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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Chapter66 似是故人 ...

  •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块柔软的轻盈丝绸,虽然这样熟悉而陌生的感觉曾出现于十几年前,可我在闹钟响起之时仍旧会用被子的一角掩住发红发热的脸,然后转过身去假装无视身边人背后的一道道抓痕。

      “你又做水晶美甲,”西里斯无奈地按住仍在叫嚣的闹钟,胡乱将它往桌子上一扔,“很漂亮,但也有点痛。”

      话毕他倚在床头边,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他的睡袍松松垮垮的,整个人的状态亦是如此。

      “你事真多,”我含糊着打了个哈欠,不情不愿地扶着床边坐起身来,长长的甲片在清晨的淡淡光泽之下泛着清透的色彩,骨骼的痛楚让我脑海里不由得浮现起那段被拆骨入腹继而又拼接完整的经历,火烧火燎地一路延伸到我的心底,惹得我又是一阵脸红,“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我在审//讯你吧?”

      “没错,但是……”他依旧噙着笑意,伸出手轻松地就将我揽入怀中,揶揄道,“有百分之十的时间是你自己在动,剩余百分之九十的时间你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难道这是一种新的审//讯方式?嗯?”

      我羞愧地将垫在腰下的枕头扔在他身上,力道依旧是软绵绵的。

      “闭嘴吧!”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缓慢地拖着将要散架的身体试图起身下床,赤//裸的足尖触碰到日光下暖融融的羊毛毯上,像是一片落叶归于大地,温暖而亲切。

      西里斯随手披了一件外衣,懒洋洋地问:“怎么不多躺一会呢?”

      “我要加班,”我愤愤道,余光从巨大的落地镜中瞥见自己凌乱的样子,又想到家里并没有那种让人恢复活力的魔药,自己只能顶着这副模样去魔法部上班,遂心中一阵苦恼,只好扶了扶酸痛的腰,指着床上那位笑意盈盈的罪魁祸首,批评道:“都怪你,
      我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却变得比上班还累,我今天只能这样去魔法部了。”

      他也翻身下床,走到我身边,从身后抱住我,我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对不起,”他委屈道,“我去给你做早餐。”

      我愕然,这也要道歉的吗?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西里斯,”我急忙解释道,“我们已经十几年没有见了,我只是……还有点不习惯。”

      话毕我又转过头去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喉结,他这才轻松了些许。

      “我害怕你离开我,”他修长的手指穿梭于我的发丝之间,叹着气道,“卡莉娜,你现在有自己的事业和生活,而我却只有一身的劣迹,这些年我甚至都不敢想起你,可现在你却在我身边,我很惶恐……”

      他的声音逐渐低下去,而我的心也开始颤抖。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我轻轻地转了个身,抚摸着他的脸颊,“昨天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等这件事情结束,我们就结婚,这样任何人都无法将我们分开了。”

      他低着头,神色隐匿在窗帘的阴影之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遂只好担心地踮起脚,歪着头试图对上他的眼睛。

      一个吻猝不及防地落在我的唇上。

      我仍错愕地呆呆愣在原地,而他则已经换上了一脸坏笑,狡黠地眨了眨眼。

      “早安吻,虽然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西里斯轻轻放开我,仍带着未散的笑意走出房间,“我去做点早餐,保准让你满意,未婚妻。”

      等到他离开这个房间,我才在暖融融的日光中回过神来,羞愤地捂着自己的嘴——这什么烂人啊!变脸比翻书还快,给他点阳光他就灿烂!

      不过,我的唇角却不由得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等我洗漱打扮完毕走下楼梯的时候,餐桌上已经出现了两盘意大利面,青酱的浓郁香气馥郁,弥散在小小的餐厅中,见我走到餐桌边,那个忙碌于厨房中却不好好穿衣服的人抱歉地笑了笑。

      “我只找到这个,还是从你的包里找的速食版,”西里斯抿抿唇道,“十三年了,家里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吃东西了。”

      十三年,足以见证无数物品的过期与溃烂,却无法让我们的爱黯淡一分。

      “没关系,有意面吃也很不错嘛,”我轻松道,用脚尖勾了一下他的小腿,“快来吃饭,不然凉掉了。”

      正午的日光格外强烈,玻璃水杯被晒得发烫,我轻轻挑起几根面条塞入嘴中,一边摊开今天的工作纪要。

      “果然还是青酱比较好吃啊。”饭桌上,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感慨道。

      “是么?我感觉卡尔博纳意面也很不错。”西里斯咽下一口水,摇头道。

      我们就这样平淡而简单地交谈着,平常得仿佛我们的每一个昨天都是这样度过的。

      饭后,西里斯留在家里,而我则涂上口红前往魔法部,在我离开家门的前一秒,西里斯叫住了我。

      “今晚可以叫莱姆斯来吃饭吗,甜心?”他期待地问。

      我笑着吻了吻他。

      “当然可以,”我说,“你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你自己决定就好。”

      “还是要请示一下未婚妻的意见。”他的语气里多了几分宠溺的意味。

      “……走了。”我害羞地别过脸去。

      穿过那扇黑色的大门,我轻车熟路地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却偶然遇到了福吉在落地窗前低头寻找着什么。

      “波吉亚小姐,”他猛然抬头,撞上试图灰溜溜地滑进办公室的我,“他们准备了一些庭审用的材料,或许你可以先去我的办公室看一眼?”

