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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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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废墟之上，矗立一栋九层高废旧的建筑。
这栋废旧的建筑四处漏风，但是却满布着霓虹灯，不分日夜地在绚烂闪烁，是这片废土上唯一有生活气息的地方。
除开这栋废旧的建筑，周围也都是一些很破旧的铁皮屋，刮风漏风，下雨漏雨，只比四面漏风好一些。
最为气派的废旧建筑也是四面漏风，根本就是没有建好的烂尾楼，中间几层连墙都没有，就剩下几根光秃秃的承重柱。
但是最高一层——第九层，却是四面都是玻璃幕墙的气派设计，为整片废土带上了一抹高科技的色彩。
第九层的人都穿着一套统一的银色亮面制服，有不少人工智能的机器人在过道里穿梭。这些机器人没有做成百分百的人形，只是保留一个可以灵活转动的头部，和一个便于移动的身体。
有点像现在很多商场都有的那种欢迎式问候迎宾机器人。
但是这些机器人比商场里的要先进不少，不仅可以准确识别人的指令，还能够和人进行正常的对话。
如果有统一的图灵测试评定标准，说不定这些机器人都已经通过图灵测试了。
这些机器人都听从第九层中央玻璃房间的调度。
而这片废土的最高统治者就在第九层的中央玻璃房间。
那里的天花板藏着整栋建筑的人工智能中心、电脑处理中心以及数据服务器。而最高统治者就在这一大堆的科学产品底下办公。
最高统治者面前有一台IPS面板液晶显示器，已经是整片废土能找出来最新款的显示器了。
显示器上有各种不同参数跳动，显示着现在在运行的人工智能计算程序，代表着这片废土的各项功能正在正常运行。
在那块唯一IPS面板显示器的一个角落，突然弹出了一个信号。
最高统治者眼很尖地留意到了这个稍纵即逝的信号。这个信号他曾经在半个月之前看到过，可他没想到，才过了半个月，这个信号又出现了。
“这么快就又来了吗？”最高统治者心里充满了疑惑，但他还是拨通了自己下属的电话，“准备去接人吧。有人到了。”
*
触动法术结界的，是一直没有回收过，距离他们俩最远的那只兔子。
如果要过去找到这一只遥远的兔子，她们起码要走半个小时。
但是姜筱还是决定要过去。
月流霜本来想让自己的兔子分身先探一下路，但是姜筱不同意。
“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你的兔子失联了，我们还是得过去，到时候更麻烦。”
相比于之后还要补锅，姜筱更愿意一次过解决问题。
越靠近那只兔子，月流霜能感受到的结界味道就越来越浓。
不同结界有不同的味道，时间结界一般就是青草味，空间结界就是肥皂泡味，还有一些别的，例如防御结界会是木头味，攻击结界会是金属味，或者根据其属性附带上一些味道。
在天元酒店的巴山招待所结界，是一个复合结界，所以味道也是复合的，是雨后花园的味道。
现在姜筱和月流霜接近的这一个，只有单纯的肥皂泡的味道，应该只是一个空间结界，没有其他的附加条件。
结界的味道也会根据结界的强度和大小发生变化。
眼前的这个结界的肥皂泡味道，跟姜筱洗澡的时候一样浓，月流霜估计这个结界应该是不小的。
“什么？你还在我洗澡的时候闻过味道？”
姜筱本意是想调戏一下月流霜，谁承想月流霜倒是很坦然。
“是呀！我还是兔子身的时候，你不也经常在你洗澡的时候把我抓到浴室里去么？阿筱的身体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呢！”月流霜越说越靠近姜筱，还在姜筱的腰上掐了一下。
姜筱：？
姜筱的脸“唰”一下红了，谁能记得那么远的事情……谁知道那个时候的月流霜居然是有意识的！
“我那个时候不就是为……我以为……我怕我洗个澡出来你就死了！”姜筱被月流霜反调戏得话都有点卡。
确实，是在刚刚捡到月流霜的时候，姜筱很是担心这只小兔子的安危，走到哪儿都带着，而且自己也减少了出门。在那段时间里，姜筱吃饭要带着，洗澡要带着，有时候上厕所都要放到不远处去看着，简直就是寸步不离。
