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在柯学世界里打工》商戚

3、第三章

　　然而——无事发生。

　　小林千鹤头疼地抱住脑袋，她看着自己课桌上的这本习题册——这是关于日本历史的，她对此毫无所知。原谅她吧，即使想过要让自己的脑袋里的知识丰厚一点，但小林千鹤也绝对不会去特意了解日本历史。她搜刮自己所有的知识储备，是完全没有这些东西的。现在让她写这样的习题册真的会要了小林千鹤的命。

　　小林千鹤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周遭有些乱哄哄的，毕竟这是在课间，课间会让这些高中生们兴奋起来。虽然大喊大叫着一些幼稚的话，玩闹得几乎能够把教室的屋顶给掀翻，但依旧会小林千鹤隐约感受到一种热闹——她永远喜欢热闹的场景。于是她便托着下巴，凝视着眼前的少男少女们的欢闹。

　　凝望着他们，不禁被他们搞笑的举动而笑起来。

　　她已经在这个帝丹高中待了一个星期，在小林千鹤第一天到来战战兢兢直至现在的精神麻木，小林千鹤已经开始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然而这一个星期以来，小林千鹤依旧不知道自己的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犹记得小林千鹤站在讲台上的一周前，她底下对着一群陌生的年轻的面孔。不要想象她会像漫画主角那样受到关注啦，她确实只是进行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就下去找座位了。

　　这是小林千鹤在这个世界发现的另外一件事：小林千鹤很难给这个世界的人留下什么印象。她不会给人留下任何的印象——这件事的验证是第二天领了工资的小林千鹤去给山松太太送回礼的时候，山松太太很抱歉地说：“对不起，可是我并没有给你送过什么见面礼啊？”

　　小林千鹤明明是想把便当盒拿出来给山松太太证明的，但是看着山松太太这种陌生而又警惕的眼神时候，小林千鹤就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她的名字其实就好像一阵风一样，就这样从山松太太的脑海当中吹散了。

　　这样的想法也有其他的事例得到了证实：比如明明昨天还对她格外热情的人很快就将她遗忘了，比如明明说过话并且交换过名字的过了一天就不记得小林千鹤的名字。所以小林千鹤才会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于是小林千鹤除了等待龙套任务的到来，不再做无意义的社交。

　　然而历史任课老师一次次来到小林千鹤的课桌前都会率先皱起眉，小林千鹤就知道这位老师的第一句话是什么：“这位....这位....”半天想不起来小林千鹤名字这件事她已经习惯了，于是也习惯一次次去介绍自己名字的小林千鹤忽然听到坐在她前面的女孩说了一声：“老师，她叫做小林千鹤。”

　　小林千鹤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她是一个圆脸琥珀色眼睛的女孩，看起来很可爱的类型。她也看到了小林千鹤的目光，于是她对小林千鹤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小林千鹤觉得这或许是一种巧合，她认为等待着第二天，这个女孩就不会记得自己的名字。以至于她一开始完全就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第二天被迫上学的时候，小林千鹤仍旧在和习题册做斗争，她听到前面的人很小声地喊了她一声：“小林同学，能麻烦你帮我捡一下橡皮擦吗？”

　　于是，这是第一次、或许是第一次有人记住了小林千鹤的名字。这个女孩叫做小佐川有子。甚至有的时候她们会经常说话，并且有几次她会陪伴小林千鹤吃便当。但小林千鹤决定和小佐川有子当好朋友的时候，小林千鹤发现她好像有接近三天都没有来上学了。

　　她不再凝望着前方了，因为这会很容易注意到小佐川那个空荡荡的座位。

　　小林千鹤靠在椅背上，她所坐的这个位置靠近的是走廊的窗户。也只有开着的窗户从外面吹来的凉爽的风才让驱散了小林千鹤的几分忧郁感。当她闭起眼睛，耳边课间同学们的喧闹声似乎被隔了一层模糊的隔膜，让她享受这短暂的清闲之后，小林千鹤被一架纸飞机直击了脑门。

　　算不上疼，但准确地来说能够把自己的脑门撞了一个印子。

　　小林千鹤捂着头上的印子去捡起地上的纸飞机——这个纸飞机折得还真不一般，看这精密程度以及复杂程度，这架纸飞机绝对不是一般人折的。然而很快就证实了小林千鹤认为的这一点，因为过来寻找纸飞机的那个人是——工藤新一。

　　忘了说一件事。

　　小林千鹤虽然成功在帝丹高中成功地入学了，但她并不是和主角一个班级。小林千鹤认为挺好的：不然她可以为了猜测任务而盯着工藤新一那张脸盯得让工藤新一怀疑自己是什么不法分子。根据工藤新一那多疑谨慎的态度，小林千鹤的家底可能会被工藤新一调查得底朝天。

　　被纸飞机撞了头的小林千鹤看着对面的工藤新一，他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凌乱，蓝色的校服很合身地贴在他的躯体上，让他整个人显得修长挺拔。他又对小林千鹤感觉到抱歉了，小林千鹤可以说看见过工藤新一这样的表情无数次。总会微笑着显得格外的柔和，带着属于少年的温朗与青春，他抓对小林千鹤说：“对不起啊，同学，真的是很抱歉，我只是和他们比赛纸飞机，他们始终不相信我这个折法，结果从我们班级飞出来了。”

　　能够飞到隔壁班并且撞到人的纸飞机确实了不起。小林千鹤暗中给工藤新一默默竖了大拇指。

　　而小林千鹤也这样夸赞出口了，“你的纸飞机很棒。”然后把纸飞机重新递给了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对小林千鹤说谢谢。很快另外一边传递过来稍微埋怨的声音：“都说了不要乱扔纸飞机啊，新一。”

