脚下却是一步也挪不动,流朱问我:“小主怎么了?”真奇怪,我怎么了呢,上辈子的人了,何苦念念不忘。轻轻摇头,转身准备回宫,身后却传来允礼快意的声音:“不知是哪位娘娘在此?”

      对了,果郡王就应该这样,恣意潇洒,诗酒年华,尤其是,不应该和甄嬛有半分联系。

      回头行了个礼,我还是回宫去了。

      坐在窗边,我开始思索今后的生活。不侍寝是走不通的,且看这桌角的漆,三催四催也不见人来修缮,再这样下去和冷宫也该相差无几了,更何况前几天打发了康禄海和他的那两个徒弟,身边人手也不甚宽裕,该筹谋起来了。

      因此,除夕夜里我依旧去了倚梅园,只是这次许槿汐跟着。“愿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再一次念出这句话,早已没了女儿家的缱绻,只剩下穿越时光的沧桑。听得皇上的声音,我让槿汐扶我去假山后面,却故意走慢了些。

      皇上跟上来,问我是谁,我谨守规矩,说我是碎玉轩莞常在,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剩下的事情似乎是水到渠成,“莞常在”成了新年里热议的话题,我也尽心扮演好十七岁的女儿家,这样便够了,不牵涉允礼,我心满意足,终究是我欠他的。

      除了莞常在,沈贵人算错账目也是新年里一桩大事,虽说皇上未曾责罚,可恩宠却不如往昔了。

      眉姐姐说:“我也要消停一阵子了,每天迎来送往的着实累得慌,如今竟是连琴都生疏了。”可我还是认为不该用自己的恩宠如此作为,毕竟这深宫里,多一分恩宠,别人便是多一分忌惮。眉姐姐笑得温柔:“我还有你呀,只要你好好的,我还愁什么呢?再说这出风头的事情还是少做些,你也是,合宫上下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你呐!行啦,你歇着吧,我这便回去练琴了。”

      送走眉姐姐,我便觉得她好似有些不一样了,似乎更加从容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三章的作者哪里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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