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高冷校草的黑月光》水七夏

42、第 42 章

　　温书瑶的身影已在拐角不见，耳边还余着她那句“祝你们长久”，裴念静立了几秒，转身向实验室走去。
　　门口开着，里面却只有两个人，许霖不在，裴念正要拿出手机打电话，里边一位男生瞧见了她，直接向她挥了下手：“找阿霖吗？他们几个刚才被拉去帮忙招新了。”
　　裴念噢了声，今天不少社团宣传招新，是她忘了这茬。
　　回到宿舍，刚放下包包洗完手，谢安安就一把推门进来了，面无表情。
　　裴念一眼看出来她烦着：“这波输出消耗挺大啊？”
　　“听不懂人话，讲半天都白讲。”谢安安把东西钥匙都甩在桌面，拿起杯子一看是空的，又添了几分烦闷，“简直无语。”
　　裴念看着她，谢安安摆摆手：“我现在嘴都干了，等今晚再跟你说。”
　　“那要不下去买杯喝的，再顺道去逛逛招新摊子？说不定能邂逅几个大帅哥。”
　　谢安安一下子被“大帅哥”三个字挑到了神经，没滋没味的白水喝着更没意思了，水杯往桌上一杵：“等了一年了就等这天，走啊！”
　　摊位靠近公寓区，等裴念和谢安安买完饮料晃过去，新生们已经蜂拥而至，满眼望去人头攒动，终于脱下了迷彩服的学弟学妹们穿着短袖热裤，整条校道洒满了缤纷彩色。
　　谢安安心潮澎湃：“弟弟们虽然脸晒黑了点，但身材还是棒棒的啊，你看红色衣服那个，啧啧啧~”
　　“哪？哪里？”正吸着冰茶的裴念赶紧抬头。
　　“就那儿。”谢安安下巴一指，“那几个都不错，尤其中间那个，身材挺拔又结实，你看那腰那背……”
　　两人走走停停，在人群中梭巡了好一阵，才找到许霖那个社团的摊位，已经排起了挺长的一条队。
　　“就领个报名表还要在这排队？”谢安安笑了，小声凑到裴念耳边，“醉翁之意不在酒哦。”
　　裴念也瞧出来了一点，队里女生人数明显的多。
　　展位桌前被咨询的人围住，裴念拖着谢安安从队伍旁走上去，一时也挤不进去，只能隔着人旁听，有人问了点什么，里头传出一句回答：“会有，但不强制要求必须参加，可以根据自己的技术方向自由安排。”
　　声音清朗，熟悉得不能更熟悉。
　　裴念眼眸一亮，等那人问完起身，朝里面扔了句：“那我们现在什么都还没开始学，要怎么选方向啊？”
　　队伍后面接上来的女生颇为不满，纷纷侧目：“插什么队，不会往后面排吗？”
　　裴念微微一笑，哦了声，展位里头倏地站起一个身影来，和她四目相对，漂亮的眼里勾出一点笑，向身旁一位男生低声说了句什么，让开位子从展位一侧走了出来。
　　裴念也和谢安安走过去，笑着问：“学长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来说一下啊。”坐在许霖刚才位子上的男生笑道，“大家刚上大一，我们鼓励大家多学习多探索，只有多尝试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怎么来了？”许霖牵过她的手，身后隐隐传来一波吸气声。
　　裴念将手上多的那杯冰茶给他：“特意来犒劳慰问的，大热天还在宣传答疑，许霖学长辛苦了哟。”
　　“学长”两字被她说得额外重，许霖眼底噙笑，捏了捏她的手心，拉她走进遮阳蓬后头，给她们找了椅子，又拿了个小风扇过来。
　　“哟，我还能享受到许大校草这种待遇呢，念念你能想到？”谢安安大喇喇坐在椅子上，随手拿了几张宣传单张攥在手里扇着，语气不算阴阳怪气，也绝对称不上友善。
　　裴念眉心跳了跳，早早晚晚，该来的总是会来。
　　当年那场乌龙告白她是在角落里亲眼目睹的，前头谢安安拽的那几句诗她早不记得了，只记得安安问完那句“有没有兴趣跟我做个朋友”之后，许霖冷若冰霜的回答：
　　“没有，请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气得谢安安当晚在宿舍里大骂了一晚上，“草”本是一个语气助词，从此成了许霖的代称。