　　就像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见工藤新一一样，在面对毛利兰的时候小林千鹤也是认不出来的。毕竟三次元和二次元确实是完全不同的。第一次见毛利兰的时候小林千鹤是在一次目暮警官向工藤新一请教的一起铁轨杀人案而见到的。

　　她的长发随着晚风的吹拂而飘荡着，在夕阳的背景下将她整个人都晕染得很温柔。她手中提着的包上挂着空手道服，她站在远处用清亮的声音喊他：“新一！”

　　小林千鹤那个时候也忍不住转头过去，然后她听到毛利兰说：“为什么还不回家？”工藤新一明显在和目暮十三说些什么，听到毛利兰的话后工藤新一抬头回答了一句：“马上好了！再等一下！”然后与目暮十三又说了什么，提起扔在一边的书包就赶紧朝毛利兰跑过去了。

　　现在毛利兰双手叉腰很无奈地看着刚刚接过纸飞机的工藤新一，她对小林千鹤说：“同学，你没事吧？”

　　小林千鹤还没有说话，旁边的工藤新一说：“小兰，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啦，而且我已经道过歉了。你看，我的纸飞机果然是飞得最远的吧。”他举起纸飞机来给毛利兰炫耀，脸上带着是一种格外灿烂的笑容。毛利兰显然是对这种情况早就习惯了的，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毛利兰一点都不想关心他的纸飞机的样子。

　　然后就变成了这样一幕，毛利兰不太高兴地说：“谁要关心你的纸飞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如果这一幕画入漫画里，毛利兰的脑袋肯定是要加头部的大特写，然后将挨骂的工藤新一缩小放在角落。确实很有喜感，想象着这样场面的小林千鹤就忍不住不小心笑出声来了：噗。

　　当两个人的目光都转移过来的时候，小林千鹤已经来不及收回自己的笑容了。甚至还会看见毛利兰有些脸红地看着小林千鹤。她这么一个样子被其他人看见确实挺让她害羞的，于是小林千鹤就缓解了这样的尴尬，小林千鹤说：“很抱歉，只是觉得两位真的很可爱。”

　　可爱。在日语里是一个很常见且高级的赞美词。即使这样的赞美缓解尴尬，也让两位纯情的高中生红着脸回赠一句谢谢。

　　工藤新一玩着纸飞机靠在窗沿，他显然对这样的一个小插曲并不怎么关心。而是将目光放在了小林千鹤前面的那张空桌子上，而且他的笑容完全收敛起来，变成了大多时候他在思考的时候那种严肃的神色。小林千鹤很快注意到了这一点。但小林千鹤要询问工藤新一的时候，工藤新一就询问她：“你认识你前面这位同学吗？”

　　就在这一刻，小林千鹤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但是她也回答了工藤新一的话：“小佐川有子。她是一个很好也很可爱的女孩子。”

　　果然就在下一秒，听到他们对话的毛利兰忽然说：“啊，是前几天从河里捞起来的那个女孩吗？”

　　这一刻，小林千鹤彻底惊诧了，但仅仅只是在脸上表现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她没有做过多的询问。然后她又听到毛利兰说：“原来她和你一个班级吗？她好像不小心失足落水了——”

　　在此之后的，小林千鹤已经逐渐听不清了。即使上课铃声响起，工藤新一和毛利兰都离开了这里，即使老师站在讲台上开始讲课。小林千鹤一直都是一种发怔的状态。直至太阳即将落山，今天值日的小林千鹤把拖把放进水池里冲洗，她仍旧回不过神来——

　　水流的声音十分的清晰。整个地方几乎没有什么人了，除了值日的人在打扫卫生之外几乎没什么人，毕竟其他人都放学回家了。但小林千鹤盯着水龙头发怔的这个时候，她忽然听到有人喊她：“小林同学——”

　　小林千鹤看见了平时无论哪一次连姓氏都喊不出来的吉田老师忽然叫出了她的名字，吉田老师手里搬着一堆书籍，她看见小林千鹤脸上绽放了笑容，然后用一种抱歉的语气说：“小林同学，能麻烦你一件事吗？我找了一圈只找到你一个人。但是可能会太麻烦你了，这件事会一直干到晚上的。”

　　然后小林千鹤又意识到一点：只有进入到漫画剧情的人物才会记得她的名字和样貌。

　　就像小佐川有子。

　　吉田老师预定了一些书籍，结果是在今天傍晚才送到的。并且她必须要在明天之前整理好，她不得不向小林千鹤寻求帮助。小林千鹤欣然接受这样的邀请——她当然知道这或许是一个新的剧情，她基本上是拒绝不了的。

　　当她抱着一堆书籍即将进入某间教室的时候，整个天空已经变得昏暗了，甚至连光色都变得很少。小林看见三个人的身影走在前面，她听到工藤新一的声音：“所以说为什么一定要拉我过来啊？”

　　毛利兰的手在紧紧挽着身边一个短发高挑女生的手臂，那个短发女生说：“工藤新一！陪我们来学校里拿一下东西又怎么了？而且你最近没有听说过那个女生的传闻吗？听说她是一个很爱学习的女孩，就算溺死了幽灵也一直在学校里学习呢！”

　　毛利兰发出惊叫：“园子你不要再说了！我们赶紧拿完就赶紧走吧！”

　　工藤新一发出不屑的声音：“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幽灵啊？”

　　小林千鹤看着全然黑下来的天空，感觉到夜风有些凉凉的。她缩了缩肩膀，怎么感觉有点阴森森的呢？她还是有点相信幽灵的，毕竟自己的出现就是一个超自然现象——可是，小林千鹤愣了愣——这次的打工任务该不会是让她扮演幽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