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春》白鹭双飞

117、死亡

　　孟煜霖差点儿被喷出来的黑气伤到，好在他反应快，侧着身子绕到了另外一棵树上。
　　孟香威胁余敏清：“你最好想清楚！你若是伤了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也清楚，你的目的该是什么吧？”
　　“无所谓了！杀了他也行！”
　　余敏清说着又操控起孟香，向孟煜霖攻击。这一次，若不是孟香用尽了全力，那一计飞去的黑烟，就在孟煜霖的脸上。
　　孟煜霖惊吓不已，落地，向后连退了好几步才停了下来。
　　孟香见此，拼着一口气，飘走了。
　　孟煜霖没追上去，因为他的后背已受了伤。伤口很疼，像是火在烧一样。
　　孟香一直飘到了很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彼时，余敏清还试图占据主导位置。
　　孟香笑了起来，笑得很邪乎：“你真是活腻歪了！”说着，捏了捏手心，就听到余敏清痛彻心扉的哭喊声。
　　然而，这一次，他很有骨气，并未求饶，而是痛中带笑：“已经迟了！哈哈哈，我虽不能亲手了结冷不易，但将他毕生挚友杀了，也是一大幸事！”
　　“什么意思？”
　　“你猜啊？”
　　余敏清傲慢的态度刺痛了孟香脆弱而敏感的心，就听随着她的一声怒吼，余敏清痛苦的声音划破了长空。不过，眨眼工夫，那声音就消失了。
　　一切又安静了下来，静的连小动物脚踩树叶的声音都听得清楚。
　　余敏行接到孟煜霖的书信，当即就带着数名弟子下了山，来了这里。孟煜霖不想在这个时候分散大家的注意力，故而隐藏了他受伤一事。
　　余敏行问：“孟掌门，到底是什么妖，如此难对付？”
　　孟煜霖在等待他的时候，就已猜出了它的身份：梦魇。
　　“您说是。。。。。。梦魇？”余敏行惊讶。
　　“应该不会错的。它的法力已高于我之上，昨夜对打，我已败了。”
　　余敏行的眉头扭成了一个疙瘩。
　　“余掌门，阿清是你的师兄，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知道你心痛，但。。。。。。”
　　“敏行明白！”
　　“今夜它若是不来，明日一早我们就去找它。我想它应该就在附近。”
　　余敏行点了点头。
　　孟煜霖又道：“你师傅他，身体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
　　“最近太忙了，忙的都没时间去看望他！哎！希望邪恶赶紧过去吧！让美好的生活再次降临吧！”
　　余敏行看着蔚蓝的天空，也道：“希望如此！”
　　夜很快就来了，静悄悄的。
　　余敏行让弟子早已埋伏在村民家中，而他同孟煜霖，则掩藏在树梢上。
　　今夜，没有月亮。
　　众人的心想必都在“碰碰”直跳吧！
　　余敏行屏住呼吸，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强迫自己不要迷失在失了规律的心跳声中。
　　孟煜霖也是如此，而且，他还要分身压制住脊背传来的灼热之痛。
　　一开始，他并未觉得这伤有什么寻常之处，只当是一点儿皮外伤，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这种像是火烧的灼热之痛越来越严重，像是连他的血液都因它而沸腾了。
　　他便觉得这伤非比寻常了。
　　“来了！”就在他想要更深入去思考的时候，余敏行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看去，果然，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远处山峦飘了过来。它速度极快，像是霎时，就到了眼前。
　　它没有发现他们，直接飘进了一处院落。
　　“动手！”余敏行喊了一声，就跳了下去。