　　许霖眉目不动，抽了张纸巾，又将那杯冰茶放到裴念手上，谢安安在旁瞄着，又扫了眼外头那波已经不淡定的队伍，扬了扬唇：“本来我是没那么大量的，看在你女朋友的面上，我也就勉勉强强往事不记了，最多以后不在念念面前说你坏话了，好自为之。”
　　许霖看她一眼：“那谢谢了。”
　　谢安安回了个冷哼，向裴念挑眉一笑。
　　“这边还挺热的，怎么直接过来了？”许霖问。
　　“本来想找你吃饭，去了实验室没碰上，就来这儿找你了。”裴念将那杯茶贴了下手，冰块在浅棕色的茶里窸窸窣窣地漂浮，凉凉沁沁的触感透过来，甚是舒服。
　　本来是想感谢他的生日礼物请他吃饭，也不一定要来黏着他，不过现场看到那么多女生在排队，她觉得趁机秀一把也无妨，顺手给各位少女的芳心灭点火。
　　从现场反应看，效果显著，队伍都缩短了一点。
　　她真是心善，裴念想。
　　许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那走吧。”
　　裴念愣了下：“你们不是还要宣传吗？”
　　边上周遇转过头来笑道：“这不还有我们，你们先撤。”
　　“就是，他不在这里我们还能省点事。”另外一个男生也打趣了一句，“快带他走吧，我快扛不住了！”
　　“我来帮你们啊~”谢安安凑了上来，盯着刚坐上来的一位小鲜肉，笑眯眯地说，“我特别乐意帮人解答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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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到高峰期，食堂里人不算爆满，却也人来人往，各种杂声在空间里回荡交织，是校园里独有的烟火气息。
　　这家食堂离招新展位最近，裴念记得有个窗口的小酥肉还挺好吃，拉着人就过来了。这会她坐在餐桌上，望着向餐具柜走去的背影，止不住有点儿神游。
　　正经数起来跟他还没吃过几次饭，但好像每次她都被照顾得挺自在的，周到得她都没什么发挥空间了。
　　“在想什么？”许霖在对面坐下，用餐纸擦了筷子递给她。
　　“谢谢。”裴念回过神，唇角露出笑，“我在想，你对女朋友真好。”
　　许霖顿了一下说：“是我之前对你太不好了。”
　　裴念轻笑摇头，没有解释，夹了个小酥肉到他碗里，自己也夹了个：“没有的事，之前我又不是你女朋友，那是应该的，要是你像中央空调一样，我可不敢追你……呀，这个好香！”
　　酥脆鲜嫩、香浓微辣的小酥肉，配着爽滑的拌面，一秒唤醒了潜伏的馋虫，裴念果断切换成了干饭人模式。
　　许霖低眼，静静看着她埋头开吃的样子，最终还是静默，默默接受了这似乎有点神奇的“赞许”。
　　“对了，你们那个APP项目现在怎么样了？”裴念终于抬起头。
　　周卿儿据说从没在男人这件事上吃过亏，恼羞成怒起来会怎么样她也没领教过。
　　“有点变动，添了一些后续版本的功能，交付时间也提前了。”许霖面色淡然。
　　“还能收到钱吗？”
　　“嗯。”许霖微笑了下，“加钱了，这些之前都有写在协议里的。”
　　裴念放心了，真情实感地感叹：“这甲方还挺好说话的嘛。”
　　许霖不置可否，又点了下头：“……现在换了个人对接，沟通起来确实挺高效的。”
　　虽然新来的人态度很一般，但给钱办事不啰嗦，相当利索。
　　裴念又咬了口小酥肉，脑子里才慢慢想到许霖的话，有点后知后觉：“这么说来，你们的任务不是又加重了许多？”
　　“还好，现在大家都在学校，效率也高一些。”
　　许霖说得平静，但裴念知道没那么轻松，周卿儿显然是懒得再跟许霖这边搅和了，一心只想赶紧搞完了事，加需求又加急，肯定又要熬很多夜了。
　　要是不跟她打那个赌，大概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吧，裴念怕他们熬过头了会猝死，想了下说：“会不会很辛苦？要不后面这部分就不做了，让她找别人可以么？”
