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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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传送到这里的，主君要求我在现世存活下去，我只能在那个人类身边活动，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只孽尾轭生是这么回答的，可以感知到，它确实只知道这些。”
白金阙小心地帮助张清池取下手甲，向他传达之前从孽尾轭生哪里逼问出的回复，完整脱掉手甲后，白金阙看着张清池的脸，手上仔细按摩着他的手。
张清池稍露疲惫的神色，遗憾地说到：
“田蓝玉那边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讯息，他只是鬼迷心窍，什么都没有了解就随随便便应允下来，结果这一次，我们也只是知道有鬼怪被传送过来。”
在舒服的按摩下，张清池长叹一口气，向后靠仰躺在沙发上。
“不过这也合理，之前我们就怀疑过为什么来到这里的鬼怪数量不多，而且虽然不规律，但鬼怪出现的时间间隔还是比较长的，就算拥有强大的能力，想要将东西从传送到现世也需消耗巨大的力量，但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也不能否定现世和反面世界的屏障上出现了裂痕，这种威胁还是存在的。”
心领神会的接上张清池未说完的话，白金阙停止按摩，转而与张清池的右手十指交握，环抱住他，下巴抵在张清池的头顶。张清池动了动身体，让白金阙靠的更舒服一些，接着说道：
“不过看到刘蔼琴小姐如此轻松愉快，这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回想起刚才精神满满前来拜访的刘蔼琴，张清池由衷的感到开心。
“之后还得继续努力调查，得保护好人们才行。”
稍微在白金阙的怀里赖了一会，张清池晃了晃交握的右手，说道：
“今天很辛苦了，早点睡觉吧，我能感觉到，明天还有新的客人将会光临。”
像是回应张清池的话语般，白金阙打了个哈气，发出了大型猫科动物般的呼噜声，蹭了蹭他的头，边说“好”，边将张清池从沙发上带了起来，走向了卧室。
6：00
身体的生物钟于六点准时的叫醒了白金阙，他立刻睁开双眼，没有一丝早起的困倦，利落的起身，整理被褥，进行洗漱，待到整理好一切，顺着早餐的香气走到了正厅。
张清池正在那里摆放餐具与食品，白金阙倚着门框聚精会神的看他忙碌的身影，直到张清池转过头，对他说：
“早上好，阿白，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呢？快来吃饭吧。”
白金觉仰头打了个哈气，上前拥抱住张清池，宽厚的身体几乎将他完整笼罩住，起床带来的微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早上好，清池”
周围是熟悉的温暖，张清池抚上白金觉得后背说到：
“吃饭吧”
衣冠不整，头发乱翘，用手不断揉着肚子的木瞑走到了餐厅，就刚好看到白金阙与张清池分开的一幕，他眨巴眨巴眼睛，脖子上，手臂上，腿上的眼睛也跟着动了两下，不过就算眼睛再多，睡懵了的大脑什么信息也处理不了，漂浮着来到了自己的位置，化成一“滩”。
“早上好，张老板，白老大，为什么今天是买的早餐啊？
“因为今天起的比较早，所以去晨跑，路过了早市，顺便买了些东西回来“
将碗筷放在木瞑的旁边，张清池探查了他的形体，相较之前，作为鬼留在现世的重要凭借——核，饱满了许多，张清池安心的说道：
“木瞑这次沉睡的时间短了许多，身体状况也稳定了很多，难道秽魇也已经吸收完全了吗？
“嗯！嗯！”
说到这方面，木瞑来了精神，他使劲的点了点头，拉开睡衣下摆，显露出腹部，在左腰的地方有一个暗紫色的圆形图案，他指着这个图案说:
“老板，你看我这一次消化的可好啦，速度又快，能量还足，这个融合得到的眼睛给我提供了一个追踪与短暂控制的新能力，要是有机会我就展示给你们看。”
“我很期待，木瞑。”
虽说张清池有预感，到今天会有新客人，但他没有确定对方来到的时间，整理资料，照顾绿植，补充招待时应用的食物与饮品，一直充实进行完所有事物，直到下午7点10分，象征顾客光临的风铃响动了，一位双眼通红的少女从屏风后面探出头。
