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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水之子的情书 ...

  •   司胜只想知道关于随流的情报,所以打断了宫九郎的啰嗦,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张被捏得变了形的小纸条,“今天骑士忠诚日上,这个灵魂之子借着交换信函的时候递给我的。”
      清河和宫九郎惊讶不已,围了上来。
      司胜展开纸条,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很多字。

      “这是……东赤大陆的文字?!”清河睁大眼睛,“这个随流,不是在荣耀大陆艾琳悠汀长大的吗?莫非他学过东赤大陆的语言?”
      司胜点点头,“艾琳悠汀这边的贵族是有学习外语的风俗的,不像我们东赤帝国,除了灵魂术士,只有翻译官才学习他国语言……不过我想不通的倒不是这一点,而是……这是一首诗,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这个给我。”

      这是东赤大陆的一首被广泛流传的情诗,内容大意是:

      整天整夜不断下雨,
      寒风吹动枯叶,打着旋儿飘向天边。
      灰色的天空没有阳光,
      期待在明媚的晴天你能回来。
      你的笑颜,如阳光普照。
      我心爱的人啊,你去了哪里?

      是不是战火烧掉了你归程的包袱?
      是不是残垣掩埋了你归途的道路?
      是不是硝烟迷乱了你回望的双眼?
      是不是战戟截断了你回家的脚步?

      我心爱的郎君,我在日落的余晖中等待你。
      请你快些归来,快些归来。

      这首诗懂得认东赤大陆文字的人都有所耳闻,东赤帝国前几年很流行这样的叙事诗,内容大多是厌倦战争,女人等待丈夫回家,或者赞美阳光大地爱情之类的东西。
      三人看着这张纸,都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表情统统扭曲起来。

      “这……这是情诗啊,难道那个灵魂之子看上你了?”清河觉得把这句话说出来都要咬到自己的舌头。
      司胜也僵了一下,“这内容也……对不上啊,而且即使我喜欢男人,也不能把一具僵尸塞给我。”
      “嗨,伙计,别这么想。”清河拍了拍司胜的肩膀,“这个随流•塔鲁马基可是灵魂之子啊,要是把他拐到东赤灵魂协会去,会长就乐疯了。我都可以想象出来,阮流笙会长从他那从没流过泪的小眼睛里挤出泪花,‘天哪,司胜居然会做出对协会有益的事情,自然神保佑!!’,是不是司胜?再说了,人家涂着油彩,里面还不一定长什么样呢。”

      “是啊……其实那个灵魂之子并不丑,他洗掉油彩的样子很……很……很……”宫九郎适时插嘴。
      “拜托你这种时候别结巴!”清河揍了他脑袋一下。
      宫九郎这时候才憋出来,“很好看!”

      “是么……很好看?怎么个好看法?”司胜那平时都突出无聊感的眼睛突然闪起了光亮,他歪过头看着宫九郎,“你看到了?”
      被司胜这么个看法,宫九郎觉得自己像被蛇盯住的青蛙,情不自禁地结巴起来,“是是是是的,就是……就是非常好看,我也说不上来,我我我……太害怕了,我不敢仔细看他。”

      司胜并不指望精神紧张得宫九郎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但既然宫九郎都这样说灵魂之子了,那必然是好看的。
      他摸摸下巴看着情诗,缓了老半天,终于语不惊人死不休,“清河说得有道理,或许我应该去见一见他……”
      “喂……不会吧!”清河翻了老大一个白眼,“是你有段时间没个伴儿了,可也不至于憋到要找灵魂之子当情人……”

      这几人拌嘴过后,依然对着纸条百思不得其解,要说是情诗,这也不对啊。这位灵魂之子就算是看上了司胜,也不会拿一首这样牛头不对马嘴的情诗来,而且还皱皱巴巴的……

      “我想……”这时司胜突然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个皱褶!”
      清河听出了点门道,“你是说这是……是被特意折成这样?”
      “也许,从灵魂之子的行为来看,他有洁癖,通常有洁癖的人,必然是把纸条什么的叠得整整齐齐,怎么会捏得这么皱,上面还有其他墨迹。”
      “也许是他一时紧张……”

