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雪缘

9、迷媚（1）

　　掐指算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月。

　　可能是我日渐消瘦的身体和越来越不奏效的反抗，特别当韦炎看到我被两个婢女轻松摁倒在床之后，我又多了一点宝贵的自由。虽然仍被束缚，链子却很长，我甚至能下床沿着床沿走几步或是端起放在床边的茶盏，而且也可以说话了。

　　我为我自己感到羞耻，一个月以来，每次折磨的死去活来之时，我竟有那么一点点地盼望韦炎快点出现在我的面前，因为那样，我就可以被停止一切折磨。尽管我特意克制，可从韦炎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当中，我发现他不难看出我偶尔与他对视流露出的一丝欣喜。可欣喜就只是那么一刻钟，短暂过后，我的悲痛重新压制了我的一切。就这样，痛苦-欣喜-悲痛-冷静-死寂，我，周而复始，演绎着这心境的转换。

　　韦炎的耐性好像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在逐步消逝，虽然在我面前，偶尔忍不住甩甩我的巴掌或是掐掐我的脖子，欣赏一下窒息的表情，除此之外并没有做出其他的暴行。可在外边，韦炎咆哮和奴婢震天哭喊的次数却越来越多。我冷笑着，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让他发怒是我能做的最大的报复。

　　我应该要深刻理解一句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惹怒了主宰命运的暴徒，始终，其所受的痛苦会加倍奉还在自己的身上。

　　今日又到了受折磨的日子，过了中午吃了饭，又小睡了片刻，我躺在床上任由婢女们为我做浑身按摩，虽然有张文凡如若仙丹一样的特效药石，可痛苦还是在我身上留下了种种痕迹，越发单薄的身体，浑身轻微的酸痛，苍白的脸，缺血的唇。

　　小腹中，一个热热的像小耗子般的东西出现于我原本空虚的丹田，我轻轻弯了弯嘴角。是呀，一个月了，也该出来了。
　　我的武功有一个特点，就算是散了功，仍有一些残存的内力藏于体内重要的脏器之内，除非死亡，否则一个月过后，它们会重新聚集于我的丹田，而且快速强大。
　　我小心翼翼安抚了那只可爱的耗子，让它重新藏回去。张文凡何等样人，任何改变都逃不出他的眼睛和感觉。

　　刚藏好，张文凡那该死的声音就响在耳畔。
　　依旧是谦卑却又刺耳的声音：“王妃可准备好，奉王爷之命，前来伺候王妃。”

　　我并不答话，坐起身来，待奴婢将我脚镣解开，手链松下，张文凡走进来，吩咐婢女：“今日将王妃手链也解开！”
　　“怎么，张奇士要换新方法了么？”我冷笑着。
　　“王爷吩咐属下，要让王妃再快一些臣服，故而属下不得已而为之，还请王妃莫怪。”
　　“你就是韦炎的一条狗而已，不配让我对你做出任何评价！”
　　片刻的沉寂，张文凡道：“属下斗胆，请王妃随我来！”

　　还是那个屋子。
　　时值初冬，炭火早已升起，地板上铺了厚厚的毛毡。

　　“服侍王妃将这身衣裳换上！”张文凡说完，将房门关上。
　　两双肥手过来禁锢着我的胳膊。这两名粗壮的奴婢，是韦炎新买回来的，专门“服侍”我，既是放松了对我身体的约束，那么，外在的防守也理应加强。
　　“滚开！我自己穿，你们都退到一边去！”我怒道。

　　接过托盘里的白色衣裳，我发现与平日的不太一样，映着窗口，竟然微微泛着金属光泽，质地柔软至极，我看来看去，除了颜色诡异，并没有什么不妥，终归要穿，只是可以选择是被迫还是自愿——当然是自愿的好。

　　穿好扣好之后，张文凡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捆细细的红绳。
　　“为了不必要的反抗伤了您的身子，王妃得罪了！”
　　凌空一指，我浑身酸软跌倒在两名婢女的臂弯，然后轻轻被放在地上。

　　我被翻了个身，俯身向下，因此我那恶毒厌恶的目光不能再射向张文凡。双臂软软被放在头的两侧，在肘关节处折叠，左手腕在脑后绑在右肩上固定好，右手腕同样在左肩上固定好。然后一股力量将我两个肘关节使劲往中间挤，我的脑袋被迫又朝胸前低了低，感觉绳子就那么的缠绕起来，左小臂和右上臂捆在一起，右小臂和左上臂捆在一起，一直缠绕到手腕与上臂根部。

　　最后一个结打好，我被重新翻转过来，扶着坐在地上，凌空一指，张文凡解开了我的穴道。
　　我轻轻挣扎了一下，绳子捆得很紧，双臂在脑后的压迫，使我不得不轻低我的头颅。接着，我的身子被微微向后倾斜，一碗温热的药汤放在我的嘴边，捏着我的脸颊，张开我的嘴巴，快速将药汤灌了进去，所有的动作干净流畅，我很怀疑他们私下里演练了多少遍。

　　扶着我的手臂离开，被人绑成这样，头重脚轻，没掌握好重心，身子向侧边倾斜倒在地上，一时间竟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坐起。
　　“咳！咳！”辛苦药汤的滋味依旧回荡在喉咙，难受极了。

　　“王妃刚喝下去的汤药是我特别熬制的催情散，大约半个时辰就会出现效用，可王爷尚需一个时辰才能回府，故而，怕王妃挣扎撕烂了衣衫有伤风雅，属下亲自做了件韧度极高的衣物，保护王妃。”
　　我愤怒——又是这个烂招！混蛋！我紧咬着的牙齿，咯咯作响。心脏快要跳出胸膛，腹中丹田的小耗子开始愤怒的四处乱闯——不行！此刻若被发现内力尚存，以后便更没有机会了，我深吸几口气，平息了丹田的愤怒，闭起眼睛，默不作声。

　　时间就这么的流淌，我浑身燥热，心跳逐渐加快，充满欲望，再也压抑不住，我大口喘气，想坐起又起不来，凭着着一丝羞耻心，我只是轻微扭动着双腿和身子，从左侧转到右侧，再从右侧转到左侧，这么辗转反复，企图分散注意力，不去想龌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