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铤而走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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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宪紧攥着手中的刀，心底生冷，他深知即便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撕出一道口子，杀出去。
然...
孟宪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对手，兵之大忌！
“杀~冲出去！”
话落，箭雨裹着火油如雨点般席卷而来，地势开阔毫无掩体西胡军成了活靶子根本无路可逃。
赵家军如切菜瓜般手起头落，本就吓破了胆的西胡军军心涣散，没等入夜便被剿杀干净。
孟宪被架跪在地上，打不动了...他转头望了一眼，嗤的一笑，哪里还有人可以打？？
自古两兵交战不杀降俘，赵家军竟连个投降的后路都不曾给他们留。
刀架子脖子上，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他见过萧溟出手杀人狠绝利落，毫不手软..不杀他，便是意味着更痛苦的折磨。
“老子年年屠杀赵家军早就回本儿了，你们大夏的女人那就是我们西胡人□□的玩物，等大军攻城你们..哈哈哈~全都要下地狱陪老子！”此话激的他脖子上的刀力道重了几分。
萧溟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手修长白皙丝毫看不出沾满血腥的样子。
“看来，你很怕。”
“怕？哈哈哈...”孟宪佯装淡定，“老子死都不怕，这世上还有怕的东西么？小子，老子要是怕死眨眨眼，老子便随你姓！”
“死是最容易的...”萧溟眼底看不出有丝毫的情绪起伏，“我会让你活着尝尽世间滋味儿。”
孟宪浑身一抖，对着刀尖撞去，然而，生擒被俘，死也成了一种恩赐。
“只有一个问题..除了杨之际，朝中还有谁在为你们传递消息？”萧溟端起手边的茶杯徐徐的吹了一口气，眼底如刀刮过孟宪。
孟宪没想到萧溟能查出杨之际，二十年了赵怀国都不曾察觉怀疑过。
“你..你竟然知道？！”显然，他们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
“哼~你以为你手中的舆图是从哪里来的？这些年你们内神通外鬼年年来犯，目的不就是想要收回二十年前皇室答应却未曾割让的北川一城么？”
“你们攻下北川...两国和谈，割城赔礼，而皇帝...”
“正好借你们的手，除掉赵家军，完成他对胡帝二十年前的承诺，是不是？？”手中的青花瓷杯应声而碎，孟宪惶惶不安的摇着头，惊恐的低喃着：“我知道你是谁了...我知道..”
这个眼神他早就该认出来的，他是已逝琰王的儿子--萧溟。
“你们大夏的皇帝他是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孟宪恶狠道。
“果然...”萧溟低语，眸色如霜，“我也不会放过他！”
*
帐外，程小小一个人独自喝着闷酒，身后隐隐约约传来脚步声。
脚步微顿，她紧张的回过身，看到与她几步之遥的萧溟，她松了一口气后低头继续喝酒。
萧命原本以为打了胜仗，她会高兴的把屁股撅天上去，这般落寞的神态倒是令他意外。
杀人，终归不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
“今日，谢谢你那一箭！”萧溟坐了下来。
当初学习箭术是为了参加超新星选秀和拍戏所需，她从来没想过是用来杀人的。
她能理解，但是却无法赞同。
“我第一次杀人，是八岁那年。有刺客杀了守卫半夜闯进我的房间，匕首刺入胸口的那一刻...当时，我从枕下摸出一根玉钗,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杀的他，生死一瞬，反抗是本能。”萧溟微微垂眸，“你只当是一场噩梦。”
他语调平静好似在说别人的故事，可噩梦可不会把匕首插进人的心脏，要人命。
程小小想起在镐京他曾说过小时候的故事，她不曾仔细听只觉着他幼时过的有些艰辛，现在才知道他也是可怜的。
可谁不可怜呢？
比起生活底层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比起卖儿卖女才能饱腹的穷人，比起颠沛流离无家可归的异乡人...这世上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天真无邪的年纪却不得不沾染血污，她心疼的看了他一眼，安慰道：“都过去了。”
时间会过去，但是心里的伤疤却永远无法愈合。
萧溟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像真正的温祁辰那般长成一个热情、纯粹的少年郎。
“我知道战争是什么样子，战争博物馆里我见过华夏最屈辱的历史和过往，那些堆积如尸的照片、那些被毒气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孩子、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头颅和尸体...”
可她真真正正的一次置身战争之中，看着鲜活的生命从她身旁倒下，看着赵家军以身挡刀护她周全，看着那满腔热血一点点流尽...她才明白什么叫钝刀割心、剜人肺腑。
她恨西胡军为什么要挑起战争，太平的日子不好么？
萧溟觉着她喝多了，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任由他靠在自己的肩头平息着今夜带给他的冲击。
西胡主力的速度比预想的还要慢，正好给了赵怀国更多准备的时间。
城门大开，城门上孟家战旗呼呼作响，似在欢迎远途归家的游子。
看着传令兵递上来的书信，西胡主力将军吴玉强看了一眼那熟悉的字体确认是孟宪亲笔。
平县？
“孟将军何时动身去的平县？”吴玉强问。
“辰时三刻探子发现赵家主力部队，将军恐其主力支援率军乘胜追击。”赵家的探子换了一身黑甲道。
“赵家主力？”吴玉强鹰勾般的眸子紧盯着，“现在才发现？”
“京临防守本就松懈赵家军被打的措手不及，只有一小部分流窜了出去想必赵怀国也得了消息。”探子小心的激将着，又道：“如今京临不过是一座空城，将军留了两万兵力守城，走时说了要拿平县百姓的人头给将军您做酒杯呢，您且耐心等一等...想来不日便有战报传来，以咱们的兵力此战必胜无疑。”
吴玉强可是出了名的好战喜功，知非之年一生身经百战，若是留在城中必定能看破假局。
这一招，萧溟铤而走险，他必须诱得吴玉强去平县。
“枯等有什么意思...”吴玉强有些动摇，“不如观摩一二。”
若真是赵家主力，他也可以趁机找出破绽一击中的。若不是，他也可趁机长驱直入。
“有将军您坐阵，那平县岂不是手到擒来。这军功上..待您攻下北川，陛下怕是要封您做三军统帅了。”探子刻意的讨好道。
“将军，不妨让孟宪先探探虚实。”副将田维道。
探子手一紧，城楼上的赵家军余光瞟着吴玉强的动向，眸底暗芒肃杀。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铤而走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