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8、白蛇会说话 ...
-
看硝子那架势要忙活很久，五条悟决定给自己找点乐子。
他溜达到眯眯眼大白蛇面前，扯了一根黄色的大圆草去搔人家的鼻孔，“你吃的什么长这么大？会说话吗？”
“吃人。”一个细柔的女声。
“啊啊啊啊啊啊——”五条悟被吓得退了好几步，把墨镜拉下来细看“还是个女的？”
“少骗我了，这里哪儿来的人给你吃？”五条悟立马就把吓掉的胆子捡起来了，除了小爱和硝子，其他人也被这条会说话的大蛇吸引过来。
“你不就是现成的吗？”庵歌姬乐于见五条悟吃瘪。
“请别跟五条悟那家伙一般见识，这位美丽的白蛇小姐，请问您今年几岁了？”夏油杰咪咪笑，自以为很礼貌。
“我不跟眯眯眼说话。”白蛇冷冰冰地说。
“噗嗤！双杀啊，哈哈哈哈哈哈，你的语言风格跟小爱真的蛮像的，都很简练。”冥冥已经憋不住笑了。
“就是小爱教会我说你们人类的语言的。”白蛇仿佛也只对小爱这个话题感兴趣，七海建人难以想象东方爱是怎么教会一条蛇说话的，又怎么会想到去跟一条蛇说话，而且蛇有那个发声器官吗？
在地球上七海建人只听说过非洲的金刚鹦鹉能用柔和的声音模仿人类说话，那种色彩艳丽的大鸟有着镰刀似的大喙，啄开坚果后用有力的舌头把果肉吸出来，口腔构造非常独特——两条支气管交叉处的鸣管呈薄膜状，每当收缩和放松鸣肌的时候就可以改变鸣管的形状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但也只是做到了模仿声音，而不是真正的“说”。想想上岛以来遇到的那些奇怪的生物，这条蛇有发声构造，有智慧，好像也不足为奇。
“请问您能跟我们说说小爱的故事吗？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七海建人试探着开口。
“我也想听，我也想听！”灰原雄连忙举手。五条悟和夏油杰虽然刚刚吃了瘪，但也竖直了耳朵。
白蛇仿佛很高兴，能有人跟自己聊小爱。“我第一次遇到小爱的那天也是月食，当时我就躲在那棵大树的树洞里等死。”白蛇说着吐了一下蛇信子指向空地前面的那棵树。
“感情你是躲到了人家家里来。”五条悟的嘴压根就闲不住。
“你别一开头就打岔行不。”庵歌姬觉得他真是烦死了。
“那时候没有‘家’，因为鲲会死，一切都会被混乱打破。不过自从遇到了小爱，我们就有‘家’了，而且我们还有妈妈，有孩子。”
“东方爱有妈我知道，但是她哪里来的孩子？你别吓唬我了，你不会说是跟你生的吧？”五条悟听见关键词激动得不行，但是七海建人和夏油杰都觉得他问出了自己的心声。
冥冥苦恼的扶额，“你能不能听人家把话说完，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嘴碎的男人最招人烦了！”
“你们经过的树洞就是我的孩子们挖的，吃的蛇果子也是我指挥孩子们种出来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还是个孕妇，现在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五条悟把冥冥的话听进去了，不再张嘴，但是心想还好还好不是东方爱的，不过蛇会种树也太奇怪了。
“啊！谢谢你！谢谢你们！蛇果子很好吃！我还准备带一些回家给我奶奶尝尝。”
“没事，一直以来只有小爱吃，但是小爱吃得很少，种树是我跟小爱学的，谢谢小爱。”
“我要听主线！你们这些碎嘴子男人谁都不许再插嘴了！大白你遇到小爱以后怎么了？”冥冥生气了，夏油杰觉得自己今天果真倒霉，躺着也中枪。
“当时我是被我的伴侣赶出来的，所以才会躲到小爱附近那个树洞。月食来了，连鲲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不过我也只能赌一把了，使劲钻，躲进鲲的身体深处。如果鲲活下来，我也能跟孩子们一起活下来。不过这些对于小爱来说都不是问题，她是这个世界最自由的生灵。”
你说的那个自由生灵其实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牢笼和坟墓，而且疯到去教一条蛇说话。七海建人默默想着。
“小爱发现了我的蛋，问我怎么会独自躲在这里，这个洞对于我来说太小了。此前我的听觉非常迟钝，但是小爱的声音仿佛拨开了迷雾，非常清晰。虽然那时候我不理解人类的语言，但是我通过‘感受’明白了她的意思。我告诉她我被‘伴侣’赶出来了。小爱抚摸了我的蛋，她对我说——”
“现在你回到你伴侣那里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离开他，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你不能待在这里，你不应该生活在这个糟糕的环境里。我陪你到你们的‘家’，就在门外等着你。假如它对你不好，我就进去把它杀了；假如它不打你，很高兴你回去，那就算了。我们说好了，假如你和你的伴侣过不下去，是我把你带回去的，我会把你接走。”
“我不明白这个树洞有什么不好，尽管没有原先那么深，可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树洞了。我也不明白小爱为什么要我回去找我的伴侣，我的伴侣有很多。我没有打赢他们，是被咬到了‘七寸’带着蛋逃出来的。我听小爱的回去了，她把它们杀掉了。小爱教我说话，可我学会以后她对我说的话越来越少，我离她越近，才察觉越远。”
“小爱把来挑战鲲的怪兽都杀了，后来鲲就没有换过，我们就在这里安家了。”
