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高冷校草的黑月光》水七夏

7、第 7 章

　　没有机会，就制造机会。
　　裴念捞起手机，飞快打字：「玲奶奶说的那个窑烧鸡，明天可以带我去吃吗？」
　　等了几分钟，许霖没回应。
　　想了想，她又补了一条：「娇娇也没吃过，我们都想尝尝。」
　　又隔了一阵，许霖才回了个OK的表情。
　　裴念松了口气，还好他不是直接发个地址给她，不然她真的会谢。

　　次日一早，裴念直接从车库里开了车出去，反正许霖也知道她住临江豪宅，再装也没必要。
　　然后，娇娇就很有义气地“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裴念停在明苑花园外边，许霖走出来，见到车上一目了然的情况，默了默。
　　裴念降下车窗，绽开笑：“娇娇说她家里忽然有事来不了了，我们去吃吧，回头给她打包一份。”
　　许霖没说什么，伸手拉开了车门。
　　车子开动，裴念身心舒畅，这还是她带头一回喜欢的男生去兜风，她也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富二代们喜欢带美女去游车河这种调调，因为着实很有人生赢家的感觉。
　　“那家店，你以前吃过很多次吗？”裴念找着话题。
　　“专心开车。”许霖回她。
　　好吧，裴念倒也不勉强，今天进展已经很不错了。

　　老城区不太好泊车，临近铺子，裴念在外边宽敞的路上停了车，和许霖一起走过去。
　　这片环境相当老旧，店铺墙体斑斑驳驳，招牌也接近作古，桌椅是肉眼可见的廉价，整体就餐环境算不上理想，可以说很市井。
　　“要不要打包？”许霖淡淡地。
　　裴念正在观察其他桌上的烧鸡，闻言转向他：“要，等我们吃完再打包好了。”
　　她挑了张空桌坐下，许霖看了下她，也随着坐下来。
　　裴念看着菜单，除了招牌的窑烧鸡，还点了其他配菜。
　　许霖不是第一次吃，随她点，安静地抽纸巾把桌子擦了遍。
　　他做事一贯认真，擦个桌子也一丝不苟，不过裴念的关注点尽在他那漂亮的手上，暗戳戳花痴了一会。
　　“这里好便宜啊，老板太良心了，玲奶奶说他们十多年没涨过价是真的吗？”
　　点完菜，裴念由衷地感叹。
　　许霖轻轻“嗯”了声，看了看花里胡哨的墙面：“跟我小时候第一次来差不多。”
　　裴念来了兴致：“你小时候？多大啊？”
　　她盯着许霖的脸看，脑补出一个萌版的幼年许霖坐在桌子上啃鸡腿，越想越可爱。
　　许霖侧过脸，拿起纸杯喝水，挡住了她直勾勾的视线。
　　老板娘端着菜上来，显然是听到了刚才裴念的问话，笑着接话：“我们做了十八年了，最近这十年都没提过价的，附近好多老客户都知道我们。”
　　端上来的配菜也分量很足，裴念目光都移不开了，尝了下，搁下筷子认真地夸赞：“新鲜又好吃，太实在了！”
　　老板娘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裴念兴致勃勃地拍照发了朋友圈，许霖的手还出镜了。
　　裴念瞅着许霖：“啊，不小心拍到了你的手，要删吗？”
　　她当然是故意的。
　　许霖抬眸瞥了她一眼，不表态，继续拆着鸡架。
　　裴念嘴角轻微地扬起，手都给她出镜了，人还会远吗？
　　窑烧鸡外酥里嫩，配上独家的酱料，美味得不行，大半只鸡都是裴念吃的。
　　配菜也基本所剩无几。
　　裴念感觉到结账时，老板娘看她的目光，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欣慰和复杂。
　　走出铺子，裴念沿着街道看过去，两旁还有不少本地小吃，她提议先在附近走走，待会再扫一遍小吃。
　　许霖看她的目光，也有些微妙了。

