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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⑴
时光如流水一般匆匆流过，绝不回头，一转眼又是7月。
7月15日又要到了呢。
我是过了很久才知道，那天不仅仅是我的生辰，还是风铃的生辰。
每每想到这，我就会感到很抱歉，风铃当初可是照顾了我这个陌生人好些天，定没有好好过生辰。
可风铃却毫不在意：“有什么好抱歉的，有什么事会比人命重要啊？我就乐意这么做。今年生辰如果还有人需要我这样帮忙，我还是会无怨无悔地去的。”
但，风铃不在意自己的生辰怕是也有原因的吧。
这并不是胡乱猜测。
也大概是因为她是圣女吧，村民们很早就开始准备了，但每个人提到这件事的时候，脸色立马就会沉下来，十分凝重，像是并不希望风铃过生辰。
连风铃自己也说：“哦，正常啊，我过生辰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事嘛，你不用太在意的，你自己的生辰过得开心就好了。”
看风铃一脸的无所谓，我知道她是不会告诉我了，也就没再问下去。
⑵
这种诡异的气氛到了生辰当天更甚。
生辰宴上，气氛一直阴沉沉的，谁也不说话，眼中都是摸不透的情绪。
虽说两人的生辰宴，但身为配角的我却收到了所有村民真挚的祝福，反而是风铃，该她收到祝福的时候，四周一片沉寂，只是收到了他们担忧的目光，就连她自己整晚也不曾笑一下，对我说了句“生辰快乐”后，就再也没说话了。
“风铃姑娘。”一片沉寂中，一个温柔细小的声音出现。
接着，便有一个身形单薄、气质柔和的女子站起。
她脸色微红，似是用了很大的勇气才站起，她看起来有些眼生，可能是怕风铃太难堪才出来解围的吧。
“感谢你愿意收留我们姜家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还有风清大哥，感谢你这几天的照顾。”姜绵说的很认真。
此时，风清也正看着她，他代风铃开了口：“姜绵姑娘，你也不必客气，以后我们就都是一家人了，不用讲什么恩不恩的。”
风铃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好，今日我就祝我们以后的圣女大人生辰快乐，万事顺心。”说罢，姜绵朝着风铃温柔一笑，似也有些腼腆。
“谢谢姐姐了，你也开心。”风铃出于礼貌还是回了一个笑，尽管笑得有些不自然。
“李公子也是，生辰快乐。”
“谢谢。”我回答。
姜绵落了座，气氛似乎缓和了些。
但随之而来的又，是风铃的长辈们的一次又一次的谈话，而风铃的脸色也是一次比一次难看，到最后，她表情落寞地在座位上发呆。
我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待在她身边。
等她回过神时，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几位婶婶留在这里打扫卫生。
她直直地看着眼前空荡荡的餐桌，眼底闪过悲伤与失落，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也只是发出了一声叹息。
我看着她这幅模样，斟酌了半天也只是说了句：“走吧。”
“嗯，”她轻轻拉住我的手，“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好。”
⑶
一个小池塘边——
她拉着我坐到了池边一个简陋的小亭子里，晚风拂过，带来了
她趴在木栏上，偏头看着池塘中闪烁的倒映的月影，眼中是一闪一闪的水光。
“以前这可是我和母亲的秘密基地呢，母亲总是在这里摆上好多好吃的点心为我庆祝生辰，那时的我真的很开心……”
“但是，她现在不在了……”
“没事啊，以后我都陪你……”我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
“真的？”她转过头来看我，鼻子微红。
“嗯。”我趁此机会，快速从怀中取出一支木簪，插在她的头发上。那簪子很朴素，只尾端有两片叶子，但又莫名很适合风铃。
“嗯？”她愣了愣，伸手去感受它的形状。
“小生家境贫寒，只能送姑娘此等寒酸之物了，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哪有啊，我很喜欢。”风铃的眼睛弯了起来，看起来比天上的月亮还明亮。
