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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帐篷 ...


  •   赵言以为李晔今日去了东市,买马之事也当尘埃落定,不料李晔既归,却是又和那女子订了三日之约,如此一看,二人怕还要再纠缠些时日。

      他为此惴惴不安,盖因自遇见那穆姓女子后李晔便行径反常,兼之她殊色绝异,行径亦不似寻常贵女,他自然忧虑陛下会为女色所惑,从而致使此番密谋功亏一篑。闻言,李晔半眯着眼,却是问:“你当真以为她殊色绝异?”

      “自,自然。”赵言不知李晔何出所问,既恐犯忌,又不敢违心,因而只应道。

      “那若我今日买马便走,自此与美人天各一方,岂不可惜?”李晔倚在窗边,姿态闲散,眼中却尽是志在必得之色,“朕不学桀纣,为女色荒淫国事,却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之辈------佳人难再得。”

      李晔知晓自己不是什么不好女色之辈,从前未曾尝风月事,不过是因着无看入眼之人罢了。这名为南檀的鲜卑女子乃是他生平未见之绝色,他既心动,便势必要得手,而瞧她言行,也不似对他无意。三日既到,南檀遣人往李晔住处下帖,道是五千骏马已至,李晔欣然赴约,一见马场情状,便知南檀所言非虚。

      他虽有慕色之心,却更心动于这万金良驹,闻见嘶鸣声,已然开始畅想操练骑兵之事。“王某必以万金酬谢!”他按捺不住对南檀道,而南檀轻一摇手,却是话锋一转,“公子既知晓我确有路子给出五千匹马,总当告诉我买马做甚罢?”

      她虽含笑凝睇,眼神却隐有审视,想来也是疑他出手阔绰,怕惹上旁的事。李晔亦收敛笑容,正色道:“为招揽奇货,卖与他人。”

      “卖与何人?”

      “帝王。”

      “北魏南楚?”

      “南楚。”

      “哦?”南檀挑眉,“南楚要马作甚?”

      “因新帝之故。”李晔微一躬身,“我乃世家出身,知晓天心圣意,楚帝有渡河之愿。”

      “公子欲做玉树谢公?”

      “谢公风采,心向往之;谢氏下场,不欲效之。”李晔哂笑,“不过是体恤圣意,荣及家荫,聊做乐事耳。”

      “可你先前道有渡河之愿。”

      “小儿张狂,去其父远矣。”李晔面不改色道,“楚帝年少无知,耽于游乐,便是真有渡河之愿,怕是来日也要赢得仓皇北顾,徒耗民力。”

      他并不吝惜贬损自己,只消能教南檀以为卖马与他不会招致祸事,此事便成了七成。果不其然,他见南檀眼中已有心动之色,回首望见马群,道:“我不卖病马给你。”

      “我知。”李晔道,他见马之后,已暗暗心惊,陇西之马果然出色。

      “不予银钱,以丝绢、茶叶易。”

      “自然。”李晔道,北朝之马贩往南朝不吝万金,南朝之丝绢、茶叶亦如是,“且报个数目,三日之内,我必予卿。”

      “此乃隐秘之事,譬如两家婚聘,不可闻于旁人。”南檀道,也就是这个时候,李晔感到她眼神稍变,一些原本含而不发的情愫骤然鲜明起来,“隐秘机要之事,当于床帐间语,若要知晓易绢茶几何......”她拽过李晔袍袖,悄然伏在他耳边,温香软玉,几教他血脉贲张,“何不来钻我的帐篷呢?”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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