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版忘羡]潜龙在渊凤入怀》绯缺落

19、第 19 章

　　虽然中间出了点乱子，但因为又帮了小妖们一个大忙，倒是被好生招待了一回。没有锦衣玉食，可是妖王种的灵果、酿的美酒被小妖们取出来奉了课，没有高床软枕，小妖们把妖王旁边的屋子给收拾了出来，让他们对付了一夜。

　　其实有人提议过，干脆让蓝忘机和魏无羡住妖王的房间就好了，反正妖王不在，而且妖王的房间是最好的。

　　可蓝忘机能厚着脸皮点头，魏无羡不能。

　　用力拍了蓝忘机的后脑勺一巴掌，魏无羡笑着拒绝了小妖们的好意，就先择了妖王旁边的房间。

　　酒足饭饱，又不用露天席地的睡觉，魏无羡一早醒来就精神奕奕，拉着蓝忘机就要赶回镇魔司。

　　走的时候是两手空空，魏无羡知道蓝忘机心中有数，既然他是自己查劫案查到了妖王的头上，魏无羡也不会特意的去插手。毕竟这件案子一开始就交托给了蓝忘机，便是蓝忘机的责任，他这个做上司的凭空插手，很容易让人认为是他不信任蓝忘机。

　　此次特意来找人，还没带手下，没跟江澄交代一句，已经是魏无羡失了常性的表现了。做为镇魔司的主事，魏无羡秉持着公私分明的行事作风，即使看重某一个，却也不能待他太过特殊，否则很容易引起垢病。

　　不过，该过问的还得过问，想到小妖小皮一直神志不清，妖气外泄了的模样，魏无羡就放不下心来：“蓝湛，大老鼠吞的那箱石头呢？”

　　蓝忘机虽然爱跟魏无羡斗嘴，可也知道什么叫轻重缓急，再加上昨天晚上与魏无羡的贴近，让蓝忘机不免收敛了不饶人的性子，乖乖的回答道：“跟穷奇道那些货物一起放在城外。”

　　魏无羡虽然不知道什么样的人会如妖王所言，拿妖下手，可是小皮的表现让他心存疑虑，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如何操作的，可是那让小皮误吞的石头，让魏无羡对此有所猜测：“你说，会不会就是用这些石头将妖化为人的精神体的？”

　　“很有可能。”蓝忘机看过那些石头，实际上他对它们可以谈得上知之甚详，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好透露出来，只能拿着表面上的答案暂时敷衍过去：“将妖异化，剥夺本心为人所用。”

　　魏无羡在镇魔司呆了太多年，对人心之恐怖，即使早有准备，但似乎经常还是会被下一次遇到的事情给恶心得一塌糊涂。

　　凡人多惧怕妖邪，可魏无羡更害怕人心险恶。妖邪害人，多是其中有着因果，正是动物饿了会吃人一样，属于一种本能，但它们不饿的时候，却不会随意的袭击。

　　可人却不一样，便是不饿，他们也可以拿着动物来玩耍，斗鸡、斗狗之流让动物们自相残杀，更有甚者，拿着饿晕了的动物跟人关在一起，拿他们的死来取乐。

　　幸而国主是有道明君，这才是支持着魏无羡继续在镇魔司里的原因之一。有这样的一位明君国主在其背后支撑，魏无羡才能毫无后顾之忧，锄奸扶弱，只求万世太平。

　　所以，此事幕后之人的心思再可恶，魏无羡再如何觉得恶心，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给妖王一个交代。

　　魏无羡能当上镇魔司的主事，靠的不只是他的铁面无私，还有他办案的手段。虽然对这桩被穷奇道劫案牵出来的案子只有零星一点头绪，可是从这零星一点头绪里抽丝剥蓝茧，靠的就是他看似天马行空，实际上有理有据的联想能力。

　　正如此刻，他沉吟半晌，突然脑海中迸出来一个疑问：“那是不是一个人可能会拥有多个精神实体？”

　　“嗯。”

　　见蓝忘机毫不犹豫的承认了这一点，魏无羡想到了什么，脸色不自觉的微微一沉，顿时就支支吾吾起来：“那蓝湛……你的……精神实体还能恢复吗？”

　　有些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蓝忘机固然心意坚定的愿意一辈子陪在魏无羡的身份，甚至为此放弃飞升也在乎不惜，可是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蓝忘机也没信心，能瞒得了魏无羡一辈子，对于他的疑问，蓝忘机略有些紧张的反问了回去：“你介意我没有精神实体吗？”

　　两人纷纷停下了脚步，在迷雾森林的边缘看着彼此，各自都是满腹心事，而且还是不可对人言的心事，连个能分忧的人都没有，只能小心翼翼的刺探着彼此的心思，只求那可能遥不可及，也可能唾手可得的未来。

　　“唉……”对于蓝忘机的胡思，魏无羡叹了口气，不管是做为兄弟，还是做为上司，他都要宽慰其一番：“我为什么要介意这个啊？我们蓝湛，没有精神实体照样很强。我魏婴……”

