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之情从何起》仲夏の梦

6、生辰宴

　　程家乔迁新居的宴会过后，沈静姝就回宫了，宣后让她这几天好好学习诗书礼仪。
　　过两天便是裕昌的生辰宴了，虽然你俩对对方互看不顺眼，但是她还是每年给你发请帖。前几年你对于她生辰这事没有太多准备，能敷衍就敷衍。可今年…你想起灯会上她设计骗凌不疑被你和程少商揭发掉了面子，肯定会借这次生辰宴给你们难堪。你到不怕，又不免担心起嫋嫋，让鸢歌打听到裕昌给程家也发了请帖，你就知道这肯定有鬼……
　　裕昌郡主生辰之日，在场的大多都是名门闺秀，端庄淑娴，各家女郎都在装扮上花了大心思，各式各样，百花齐放，争奇斗艳。裕昌和车骑将军府的千金王玲还有楼太傅的女儿楼璃，暗中琢磨着今日要如何整一整沈静姝和程少商。
　　上次灯会她俩看了自己的笑话，还把凌不疑给带走了，裕昌自然是怀恨在心，一心想要报复回来。那王玲着仗着家母是皇后外妹，最是傲慢无礼。楼璃因父母宠爱，对什么人都看不起整日跟着裕昌，王玲兴风作浪。十分不满沈静姝的作风也看不上程少商。何况，两人一心想讨好裕昌，更是站在她这一边，预备着今日一起给沈静姝和程少商一个教训。
　　萧元漪与桑舜华带着程家的女娘和公子赴宴。
　　程少商和程殃走在前头，才一进汝阳王府，程少商便四处看着。萧元漪见到程少商的样子就让她别到处乱看。
　　程少商收回了视线，乖巧的站在原地。便见一身着红色曲裾的女子大步的从那门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众的侍从。不由的惊叹道，“这是把梳妆八宝盒全穿身上了吧。”
　　程少商的两个哥哥解释道那是万家老幺万萋萋。万萋萋和萧元漪桑舜华打完招呼，就去和程少商和程姎聊天。
　　万萋萋皱着眉头看了看，程姎和程少商今天穿了同色系款式相近的蓝色衣裙，连耳铛也没戴，随即便帮两人装扮起来，等一切弄好后就看到沈静姝也来了。
　　“嫋嫋，姎姎，萋萋。”沈静姝叫唤着三人。程少商等人看到沈静姝的装扮都傻眼了。“静姝你怎么打扮得如此隆重。”程少商吃惊的问到。
　　“隆重吗！我今天就是来压一压裕昌的气焰的，来这种是非之地不隆重怎么办啊？”
　　“就是，嫋嫋，姎姎下次再来不要穿这么素净了。”万萋萋对于沈静姝的观点很是认同，两人也是因为不拘小节平易近人的性格而交好的。
　　四人和萧元漪桑舜华打好招呼便去了正厅。
　　“南康郡主到！”门口的小斯见到一行人却只报了沈静姝。
　　当四人进入正厅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四人，准确来说是沈静姝。平日里沈静姝都是穿一些清淡素雅的曲裾，发饰也都是玉石为主。可今日…她穿了一件茜素红的曲裾显得人更加白皙，云鬓上带着金凤飞翔步摇以黄金屈曲成凤凰形状，其上缀以珠玉点缀。六朝而下，花式愈繁，伏成鸟兽花枝，晶莹辉耀，玲珑有致，与钗细相混杂，簪于发上甚是明艳动人。
　　裕昌坐在主位上，气得暗中绞着帕子，恨不得当场把它撕碎了泄愤。原打算借着宴会整一整沈静姝，却不料她一出场，就将在场的姊妹全都比了下去。眼瞧着她身上的曲裾，刺绣精致，衣料华贵。这等手艺，只有宫里的绣娘方能做出来，就是裕昌自己都未能得过，就更别提场上其他家的女公子了。至于那步摇，王玲更是眼红，她曾在和阿母去探望皇后娘娘那里见到过，心中想要却未能到手，现下却在她最讨厌的人手上，心里怎能甘愿咽下这口气。
