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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贴身之物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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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众瞩目的花魁大赛终于即将开始,这天,季流云从早上起就开始兴奋,而且惊人的是,这种亢奋的情绪居然一直持续到傍晚还没有要萎靡的趋势,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阁主大人见季流云这般状态,比打了鸡血还夸张,不由对着季流云道:“曾经有个人,因为过度兴奋,然后就脑溢血了,后面,你可以自由想象。”
“……”季流云没想到阁主大人嘴这么毒,居然诅咒他中风,简直太恶劣了,于是摆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说:“我这人缺乏想象力,不过我觉得我不会有那一天,因为向来只有那种思虑过多心胸狭隘的人才会发生这种情况。”
“哦,这么说,你是脑空无物,没心没肺之人?”
“听不见。”不理阁主大人,转头对着李少笑着说:“李少,你有得到评委抽选资格吗?”
听闻季流云说起这事,李少不由脸色微红,心中泪流满面,昨天尽和某人耽误时间去了,完全忘了此事,等想起这事时,天都黑了,什么都没了。一脸沮丧的对季流云说:“没有,你呢?”
“我现在手上有两个哦!”季流云一脸得意的道。
得知季流云有两个,李少立马两眼放光,异常热情的走到季流云身边,对着季流云露出讨好的笑容,“小季,你们看我们这一行人,除了你和我以外,其他尽是一些不懂得欣赏美的人,若是我们俩都成了评委,一起坐在评委席,快意指点花丛,岂不是美事一件?”
季流云也不多说,直接把碗递给李少,“拿去吧,别和我客气。”
“……”李少抱着手上的碗眼角直抽,他怎么忘了这该死的信物如此的特别,李少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拿着这碗上街实在是太毁形象了。
见李少一副进退为难的样子,杨展云笑嘻嘻的拿了块布过来,“在抽选之前就用布包一下好了。”
终于太阳要落山了,季流云一行朝着举办场地赶去,当快要走到主道的时候,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越来越多,街道两边的摊位也越来越多,卖的东西也是花样百出。通常古代夜晚的街道都是黑漆漆的的一片,再带着几点孤火,然今天却是灯火通明,处处挂着彩灯。
季流云看着眼前的景象,想起了现代的庙会,也是这般热闹,灯火阑珊。不同的时空,不同的人,没变的是对幸福美好的渴望。
瞅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季流云被这些精致漂亮的花灯给迷住了眼,差点挪不动脚步。沈琏见季流云这幅小孩子模样,不禁觉得有趣可爱,“小云,再不走,评委抽取就要来不及了。”
“沈琏,能买一个吗?到时候拿去祈福,祈祷大家都能事事如意。”季流云带着渴求的目光凝视着沈琏,沈琏是管钱的,要花钱就得经过沈琏的同意,明知道花灯这种大多是女孩子喜欢玩的,但他从小就没放过花灯,今天又瞧见了这么多漂亮的花灯,实在是心里痒得很。
一旁的杜老爷瞧着季流云这幅小孩子心性,也忍不住心生喜爱,笑着对季流云说:“小季,若是你们当了评委,杜某就买一盏最好的花灯送给你做贺礼,如何?”
“那就先谢过杜先生了。”
得到杜老爷的承诺,季流云愉快的和大家一起朝场地走去。拥有绝对中奖符的的他,被抽中是绝对的,这样子的话,花灯就是妥妥的了。
趁着别人不注意,季流云塞了一张绝对中奖符给李少,并在他耳边小声道:“想被抽中就一定要贴身带着,我特意从庙里求的,很灵的。”
一开始李少愣了一下,但听到季流云这么说,不由露出了柔和的微笑,轻轻回了声谢谢。
李少这人,一派贵公子的气质,周身充满了高不可攀的气场,寻常人难以接近,除非你长了一张能入他眼的脸。在平时的相处中,即使他已经表现得很友好了,但还是会给人以淡淡的疏离感,说得简单点就是不是百分百真诚对人。而这回,季流云先是非常爽快的把一个机会让给了他,这已经有些让他感到意外了,不仅如此,季流云居然还给他特意求了符,当符塞到他手上的时候,一瞬间他竟有些怔住了。
不是没有人对他好过,但或多或少都带着目的,那样的讨好让他时常感到难以忍受。沈琏是一个特别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却从不讨好与他,甚至有的时候为了坚持自己的底线还会不惜得罪惹怒他。沈琏才华横溢,一身青衣孑然而立,看着儒雅斯文,却心思通透。这样如玉一般的男子,对于李少来说可算是不可多得的朋友。
而季流云则不同,忽痴傻忽机敏,大多呆呆傻傻,然长相还算蛮对他胃口,当初他便让这人和他们一路了。将近两个月的相处,季流云和沈琏的关系变得非常好,这或许也和这人的性格有关,大大咧咧,不和人计较,爱玩爱闹,但该乖顺懂事的时候,他也绝不烦人。
然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季流云让大家喜欢的原因是他心地纯良,时常替人着想。就如这符,或许不值钱,但这一片心意却不是钱可以衡量的。
季流云这人有点小财迷,却从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但实际上他并不贪财,他轻易就把自己手上的钱交给了沈琏,对沈琏完全的信任,不,应该这么说,他对自己认同的人都报以完全的信任。如此有趣可爱的人,即使是他这种实质冷漠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他被打动了,他想要一个这样不带任何杂质的朋友。
和杜老爷分手后,一行六人登上了花魁大赛的舞台,季流云和李少分别将信物交给主持人,待主持人确认了真伪后,让他们两人在纸条上写上自己名字,然后投进箱子里。等会儿,刘妈妈会从箱子里随便取出六张。而在此之前,他们一行人可到偏厅稍作休息。
六人一进偏厅,里面坐着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齐刷刷的对准了他们。
偏厅中有人毫不顾忌的大声道:“今年怎么会有外乡人出现?”
