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师之贪欢》无命公子

15、胭脂

　　记忆中的那条水泥路虽然并不甚宽广，河水也不甚清澈。
　　但是河流掩映，树叶青青，河边还有一些稍细的柳树在春天会抽出新芽，更有石桥边的桃花粉红透亮。
　　大树掩盖下的院墙虽然束缚了整个苦读时光，但是仍然生机勃勃。
　　可是他眼前的学校，原来大树的地方已经只剩下齐着地面锯断的布满灰尘泥污的灰白色树根，以及树根边上如地龙般虬结的树根，树干边上，还有手指粗细的新生出来的几十厘米到一两米不等的小树苗，在巨大根桩的对比下无比脆弱，眼看也是早晚要被清除的命运。
　　由于是暑假，学校门口一个人都没有，傍晚的夕阳仍然燥热，没有了大树的掩映，两排围墙显得又矮又短，整个学校也仿佛只是略大的几排平房加上小得可怜的操场。
　　这些就是记忆中的青春所在吗？
　　这些就是他和风月、胭脂所有故事的发生地吗？

　　那天文理分班后分教室，鲲费力地将自己的桌子板凳和从理科班搬到文科班的教室，由于老师还未现身，于是自己可以按身高视力、学习成绩等任选位置。
　　鲲独自从理科班转来文科班，只觉得人生轧轧没有一个人是熟识，亦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话，于是将桌子搬到第三排靠墙的位置。
　　如非必要，没有人会选靠窗的位置，因为那是老师从走廊里最容易发现的位置。
　　鲲放好桌凳，拿出书来读，其实也是装装样子，更多的是用余光看看新班级的女生中间，有没有长得很漂亮的。
　　过了一些时候，一个扎着冲天辫的个子小小鼻子小小嘴唇小小皮肤白白的女孩子背着书包一蹦一跳地来到他的桌前，皱了皱鼻子，用清脆的声音说，同学，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噢，可以，可以的。鲲倏得脸有些发烫。
　　他何曾被一个可爱的女生如此青睐，问是否能同桌呢？
　　这个小姑娘珠圆玉润，活力满满，和他以往见过的女生都不同。
　　那，可以请你帮我搬一下书桌吗？女孩子叉着腰，脆生生说道。
　　好，好呀。鲲站了起来，搓了搓衣角。
　　鲲将女孩子的桌子搬到自己桌子边上，内心一阵窃喜。
　　他甚少与女生同桌，而几次与女生同桌的经历无疑是非常美妙的。
　　这个娇小玲珑的女生，他没有理由不喜欢。
　　对了，我叫胭脂，以后请多关照。在胭脂的指挥下，鲲将自己靠墙的位子让了出来，变成自己靠走道，而胭脂靠墙。
　　后来他才知道，这样是胭脂为了方便睡觉。
　　又过了一会，在他旁边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的胭脂突然站了起来，冲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短发大眼睛的女孩子喊道，风月，这边，来这边。
　　于是，在胭脂的指挥下，鲲又到教室门口，将风月的桌子搬到两个人的后面。
　　后来的后来，鲲才知道，在搬桌子的前一天，胭脂就偷偷跑到鲲所在的高一的班级外面看过鲲。
　　分班后的名单排行，鲲是两个文科班第一，好奇的胭脂想知道鲲是怎样的学霸附体，所以才会在搬桌子那一天精准地在人群中识别出鲲，并把他安排成她的同桌。
　　那是鲲第一次见到风月，拜胭脂所赐。

作者有话说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