“哦，对了。”她突然又故作神秘地把手背在身后，“你猜猜我送你的生辰礼是什么？猜对我就送给你。”她狡黠地笑着，似是料定我猜不出。
“是……一本古籍？”我保守地猜了一下。
“真是没意思，你个书呆子。”
“那，难不成，是你绣的荷包？”我开玩笑道。
“你说什么呢！”她一瞬间羞红了脸，语气激动，“你想得倒挺美！”
“那是什么？”
她顶着还未消退的红晕，拖长音调道：“既然你猜不出，那我就勉为其难地告诉你吧——”
“当当——”
风铃献上宝贝一般，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匣子，缓缓打开来——是一枚做工极好的玉佩，这玉佩带着温润的光泽，似有仙力附着在上面，中间的图腾毫无疑问是无尾蝎，只是要更精细些，也可见雕刻者的用心了。
看着眼前丝毫不逊于罗义昀那块的玉佩，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可还未等我拒绝，风铃已直接将玉佩挂在了我的腰间，还感叹着说道：“果然，玉佩就要配翩翩公子嘛，我娘当年也真是的，让我像普通男子一样读书明明就是不可能的，还……”
她很快便住了嘴，发觉现在说这种话不太合适，随口说道：“记得你之前某一次被我兄长灌醉时说，你大哥嘲笑你不受宠，连块玉佩都没有，你看，现在你不就有了，以后你一定也不会过得比他差的，我看啊，你以后一定会有大出息。”
“你……这……”我没想到她连这都记得。
“这玉佩，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吧，这怎么好送给我呢。”
“嗯，这是我娘还未来得及的生辰礼，是她亲手制作的，常人我都不给看呢”风铃反倒一脸云淡风轻，“但其实……送给你也算值了。将来，你带着它考上了状元，也算是完成了我的心愿和我母亲的希望吧。”
“其实你还有其他选择。”我突然直视着她。
“啊？”她有些不明所以。
“难道你就不可以当状元娘子吗？”
“这，我没……”说到一半，风铃才发现不对。
“我，我……你喝醉了吧，说什么胡话！”风铃直接转过头去。
“铃儿，我很认真，我心悦你很久了，你知道的，我万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我怎么知道呢……”她小声嘀咕着。
“你都收了我的东西了，我也收下你的东西了，你要拒绝，那也是不能的了。”我似乎也明白了她的心意，便有些“蛮不讲理”。
“你，你……无耻……”她转过脸来喊道。
我却低头在她的胎记上轻轻一吻。
“圣女大人，你这样很伤我的心啊。”
风铃慌张地捂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半天才说：“你，你个流氓！假正经！一看以前就没少祸害姑娘！我才不答应你呢。”
说完便像一只受惊的兔子慌慌张张地“逃”了，连鞋都差点跑掉了。
看着她跑开的背影，我的脸才慢慢地红了。
“我还真是醉了呢，怎么什么话都说了，真是的……”
⑷
风铃的房间里——
“怎么怎么迟才回……”风清正问着，就被风铃关在了房外。
“什么鬼？脸怎么红，酒喝多了？”风清心里疑惑。
“铃儿，要不要兄长帮你煮点醒酒汤？”
“走开啦！”
“莫名其妙。”风清也不管了。
房内，风铃的心狂跳不止。
“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跟哪个不正经的人学的，这么说话谁受得住！”风铃在心里咆哮。
她弯腰把水盆里的水泼到自己脸上，然后伸手想拿帕子，却只摸到一件质地不错的衣裙。
“是古婆婆送来的新裙子吗？肯定又是紫色的。”虽这么想着，但风铃还是胡乱拿自己的袖子擦干了脸去看。
“这……这……”这衣裙竟是绛红色的！！！谁会送她一件红衣？
但她心中其实已有了一个人的名字，随后便发现了压在衣裙下的纸条：
风铃姑娘，你今已值及笄之年，再过三年，待小生行冠礼之时，便三书六礼迎姑娘进门，可好？还望那时，姑娘还愿穿上这身红裙向小生托付终身。
——李书哲
纸上的字端端正正，每一笔都极为郑重，像是能看到少年严肃又可爱的模样。
她也“噗呲”一声笑了。
“好吧，我念你心诚，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啦~”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