“请问是黄昏助人馆吗？”
下意识观察周围，眼圈乌黑，眼睛充血，稍大一点的声音都会使她产生应激反应，即使喝着安神的茶水她的神情也并没有变得轻松，还有时不时的偏头痛，这一切都表明她的精神已经十分脆弱，一些露出的伤疤更是可以看出暴力的痕迹，但更令张清池忧心难过的是眼前这位少女的愿望。
“黄嘉丽小姐对吧，我再次确定一下，您的愿望是，想要自己死亡对吧？”
紧张脆弱的少女，仅在说出那句话时，显得轻松与释然。
[我想要自|杀。]
听到张清池的问话，黄嘉丽放下了一直双手捧着的茶杯，它很温暖，茶香很迷人很令人放松，黄嘉丽甚至有点不想松手，但是要回应张清池先生的话，所以应该举止应该礼貌，她说道：
“是的，更加准确的说，我想要没有痛苦的死亡，不只是我，我也希望我的死亡不会令我的父母痛苦。”
张清池低了低头，收拾了一下心情与脸上的表情，再次柔和平缓的说道：
“黄嘉丽小姐，可以冒昧的问一下，为什么您会有这样的愿望呢？”
他有些压不住声音中的难过。
“是说不想要痛苦方面吗？”
黄嘉丽早有心理准备，她的话语带着早以打过腹稿的流利感：
“说来不好意思，虽然我很早就想死了，但是我不知道哪种方式是不会难受疼痛的，而且，我的父母一定会伤心，我实在是太胆小了，我不想让自己的死亡伤害到爸爸妈妈，所以我请求对所有人来说都不痛苦的我的死亡。”
“我指的不仅仅是这些…”
张清池的眉头皱起，他下意识的向前了些，语气中明显压抑慌着乱与悲伤。
“当然，我是希望能了解黄小姐刚才所说的一切的，但是，我”
为了不惊到黄嘉丽，他小心翼翼的说：
“我更想知道，您为什么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呢？”
为了照顾顾客的心情与精神，张清池选择了单独会面，白金阙与木瞑躲在了暗门的后面，白金阙双手环抱，闭眼倚在墙上，木瞑则是趴在门上偷听着里面的谈话，他感受到张清池的情绪不对，戳了戳白金阙
“我老早就想问了，为啥有时候老板像是感同身受似的？别人悲伤老板也跟着痛苦。”
白金阙睁开眼睛看了木瞑一眼，他与张清池的联系紧密，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张清池一切变化，白金阙的神情十分严肃，像是要确认什么，接着他再次闭上了眼睛
“清池，他从小就有一种类似于共情的情况，易受到身边人情感的影响，再加上清池本身会对人类投注感情，这一切造就了如今他会与交谈对象感同身受、甚至更加深刻的结果。
说到这白金阙睁开眼睛，站直身体
“他不该这样…”
留下这句近乎叹息的话，白金阙离开了。
“张先生真是好人呢。”
黄嘉丽将手缩进了外套袖子里，她眼神躲闪，说道:
“你竟然关心一个陌生人，但是真的有必要吗，你只要实现我的愿望不就好了。“
阴暗，沉闷，像是厚重的幕布披在这个脆弱女孩的身上，将她完全笼罩住，显得黑暗是那么沉重，她是那样渺小。
“对不起，但是我是真的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伤害了您，让您如此难过，甚至想要放弃一切。您还在担心您的父母，但这依然想要…这么做。“
张清池试着在语言中混杂了些诱导力，一方面是为了舒缓黄嘉丽由于过度紧张带来的偏头痛，塑造一个让她感到安全的氛围，另一方面是想让黄嘉丽更加愿意对他倾述。
“你真的想知道？”
不知道是眼前这个叫做张清池的男人有着一种温和的气质，还是这里没有人认识自己带来的安全认知，或是茶太温暖，而自己已经太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亦或仅仅是，仅仅是想要倾诉，黄嘉丽捂着自己的脸蜷缩沉默了许久，最终抬头，声音颤抖的问道。
“我想知道。”
15分钟，张清池没有挪动一下，只是温柔的注视，直到黄嘉丽有了回应。
“请告诉我吧。”
