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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伦敦街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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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个神秘人，坎蒂丝总觉得似乎有迹可循，思绪却往往像断了的丝线一般，最后只剩下个线头。
她这边脑子已经乱得像团毛线，抬眼望向沙发处——坐在此上的男人却闲适地看着书，像是来度假的。
不过他是真的好看啊，就像从希腊画像走出来……
呸呸，又想歪了！
总之，他倒是舒坦，丝毫没有帮坎蒂丝想点儿主意的样子。
对此，圣约翰先生头也不抬表示——
“只要呆在家里，就不会发生什么。”
坎蒂丝翻了个白眼，家……家又不是防护罩，除了有四面墙，一扇门窗，哪有他说的这么安全？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圣约翰真是单纯得可爱……
坎蒂丝叹气，他去印度，难道不会被骗的什么也不剩吗？“先生，我出门了，马丁就劳烦你照料了。”
“你要出去？这种情况下出门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砰的一声，门被关上，圣约翰的视线被隔开，只剩下一双蔚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离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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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人声鼎沸中，这道低沉的声音几乎要被淹没，但坎蒂丝还是听见了，她无奈地转身，挤出一抹笑
。
“先生，你怎么跟过来了？”
“你要去哪？”他重复。
“去工作啊。”
不然她怎么养活自己还有小马丁！而且她还要交租！
早在刚来这儿的第一周，她就试图通过画肖像风景画来赚钱，只不过前段时间才落实罢了。虽然这里的她画一幅画不能动辄十几万英镑，但维持生活还是绰绰有余。
当然，前提是她得保留巨大的精力上街买，吸引顾客。
“我和你一起去。”
“嗯？”对着他那张脸，坎蒂丝说不出反驳的话：“……那马丁？”
“威尔逊夫人会照看好他。”
她回头一望，果然看见威尔逊夫人在门口织毛衣，而马丁端来个小板凳坐在旁边晒太阳，表情……竟然还算认真？
好吧，能治小狮子的名单大概还得加上威尔逊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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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着，圣约翰接过她装有画具的包，默默跟在她的身后，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先生……”快要抵达中心街区，坎蒂丝回头叫住身后的男人，“就在前面，快到了，如果你需要办事的话，可以去了。”
坎蒂丝觉得圣约翰跟着自己一定也是有事要办，她一向不认为圣约翰是个贴心的人，也不认为青天白日下，自己的安全有必要他贴身确认。
死过一次的人，总是没那么怕死了。
“我没有事要办，”他突然抓住坎蒂丝的手腕，“和你一起去，字面意思——现在，走吧！”
坎蒂丝不说话了，他好像……的确是来跟着她的？
——好吧，这一定是出自对他所认为的虔诚基督教徒的保护。
除了这种说法，她还能怎么解释圣约翰这种怪异的行为？
“你不必称呼我为先生，这太客气了。”他突然开口，“我以为我们之间不必这么……生疏。”
“噢……”称呼也纠正的这么严格！不愧是圣约翰。
说完这句话，他放开坎蒂丝的手，又继续跟在她身后，仿佛刚才的强硬态度不复存在。
奇怪，简直太奇怪了。
当然，更奇怪的场面还是圣约翰和她一起站在街头——准确来说，是圣约翰站在街头，坎蒂丝带了自己的小马扎，早就接地气地坐下。
“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你要跟我一起，那我一定会给你也准备一个。”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个小马扎：“不必。”
这只是个凳子，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它？坎蒂丝觉得自己有必要为小马扎打抱不平。
“好吧，圣约翰，我可要开始工作了，你确定不四处转转？”坎蒂丝问道。
实在是怕圣约翰无聊，画画需要长时间地集中精力，她也顾不上旁边的人。
“不用，我不是第一次来伦敦。”圣约翰看了一眼手中的怀表，又凝神望向坎蒂丝。
“你只管工作。”
“好吧。”
她拿起手中的画笔，熟练地将线条描绘于纸上，在她的手中，好像每一个线条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不出一丝偏差。
圣约翰望着面前少女的背影，头一次感受到她的坚韧，就如同她的每一笔所透露出的那样。
这一刻，她煽动的睫毛，她的金棕卷发，她碧色的眼睛，随意一个姿势都能使他……疯狂。
他曾无数次告诉自己——
这只是肉/体的狂热，绝不是灵魂的痉挛。