      “……我看未必。”
      司胜径自动手将字条沿着折痕叠好,使它又重新恢复了被捏变形的样子,他们找来蜡烛,迎着烛火,果然,前面的字和后面的字,加上零散的墨迹重叠到了一起,透过火光,排成了整齐的一列。
      但是,司胜和清河都不认得到底是在写些什么。

      “这个灵魂之子不会在耍我们吧?”清河仰着头看着透过烛火的文字。
      “不,这肯定是什么密码……只不过我们不认识。”司胜也看着。
      “这……这是另一种语言!”宫九郎突然嚷道,“这是荣耀大陆的古弯岛语,我们家就是在一百年前弯岛战争时候逃难到东赤大陆去的,所以我认识这个字!”
      司胜和清河大喜,于是勒令宫九郎翻译,但宫九郎也并非精通,看了半天,过了半晌才不怎么确定地开始往外蹦字儿,“请……请帮助……”

      清河不耐烦他翻译得太慢,转头问起司胜,“且不说灵魂之子给你的这个纸条,今天你给灵魂之子的究竟是什么信函?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莫路大人让你帮她带信的事情。”
      司胜做出高深莫测地表情停顿了一下,看到清河给了他一个嘲讽的表情才终于说:“其实,这个任务师公在十几年前,我出师并离开圣树村就交给我,内容大概是要举办关于灵魂之子研究之类的学术集会,请各地知名的灵魂术士都来参加,至于说要只给灵魂之子看,你觉得可能吗?”
      “切,我就知道!”清河不屑地吐槽。

      “翻译出来了,”宫九郎指着字条,“内容是‘请帮助在下找……’……后面还有一个连接词,应该是还有后半句,但是墨迹到这里就没有了,那个灵魂之子只给了你这一张字条?”

      “只有一半句子吗?”司胜拿过纸条,盯着纸条上那几个奇奇怪怪的字,心中若有所思。
      半晌,他突然诡异地笑起来,眼睛里闪出好奇的光芒,“看来,我们需要等待这位博学多才的灵魂之子对于莫路师公的回复了。”
      清河和宫九郎的背后顿时泛起一阵寒意,这两人分别是司胜的前任和现任下属,对他了解至深,他们很明白这人只要露出这种表情,那必然没有什么好事。

      ***********************************************************************

      灵魂之子的回信在第二天被仆人送到司胜手里,那仆人看司胜几人的眼神很有些怪异。

      司胜一行很无辜,清河倒是有些同情那个灵魂之子,很显然,他的信被别人看过了,而不明就里的仆人误解了司胜与灵魂之子的关系。
      信有两张,第一张用的是维斯大陆语言,维斯大陆是莫路•斯佩拉的故乡,上面工整地写明了对莫路邀请参加灵魂术士学术集会的回复,大意为下:

      致尊敬的莫路•斯佩拉大人:

      大人之邀请盛意拳拳,在下深感荣幸。
      然,由于不能确定之原因,故无法确切答复大人两年后之集会邀请。
      大人所知,在下艾琳悠汀帝国诸事缠身。
      如无意外,且了结身边之事,必将亲自前往。

      随流•塔鲁马基

      而第二张,不出所料依然是一首情诗,但这一次却没有折痕。
      这是两张很正式的艾琳悠汀使用的羊皮信纸,不能仿制先前的小纸条来折叠。

      “这下怎么办?这个灵魂之子真会整这些。”清河郁闷地摊手。
      因为可能还会是古弯岛语,所以信纸交给了宫九郎,他左看右看都没看出哪里像是古弯岛语,郁闷地拿着两张纸望天。
      “估计他的所有信笺都会被皇都的人拆开察看,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清河耸耸肩。