　　孟煜霖也想跳下去，可这时，他才发现，他的左胳膊竟然失去了知觉。所以毫无准备之下的跳跃，让他差点儿栽倒在地。
　　他无暇思考这个中缘由，而是追上了已快看不见身影的余敏行。
　　孟香一进院子就知道上当了。可她并不畏惧，而是伸开血盆大口，吸收起他们的修为来。
　　徐敏行见状，一挥剑，斩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让几名弟子得到了短暂的休息。
　　“余敏清！你当真一点儿同门情谊都不念？！”
　　“哈哈哈，我不是余敏清！余敏清已经被我杀了！”
　　余敏行震惊：“你到底是谁？”
　　“我们要说还挺熟的！”
　　余敏行不明白。
　　孟煜霖才跑到门口，就听出了它的声音。他几乎是跌跌撞撞跑到余敏行身边的。
　　“。。。。。。香。。。。。。儿？是。。。。。。是你吗？”
　　“。。。。。。”
　　“香儿？到底是不是你？”
　　“。。。。。。”
　　“孟香！你是不是我的孟香啊！？”孟煜霖痛心疾首，哀嚎起来。
　　余敏行扫了他一眼，又盯向了还盘绕在半空的黑气。
　　孟香终究还是应了一声：“是我。我是孟香！”
　　明明已经知道是她了，可当孟香亲口承认，孟煜霖还是刺激地向旁倒去。站在余敏行身后的弟子一把扶住了他。
　　他急急喘了几口气，颤抖着声音，问道：“为什么啊香儿？”
　　孟香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痛苦的询问，只是沉默了起来。
　　余敏行见状，命令道：“齐心协力，将她捉住！”
　　众弟子一拥而上，一时就是刀剑之声，叫喊之声。声声刺耳，声声悲惨，听得人好似觉得天要崩了，地要裂了。
　　这次打斗从夜晚一直持续到翌日太阳当空。看去，遍地都是尸体，都是血迹。
　　长湘谷弟子死伤无数，看的余敏行目眦尽裂。他看去，孟香已癫狂到毫无人性，遂一个上前，将剑刺到了她的后背。
　　虽然有层层紫色裹身，但终究是虚幻一场。
　　孟煜霖一直呆呆地看着异常惨烈的局面。见余敏行又准备向她心窝扎去，不知是那里来了力气，一个纵身，挡在了她的身前。
　　血从他的心口喷了出来，溅了余敏行一身。
　　孟香一时也愣在了原地，连身后飞来的利刃都忘记了躲避。所以可想而知，她也受了很重的伤。
　　她想带孟煜霖的尸体离开，可余敏行一剑就斩断了她的妄想。她便不得不费力冲出重围，逃跑了。
　　余敏行没有让弟子去追，而是道：“她一定会再次出现的！”
　　孟煜霖身死之事，很快就在仙门传开了。
　　余敏行送他的尸体回沧澜派时，孟林不相信，问道：“怎么可能会是师妹做的？我不相信！”
　　“不是你师妹，是梦魇！”
　　“梦魇？那。。。。。。”孟林才来了一丝希望，就被余敏行掐灭了：“她杀了余敏清，同梦魇合二为一。已不是人，是妖了！”
　　孟林大惊失色。
　　余敏行道：“我估计她还会回来。所以我们必须合作，将她一网打尽。否则，无辜的百姓又会成为她残害的对象！”
　　孟林惊讶地自言自语起来。余敏行没理会他，走向了一边。
　　果不然，埋葬孟煜霖的时候，孟香现身了。
　　虽然这次，她是以人的姿态而来，可她面上带着的薄纱，根本就隐藏不住她身体散发出来的妖气。而且因为这种原因，让她所到之处，寸草必死，万物必休。
　　孟林穿着白服，带着白布，一步跨到她眼前，质问道：“师妹！师傅当真是因你而死吗？”
　　孟香抬眼看了他一下，可就是这一下，生生凉透了孟林的心。
　　以往，无论怎样，无论发生什么事，她的眼神都是澄澈的，可当下，她那里还有眼神，那分明是抑制不住向外冒的妖气。
　　他惊恐地连连后退，直到身后碰到了余敏行。
　　“孟香，既然来了，就不要再挣扎了！”余敏行道。
　　孟香没有言语，而是一步接着一步，向前走去。
　　众人纷纷后退，惊慌不已。
　　孟林喊道：“护住师傅遗体！”
　　余敏行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一场大战看似就要一触即发，却又生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