　　魏无羡正犹豫着措词，可眼眸一抬，看到蓝忘机希翼的眼神，头脑一热，脱口而出：“依旧喜欢！”

　　蓝忘机还是一喜，后又失落，因为想起了昨天魏无羡在小舟上的信誓旦旦，于是那份为了喜欢而产生的喜意须叟间就消失了大半，迟疑的张口：“兄弟？”

　　谁知道魏无羡竟然还真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撇着嘴道：“谁规定兄弟不能互相喜欢了……”

　　镇魔司中，江澄见个人就要问一遍有没有见过魏无羡，问了好几个才有人不是回答不知道，而是告知他：“魏大人应该在自己屋里。”

　　想到自己前几天才骂过魏无羡，不带些手下，不交代一声，更不安排后援，就自己一个人跑到穷奇道乃至迷雾森林的事，江澄怀疑这是迟来的报复，才让他找人找了好半天。

　　气急败坏的丢下一句：“大白天在自己屋里孵蛋吗？”就匆匆忙忙的往镇魔司中，国主亲自发话给魏无羡安排的院落里跑去。

　　彼时，因为迷雾森林里的那一吻而食髓知味的魏无羡，正攀着蓝忘机多来几遍。虽然蓝忘机是仗着兄弟的名义，欺着魏无羡睡熟了才做出的这种事，可是当场被装睡的魏无羡捉个正着已经够尴尬了，如今还要将错就错……那就纯粹是在考验蓝二公子的自制力了。

　　可是美色当前，而且还是心上人的美色，蓝二公子的克制力显然有点薄弱。他只能逼迫自己不做到最后一步，但其他事情嘛……既然是魏无羡先挑起来的火，其实某种程度上也怪不了蓝忘机欺他不懂了，对吧。

　　可正当两人干柴烈火，渐入佳境之际，就听到有人一把推开了院落的大门，然后直冲房间来的脚步声，更有甚之这位不速之客还在那里大声嚷嚷着：“魏无羡！看到蓝二公子了吗？魏无羡？”

　　让蓝忘机想借口没听到，好让人捉贼念脏的念头都成了笑话。

　　魏无羡一听到声音，当即把压在身上的蓝忘机给推开，整理自己的衣物，又帮着整理蓝忘机的，总算赶在了江澄到达房门之前，自己先开了门。

　　江澄倒没想到蓝忘机也在房间里，愣了一下。虽然早就觉得这两个的关系不一般，但此时此刻他也一点都没想歪：“大白天你俩关屋子里干嘛？”

　　当然，这也有魏无羡亲自开门的关系。毕竟在江澄这个老道的办案之人看来，一个心虚的人，别说亲自开门了，只怕还要故意装作自己不在。反而魏无羡毫不心虚的开了门，也一点都不避讳的让江澄将自己的房间一览无遗。

　　就连现在，对于江澄的疑问，魏无羡也是临危不乱：“关起门来讨论案情不行吗？”

　　“讨论案情？”江澄冷哼一声：“你们俩讨论案情不上房揭瓦还真是奇观啊！”

　　面对跟自己一样了解魏无羡的江澄，蓝忘机虽然不觉得他会是自己的对手，但男人的本能还是让他适时的调转了他们对彼此的注意力。蓝忘机倒了两杯茶后，方缓缓开口“江大人是来找我的吗？”

　　又抬眸看一眼魏无羡：“魏婴，口渴吗？过来喝杯水。”

　　唾液的交换当然容易口干舌燥，可是魏无羡中间也因为呼吸问题而抗议过几次，只是都没能成功罢了。见蓝忘机不着痕迹的故作殷勤，魏无羡就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才不管是不是自己主动的，他只抱怨自己会口渴，全都是蓝忘机害的。

　　两人间这种不经意间透出的亲密感，让江澄移开了视线——没眼看。

　　虽然天色还早，但看到魏无羡生气，蓝忘机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为了尽早打发掉江澄，蓝忘机便询问道：“江大人找我究竟为何事？”

　　江澄不疑有他，也有心赶紧说完好交差：“丞相府差人来寻你，说你五天没回去了。”

　　听了这话，魏无羡不知为何就想到了好作媒的蓝夫人，心中被一股酸意弥漫了开去：“还不快回去，说不定亲都定好了。”

　　正是这些不自觉的带着淡淡醋意的话和态度，总让蓝忘机觉得心上人随时可能因为一个契机而开窍。可是这个契机到底在哪，蓝忘机也想知道。

　　“魏婴，晚点给你带天子笑。”丞相府都差人来找了，蓝忘机也不能一直不露头，所以虽然舍不得，他也还是得回去一趟。

　　听说他晚上肯定会回来，魏无羡这才给了蓝忘机好脸色，纡尊降贵的提了条件：“要两坛！”

　　“嗯。”

　　江澄隔着衣物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看着魏无羡眼睛仿佛粘在了蓝忘机背影上的模样，满脸的嫌弃：“人走远了，再盯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可魏无羡压根就没听，自顾自的在那儿傻笑，看得江澄摇头晃脸，觉得这个上司真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