“我先说明，可能只是个没趣的故事。”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只是因为一些原因，转到了一个新的学校，初二，不上不下的尴尬时间，什么人也不认识，我不是多擅长交流，一个星期过去，我没有与班级里的人有太多交际。然后有一天，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我在食堂吃饭，这时有比较大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个时间点很少有其他人来，我下意识看了过去，那是闫芳，班里的学习委员，她和她的朋友聊的很开心，然而我看的很不是时候，我和她对视了。之后她变了脸色，她把我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说道这里黄嘉丽的双手插进了头发里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甚至都没有和她说过话，她为什么要骂我，她具体说了什么我听的不是很真切，因为我的头被按进了餐盘里，在被拉起来的时候，有一根豆芽塞进了鼻孔里，她们发现了，一直在大笑，逼我吃掉了那根豆芽。”
有眼泪在黄嘉丽的眼中凝聚，最后大颗大颗滚落下来，她抑制不住自己的哽咽
“只有就再也没有人记得我的名字了，他们只会叫我豆..豆芽..女…呜呜…呜啊啊啊！“
张清池从黄嘉丽身上感受到了剧烈的悲伤，他站起身来到黄嘉丽的身边，企图安抚她，但他刚伸出手，黄嘉丽便抓住了他，因哭泣产生的颤抖传递到了张清池身上，黄嘉丽混乱的摇着头，接着说：
“我以为我只要表现的再积极些就好了，再努力些，再优秀些就好了，我试着去交朋友，但除了嘲笑就是冷漠，我考到了年纪第9，带来的结果是闫芳和她的朋友把我按到了厕所，往我的喉咙里灌水！我想和爸爸妈妈说说话，但是他们也很辛苦，压力也很大，我不想因为我，我的父母再出什么问题了。快一年了，我以为我能坚持下去，但是我太累了，我太难受了，我不想活了。”
张清池安静的陪伴，任由她依靠着自己，直到情绪渐渐稳定下来。透过那层朦胧的感觉，张清池能体会到黄嘉丽那远比表述更加尖酸的痛苦，她所诉说的不过是长期遭遇的片段，想到这，张清池感觉心脏上似乎蒙上了一层灰烬。
“感觉好些了吗，黄嘉丽小姐。”
生怕在触动少女脆弱的神经，张清池柔声说道。
黄嘉丽稍微缓和了一下，接着急忙松开手，恢复好坐姿，脸颊飞起一抹红色。
“实在是很抱歉，我太失礼，在一个陌生人面前露出这样难堪的一面，让您见笑了，真是对不起。”
“没关系的黄嘉丽小姐。”
从柜子里拿出纸巾，张清池将物品放置在黄嘉丽面前的桌上，示意她可以随意取用，随后回到自己的位置。
“我很高兴您愿意和我分享您的经历，正如您所说，我只是对您而言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就算您在我面前展露出怎样的一面，都不会影响到您的生活，您可以再自由一点。”
“就算你这么说。”
黄嘉丽取出纸轻轻擦拭自己的眼睛，露出一个害羞的笑容，仅是这个动作，便让原本平平无奇的脸明媚了起来
“我也还是会害羞的。”
感受到少女无论是情绪还是精神终于趋于缓和，张清池问道：
“说起来您喜欢魔术吗?”
“怎么突然说到这个了？“
“啊，只是想问问您说否感兴趣。”
“这样啊。”
黄嘉丽点了点头
“我还挺喜欢的。”
“那么，我将向您展示一个拙劣的小把戏”
张清池先是将袖子挽了上去，向黄嘉丽展示了干净的双手，不论是手腕还是指缝，什么东西都没有，接着故作神秘的将手合了起来，手臂持平，对黄嘉丽说
“请想着您最喜欢的动物，想好了请告诉我。”
黄嘉丽配合的闭上眼睛想了一会。
“好了。”
她睁开眼睛后说道，语气中雀跃着小小的期待
伴随着张清池轻轻吹气，他打开双手，一只小巧可爱，形如小鸟的火焰团飞出掌心，再黄嘉丽身边欢快的飞舞。
“哇~”
黄嘉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只小鸟，下意识屈起手指，那团可爱的[火焰]自然的落在上面，让黄嘉丽得以仔细的观察。
“原来您喜欢小鸟吗。”
“是的，我以前就很喜欢了，但是它好像啊。”
黄嘉丽想要触摸，但又怕破坏，手指在咫尺间停留。
“我曾经救助过一只翅膀坏掉了的小麻雀，它陪伴我一段时间，可惜，最终它还是离开了我。”
火焰小鸟主动靠向了黄嘉丽的手指，她感受到了短暂的温暖包裹住手指，之后小鸟再次环绕了黄嘉丽一圈，在她的眼前点点消散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只是会一点魔法而已，不知道您能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很抱歉，似乎勾起了您的伤心事。”