　　王玲率先开口，“南康郡主今日穿着如此华贵，定是价格不菲吧！”
　　裕昌也在旁边说着，“南康是南梁王和长公主的女儿，陛下的外甥女。穿戴这些也不足为奇。”
　　王玲又附和道，“虽说如此，可圣上刚刚平定天下，倡行节俭，南康郡主如此奢靡，怕是与圣上的意思背道而驰。”
　　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是在暗示她奢侈浪费，还搬出了圣上来充台面。
　　“两位姐姐如今懂得体恤民间疾苦，但身上穿着锦衣华服坐在这华美的殿里，吃着十几道工序才能制成的小食，张口却跟我说节俭。二位可真是会打自己的脸啊。”沈静姝一边说一边用筷子夹起盘中的金丝枣，笑着看向三人。
　　“而这金丝枣，是用蜜糖裹着牛油细面蒸炸而成，形如蜜枣却不是枣。”沈静姝又说道。
　　裕昌郡主一怔，她原本想着拿这金丝枣好好诓一下这程家姐妹，好让程少商当中丢脸，却不曾想，沈静姝说出来打了自己的脸。
　　“用十多道工序就做这么一个似枣非枣的点心，当真是……闲的慌。”
　　程少商也表示赞同，“就是，谁会花上这么多功夫就为了这一碟点心，未免太奢靡了些。”
　　三人见落入下风，又用程少商的身世经历来调侃几人，不过几人也不是好欺负的。万萋萋当众怼起三人，沈静姝又时不时说几句刺激三人，程少商的话也是直戳三人心窝。
　　这时裕昌郡主身边的侍从上前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话。那裕昌郡主顿时喜笑颜开，王玲见状也笑了起来，对程少商说道，“南康郡主，我们不过开个玩笑罢了，别在贵客面前闹笑话。”
　　万萋萋不屑的问到，“哪来的贵客？你吗？”只见那王玲笑了笑说道，“是十一郎，十一郎今日要来给郡主庆贺生辰。”
　　这话一出，席间的女眷们纷纷讨论了起来唯独程少商不知道这十一郎到底是何人。沈静姝微微皱眉，他不喜裕昌不然也不会接到两人结亲的旨意就领兵打仗，况且……转念一想估计是和军械被盗一案有关。
　　“哦！我忘了，少商妹妹好像还没见过十一郎吧，真是可怜…”王玲捂着嘴不怀好意的偷笑，那附近的女眷也都跟着笑了起来。“不如这样，今日呢你先乖乖听话，没准能瞧上一眼呢。”
　　程少商听完不肯落下风，“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十一郎啊。”程少商装作熟稔的说道，她偏头看向了沈静姝，“静姝，若我没记错的话，那十一郎可是对你死缠烂打，爱而不得啊。”沈静姝一怔，随即见程少商给她使了一个眼色，便知道程少商是想气一气王玲她们。
　　“你胡说，十一郎怎么可能……”王玲本来想要反驳，可是想到凌不疑对待沈静姝与她人不同，又没什么底气了。
　　“怎么不可能了！”程少商说道，她扭头笑着看着沈静姝，随即再道，“我家静姝美貌聪慧，全都城都找不到第二个，十一郎贪图静姝美色有何不可？”
　　裕昌郡主的脸色不好看，程少商如此言之谆谆，让她本就不自信现在更没谱了。
　　“凌将军到！”这时门口的小厮喊道，裕昌郡主的面色忽的变得欣喜起来，连忙从位子上下来往门口走。只见凌不疑身着一身黑衣行至殿内，气宇轩昂，眉目俊秀，让场上女眷芳心暗涌。
　　“十一郎…”裕昌郡主含情脉脉的看着凌不疑说道。程少商看了沈静姝一眼，沈静姝只是朝她点了点头。
　　程少商内心，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