　　老城区的建筑跟市中心的高楼大厦不同，还有一些旧时风味，两人走在街头，27°的温度，天还有点阴，倒不觉得多热。
　　裴念好奇地问着问那，许霖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她。
　　天越发转阴，许霖抬头看了看：“快下雨了。”
　　南城的天气一贯多变，计划赶不上变化。
　　裴念戴着渔夫帽，许霖也是一顶鸭舌帽，带的伞都放在车里。
　　许霖查了下实时天气预报，十分钟内会有一场大雨，他们现在已经走出一段距离，走回车子那边来不及了。
　　“先到那边躲一下吧。”许霖就近找了个茶饮店。
　　茶饮店是“夹缝生存”的小门面，只有两张木桌子，两人刚坐下，另一张桌子也紧跟着被同道中人占了，过了一会，这桌多出来的一张椅子也被人拖走了。
　　为了躲雨，裴念将两张椅子拉到了靠里的同一边，并肩相靠，大有一起坐看风起云涌的架势。
　　大颗雨珠噼里啪啦地落下。
　　天色昏暗，雨帘将外界隔绝，隔壁桌的几个年轻男女嘻哈地笑闹，茶饮店里放着Toni Braxton的Yesterday，听歌词明明是分手情歌，裴念硬是听出了甜歌的感觉。
　　她偷偷瞥了眼旁边的人，抬手举起杯子找角度，假装拍饮料，暗戳戳又将许霖的侧脸拍了进去。
　　虽然有些糊，但还是很好看，熟人依稀能辨出轮廓的程度。
　　她发了个朋友圈：「小雨、偷心西梅。」
　　她屏蔽了一些人，包括许霖，但应该能传到温书瑶那里，她自问不是什么好人，能唬走一个算一个。
　　刚发完，顾承越第一个跳出来，评论了句：「见鬼！」
　　安安：「这个杯子不错。」
　　娇娇：「这根吸管也不错。」
　　裴念窃笑，心情大好地点开三人小群，给两位瓜友送上新鲜食材。
　　娇娇说看在这进展的份上，原谅她的重色轻友。
　　安安则提供了五种拉飞进度条的套路。
　　群里的颜色越来越不对劲，裴念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看完安安的斩男秘诀，她下意识瞅了眼许霖，正巧对上许霖投过来的目光。
　　许霖大多数时候目光都很深邃，也很平静，现下却似乎多了点什么，像生气又不像生气，像有话说又像只是随便看过来。
　　刚在群里接收完一堆废料，裴念略微有那么点心虚，眨了眨眼：“嗯？”
　　许霖没出声。
　　果然是她错觉，他只是随便瞥过来，掠过她后拿起自己的椰子水喝了一口。
　　人都坐在一起了，还能让他无视？
　　“雨还要下好久。”裴念提议，“我们来玩游戏吧。”
　　她打开手机，拉出一列之前玩过的小游戏，拼图、你画我猜什么都有，扒拉了一会，裴念将五子棋发给了许霖。
　　许霖看了看，大概也是为了打发下时间，也没拒绝。
　　裴念常玩这个，套路很多，许霖似乎没怎么玩过，但也反应很快。
　　几局玩下来，都是裴念输得多，她表示不服，又发了一款新游戏过去，许霖依旧奉陪。
　　外间大雨倾盆，两人坐在一隅，像是自行辟出了一处小天地。
　　轮了五六个小游戏后，裴念将准备已久的那个发了出来，你跳我跳。
　　是一个类似跳一跳的小游戏，只不过是情侣双人版，除了要轮流接力跳，中间还有要背着跳、抱着跳，还有要两个小人亲亲、抱抱的任务，裴念和安安就组队解锁过，各种滑稽。
　　许霖惯性点进去，看到游戏CG动画那里斗大的“情侣大作战”字样以及两个小人搂在一起的姿势，瞬间就顿住了。
　　他飞快地退出界面，抬眼看裴念。
　　裴念一脸若无其事：“听说这个很好玩，我们挑战一下？”
　　许霖面无表情：“不玩了。”
　　唉，裴念心底低叹，外面下着雨，气氛这么好，为什么就不上钩呢？

　　雨也渐渐停了，天空复晴。
　　两人走出去，地上还湿着，空气中漫着鲜润的水汽。
　　裴念还惦记着小吃，沿着街道走过，遇到想吃的就买，几乎是一路吃了回去。
　　许霖吃得不多，默默看裴念吃得起劲。
　　回到窑烧鸡店里，裴念给娇娇家打包了两份，许霖也帮外婆打包，然后沿着来路走回停车处。
　　许霖走在她外侧，两人之间仍隔着半个人的距离。
　　半天的“约会”就这么结束了，裴念有点意犹未尽，但她也知道不能操之过急。

　　裴念开车将许霖送回去后，再给吴美娇送烧鸡。
　　娇娇提供了一手情报：“温书瑶一个室友在跟人八卦你是不是来南城了，温系花怕不是得连夜顺着网线过来。”
　　裴念“哦”了声：“那我得抓紧了。”
　　娇娇捏拳：“加油！争取早日睡到校草，给我们宿舍争光。”
　　裴念深以为然地点头。
　　又在娇娇家玩了一个下午，裴念才回家。

　　到家时已过七点，这个时节的南城天黑得晚，粉紫金橙的彩霞洒满天，夜幕将掩。
　　裴念进门，按下玄关的开关，屋内的灯依次亮起，空调也启动，然而她刚换完鞋，眼前就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
　　她开着手机的手电筒朝窗外看去，邻居家都有灯光，不是停电。
　　南城的房子并不常住，裴如清每次来前会找人检修清洁一番，这次裴念来得突然，没有检查电路家具。
　　裴念下意识找物业名片，准备找人上来帮忙查看。
　　指尖按下号码前，忽然福至心灵，转而找到了许霖的号码。
　　电话接通，裴念握着手机：“许同学，你现在忙吗？”
　　许霖：“什么事？”
　　裴念一本正经地将情况描述了一遍，又说：“我想喊物业帮忙找电工上来看看，但我一个人在家，你可以过来给我做个伴吗？现在屋子里一片黑......”
　　她正抱着臂在窗前悠闲地俯瞰着繁光点点的夜景，“我害怕”这三个字实在是说不出来。
　　但这不妨碍对面的人自己脑补出来。
　　许霖：“我现在过来。”
　　挂了电话，裴念再次佩服自己的机智，原来娇软套路对直男这么好用，怪不得温书瑶能得到许霖的特殊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