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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原来酒家这里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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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第一步想做什么?”
落落目光闪烁,她回忆起了自己生前为时不长的历练,又想起了在部落的生活,陷入了沉思。
“或许,我应该下山看看。”
“好。”
“冥王,可以不待在空明山上么?”
“本体不行。”
“那......”
“可以分身。”
空明指导着落落,落落只觉得自己灵魂流出了身体,又逐渐塑形。
落落看了看自己,和原版一模一样,而本体则盘腿坐在床上。
空明带着落落沿着长明灯下山,不得不说,沿途的风景给人一种寂寥的感觉。落落明确的发现了问题所在,四周没有活物。
就算看似真切的树林,也是幻化而来的假树。至于鸟儿或是昆虫,更是想都不必想。安静的可怕。这就是冥界,死灵的乐园。
再往下走,红光逐渐弥漫,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气味。
“这是怨气。”空明解释到。
落落难以形容这种味道,非要解释的话,应该是腐烂的味道。但闻到这种气味,落落竟不觉得恶心,反而会感受到一股离奇的平静,就好像死亡的平静。
越往下走,树木越稀少,到了山下,就已经是光秃的红色土地了。
面前的层峦似乎感受到了落落和空明的到来,竟随即向两侧移动开来,让出一条通道来。
落落跟着空明,在红光的照耀下缓缓向前。
鬼城,淹没在火海之中。
火海不是真的海,而是指颜色,被冥王转换后的红光照耀着整个鬼城,仿佛弥漫在血腥当中。
街上的人和落落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每个人都仿佛背负着沉重的宿命,目光涣散。落落明白,那是缺少了生气。
“脸色那么白,被吓到了?”空明的声音总是能适时的响起。
“这里和空明山上完全不一样。”
“神鬼有别罢了。而且这里是刀山脚下,对于鬼城来说,算是偏僻的地方。”
“可是他们,像是在还债,还上辈子欠下的债。”
“生活,总得有点代价,不是么?”
“代价”落落想起了自己,“如果我突破不了瓶颈,我还能活多久。”
空明沉默良久。
“臣相信殿下一定可以。”
两人一路走,就见到道路两侧的矮破房屋逐渐变得完整,街道上的身影变得多了起来。
房屋高低错落,找不到规整的格局,这样的格局,不禁让落落想起了曾经造访过的村寨。
远远的,还能看到几家店面,挂着红灯笼,竟然是酒楼。
“这是冥界为数不多的消遣。”
空明带着落落进了酒楼,这才听到了喧闹嘈杂的声音。是有人在赌牌。
落落与空明对视一眼。
“看小殿下的眼神,是想玩了?”
“可是我不会......”
“在下可以教你。”临近人群,空明消无声息改了自称。
“压桩进场!兄弟,你压多少?”掌局的见到了空明和落落,新面孔,一般不主动招呼是不会交钱的。
空明袖中掏出两个铜饼,甩进了面前桌上的方格:“两个。”
见大家都纷纷准备好,掌局动作连贯的洗牌、发牌,没人三张。
空明翻了牌面一脚,随后露出略微失望的神色,手指点了两下牌桌。
“入场加码。”掌局喊到。
空明略一犹豫,又是一张铜饼甩了进去。也有不少人犹豫了之后退了场。
“翻牌。”
空明翻过其中一张,是最大的牌。在场人瞬间吓走了一半。但有人心细观察到了空明面露犹豫,决定跟。
“入场加码。”
这次加上空明,加码的一共只有三人。
空明又翻了一张,还是最大的。
“跑了跑了。”其中一人立刻泄气。
另一人原本胸有成竹,看到后也不太淡定了,犹豫再三,最终也决定弃牌。
牌局已定,空明赢了,面前的筹码立刻堆成了山。空明翻开第三张牌,杂牌而已,并不成套明显大不过两人,气的前两人直跺脚。
“可以啊哥们。”有人起哄。
“新人运气,新人运气。”空明拱手。
牌场玩的就是心理战,怕了输了,无话可说。
落落学的很快,看了几局便掌握了规则。看着落落跃跃欲试,空明便将位置让给了她。
落落玩的不亦乐乎,没注意到人群中有双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临近深夜,屋外响起了打更声。更声响,百鬼禁忌。大街小巷瞬间安静了下来。
空明示意落落该回去了,两人起身往出走。
血月挂在天上,微弱的光,街景都只看得出轮廓。
两人正走着,空明突然贴近落落,低声说:“别回头,有人跟着我们。”
落落条件反射的有些害怕,随后回过味来:“我还需要怕他?”怕一个冥界小鬼?