      三人一筹莫展之时,精通维斯大陆与东赤大陆两大陆语言的司胜突然拿过了信纸,仔细看了一遍,说道,“这个灵魂之子……好像有几个错别字。”
      “而且前一张和后一张都有。”
      清河与宫九郎不太熟悉维斯大陆的语言,所以只拿了后一张上面有东赤语的,一看,果然如此。
      三人将两张信纸上的错别字连在一起,
      前一张上的错字是“报厚将必”,后一张的错字……“知先?”
      司胜摇摇头,“不对!应该是‘先知,必将厚报’。”
      和昨天收到的情书连成一句话就是,“请帮助在下找到先知,必将厚报。”

      ***********************************************************************

      艾琳悠汀皇都这两天有了奇怪的传闻,那就是东赤帝国的使节前来追求大皇女,却被灵魂之子相中了。
      但是其中细节,所有人都知道得不详细,有人说是在骑士忠诚日上灵魂之子被使节利落的身手折服,也有说使节给灵魂之子的信根本就不是什么莫鲁斯佩拉的口信,而仅仅是情书而已,两人自此有了交集。
      众人议论纷纷,口耳相传,把这当作茶余饭后的趣事。
      随流自然对这些传闻毫不知情,当然,就算他知道了估计也没什么反应。当初就是为了避开那些检查他信件的人才出此下策,至于造成什么后果,随流完全不在乎。
      可惜,他不在乎,有人却非常在乎。

      骑士忠诚日的比武持续两天,之后的自由宴会随流却没有参加,他昨天白天才在比武中忤逆了皇帝,这会儿如果再出现那完全是自己找事。
      碰巧的是,塔鲁马基家的人都没有参加,因为主和派塔鲁马基公爵家和主战派库兹古德公爵家向来不对盘,库兹古德家族近年来逐渐掌握了艾琳悠汀的骑士联盟,所以多数骑士联盟的宴会塔鲁马基家族的人很少参加。
      如此,同在行宫里呆着的随流与他十一年未见的哥哥们,见面了。

      随流初时还没认出他们来,毕竟已经过了十多年,而且五六岁孩童的记忆本身就很单薄,然而那两人远远地看到他就立刻站住了,较瘦的男人讥诮地看了随流一眼,那眼神,即使过去了十一年,随流也依然记得。
      吉恩,塔鲁马基家的第二个儿子。

      这个人曾经欺骗自己,说自己的母亲是贱种并且最终因为遭到父亲的抛弃上吊而死。幼小的随流因此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正视自己在家中的身份,提到母亲的事情就哭,直到公爵发现此事之后站出来保护他。
      如今已经了解自己亲生母亲身份以及苦衷的随流,当然知道吉恩的行为只不过是小孩子的恶作剧。二哥吉恩比他大不上几岁,自己五岁的时候他自然也不大,当时也许是由于父亲对随流格外宽容而产生了嫉妒心。
      随流尽管很不看好瑾皇后,但有人说过自己母亲的坏话,还是饱含恶意的侮辱,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忘怀,是以经过这么多年依然记忆犹新。

      随流站在原地回忆那些不怎么愉快的事情,他大哥提奥顿见他停住了,心想这小子总算还认得我们。碍于随流现在身份不同,于是端正地行了个礼才开口说:“你从苦修院出来了为什么不回家?父亲和母亲他们都很想念你,即使你即将成为大长老,需要避嫌,但我们家毕竟也是你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一面责备我不念旧情,一面申明那是“我们家”而不是“咱们家”吗?
      随流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提奥顿见他半天不回答,以为他在闹小时候的别扭,有些尴尬地打圆场,“你怎么还像小的时候一样固执。”
      “少跟他废话。”吉恩终于开口了,“不过是妓女生的儿子,有必要对他这样低三下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水之子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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