张清池局促的捻动了两下手指，他本身只是想通过这种方法改善黄嘉丽的心情，没想触摸到了对方不好的记忆。
“我早就释怀了，倒不如说我很感谢你能让我再一次看见它。”
黄嘉丽停顿了一下，进屋以来第一次直视张清池，眼前这个从始至终都很礼貌的男人，眉清目秀，更有双将一切诚挚友善融入其中，让人不禁联想到静静照应人间的月亮般的眼睛。
“张清池，对吧，谢谢你和你的魔法。”
“不过是一点小把戏，能搏您一下笑再好不过了。您有什么值得期待的事情吗，我之前很喜欢的画家终于再次拿起画笔了，这令我很是开心，一只在盼望新作发表的日子。“
“我的话…”
馆内的气氛不复之前的沉重，仅是两个人谈话而已，却也构建出雀跃的景象，原本是男人不断提出话题，后来演变成少女为主导者，张清池有时只是静静的聆听，或稍微表达一两个观点。不只是张清池语言的引导性，还是少女早就希望能与谁经行面对面的交流，两人聊了许久，直到说道未来的目标，黄嘉丽才愣神，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
“我差点忘了，我是来寻求自杀的。”
“可是，在和我交谈这么长时间后，在我们讨论了过去的美好，现在的行动，与对未来的期盼后，您仍然想要抛弃一切，走上死亡这条孤寂的道路吗？”
张清池沉声说道。
黄嘉丽双眼直直的看向张清池，却又似在放空回想，最终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双手搓了搓脸，像是挫败又如同释然般说道：
“这是你的目的吗，先是转移注意力的火焰小鸟，然后是漫长丰富却又直击内心的谈话，是为了让我放弃自杀，对吧。”
说道这，她的声音似乎又参杂着一些晦涩不明的响动，和气息一同传出的是放弃的语言。
“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连人生最重要的决定都摇摆不定……我，我不想自杀了。”
“怎么会，不去选择一劳永逸的安眠，而是勇敢面对痛苦的现在与不可知的未来需要莫大的勇气，虽然这样说可能很冒犯，但是从您来到这家店，对我说出愿望的那一刻，我便不经意窥探到您并非一心求死而是对之后的生活仍抱有期待，这一点便是我引导您开始对话的基础，对于目前的您来说，这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即使您最后仍然选择放弃生命，由我实现的代价是十分巨大的。同时请允许我为自己粗俗的探视行为向您表达歉意，随您指责我”
这么说着，张清池闭眼垂头表示歉意。
“不不不，不要这样，你阻止了我放弃生命，我怎么可能对你说什么呢，而且你也不是故意的吧，我不在意的。倒不如说我更在意另一件事需要你的解答”
黄嘉丽急忙的摆手摇头，因为不敢触摸，只能隔着一段距离向上抬手，希望张清池能抬起头。
确认自己得到原谅的张清池，顺应的直起腰重新坐好。
“您想问什么。”
“你真能做到我之前说的事？”
黄嘉丽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张清池。
“是的，只要支付相应的代价，宛如因果既定那样，你的愿望一定会实现。”
[他的态度不像是假的]
“确实，你之前也展现过那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如果我执意要实现愿望，我需要承担什么代价。”
“您的愿望总结来说是[没有痛苦的死亡，以及不会对在乎之人造成伤害]，而夺取一个人的生命不论是什么人，即便是自己也确实是抹消了个体存在，同时也是否定了个体即将可能创造的价值以及与社会庞大群体的联系性，那么，虽然没有利用能力来进行衡量只能给与您较为粗糙的回答，但也很明了了，您需要付出与我以上解读内容相平衡的代价，需要我为您更加确切的解说吗？”
“不用了，光听就知道是我不可能承担了起的。不过原来我的存在是这么重要的啊，稍微有被鼓舞到了。”
她再次露出了稍微带着羞涩但明显开心的表情，可那表情转瞬即逝，被另一种苦闷所替代。
“您是在烦恼之后的生活吗？”
“哈.哈，被你看出来了，想到之后我又得面对那群人，我好难受。”
“您是不是忘了什么本店的服务，我会为你实现愿望。”
“对啊。”
黄嘉丽睁大了眼睛看向张清池。
“你可以让我不再霸凌对吧。”
“正是如此。”
“但是代价不会很严重吗?”