似乎很难解释,空明想了半天,最终也只挤出一句话:“待会发生什么,殿下切莫动手,我来就好。”
落落点点头。
两人越走越偏,跟着的人却没有消失。就在两人转过街角,就快要到刀山时,两侧突然冒出十几个鬼影。
鬼影包围过来,为首的是一直跟着他们的人。
待此人走进,落落认出来,是空明今天赢得第一个人。那人后续又跟了几场,点背,全没赢过。
“兄弟,今儿赢得都是哥几个的辛苦钱,哥们全拿走了,不合适吧。”
“老大,那带着的姑娘也挺水灵,不给钱,给人也行。”他的小弟说道。
空明本想直接给钱了事,可对方这话一出,空明直接冷了脸。
十几个人瞬间觉得一股寒气由心底升起。
落落攥紧了空明的袖子,好像在催促他快点解决。
空明拍了拍落落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空明冷冷的看着包围他们的人,双方对峙了十几秒,正在对方纳闷空明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时,空明突然不知掏出了什么,往地上一砸,一阵白烟“哗”地扩散开来。空明拉起落落就跑。
待白雾散开,十几个人望着空无一人的空地大眼瞪小眼,人早已经跑了。
一口气跑到长明山脚下,两人才停下脚步。
落落双手扶着膝盖喘着粗气,不知怎么,竟“哈哈”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办法.......原来......是直接跑。”
空明也有些忍俊不禁:“走为上,策略而已。”
两人回到长明殿,几位判官侯在殿外。落落将路边买到的糖糕递给四人,如泣贴上来问发生了什么,落落便和她一边讲,一边向店内走。
空明则被如怨叫住了,表情严肃,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如泣听完落落的讲述,只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冥界的鬼应该很害怕犯事的,稍不小心,就得在冥界多待好几年。”
落落好像明白什么:“所以空明没有硬碰硬,试想放长线钓大鱼?”
如泣乐了:“线在哪,鱼又在哪?不过小插曲罢了,小殿下别放在心上。您也有重要的事要做。”
落落点点头,是啊,她还要突破她的瓶颈,这些事,不是她该管的。这就是有人分担的感觉么,落落只觉得格外踏实。
转眼半年过去,落落已经将冥界几位当成自己真正的家人。
梦魇的次数变少了,使用力量也变流畅了,进步是显而易见的。
可是,少了却不是消失了,她依然摆脱不了长青。
落落思前想后,觉得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一直困扰着落落的唯一的问题——为什么。
长青他到底为什么会那么做。
她将这件事告诉空明,空明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说:“他没遵守你的诺言,他没下来陪你。”
“对。”
“如果你是他,你觉得他为什么会这么做?”
“或许那句话是真心的,但看到那在手中的掌门之位,他又犹豫了。”
“他认为比起再也见不到的你,或许,还是实打实的权利比较合算,毕竟,他也不知道死后会去到哪里。”
“人是会变的。”
“不,人只是会权衡。”
“你什么意思。”
“他有罪,害你来了这里,害你突破不了瓶颈。”
“他确实有罪,罪在骗了我。”
“你还不明白么?”
落落沉默了:“我要怎么做。”
空明没再说话,只是微笑看着落落。
落落突然明白了什么,瞪大了眼睛:“你......你是让我,杀了他。”
“一报还一报,很公平。”
落落呼吸急促起来,过了好一会,她好像下定了决心。
“怎么去人间?”
“鬼节,用分身。”
“鬼节黄昏,鬼门会开四个时辰,我们可以溜出去,赶在关门前回来。”
“鬼节那天都躲起来了,能找到什么?”
“鬼见不得太阳,黄昏到黑夜,众鬼一般都不会出来,我们可以趁着个时候找人。而且,长青是仙家弟子,仙家会怕鬼?”
也对,一想到要见长青,落落心里就没底。她究竟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