她还教你“七寸”怎么说呢。所以不需要去理解，只要去感受。在你还听不懂人类语言的时候，你至少可以“感受”她，那已经足够了，学会了人类语言之后你就想去理解，反而连“感受”都不会了。七海建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白蛇是幸运的吧，至少活下来了。
尽管那些关于“家”的概念根本就与它无关。动物怎么会有“家”这个概念呢，说是族群更加贴切。别说是夫妻了，就连伴侣也很勉强。繁衍本能是刻在所有生物DNA里的片段，发情了，就来一发，不必管对象是谁。七海建人见过□□的猫咪，母猫被公猫叼住后颈痛苦地嚎叫，因为公猫的倒刺，但是若一直得不到满足那些猫儿也会整夜哭嚎。公猫也并不承担哺育幼崽的工作，绝大多数的动物，甚至一部分人类的雄性都并不承担哺育幼崽的工作。面对天灾，白蛇只是因为不够强大被赶出来罢了，那些撵走她的公蛇肯定也从未想过自己对她和蛇蛋们负有什么责任。
所以你只是一条被她捡到的蛇。
“是在怜悯我吗？”没想到蛇竟然会笑！看了那笑容大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噩梦还没醒。
“小东西。”白蛇的蛇瞳变成了竖瞳，就算是蛇中眯眯眼那对眼睛对于人类来说还是大得跟灯笼一样好吗？七海建人知道有些蛇在捕食的时候眼瞳会发生变化，但是它的智慧已经到了能够察觉人心里在想什么的境界了吗？他现在紧张得要命，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大家都有些战战兢兢，白蛇却仿佛并不需要回答，自顾自地又说起来，“我与她的缘分，远远来得比你们要早。”
然后白蛇就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啊？你装死吗？谁胆子这么大敢怜悯你，你都这么大个儿了还这么玻璃心。”五条悟上去对着白蛇拍拍打打，也不怕被她一口吃了，不过那力道对于白蛇来说连痒痒挠都算不上吧。
“然后呢？你要说然后啊，安家以后你跟小爱怎么了？”五条悟嘀嘀咕咕但是白蛇对他甩都不甩。
“得，把它得罪了。我说到底是谁啊小心思这么多，我连羡慕都来不及……是你吗歌姬？”五条悟看向歌姬，所有人都看向歌姬，也包括七海建人。
“哈？为什么连你也看着我，冥冥？！”庵歌姬大惊失色。
“你酸词儿最多了，伤春悲秋说得不就是你吗！”五条悟不依不饶。
“你自己是个文盲就不要嫉妒文化人好吗？我在想小爱说的那段话，为什么会去怜悯白蛇呢？但是我觉得它们这个一条蛇允许匹配多个伴侣的制度就很好，很先进！”庵歌姬说得大义凛然。
冥冥对她的后半句连连点头表示赞同，“肯定不是歌姬。也不是我，你们知道的，我只对钱感兴趣，这个故事平平淡淡，没有什么吸引我的元素。”
“我没听懂这个故事，对不起大家。”灰原雄鞠躬。
“五条前辈你怎么比白蛇还在意？难不成你喜欢东方爱？”七海建人反咬一口。
“对啊，我是喜欢她。还有比她更特别的人吗？只有她才配得上我五条大人。”五条悟就这么承认了，如同呼吸一样自然，没有任何心理负担，脸不红心不跳。
七海建人原以为这位少爷应该是纯情类型的，会傲娇地否认，可是大家都听得出那是反话最后把他当做笑话——你瞎说什么！我五条大人怎么可能喜欢那个诅咒婆，要是东方爱邀请我去约会的话，本少爷也可以勉强赏个光。现在看来，纯情的是自己，真是失算了。
“刚刚那个问题也问我一遍，七海。”夏油杰突然开口。
？？？七海建人还没从震惊中回神，他也要表白？这两个人就连在恋爱问题上也没脸没皮吗？夏油杰你这个阴险小人不是应该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在背地里慢慢筹谋吗？为什么全部变成直球选手了？
其他人还在震惊五条悟前后反差怎么会这么大，夏油杰又开口了。
“嘛，不必问了。我也喜欢东方爱。绝对不会因为你先说出来或碍于我们的兄弟情就让步的。”夏油杰笑着看向五条悟，这次不是咪咪笑。
看来纯情的只有我自己，七海建人很后悔，刚刚我还不如直接跟白蛇承认了呢。
“那是当然。七海你呢？”五条悟看向七海建人，“你喜不喜欢小爱？”
七海建人果断隐藏自己，“喜不喜欢这个问题只有经过长期相处和了解才能得出可靠的结论，我不会这么轻浮地对待东方爱同学，不然那就跟见色起意没两样了。你们二位对东方爱同学了解多少？”
“OK，你出局了。”五条悟很满意，跟夏油杰点了点头，好像达成了什么协议。
七海建人的火气噌一下就上来了，还来不及反驳说鬼才要加入你们这个战局，你说了就算吗东方爱说了才算！——五条悟就贴近了七海建人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音量贱兮兮地说，一副宽宏大量的前辈样，“那就管好你的眼睛，以后不准再看我的女朋友。”
七海建人在心里已经用十划咒法把五条悟的破嘴干烂了，东方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女朋友?但是在现实中他没有这么做——“那是我的失礼，也是你们的。东方爱是你女朋友这件事她自己知道吗？”
根本没有意义。那个女孩不属于我，也肯定不会属于你们两个混蛋！
“你是对的，小东西。”白蛇突然冷不丁说了一句，眼都没有睁开。
“什么是对的？你不生气了？”五条悟又开始围着大蛇上蹿下跳，“接着说，后来呢？”
七海建人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情是喜是悲，真希望自己会斯内普的大脑封闭术。
“没有那种术哦。”白蛇又说。
“哪种术?到底是谁啊心理活动这么多？有什么话堂堂正正说出来不好吗？”五条悟气急败坏，每个人都心虚地低下了头，要么就装作看向别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