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将》我在深渊

33、端倪

　　火堆烧了一夜，后半夜雨又下了起来。

　　谢婉柔和段嘉許一起躺在干草铺的地上，两人之间隔着三拳的距离。

　　段嘉許背对着她，面朝洞外，时刻留意着突发情况，宽厚肩膀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谢婉柔还以为自己会难眠，意外地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醒来的时候，就听到洞外说话的声音，是段嘉兴带人寻过来了。

　　几人整顿一番踏上回程的路。
　　山路难走，几人只得骑马。
　　谢婉柔自幼身子骨弱，骑马自然是没有学过。
　　正犯难之际，段嘉許牵过他黑色的战马，朝她伸手，“把手给我。”
　　谢婉柔见了周遭都是男子，只好将手搭了上去。
　　柔软无骨的小手落在宽大略有些粗糙的手上，温凉碰上温热。

　　段嘉許眉眼微动，用力把她拽上马，坐在他身前。
　　她清瘦的背抵上他宽阔的胸膛。
　　他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襦衣传过来，她的背脊隐隐在发烫。
　　谢婉柔呼吸都错乱了，她从未与哪位郎君如此接近过，太过了。
　　段嘉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的视线里全是她白皙修长的脖颈，青丝披散着散发着幽幽的女儿香。
　　回去的路上，他尽量跟她隔着一拳之距，但是山路陡峭，他们不得不贴在一起。
　　段嘉許眼神尽量不落在她身上，但他的呼吸声渐重，谢婉柔哆嗦着往前移，又因为路抖，被迫回到段嘉許身前。
　　“别再动了。”段嘉許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扣住她的细腰，咬牙道。
　　谢婉柔肩膀缩了缩，以为自己影响到他了，羞着低下头，不敢再动。
　　“抱歉，段小将军。”
　　她听话地不再动，段嘉許吐出一口浊气，放开她的腰，加快赶路。

　　几人快马加鞭回到郡守府。
　　到了谢府，段嘉許一把把谢婉柔抱下马，兰馨连忙扶住她。
　　谢父跟在后面，把这一幕看在眼里。
　　段嘉兴一干人等，下马拱手道：“郡守大人。”
　　谢父也回了礼，“参军辛苦。”
　　随后确认谢婉柔安然无恙，才放了心，“暖暖先回去。”
　　谢婉柔应了一声，微不可查地撇了段嘉許一眼，随着兰馨进府。
　　谢父继续道：“有要事相商，还请移步府衙。”
　　段嘉兴等人自然答应。
　　——
　　谢府
　　谢婉柔通身沐浴之后，换上干净衣物，兰馨嘱咐了膳食给她暖胃还有温补的汤药。
　　谢婉柔把瓷碗端在手里，问：“阿耶去了何处？”
　　兰馨替她绞干头发，“大人随段参军他们去了府衙。”
　　“他们用过膳了吗？”
　　“应当是没来得及用。”兰馨想了想道。
　　谢婉柔担忧道：“不用膳怎么行。你去吩咐厨房准备些吃食送到府衙去。”
　　兰馨连忙应是，吩咐外边的婆子到厨房传话。
　　谢婉柔突然想到受伤的段嘉許，又补充了一句，“请府医一起去，段小将军伤势未愈。”
　　兰馨应是，正要往外走，谢婉柔又道了句，“等等。”
　　她又回到卧房内，打开木盒，取出伤药，递给兰馨，“把这个给他，你亲自走一趟。”
　　兰馨这下才意识到自家女郎对段家三郎的不一般来，这伤药是曲大夫替谢婉柔特意配的，统共三瓶，段家三郎手里就有两瓶了。
　　也不敢多说什么，接下后着手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