      我“哦”了一声,答应下来,随着福吉一起走到电梯门口,却看到了一个我并不是很想遇见的人。

      “噢,部长好,波吉亚小姐,你好。”巴蒂·克劳奇穿着深紫色的条纹制服,头戴一顶滑稽的三角形尖帽,看起来很像默剧里的小丑,此刻正很不自然地和迎面而来的我们打着招呼。

      福吉点了点头,神色明朗了几分,似乎还在对这个十几年前的竞争对手炫耀自己的成功,我则从嘴里挤出一句淡淡的“午安,克劳奇先生”,然后往福吉身后站了站,避免和克劳奇肩并肩地等电梯。

      黑色的栅栏门打开,福吉很绅士地帮我挡住门让我先进入,而就在克劳奇也要随着我的脚步走进电梯时,电梯口的一名职员拦住了他。

      “司长先生,不好意思……这是部长专用的电梯。”

      克劳奇的脸色像猪肝那样又红又紫,可他也只好讪讪地将已经跨入电梯的一只脚缩回去。

      可我分明感受到了另一种气息的扰动——吸血鬼对气息的感知比人类要灵敏,这种能力在最近的几个月才渐渐被我发觉,博金先生说是因为我已经适应了饮用血液的习惯,所以才会表现出更多的能力。我身上的玫瑰和广藿香,福吉喷的木质香水,克劳奇身上的洗衣粉味道和职员的古龙水香味格外清晰,但一种如同落在枯木上的冷雪的香气却突兀地弥散开来,这让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分明这里没有其他人。

      更何况,这种香气于我而言甚是熟悉,或者说更贴切的,甚是厌恶,它将我带回了战争年代的那些梦魇之中,让我不得不再次见到那个无能为力却终日惶恐的小女孩。

      “怎么了?”见我神色凝重,一言不发,福吉晃了晃手问道。

      电梯停在部长办公室的楼层,暗淡的绿色灯光亮起,我和福吉走出电梯。

      “没什么,”我迅速摇头,“克劳奇先生最近有带别人来过魔法部吗?”

      福吉被我问得一头雾水:“抱歉?”

      “当我没说吧,部长,”我掩饰过去,“不好意思,最近太神经紧绷了,看谁都会下意识地紧张……”

      我顿了顿,又补充道:“更何况是见到曾经错判这个案子的人。”

      “哦,对啊,还真是,”福吉附和道,“有些人就是只注重数量不注重质量,这可不是合格的官员应该做的事情。”

      “所以他被您比下去了。”我顺着他的话说下去,福吉很高兴,在进入他的办公室后,他主动而热情地为我泡了一杯冰柠檬茶。

      “卷宗处理室的人一共就整理出了这些,”我一边翻着办公桌上的文件一边喝茶,福吉则在我身边走来走去地说,“不过我倒是能理解,十几年前的东西,能找到这点就不错了。”

      我折起一个角作为标记,哼了一声:“是么?那卷宗部门的人还真是本末倒置,有时间去记阿兹卡班的囚犯更喜欢吃燕麦片还是烤面包,还不如多关注一下案件本身……这几个记录员,我想请您把他们开除。”

      福吉点点头没说话——他似乎也没什么可说的。

      苍蝇一样的字体和无关紧要的内容看得我脑袋发胀,再加上今天我穿了高领衫来上班,呼吸就更加困难了,遂只好在我吐出来之前就将羊皮纸卷合上,拍拍衣服站起身:“谢谢您,部长,我去审讯室看一眼吧。”

      福吉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惊恐的神色,他估计是听说过我是如何审犯人的,于是犹犹豫豫地开口了。

      “嗯……波吉亚小姐,感谢你对这起案件的侦破和持续的紧张工作,”他在找一种比较礼貌的语气,“不过我必须提醒你,英国的审讯和意大利是不一样的,有些方法,譬如钻心剜骨和剥//、皮以及折磨家属,是不被允许的。”

      我扯扯唇角,敷衍地点点头。

      真没意思,我心道,深吸了一口气,本来见到这种叛徒就烦,更何况他让我的未婚夫在监狱里蒙冤待了十二年,我怎能忍住被平息了一次又一次的怒火,在审讯室里笑着和他喝茶聊天呢?