“我听说今年酒豪的评委抽选权就是被一个外乡人给夺走的。”
“几个不自量力的小子,想分一杯羹,小心烫破了嘴,跑回家抱着娘哭。”一消瘦无比的男子不屑道。
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讽刺,除了阁主大人和杨展云面色不改平静无波外,其他人听了这些话,都不由蹙起了眉,脸上都露出了几分不快。
但众人也不想在此撕破脸皮,毕竟如他们所说,他们是外乡人。沈琏生怕季流云一时气不过,出口与这些人对着干,边抚慰着季流云,边拉着他,和大家一起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静静等待一切的开始。
虽然他们不受这些人待见,但凝香楼却很周到,他们坐下不久后,就有丫鬟送来茶水和茶点供他们享用。
季流云按耐下心中烦躁与怒火,老实坐在沈琏旁边,心不在焉的咬着茶点。他实在有些不能理解,不过就是个花魁的评委罢了,为何这些人见了他们却是一副和他们有深仇大恨的模样呢?这评委不就是评品花魁吗?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门道?这不仅令季流云深感疑惑,就连其他人也深有其感。
轻轻碰了碰阁主大人的胳膊,小声问:“你肯定知道一些什么?”阁主大人在这里有势力,要说阁主大人什么都不知道,季流云第一个不信。
“此次花魁大赛与往常不一样。”阁主大人的语气毫无波动,似乎此事并不能打破阁主大人的淡定。
“怎么说?”沈琏接着询问道。
“别看这个城小,但其中的势力却是错综复杂,在此之前,他们相互倾扎打压抢地盘,颇为混乱。后来来了一位县官,他就想出了用花魁大比的法式来决定这一年的地盘分割。参加比赛的花魁背后都有不同的势力,若是势力支持的花魁获得了胜利,那么其后的一年时间内最大获益者将是该势力。”
“就是说我们卷进了势力之争?”听到这里,李少的眉头都要打结了。
“之前,花魁比赛的评委抽选都十分的公正,民众也都很积极踊跃参加,并且真的成为了评委之后,不仅能参加最后的十美宴,还能得到一笔非常可观的钱财。然今年,一直当着公正员的县令近来却下落不明,失去了县令的限制,这些势力也就变得猖狂起来了。”
“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季流云问出了最实际的问题。
“一群虾兵蟹将,有何可担心?”阁主大人瞧不上这些势力,不屑道。
得知阁主大人并不畏惧这些势力,季流云就放心了许多,“大家还想继续下去吗?”
沈琏知道季流云的任务,清楚季流云不能放弃这个任务,当即对着季流云安慰道:“想来他们也不敢大庭广众之下伤人,而且我们还有两大高手的保护,若真要出了问题,我想离开应该不成问题。”
杨展云一脸笑眯眯的表情道:“小季,不要担心,你难道忘了杨大哥的专长了吗?”
“专长?”季流云一脸迷茫,“是能在床边种草的大房?”
杨展云笑得一脸诡异,“还记不记得那满地的蜜蜂尸体?”
“毒,对了,我想起来了,杨大哥擅长毒。”面对如此高大上的专长,季流云简直想膜拜杨展云,毕竟哪个喜欢看小说的男孩子不羡慕长袖一挥尸横遍野的毒术,这毒使起来可比那降龙十八掌的效果还要好。
带一双期冀的目光盯着杨展云,祈求道:“杨大哥,你能收我做徒弟,教我用毒吗?”
“不行。”一旁的阁主大人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为什么?”季流云不甘心。
沈琏无奈的拍拍季流云的脑袋,“你先把金疮药外敷内服弄清楚,再把金疮药和麻沸散分清楚,然后再磨练个十年八年的性子,我想你才差不多可以学毒。”
“我倒是觉得眼神不好的人,最好还是别学的好,麻沸散和金疮药都能看错,你还有什么不能看错?”阁主大人霎时间寒气大涨。
“……”见阁主大人有要发火的趋势,季流云急忙岔开话题,他实在是太愚蠢了,居然自己勾起了这等要命的往事,简直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自掘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