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脑洞片段》巫索

21、一小段渣攻脑洞

　　又是一场无聊的聚会，攻怀里搂着个清秀的男孩子，他没记住名字，反正不重要。
　　这天他喝了不少，快散场的时候听到他朋友叫他，问他该怎么回去。
　　他朋友看他醉成这样，便顺口问了声：“让家里人来接一下？”
　　说完看到攻怀里还搂着一个，顿时觉得说错话赶紧改口道：“要不还是在楼上开个房吧。”
　　攻本来已经醉得闭上眼，这时候却突然说了声：“让他来接我。”
　　他说完，在场所有人都静了一下，一时间都有些为难。
　　攻睁开眼，脸上的不悦已经很明显，他朋友只好打电话给受。
　　受很快就赶来了，对这种事他已经有些习惯，但当他一开门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受还是下意识有些僵硬，尤其当他看到攻怀里此时还抱着一个人。
　　这一瞬间那些视线就像是有了质感，几乎像是将他当众从身上下都扒光了一样难堪。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攻的男朋友，但这些年来仿佛除了自己，没有人当回事过。
　　受沉默地走进去，脸色苍白地从那个男孩子手里将攻接过来，扶着出了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不堪地低着头，因此没有留意到从他进门那一刻起，攻的视线便一直紧紧地落在他身上。
　　也许他知道，只是这并没什么意义。
　　回去的路上受终于忍不住说：“你根本没醉，以后这种情况能不能不要再叫我来了。”
　　“你可以不来。”
　　一句话堵得受无话可说，他知道自己就是贱，根本没办法做到放着攻在外头喝醉不管。他就像是自虐一样，一次次地在无数个深夜赶过来，拿胸口硬生生地去接那些刺过来的刀子。
　　这些年来他就像只狗一样，就算被一脚踹开，也要摇着尾巴重新凑上去。
　　而攻此时正漫不经心地一只胳膊撑着车窗，看到受忍气吞声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勾了勾。
　　他知道，受爱他。
　　攻有病，性格有缺陷的那种，没有安全感。跟受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不相信受爱他不会离开他，所以一次次地通过伤害受推开受来向自己证明。而他跟受从上学的时候就在一起，这些年磕磕绊绊，受也确实一直没有离开他。
　　但他不知道，爱也是有极限的。
　　后来有一天受终于受不了了，他站在窗前久久地看着窗外的那片玫瑰园，那是他这辈子最讨厌的花，没有之一。
　　因为有一次他们吵架，那一次吵得很凶，攻愤怒之中将受手上的结婚戒指扯了下来对着窗口就扔了出去。
　　那个时候受还爱他，在院子里找了一整夜，最后快天亮的时候，终于在玫瑰花丛的一处角落里找到了那枚戒指。而他当时几乎被那些带刺的花茎划得遍体鳞伤，脸颊上至今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而这一回，他主动将那枚戒指摘了下来，当着攻的面扔了出去。
　　攻脸色当时就变了，阴沉得吓人，警告他：“捡回来。”
　　而受已经觉得太累了，这枚戒指再也不是他可以承担的重量，于是他只说：“我不想要了。”
　　攻的怒火瞬间便被点燃，“你什么意思？”
　　受只轻轻叫了声攻的名字，然后说：“我们还是分开吧。”
　　攻冷冷地看了他很久，最后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然后，受就这样站在楼上看着攻像自己当年一样，在院子里焦急又狼狈地找着什么。家里的佣人们看不过去，几次过去拦着他都被他骂走了。
　　若是以前，受也许会觉得心疼，觉得难过，但现在，他发现自己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
　　这么多年，他像是已经被完全掏空了。
　　最后那枚戒指还是被攻找到，他拽着受的手执拗地往无名指上戴。
　　受看着他手背上的那一道道刮痕，忽然觉得很累，那几乎是一种令人无法承受的疲惫。
　　“算了吧。”
　　受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攻死死地攥在手里。
　　“不能算了，这事你说得不算。”
　　攻最后还是将那枚戒指套在了受的手上，仿佛是觉得只要将它套回去，他们就能和好如初。
　　毕竟受曾经那样宝贝它，无时无刻不戴着，当初被自己扔了即使是那样狼狈也要重新找回来。
　　自己就是这样差劲的人，可是这些，受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他不是明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却还是要跟自己在一起的吗。
　　然而下一刻，攻却听到受开了口。那声音很轻，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因为他听到受说，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受不了了，你这样没人能受得了你。
　　这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