      英国的审讯室和意大利的布局相似,都是一个狭小的房间,头顶一扇小小的长条形窗户,墙壁上悬浮的火把幽暗,似乎有血渍残留在石缝之间,雄鹰的雕像则在这样阴森的环境下显得有些可怖。

      见我到来,被绑在椅子上的彼得露出一个狰狞而凄凉的笑容。

      “好久不见,卡莉娜,我的老朋友。”

      我关上门,尽量平静地拉开自己的椅子,甚至还将端着的柠檬茶抿了好几口。

      “你糊涂了,我们分明前几天就见过,”我温和道,眼中却是冰冷的光,“以后我们也会见面的,我会抽出时间去阿兹卡班看你,顺便给你带点好吃的蛋糕。”

      彼得的整张脸都肿着,他瑟缩在破旧的袍子里,从我的角度看近乎没有脖子,像是一只满是泥巴的皮球那样肮脏不堪。

      “谢……谢谢你,”他依旧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哀求道,“可以原谅我吗……我也是迫不得已,求求你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一定……啊!”

      我抽出魔杖,荆棘迅速在他身上蔓延开来,尖锐的刺扎进他的皮肤,刺痛感让他不得不停下了这荒唐的威胁。

      够了,真的够了。

      早就该结束了。

      心中的怒火更加压抑不住,我再也不要听这颗墙头草虚伪的求情和掩饰的可怜,早在他背叛莉莉和詹姆,嫁祸西里斯,逃亡寄居韦斯莱家的时候,他就已经失去很多次机会了,对于这样的人,我实在想不出任何心慈手软的理由。

      站在一旁的助理惊恐地望着彼得呲牙咧嘴的模样,他正要上前来说什么,我则收紧了手上的力道。

      “注意你的身份,”我淡淡地对助理说,“魔法部并没有规定不能用荆棘来惩罚犯人——这是一种意大利常见的审讯工具,虽然英国很少有人用。”

      助理张张嘴,只好作罢。

      尖锐的荆棘勒得彼得近乎要窒息,就在他翻着白眼,喉咙嘶哑,将要被勒死之时,我轻轻挥动魔杖,松开了缠绕的力道。

      彼得全身被扎得鲜血淋漓,尤其是那张令人作呕的脸,血肉模糊,这让助理再次惊悚地闭上了眼。

      “好的,”我翻开手边的资料夹,“彼得·佩迪鲁,1960年出生于英国威斯敏斯特市西敏县,1971年进入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格兰芬多学院,1978年毕业,加入凤凰社组织,作为前线战斗人员,战争中因追捕神秘人的卧底西里斯·布莱克而不幸被杀,死后追赠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并编入‘战争烈士’名单,1994年被发现假死、欺诈、连环杀人、卧底、逃罪,并且是一名非登记的阿尼玛格斯,形态为灰褐色老鼠,缺少一根小手指。”

      彼得突然放声大笑,凄厉的笑声回荡在阴郁的小房间里,助理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我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他,心中仅存的一点点善念此刻消失殆尽——我杀他千遍都不为过,他应该用肮脏的灵魂去给莉莉和詹姆赔罪,给哈利赔罪,给西里斯赔罪,给这十几年颠沛流离的所有人赔罪,而不是在这里大笑着嘲讽这些痛苦而正义的人们。

      魔杖被紧紧攥得发烫,繁杂的花纹印在我的手心上,一层薄薄的汗水沁着我的皮肤,直至彼得笑得精疲力尽,在椅子上抽搐,我才再次缓缓开口。

      “那天在霍格沃茨,你已经坦白了自己的罪行,难道你认为杀人、背叛、嫁祸、逃罪,这之中会有一项能帮你免于牢狱之灾吗?”我冷哼一声,“如果你依旧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希望,建议你去做梦。”

      彼得从眼角流下一滴眼泪,我厌恶地别过头去。

      “继续说说十三年前,你是如何背叛波特夫妇和西里斯·布莱克的吧,”我用魔杖敲着桌面,“如果你不配合审讯,我有权利继续折磨你,直到你死。”

      “卡莉娜……我没有想过要害死詹姆和莉莉啊……詹姆会原谅我的,莉莉也会理解我的……”他突然又开始呜咽着哭起来,“我很可能会死啊,卡莉娜,我当时还不想死……”

      “你还真可笑,”我“啪”地一声将文件摔在桌面上,抱着臂厉声喝道,“莉莉和詹姆想死吗?那一条街的麻瓜想死吗?和你们搏斗的傲罗以及凤凰社成员想死吗?”