　　“要是临时转给别的团队，这个项目要延时更久，还是我们做完更快。”许霖见着裴念微皱起的眉心，忍不住伸手轻按了下，“没关系的，预计这一两周赶一下就能搞完了，有始有终比较好。”
　　他都这么说了，裴念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点了点头。
　　“接下来这两周，可能不太有时间来找你。”
　　浓密的睫毛在眼前微垂，裴念读出掩在其中的歉意，无所谓地笑了下：“哦，这个没什么啊，男朋友没空，也可以女朋友来找你，而且来日方长，不着急。”
　　许霖眼角挑起一点笑，轻轻嗯了声。
　　回到宿舍楼下，裴念正开着玩笑让许霖“保护好发际线”，一声低沉的“裴念”蓦地从侧边飘出。
　　裴念转过头，陆之鸿绷着脸，从柱子后大步走了过来。
　　“我还有点事，要不你先回去？”裴念觉得谢安安和前男友的私事没必要让许霖听着，催促他先走。
　　“他是谁？”许霖也望了过去。
　　“一个朋友，你先走。”裴念顾不得细说，朝他挥了挥手，迎着陆之鸿走到旁边。
　　陆之鸿瘦瘦高高，是化学系名列前茅的学霸，听说是某个省的高考状元，裴念见的次数不多，以往只算点头之交，给人感觉挺有礼，却也不太好接近。
　　这会他站在面前，紧紧抿着唇，脸上神色混杂着委屈和不甘，还有些尽力压制的焦躁在其中，要是只看这脸色，估计十个人有九个都会觉得他被哪个不识好歹的渣女辜负了。
　　“安安呢？”
　　裴念是知道的，谢安安给她发微信跟周遇他们一起吃饭去了，她摇了摇头：“我没跟她在一起。”
　　陆之鸿沉默了一会说：“我们有点误会，我刚才想跟她说清楚，但还没聊完她就走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她？”
　　裴念默了一下，还是摇头：“安安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我帮不到你。”
　　她后退一点，陆之鸿也紧跟了一步，嘴上说得很快：“就问下她在哪里，我真的不想让这个误会继续影响我们，劳烦你一下可以吗？”
　　裴念有点后悔刚才没有直接冲进大堂里，吸了口气说：“我不方便掺和你们的私事，不好意思。”
　　说完转身就朝台阶走，刚走出两步陆之鸿就跟了上来，面上是肉眼可见的焦灼，“裴念，要是她在宿舍你让她下来一趟好吗？我有话跟她说。”
　　“我不知道，这跟我没有关系。”裴念已经无话可说，低着头只想往里走。
　　可陆之鸿不依不饶，甚至伸手想拉住她：“裴念……”
　　身后一阵急乱的摩擦响动，陆之鸿突然没声了，倒是听到近在身畔的冷冷一句：“做什么？”
　　裴念回过头，看到许霖，嘴里下意识问了句废话：“你还没走？”
　　许霖看了看她，又盯着陆之鸿，面色有点疏冷，有点她解读不出的复杂。
　　陆之鸿手被格开，看到许霖，也清醒了几分，站在原地望着裴念，放低声音说：“对不起，刚才说的你能不能……”
　　裴念之前一直隐隐觉得这男生有两分矜傲在身上，头一次见他如此卑微，那种眼神就像她身上寄托了他全部的希望一样，令她有点无法直视。
　　不过想到谢安安可能快要回来了，裴念还是硬起心肠，再度摇头：“你快走吧。”
　　陆之鸿抿了抿唇，沉默。
　　裴念看向许霖，向他扬了扬下巴：“回去吧。”
　　许霖也没动。
　　就没人听她的是吗，裴念在这种僵持中莫名生出几分尴尬来，想着要不干脆撒腿往里一跑了事。
　　“念念，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这声音听得裴念心底一颤。
　　转过身，谢安安伙着几个男生，向这里走了过来。
　　裴念想起了之前玩游戏的经历，团战人多并不一定能赢，有可能只是让场面更凌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