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将》我在深渊

24、苏远

　　入了夜，南阳又是另一番景色。
　　高楼矗立，灯火通明，画舫在江面上漂浮，歌姬婉转的歌喉悠唱，舞姬翩翩起舞。琵琶声声不绝，姬女穿着单薄的轻纱和客人们调情，香酥半露，吴侬软语，甚是撩人。
　　段嘉許坐在其间画舫，垂眸不敢乱看，恨不得捶爆出了这么个馊主意的赵睿。
　　赵睿却是悠然自得，喝着小酒，吃着姬女送到嘴边的葡萄，还用手去勾姬女落下的发丝，惹得姬女痴痴笑个不停，装起纨绔真的看不出来真假。
　　赵睿出自京都武将世家，家风不似段家，很是开放，军人又爱讲荤话，他的几个叔伯美名让他长见识，经常带着他出入风月场所，虽说他只是听听小曲，没干别的，但是该见识的他都见识了。
　　段嘉許这下不得不承认扮演这种角色，当真是他的短处，况且他也没到要为军务献身的地步。
　　“郎君怎么不喝酒呢？”玉娘可是如玉楼的头牌，见了段嘉許的第一眼，就心痒痒。
　　赵睿那样的，对她来说见得他多了。
　　反而，段嘉許这样冷着脸，禁欲自持的，才让人欲罢不能。
　　“不必伺候我。”段嘉許退到画舫窗边，冷声拒绝。
　　玉娘却不依，挪到身侧，“既然来此，不就是为了寻欢作乐。郎君也不必太拘束着自己。”
　　说着，手正想搭上他的胸膛。
　　段嘉許后退一步躲开了。
　　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哈哈，贾公子这般视玉娘为猛虎野兽，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段嘉許侧过身，看向倚靠在塌上的苏远，桃花眼，眼带迷离，披散着头发，别有一番风流之态。一个姬女帮着他捶腿，一个帮他捏肩，好不快活。
　　苏远是苏哲的一个庶子，但是其手段不可小觑。
　　坊间听闻他生母就是如玉楼的歌姬，傍上苏哲后生下苏远后，也受到过一段时间宠爱。只是苏哲生性风流，很快就喜新厌旧抛弃了她。苏远年幼的日子很不好过。
　　但是，后来他凭借自己的头脑，很快在多个庶子中脱颖而出，还让苏哲把手上的风月生意交给他打理。
　　要知道青楼妓馆，赌场这些生意可是占了苏家生意中的大头。
　　再加上苏远手段狠辣，处事圆滑，风月生意办的是风生水起。
　　苏哲更是放言，此子最肖父。
　　简而言之，苏远是个重要的角色。
　　所以，他们才打算从苏远入手。
　　——
　　听闻苏远的发问，赵睿脑子一激灵，连忙拽过段嘉許，拎着一壶酒，给他满上一杯，“赶紧给苏七爷道歉，这么不懂规矩。”
　　段嘉許倒是没犟，抬起酒杯，直视苏远，“苏七爷请，我先干为敬。”
　　说罢，连续喝了三杯 。
　　苏远推开姬女，懒散地手撑着下巴，目光微转，“有意思。”
　　赵睿背脊一凉，生怕他发现什么，赔罪道：“我这兄弟还是个雏，第一次来，没见过世面。”
　　苏远这回多了几分兴味，“喔，这倒是稀奇。”
　　段嘉許看起来有十七八岁了，寻常人家通房小妾都有一堆了，再不济都有一个伺候的人，怪不得苏远稀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