      彼得又支支吾吾半天,等到他终于哭累了,我也站起身来,淡淡道:“你也挺可悲的,彼得,之前的你能决定自己想不想死,但现在你的命却落在了我们手里,铺垫和叙旧已经够充足了,下面开始正式审讯。”

      等到彼得终于在威胁和折磨之下不情不愿地将那些细节补充完毕,助理将威森加摩的传讯再度带回后,我才关上门离开审讯室。

      “威森加摩那边怎么说?”我问。

      “明天开庭审判,”助理将笔录收集进“重大案件”夹子中,“如果被告有第三方发言巫师……”

      “他没有,”我简单道,“彼得·佩迪鲁也不算被告,这是一起被彻查的陈年旧案,如果除了他和西里斯·布莱克以外还有人需要来参加的话,我希望能邀请巴蒂·克劳奇司长来听听这场审判。”

      助理的脸色变得煞白,但他也只好答应着去请巴蒂·克劳奇。

      楼道的凉风吹得我不禁打了个寒噤,在交代完助理后续事宜之后,我在办公室门口遇到了另一位熟人。

      “晚上好,卡莉娜,”卢修斯披着黑色的风衣,摩挲着他的蛇头手杖,熟络地和我打招呼,“刚结束审讯吗?”

      虽然他是纳西莎的丈夫,也是我同学院的学长,但我和他的关系却并不算很好,他对我之前在英国魔法部浑水摸鱼、带德拉科四处游玩的行为颇为不满,我则对他根深蒂固的纯血主义和油嘴滑舌不屑一顾。

      “是啊,卢修斯。”我认为他一定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平常在魔法部里几乎见不到他。

      他低声笑了笑。

      “彼得·佩迪鲁肯定说了不少信息吧,”他靠在墙壁上,斟酌道,“审讯这样一个罪大恶极的食死徒,还要密切关注他的每句话,辛苦你们了。”

      我似乎明白他要说什么了,遂淡淡一笑:“倒也没有,他们这种人说话都像挤牙膏似的,除了自己的事情,其他一概不谈——可仅仅如此,就已经很费时费力了。”

      卢修斯的神色轻松了些许,我又和他寒暄客套了几句,就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里收拾东西了。

      我知道他在隐隐担心彼得会不会把其他的食死徒同伙供出来,担心彼得是否会揭穿他没有被施夺魂咒的真相,继而影响他在魔法部的位置和后续发展,而我也不是糊涂人,一旦他垮台,纳西莎和德拉科就都得跟着遭殃,所以我并没有询问彼得关于其他同伙的事情。

      我从办公室抽屉柜里拿出一盒雪平牌柠檬雪宝糖,电梯的红灯将要亮起,我急忙快步走上前去按住按钮,幸运的是我赶上了这趟电梯,可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我又在电梯里碰见了巴蒂·克劳奇,更加离谱的是,中午那种清晰的雪和枯木的香气再度弥散在电梯之中。

      “克劳奇先生,”我忍不住问他,“您最近也喜欢喷香水了吗?”

      出乎意料的是,巴蒂·克劳奇突然差点拿不稳手中的盒子,眼中也有一丝一闪而过的惊慌。

      “哎呀,这电梯还真是不稳,”他搪塞着说,“什么时候能叫人来维修一下呢?我们这种中老年人真禁不起惊吓和折腾……噢抱歉,你是在说香水?”

      我吐吐舌——分明电梯没有任何的摇晃。

      他的鬓角生出几根白发,扎眼得很,眼神也不再像十多年前那么坚定而闪烁了。

      “是的,先生,”我漫不经心道,“很好闻的木质香,又像是下雪天的味道,我的一位故人也用过这种香水。”

      “啊,故人啊,不好意思,勾起你伤心的记忆了,”他感慨说,“我最近确实喜欢喷香水,感觉能让我更香更精神一点。”

      “您不用抱歉,”电梯停在一层,我走出去,转头留给他一个莞尔的笑容,“我这位故人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是想到这种味道罢了,再见。”

      可奇怪的是,在我离开魔法部的大楼后,那种香味就像有了惯性,一路跟随我走到小巷之中,甚至还愈发浓烈了,仿佛变成了我的影子——我走到哪里,它就飘散到哪里。

      梅林的,这不可能。

      我迅速摇摇头,抽出魔杖,却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

      “呃,波吉亚小姐,你也走这条路吗?”刚刚在电梯门口分别的克劳奇此刻正别扭地站在我身后,指指眼前的巷子问道。

      我心中更加疑惑了,但现在还不是纠结这个的时间,遂云淡风轻道:“是啊,我想试试回家的新路线,但这条路不通。”

      克劳奇“哦”了一声,了然,我和他礼貌地告别。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一束栀子花从路灯柱之间的阴影中落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Chapter66 似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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