直到坎蒂丝离开的那天晚上，他认为战斗结束了；但当他义无反顾来到伦敦的时候，他才明白，他从未取得胜利。
围观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闲下来没事的看客。但纵使身边多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坎蒂丝仍然如泰山般神情自若，丝毫没有被打扰，下笔利落流畅。
如果从前有人告诉她，以后的你将会以在街头画画为生，她一定会摇着手中盛满波多尔的酒杯，并优雅地给她一脚。
但谁又能想到，从宫廷画师到流浪小姐再到如今的街头艺人，这些转变却都只发生在大半年间。
哎，世事无常，世事无常啊——
几个小时，坎蒂丝已经卖出了不少之前的旧画。
她继续挥动沾满颜料的画笔，一张人脸已经初具雏形，不久后，一个穿着讲究，长相英俊，有着一双蓝眼睛和一副希腊式脸型的男人出现在画布上。
“妈妈，姐姐画的是她身后的哥哥嘛？”一个路过的小姑娘拉着她母亲的袖子，呆呆地问。
那位母亲尴尬地冲圣约翰笑笑，“你们感情真好呀！”话毕，便拉着小姑娘离开了。
坎蒂丝对此不做反应，她正沉浸在自己的画中，很难分出精力给旁人。
圣约翰本人也不允理睬，也不想着解释，就这么静静地盯着眼前的少女……的画，好像真的成了一尊雕塑。
街头卖艺的女人不多，大多都是买花的妇女，于是坎蒂丝这个年轻女人在街上便十分扎眼了，那些若有若无的打量目光经常扫来，却都被她身旁男人的目光扫了回去。
而专心的少女却一无所知。
她的眼里此刻只有自己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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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坎蒂丝放下工具，伸了个懒腰。
从清晨到下午，她坐的腰酸，回头看见圣约翰像早上一样站着……像是来罚站的。
……他真的不会累吗？
画布有些宽，她展开臂拿起画布，展示给圣约翰看。
“呐，像不像。”
他活像没见过自己长什么样一般，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最后惜字如金地吐出一个字：“像。”
坎蒂丝有些小得意，绘画恐怕是自己唯一可以胜过他的了，于是她大手一挥，将那副画有圣约翰画像的画小心卷起，递给圣约翰。
“谢谢你今天来陪我，送给你啦！”
他接下：“不客气。”
她反应了一秒，这是在回答她的前半句话。
……呵呵，这是在抢她的词吧。
下午四点左右，广场上的鸽子还敬业地聚集在一起，坎蒂丝买了一些鸽粮，坐在长凳上，静静地喂鸽子。
“圣约翰，你要是有事就可以先回去了，我……”
圣约翰打断她：“为什么你总是觉得我有事？”
“你自己说的，要来伦敦办点事儿，在去印度之前。”
提到印度，坎蒂丝又觉得气氛凝重了起来，于是装作不在意地低头喂着脚边的白鸽。
“的确，我有事要办。”
她感到头顶的视线，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那么不对劲，“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不过……时机未到。”
“时机未到？”她记得曾经在沼泽山庄看见圣约翰学习印度斯坦语的时候，他也说过这句话。
真是高深莫测……
“好吧，我觉得我们应该换个话题。”
他从坎蒂丝手中接过鸽食，也开始随意地投喂，眉眼间却多了几分严肃，“比如歌剧院那个身份不明的人？”
好吧，这不过是从一个沉重的话题转为另一个沉重的话题罢了。
她感叹圣约翰不会聊天的同时也开始思考。
她叹一口气：“那会是谁呢？”
“或许你可以回忆一下你认识的人。”
“我在这儿只认识你们，而且……”
坎蒂丝的表情顿住，身旁的圣约翰盯着她，似乎要从中找出端倪。
天空逐渐被染成一片粉红，白鸽煽动翅膀飞起，脱离她的手边，变成远处的白点。
在时间流动中，坎蒂丝开口：“我好像知道了。”
—
两条影子被月光拖的老长，街上的人也逐渐少了。
公寓门口的威尔逊夫人见他们回来，笑吟吟地迎过来。
“坎妮！今天怎么这么晚回呀——噢，还有布朗先生！”
布朗先生？坎蒂丝头顶问号，这哪里有什么布朗先生？
她奇怪地回望圣约翰，却发现圣约翰也盯着她，似乎要从她脸上盯出布朗先生的踪迹。
然而……她也不知道什么布朗先生啊！
“那个，还没来得及介绍——这位是……”
热心的夫人打断她：“哎，我知道，这位是圣约翰先生嘛，你的孪生哥哥，想必你来伦敦就是来找他的吧！”
圣约翰的脸色奇怪地变了变，他和坎蒂丝都无疑看见躲在门后乐呵呵笑着的马丁。
圣约翰和坎蒂丝：“……”
反应过来的两人对小马丁的玩笑颇为无语，威尔逊夫人却一脸了然朝坎蒂丝说：“今晚有一场舞会呢！坎妮，来的可都是些英俊的小伙子——”
她这才注意到威尔逊夫人一身盛装，“玩的开心，夫人，我先回去了！再见！”
“哎——坎妮，你得和我一起去！”她轻轻拽着少女。
“哈？”她为啥要去？
坎蒂丝从来对这种交际不感兴趣，正想拒绝，威尔逊夫人却挽过她，端详着这幅脸蛋，准备将她打扮一番，并且不容任何抗拒。
坎蒂丝被强制性推进房。
“对啦，”她回头笑着看向圣约翰的位置，“布朗先生也可以一起来！”
她压低声音，对圣约翰说：“放心吧，作为坎妮的长辈，我一定会为她物色一个合适的小伙子！”
圣约翰：……
作者有话要说： 十章内一定完结_(:з」∠)_
没忍住发一章
被口口了 改一下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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