“是您一定可以安全承担的。“
“你回答的好快啊，为什么？”
“您问为什么吗？”
听到此话，张清池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后感慨的微笑道：
“我曾经有一个客人，存在着与您相同的问题，最终她也选择了[不再被霸凌]作为最后真正的愿望。我已经处理过一次相似的事件，自然回答流畅，毕竟得心应手。”
“她也是因为受不了欺凌，想要自杀？”
“啊，这点倒是不一样，她一开始想要的是[把他们全都杀了]这样盛大的愿望，时至今日，我依旧能回忆起当时她眼中的愤恨、痛苦和难过。”
“她现在…怎么样了？”
[与我有相似境遇的人，选择了另一个极端，她的未来是怎样的呢？]
张清池露出了怀念的表情，大概是回想起了曾经帮助过的顾客。
“我需要为我的顾客保密所以不能说太多，有着独特视角的她最后成为了一名很成功的摄影师。有了迈向明天的目标。“
“嗯，我想我知道了，我相信你的能力，改变我的愿望，我希望不再被欺凌，希望[他们]能得到相应的惩罚。“
“您的想法我确实的了解了，黄昏助人馆将会实现您的愿望。”
张清池伸出手臂做出仪式的架势，平息气息说道：
“我将衡量此次委托的代价。”
在黄嘉丽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火光涌现，明显是不可思议的力量围绕在张清池的周围。
“此次愿望的代价。”
待到一切消逝，张清池放下双手说道：
“您需要支付我一定的金钱，以及你对本次将会干涉人物的所有回忆。”
“回忆？钱我还好理解，回忆我要怎么交给你呢？”
黄嘉丽摸着自己的脑袋诧异的问道。
“一旦您同意，在我完成您的愿望后，您将无法察觉到任何异常，但悄无声息的您的记忆将会消失，就算是再次见到那些您曾经深恶痛绝的人，您也完全不会认识他们。”
“果然，还是好神奇啊，张清池先生的力量，不过忘记说不定，也不是坏事。我同意了，大概是多少钱呢。”
就如同对待刘蔼琴女士那样，张清池写下了金额，接到纸张的黄嘉丽露出了稍许为难的表情。
“这个数目，我恐怕一时半会是给不上的，说实话我的家庭背景不算是很好，我…我…”
她看起来十分为难，手指不自觉的揉捏着纸张。
张清池已经预料到如此情形，赶紧说道：
“那么接受我这个提案如何，作为金钱的交换，我需要您今后为我进行跑腿工作，请相信我，需要您行动的次数并不是很多，也不会影响您的正常生活，这个提议，您觉得怎么样？”
“也就是说，我以后还能来到这里，还能在见到你是吗！”
看着黄嘉丽突然开怀的面孔，张清池有所不解，但还是礼貌的回答：
“是的黄嘉丽小姐，您当然可以来到这里，我随时欢迎您，不过，冒昧问一句，您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黄嘉丽不好意思的捂住脸颊，但语气中的雀跃还是没能藏住，从指缝中溜了出来。
“因为，我已经好久没有能遇到可以如此聊得来的人了，而且，神奇美丽的力量，我真的好想能多看到几次。我同意，我当然同意，那么我需要做什么吗，需要签合同吗？”
“那么来握手吧。“
张清池站起身，走到黄嘉丽的身边，保持着一个不会令黄嘉丽紧张的距离，向前伸出手，黄嘉丽也下意识跟着站起来。她看向张清池的手，纤长白皙，骨节素丽，听到听到的话，黄嘉丽轻轻的握了上去。如同往常一样，火焰缠绕，约定即成。
“这样就可以了吗？“
黄嘉丽摩擦着手背，看向张清池，只见他点点头，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此刻天色已入黄昏，橙色浸染了楼宇，天边的云似被火焰燃烧，街上尽是怀抱一天劳累的行人，世界似乎也跟着沉静下来，黄嘉丽告别了送她出门的张清池，与来时宛若满身伤痕的苦痛悲伤与灰败不同，她是心怀对日后生活的期待，融入了一片橘黄。
“还好吗？“
白金阙的手搭在张清池的肩膀，唤回了还在望向黄嘉丽消失之处的张清池，张清池拍了拍肩膀上的手，摇了摇头说道：
“我只是想起了佘雨亭小姐。”
“我知道你很想聊聊，但是先吃点东西，我已经准备好了。清池，你不能总是沉浸在他人的情绪里，这对你的精神没有好处，我不希望你这样。”
“我知道。”
张清池微微垂头，顺从的靠向白金阙。
“我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