姜筱一想到那个时候的月流霜居然看着自己吃饭、看着自己洗澡、看着自己……羞羞？
我的天，姜筱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跟自己的宠物走得太近就是这点不好。
月流霜快笑到直不起腰来了，也不逗姜筱了，搓了搓姜筱的脸：“好啦！我们进去吧！”
姜筱连吸了好几大口气才缓下来，跟月流霜走进结界里。
*
最高统治者本来不想来的，但是想了一下还是跟着一起来了。
这个地方有很多年没人来过了，虽然说一个多月前才有一个进来的，但还是慎重一点。
但当他们以为要去结界外接人的时候，要接的人居然直接从结界里走出来了。
这可是千年来第一次！
要知道之前那个还是迷路在山洞了，快被逼疯了，才被最高统治者派人接了过来。
这里的居民最开始的时候，也是在山洞里迷路，走不出去，也走不进来，然后才被接进来。
如果要直接走进来，按照正常的情况，那得极其好运才可以。
最高统治者正想过去看看那两个极其好运的人长什么样，但刚走到一半就跪下了。
“恭迎上神！”
听到最高统治者的呼喊，结界里的人也陆陆续续聚拢了过来，高呼：
“恭迎上神！”
姜筱先是惊讶了一下，然后默默点了点头，对月流霜说道：
“他们眼力见还挺好的，居然还能看出来你是仙人。难怪有个这么大的结界。”
但是月流霜不太同意姜筱的说法：
“他们好像不是冲我来的，是冲着你。”
“嗯？”
果不其然，那位最高统治者，跪着到姜筱面前，向姜筱伸出手：
“未知上神降临，有失远迎。鄙人是白水寨的掌替，鄙姓风，贱名溪石，恭迎上神。”
掌替的手都伸到姜筱面前了。
但是姜筱没有接。
“搞错了吧？”
“小的绝不会搞错！上神的容貌我们白水寨从小瞻仰，就算我认错了，我们的村民也绝对不会认错！”
“但我……”姜筱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和月流霜交换了一个眼神。
现在这个状况，也不能说就是不好，作为高位置的神，说不定还更能了解到这个白水寨的状况。
于是姜筱也不多说什么了，把手轻轻搭在掌替伸过来的手掌上，语气冰冷地说道：“我知道了。你们都起来吧。”
整个白水寨的村民呼啦呼啦地站起来，但是每个人都还低着头，不敢直视姜筱。
“抬起头吧。”
“不敢与上神直视。”
“无妨。”
姜筱这才看清楚了。在结界之外站着的人，眼神里都带着热切的目光，看姜筱不像是在看一个他们崇敬已久的神，倒像是一个愿望实现机。
这个地方……恐怕不太简单。
姜筱抢在掌替继续开口之前，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郑明呢？”
一个银色的人影从那栋废弃建筑里狂奔过来。
一边跑还一边喊：“董事长！董事长！我想死您了啊！”
姜筱看着郑明一副想要冲过来的样子，侧身一让躲开了郑明的拥抱。
掌替也很惊讶：“原来郑先生是神使吗？那不早说？我们都怠慢了。”
郑明喘着气摆手：“不妨事！不妨事！董事长啊！我可算见到您了。”
姜筱点点头：“嗯，你还活着，挺好。”
“活着！活着呐！”郑明一整个激动得不行，“我都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您了。”
郑明激动得又要跪下来，被姜筱一手捞起来了。
“行了，既然你还活着，说说怎么回事吧。”
风掌替主动抢了郑明的任务：“神使来我们这里，很多事情都是不知道的，还是由我给上神介绍吧。”
他还一边走一边把姜筱和月流霜往那栋破旧建筑领。
废旧建筑虽然废，但好歹还是有个电梯的，免去了上神和神使们还要爬楼的不体面。
“我们白水寨呢，基本都是上神遗留在这个世间的后人。我们等待上神的降临已经等待了几千年了。”
姜筱看着这些霓虹灯，电梯，玻璃幕墙，人工智能……和她脑海里的桃花源相差十分大。
《桃花源记》所载：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但是这里，别说和原始部落风差很远，简直都要赶上末日废土风了……说好的“遂与外人间隔”呢？
“几千年了……你们还能有水泥砂石，人工智能，也真是不容易啊。”
风掌替没听出来姜筱反讽的意思，只是谦虚地说道：“都是先贤们殚精竭虑、日夜忧思的智慧结晶。”
“来来来，这边请。”风掌替给姜筱按亮了电梯。
